67.民國童養媳(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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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點點頭。
    蘇丫抿了抿唇, 欲蓋彌彰地解釋:“你別誤會, 我是因為自己吃不下才送給你的, 要是你不想要, 以後我就不給了。”
    傻子再次點頭。
    蘇丫看著夜色下的他,尷尬得手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 更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空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 鳥兒拍動翅膀的聲音。
    蘇丫仰頭, 看見一群黑色的鳥影從頭頂飛過去。傻子也在看, 蘇丫想起他曾經的種種, 不禁諷刺地問:“你怎麽不追了?”
    傻子收回視線看向她,始終不開口。一雙眼睛裏仿佛飽含深情,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一樣。
    蘇丫最怕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緣分淡得可怕,很可能這樣一次短暫的擦肩而過後,就再也不會有見麵的機會。
    她深深呼吸,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偏偏腳下挪不動步子。於是頂著一具瘦弱的身軀,睜著眼睛問:
    “你不但不追鳥了, 也不撈魚了,更不偷蛋了。是不是已經傻到一定境界, 所以什麽事情都入不了你的心?”
    傻子呼吸急促起來, 搖搖頭, 上前一步, 可終究還是停下。
    蘇丫仰著頭看他,如同仰望自己信仰的虔誠教徒一般。
    “我對你的好都是心甘情願的,從來沒指望你一定還我什麽。你要是心裏清楚,就別再自作多情了。”
    既然什麽也不準備說,什麽也不準備做,何必這樣出現?何必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給她希望?
    蘇丫心裏像是被一萬根針爭先恐後地紮著,密密麻麻的疼,讓她沒有喘息的機會。
    她抱著自己瘦弱的胳膊,微微聳著肩,最後看了他一眼,朝前走去。
    街上那麽空曠,她能感受到背後投來的注視,卻連找個人群躲藏都做不到。於是腳步越發的快,幾乎是小跑了,想要盡快逃離他這種讓人難受的目光。
    身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個灼熱的胸膛撞上她的背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是那麽小,手臂跟竹竿似的,他擔心自己控製不好力氣會將她捏碎,可本能驅使著他將她越抱越緊,深深地嵌入懷抱裏,舍不得鬆手。
    蘇丫奮力掙紮了幾下,對方的胳膊如同鐵箍,讓她怎麽都掙紮不開。
    “你做什麽?快放手!”
    傻子不言語,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她的腰上,既不逾越更不色情,隻是不肯放。
    蘇丫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家的了,隻知道當進了門後,整個人都如同虛脫一般,隻想馬上上床躺一躺。
    她走向東廂房,趙行槐正好從裏麵出來,看見她愣了一下,隨即不悅地問:
    “你做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蘇丫沒力氣應付他,視若無睹地朝裏走。
    趙行槐用身體擋住房門,“你要是不說,今晚就別想進去睡覺。”
    蘇丫抬了抬眼簾,瞥他一眼,隨後轉身就走,回了她自己的倒座房,竟然關上門睡了。
    趙行槐瞪著眼睛看她的門,隻想一腳踹開衝進去問個明白。
    可是忌憚於她手裏的把柄,這種事情也隻能想想而已。趙行槐咽下滿肚子的憋屈,忘記自己出來想要做什麽,扭頭回房間睡覺。
    倒座房裏,蟲鳴聲陣陣。
    蘇丫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天氣悶熱又潮濕,讓她身上滲出黏膩膩的汗。
    她閉上眼睛想睡覺,可頭疼的不得了,一會兒想起剛才趙行槐身上的雪花膏味兒,一會兒又想起傻子懷抱的溫度。
    他的擁抱很有力,讓人感覺自己被珍惜著愛護著。她當時以為他會說什麽,然而直到最後分開,他都沒有開口。甚至連罵一句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她,轉身就走了,比她還快。
    這算什麽?真情流露還是厚著臉皮揩油?
    蘇丫想得心煩意亂,拿起蒲扇扇了扇,扇出的風都是熱的。
    心靜自然涼,她把視線投向前方,想看點東西轉移注意力,卻正好看見鏡子裏自己的倒影。
    她的臉上落著皎潔的月光,皮膚被照成銀白色,小巧的鼻梁和嘴唇讓她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無神的眼睛了無生氣。
    為什麽每個世界都要遇上這樣的人呢?
    多累啊,如果隻變漂亮該有多好?
    美麗是她的拿手活兒,可感情不是。
    翌日早上,蘇丫洗漱過後,把粥放進鍋裏,就帶上掃帚和撮箕,去東廂房打掃衛生。
    趙行槐今天難得起了個大早,說是不想喝粥,上街吃麵條去。
    蘇丫走進房間環顧一圈,決定先從他那堆舊報紙開始收拾。
    趙家村處於南方,常年天氣潮濕。報紙長時間堆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黴味。
    趙行槐素來隻看他喜歡看的報刊,不喜歡的就丟在一邊。蘇丫打算將他們都收進櫃子裏,不料在整理到一半時,她在某張上麵看到一張很眼熟的臉。
    堅毅的輪廓、濃黑的眉眼,他穿著筆挺的軍服,照片隻照到上半身,可氣質已經流露無疑。
    這是那天出現在周太太家的陌生男人!
    蘇丫萬萬沒想到會在報紙上看見他,看來身份真的很不一般。
    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便放下抹布捧起報紙尋找,在照片的左下方,看見一排介紹他的文字。
    “周顯昌,第四軍總參謀長,出身於黑龍江……”
    周顯昌……蘇丫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視線在他的身份上流連。
    第四軍總參謀長,這可不是一個小職位。她更發現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聽見這三個字,早在周太太來趙家村的時候,村裏女人們八卦時就說過,她是周顯昌的妾。
    難怪她當時那麽討好他……
    蘇丫仔細回想兩次偷聽到的對話,斷定周太太是被周顯昌派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勸傻子回去。
    可傻子又是誰?能驚動第四軍總參謀長?
    他說過他叫阿璧,他的名字會不會也在這摞報紙裏?
    蘇丫心中一緊,連忙翻找起來。
    這次運氣不大好,她把所有報紙都看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傻子的信息。
    最後她把視線投向趙行槐的書桌——按照他的閱讀習慣,經常看的報紙會單獨放在書桌抽屜裏。
    蘇丫起身走過去,手指才碰到抽屜的邊緣,房門就被人推開,趙行槐走進來皺眉看著她。
    “你在做什麽?”
    她表情鎮定,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打掃。”
    “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別來管我的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趙行槐說出這句後,心裏格外爽快,像是終於爭回一口氣。
    蘇丫無所謂地撇撇嘴,拿起掃帚撮箕走出去。
    趙行槐看著她的背影,才生出的那點爽快驟然消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根本就不在意。
    對於蘇丫他是沒辦法了,他胸懷大誌,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
    趁著時間還早,趙行槐決定看看報紙再去店裏。
    坐到椅子上,他拉開蘇丫剛剛差點打開的抽屜,從裏麵抽出一份報紙。
    這是他的“存貨”裏,唯一一份印有顧將軍照片的,因此十分珍惜,當做寶貝似的保存。
    看著報紙上關於顧靈璧經曆的介紹,趙行槐不僅感歎了聲。
    多麽輝煌的前程啊,怎麽他總是等不來?再過兩年他就二十多了,生意毫無起色,沈梅花打算培養他當自己的接班人,和她一起去收租子。
    趙行槐不想過終日和泥腿子打交道的生活,他是被圍困淺灘的遊龍,遲早是要一飛衝天的。
    關於這個信念,並不隻有他一個人相信,玉蓮也堅定地認為他能夠出人頭地。
    這天晚上,二人私會於後山坡,一番激烈的雲雨過後,兩人汗津津地擁抱在一起,享受著短暫又刺激的愉悅。
    玉蓮就是個糯米團子,渾身上下哪裏都是軟乎乎滑膩膩的,手感好的不得了。
    趙行槐的手指在她肩頭胸口反複揉捏,弄得玉蓮發出陣陣輕哼。
    她貪戀趙行槐的懷抱,腦袋枕著他的肩,臉蛋通紅地說:
    “行槐哥,你都不知道累的麽?明明都已經有媳婦了,可是一到我麵前還是龍精虎猛的。”
    趙行槐看著她白條條的身子,忽然間沒了興致,有些煩惱地說:“你不懂。”
    “嗯?”
    “我和蘇丫……其實沒有行房過。”
    玉蓮撐起身體,吃驚地看著他,不解道:“為什麽呀?”
    “因為……”真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回到肚子裏,趙行槐改了個更容易說出口的理由,“因為我愛你呀,除了你,我什麽女人都不想要。”
    玉蓮感動不已,櫻桃小嘴微張,片刻後低下頭,頗不好意思地說:“那對蘇丫來說多不公平。”
    趙行槐摸摸她的臉,再次將她抱進懷中。
    “不公平什麽?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不如你這麽厲害,能夠得到我的愛。”
    玉蓮軟綿綿地依偎著他,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
    “要是我能嫁給你就好了,何必受這相思之苦。”
    趙行槐歎道:“可不是麽……每次見麵都要在這荒郊野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行槐哥……”
    玉蓮在他懷中化成水,趙行槐摟著她,語氣一轉,又說:“不過蘇丫這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怎麽說?”
    “她已經嫁給我,自然想得到我的愛護。每天夜裏都想行房,甚至說動我娘一起來逼我。我不肯,她就偷偷給我娘下藥,害得她拉了好幾天的肚子。”
    由於在蘇丫手裏吃了太多虧,趙行槐一說就停不下來,變本加厲地把蘇丫形容成一個狼心狗肺的人。
    玉蓮平時和蘇丫沒什麽接觸,隻是偶爾遇見會點頭打個招呼而已。聽他說完,不由得吸了口氣。
    “真沒想到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竟然是這樣惡毒的人。”
    趙行槐道:“可不是……這幾天我都是趁她睡著以後才出來的,要是被她發現,恐怕我們兩人都要遭大罪。”
    玉蓮氣呼呼道:“行槐哥,不能任由她這樣胡作非為,你得管管她呀。”
    趙行槐歎氣。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我堂堂一個男子漢還能和她一般見識麽?何況她也已經嫁給了我,我要是和她爭來鬥去……不成體統是不是?”
    玉蓮握著兩個白嫩的拳頭,由於婆家人舍不得她幹活,手指嫩得連老繭都沒有一塊。
    “既然你不方便,那就我來。我可不能看著她對你蹬鼻子上臉!”
    趙行槐緊張地問:“你有辦法嗎?”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總能想得到。而且我們都是趙家村的童養媳,婆家人花錢把我們買來,供吃供穿,不報答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再這樣下去,恐怕我的名聲都要被她給連累了,這口氣不出不行。”
    趙行槐很開心她能代自己出麵,叮囑幾句不要告訴別人是自己說得以後,就開始拱她。
    玉蓮身子都軟了,一邊欲拒還迎一邊花枝亂顫,最後還是被他壓在身下,吃了個幹幹淨淨。
    這次比往日多花了點時間,等回到趙家,時間已經到了午夜。
    趙行槐先洗了澡,一身清爽地推門而入。
    蘇丫睡眠一向很淺,聽到開門聲就醒了,躺在床上望向他。
    他笑了笑,自覺地躺去長凳上,心情好到讓人覺得奇怪。
    蘇丫沒精力去管,因為困得很,手頭又有要緊的事做,再睡三個小時就必須得起床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