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無形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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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的出現, 很迅速地就逆轉了膠著的場麵,那三個保安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正準備尖叫,就被一團飛出來的水包圍著繞了幾圈。
那水在飛行的過程中還散發出一點細微的光粉,保安們同時打了幾個噴嚏,吸進去那些光粉, 就立刻暈倒在地。
這時,那團水又飛了過來,發出雲澤的聲音:“現在怎麽辦?”
裴容上前一步, 低頭試探了一下那個蠱人的呼吸,末了起身道:“雲澤你把保安都送回去, 這邊我會料理。”
雲澤:“哦……”
說完,雲澤就虛虛地將那個三個保安包裹了起來, 看上去他們就像是睡在一個巨大的水囊裏。
林棠見狀,忍不住道:“小心點, 別把人摔了。”
雲澤哼哼著,用一種宛如嘴巴裏包著東西的含糊聲音道:“不用你教。”
說著,雲澤又朝裴容的方向看了看, 然後繼續含糊不清地道:“我走了,你不許偷偷泡妹哦。”
裴容:……
林棠:?
林棠沒有聽清楚雲澤在說什麽, 但裴容聽清楚了,他這時罕見地露出一點尷尬的神色。
林棠不了解具體情況, 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雲澤離去, 扭頭便道:“雲澤剛才說什麽了?”
裴容:……
半晌, 裴容低聲道:“我先把人弄進去,免得一會又有人過路人看到。”
能感覺到裴容在回避話題,林棠愣了一秒,居然覺得有點新鮮,猜到可能是雲澤說了什麽讓裴容丟麵子的話,她默默笑了笑,也不揭穿,隻道:“好,我幫你。”
於是兩人一起把昏迷中的蠱人給抬了進去。
林棠關上房門,走過來,裴容這時就坐在沙發前看著躺在地板上的蠱人,這會蠱蟲受了銀針的壓製,已經失去了活力,蠱人的臉也就逐漸開始變回本來的樣子。
這會能夠看出,這蠱人除了身材跟裴容有些相似之外,其他的地方差別甚大,麵容瘦削清苦,皮膚黝黑粗糙,手指關節腫大,指甲縫裏還有烏黑的痕跡,一看就感覺不是什麽富家子弟。
林棠見到這一幕,雖然覺得有些害怕,但仍是走上前來仔細觀察著蠱人的情形——她在之前的世界雖然接觸過各種法器,各種經典古籍,懂得的知識很多,但也是頭一次親眼見到中蠱的人。以前都是家裏的男子出麵去解決問題,根本輪不到林棠插手。
裴容看到林棠專注的神情,目光動了動,忍不住道:“林小姐對蠱術感興趣?”
林棠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不,隻是第一次見到中蠱的人,有點想研究一下。”
裴容聽到這,默默笑了笑,伸手從腰間的皮帶裏抽出一把細長的銀刀,然後道:“變形蠱不是什麽厲害的蠱,不值得研究。”
說著,裴容便抓起那個蠱人的手背,用銀刀在上麵細細地劃出一條口子。
然而神奇的是,並沒有林棠想象中的鮮血流出來,銀刀就像是在切一塊死肉一般就這麽劃拉開了一條口子,然後露出裏麵灰敗的筋脈來。
林棠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人大概沒救了。”
如果取蠱的時候尚且有鮮血流出,證明這人還有生機,如果隻剩下灰敗的筋脈皮肉,就證明宿主身上的精氣鮮血都已經被蠱蟲吸幹,即便是取出了蠱蟲,也隻能讓他死得更快。
這時,林棠忍不住看了裴容一眼:“我們是讓他解脫還是——”
裴容沒有抬頭,收起那細長的銀刀,又換了幾根銀針,靜靜道:“我有事情要問他。”
說著,裴容便抬手,動作飛快地在那蠱人的頭頂百匯,印堂,太陽等幾個穴位紮下了銀針。
隻是片刻時間,那蠱人便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然後悠悠醒轉過來。
見到林棠跟裴容,那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拚命地瞪大了眼,同時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裴容。
裴容見狀,目光一沉,默默握住那人的手臂,低聲道:“不用怕,現在沒人害你,你有什麽話就慢慢說。”
那人盯著裴容看了好久,似乎是裴容的鎮定讓他慌亂的情緒也得到了穩定,終於,他顫抖著嘴唇,吐出了一串古怪的方言。
裴容:???
“你說什麽?”裴容有點尷尬地道。
這時林棠反而湊上來,道:“他說的我好像聽得懂,應該是荊楚一帶的方言。”
裴容目光一動,便道:“那你來問他。”
林棠點點頭。
那蠱人聽到林棠說聽得懂他的話,就連忙將頭轉向林棠,一邊喘氣,一邊激動地說了一堆的話。
林棠一邊聽,一邊就將蠱人說的內容轉述給了裴容。
“他說他是湖北黃岡蘄春人,叫高木,一年前被親戚介紹到我們市裏來打工,在工地上幹活——等等!”
林棠臉色忽然一變,道:“你們建的樓盤是不是叫金城美景二期?”
那蠱人一愣,接著就拚命點頭。
這會林棠跟裴容默默對視一眼,覺得事情果然越來越棘手了。
養屍跟養蠱並不屬於一個派係,而且要精通的話,也絕不可能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照這麽看來,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不光有王總說的那個養屍人,應該還有一個養蠱人。
這時林棠就低頭道:“你慢慢說,你究竟是怎麽中蠱的?”
高木伸出自己幹燥粗黑的手,擦了擦臉,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就開始講述。
林棠聽著聽著,眉頭便皺了起來,末了她抬頭對裴容沉聲道:“高木說他們施工的那個小隊,工地包吃住,在吃了工地一個月飯菜之後,許多人就開始睡意昏沉,白天打不起精神來,甚至還偶爾能出現幻聽。去醫院查,也查不出原因,最多就是中暑,後來他準備再做完一個月就回老家,結果在跟工頭說明原因的當天晚上,他就變成了一個有意識,但是自己沒辦法控製身體的蠱人。”
裴容聽到這,臉色不由得也變了變:“那就是說,中蠱的人很有可能不止他一個。”
“可施工隊裏那麽多人,要怎麽一個個去找?”林棠忍不住皺眉道。
裴容正想回答,躺著的高木忽然就露出悲戚地表情,然後懇求一般的伸手想去拉扯林棠。
裴容見狀,眉頭一皺,便按住了高木的手,林棠倒是連忙道:“裴先生別急,他沒有惡意。”
“我知道,我隻是怕他身體裏的蠱蟲濺到你身上。”
林棠聞言,微微一驚,下意識地便往後退了一點。
而這時,高木立刻就嚎叫著哭了起來,像是特別害怕林棠離開一般,林棠知道他命不久矣,而且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是他自己想的,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
這時高木就雙手合十,用一種拜菩薩地姿態不斷對著林棠叩頭,嘴裏還念叨著一些話,低聲懇求著林棠。
裴容眉頭微動:“他在說什麽?”
林棠沉默了兩秒,微微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他說他的工資卡在他褲子的右邊口袋裏,裏麵還有三個月的工資兩萬一千塊錢,希望我們能夠帶回家去給他的弟弟或者他的母親。”
裴容聽到這,不由得也沉默了,末了他道:“你會寫字嗎?把你家裏的地址寫下來吧。”
高木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會寫,裴容這時便低頭抽出了一隻便攜圓珠筆和一張便簽紙,遞給了高木。
高木連忙就顫抖著手,接過筆和紙趴在地上寫了起來,他寫的很認真,枯黑幹燥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點汗珠,如果不是林棠起先看過他身體裏麵的情形,甚至會覺得他回光返照了。
但事實上是沒有。
高木的字寫的並不好看,歪歪扭扭就連小學生的字跡都不如,寫完了之後,甚至他掌心上還擦了不少汙漬上去,把紙弄得髒亂不堪。
然而見到這一幕,裴容跟林棠誰都沒有露出嫌棄的神色,隻是覺得了可憐,而且可惜。
高木寫完地址之後,就珍而重之的雙手把紙托起來,然後從口袋裏搜出那張磨損嚴重的銀行卡,帶著一臉期待和懇切的神色遞給林棠。
林棠見狀,心中微微一顫,接著便伸手接過了那張紙和銀行卡,低聲道:“你放心,你的委托我一定會盡力做到的。”
裴容這時沉默著沒有作聲,過了片刻,他忽然道:“高木,你能告訴我,介紹你到金城小區打工的那個親戚叫什麽名字嗎?”
高木聽到裴容這句話,頓時露出憤慨的表情,接著他就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林棠聽著,便對裴容道:“姓吳,叫吳建國。”
裴容點了點頭,這時他又看了高木一眼,低聲道:“你應該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吧?”
高木微微一愣,接著便渾身顫抖著蜷縮成一團,顯然是害怕。
“你最多還有三天時間。”裴容如是道,“你是想就這麽苟延殘喘三天,還是現在就解脫?”
裴容說這話時候的語氣清冷如斯,沒有半點平日裏的溫柔,冷靜漠然地仿佛另外一個人。
饒是林棠知道這種場麵不適合煽情,一時間也微微有點接受不來。
高木聽完裴容的話之後,抱著頭,拚命的顫抖,不停的搖著頭,也不知道究竟是拒絕,還是害怕。
林棠看到這,覺得有些頭痛——其實裴容不問那句話還好,問了,高木的反應反而讓人不忍心下手了。
而裴容見到這一幕,卻隻是默默搖搖頭道:“也是個可憐人。”
話音剛落,裴容便猛地伸手輕輕一按,高木頭頂百會穴的那一根銀針便瞬間貫穿而入。
隻是呼吸之間的事情,高木幾乎是在下一秒便不聲不響地抱著頭歪倒了下去,他的頭部撞到沙發的一角,發出一聲悶響。
林棠萬萬沒想到裴容會這麽快就出手,一時間也愣住了。
而裴容這時靜靜看了林棠一眼,低聲道:“他剛才的注意力其實是最集中的,心裏一直在糾結抗爭,根本沒有關注我們是否動手,所以在那個時候動手,痛苦反而最輕,如果等他真的準備好了,一直沉浸在馬上要被殺的煎熬裏,那才是最痛苦的。”
聽完裴容的一番話,林棠沉默了一會,忽然淡淡笑道:“其實裴先生沒必要跟我解釋,他確實不能留,所以無論你什麽時候動手,都是一樣的。”
不過林棠確實是不想承認,裴容那一番解釋,讓她的心的柔軟了不少。
而裴容聽到林棠的話,不由得也微微一笑,隨後他輕聲道:“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林棠聽到這,心中一動,忍不住抬頭看了裴容一眼,“誤會什麽?”
裴容跟林棠目光相接,不由自主地微微抿了抿嘴唇,正想著要說什麽,一個十分煞風景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隻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雲澤陰陽怪氣地道:“喲,泡到咯~”
裴容:……
林棠:?
“你說什麽?”林棠並不知道雲澤這句話是跟她剛才沒聽清的那句話連在一起,自然也不懂是什麽意思,脫口就問了出來。
雲澤這時嘿嘿一笑道:“不說,免得某人打——”
雲澤話音還未落,嗖嗖嗖一串銀針就朝他飛來,雲澤頓時嚇得滿屋子亂竄,這時,裴容靜靜看著滿屋子尖叫的雲澤,冷冷道:“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溫柔了?”
再次折騰了一番,高木的屍體由雲澤運出去送到安全的地方,裴容則是留了下來。
“今晚事情是我大意了,我其實也想到過那些人可能會對你動手,但沒想到他們會那麽快。”
林棠默默一笑,起身去給裴容倒了一杯冒著冷氣的冰橙汁,道:“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招惹上的,怪不得裴先生。”
裴容接過冰橙汁微微抿了一口,冰涼鮮甜的液體一線入喉,頓時讓他微微有些燥熱的身體清爽不少,這時他便道:“林小姐明天要去集訓,最好準備一些法器帶在身上,雖然說集訓的時候人多,但這些養屍人和養蠱人分明心術不正,也不知道他們會想出什麽方法來害你。”
林棠想到這,便想起裴容那天送給她的那一把青銅匕首,不過那把匕首是裴容匆忙中給她的,似乎也沒開過光,隻能算一般的程度。
目光動了動,林棠想著柳思絲的處境,覺得自己也確實需要一個合適的法器,便道:“裴先生那裏有沒有適合我的法器可以借我暫用的?”
裴容聞言微微一笑,低頭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道:“正巧,我也是這麽想的。那天匆忙,沒來得及把什麽好東西給你,今天正好找到一把合適的。”
林棠伸手接過,隻看了一眼,目光便亮了起來:“這是百辟匕首裏麵的清鋼!”
裴容淡淡一笑:“是,難得林小姐認識,就是清鋼。比剛出爐的時候還多加了一層開光銘文,普通的驅邪捉鬼綽綽有餘了。”
握著手中的清鋼,林棠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裴容,說起來也奇怪,裴容確實對她很好,好到有些不求目的。
然而再往深處一想,林棠便默默截住了自己的思維——她一向看人很準,裴容的麵相並不是什麽奸猾之徒,目光更是澄澈清明,絕對不是打什麽歪主意的人。
而裴容這會靜靜打量著林棠,心中倒是另外一番想法了。
這一夜,裴容跟林棠都沒怎麽睡,一方麵是裴容不願意睡房間,但又擔心林棠會出事,簡直要在客廳裏,一方麵林棠也覺得自己去睡了讓裴容守夜不太過意的去。
所以兩人倒是這麽有的沒的,聊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兩人就都撐不住了,林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先睡了過去,她睡著的時候似乎迷迷糊糊記得裴容也靠著沙發睡著了。
然而,等到林棠醒來的時候,裴容坐的那個位置便隻剩下一小塊凹陷,人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林棠目光微動,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一條薄毯在這時不經意的滑落下去。
林棠一把攥住薄毯,露出一點若有所思的神情。
·
集訓定的報道時間是下午,林棠在睡醒之後,洗洗漱,就拖著箱子,拿著一大堆包好的符咒離開了住處。
當然,她沒有忘記,把裴容給她的那柄清鋼匕首放進行李箱的夾層裏。
寄好符咒之後,林棠就坐上出租車,直接去了星耀。
林棠在抵達練習室的時候,其他許多女生都已經到了,林棠正拉著箱子往裏走,就被朱媛一把拉住。
林棠:“?”
朱媛這會露出一點驚慌和無措的表情道:“棠棠,我總覺得好奇怪啊。”
林棠目光一動,道:“怎麽了?”
朱媛這時便咬著嘴唇,指了指那邊圍著的一圈女生,道:“你看那邊——”
林棠微微仰頭,定睛一看,便看到一群女生圍繞著柳思絲有說有笑,柳思絲也滿麵笑容的跟她們說著什麽,時不時還嬌嗔打鬧一下,儼然一副交際花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林棠不由得便皺起了眉頭,而朱媛也在一旁有些害怕又焦急地小聲道:“我不知道是我做夢還是怎麽樣,思絲一天沒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最重要的是,大家居然都不覺得奇怪,還很開心地跟她講話!是我出現幻覺了嗎棠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