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烏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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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非常想讓自己隱身,不要再被源氏和平氏的幾位大佬注意到,但是很顯然上天並不願意滿足小烏這小小的心願。在互相冷嘲熱諷了一會兒之後,髭切和小烏丸這兩位大佬總算是想起了小烏的存在,畢竟任他們說破嘴巴,可要是小烏不願意,那他們也沒辦法,所以兩刃有誌一同的看向了躲在牆角邊,幾乎快要縮成一團的小烏。
“為、為什麽都這樣看我……我不過是無用的仿品而已,是不被期待的刃……我、我一個刃呆著不就好了嗎!”
看著其他刃投向自己的眼神,小烏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僵硬起來,哆嗦了半天,閉上眼睛鼓起勇氣,總算是大聲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小烏!你在胡說些什麽啊!你怎麽會是不被期待的刃呢?你可是我和阿尼甲的弟弟呢!對吧,阿尼甲?”
聽到小烏的話,膝丸不讚同的看了一眼雙手抱膝躲在牆角的小烏一眼,雖然並非是同一名刀匠的作品,可是在膝丸心裏,仿造著阿尼甲鍛造出來,在自己離開阿尼甲的那段時間裏一直代替自己陪伴著阿尼甲的小烏也可以說是自己承認的弟弟了,作為哥哥,怎麽可能放任自己可愛的弟弟一個刃孤零零的呆在外麵呢!
“嗯嗯,綠丸說的沒錯呢,小黑雀要乖乖的哦,不然哥哥們可是會生氣的。”
“阿尼甲!是膝丸不是綠丸!還有!弟弟的名字是小烏啊!”
雖然髭切表現的很溫柔,但是聽到他的話,小烏隻覺得更加害怕,所以髭切大人的意思是,如果自己不聽話的話,就要再斬斷自己一次嗎?自己果然是不被期待的刃啊……懷著這樣的想法,小烏周身的氛圍更加的灰暗,看著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嗬,真有意思呢,沒有問過小烏的意見,就自顧自的以兄長的身份自居,源氏的刀都是這麽任性自我,不聽別刃的話的嗎?”
看了一眼因為髭切的話而瑟瑟發抖的小烏,小烏丸冷笑一聲,唇邊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話語間矛頭直指髭切和膝丸。
“哦呀,可是小烏丸殿又是以什麽身份和立場來摻和我們源氏刃的家事的呢?”
絲毫不為小烏丸的話所動,髭切彎了彎唇角,臉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柔綿軟,可說出來的話卻並不那麽溫柔,就差指著小烏丸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了。
“友切這話說的可真是讓為父忍不住發笑呢,且不說為父身為所有日本刀之父的身份,就是和小烏的關係……嗬,友切怕不是忘了,小烏後來流入我們平氏,也算是我們平氏的刃呢,身為平氏重寶的為父,關心自己心愛的後輩和孩子有何不可?”
小烏丸慢悠悠的說著,看著因為聽到友切這個名字而顯得更加垂頭喪氣,不自覺的往遠離髭切的方向挪動了幾步的小烏,眼底的笑意更加真實。而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的髭切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臉上完美的笑容,不過是聽到友切這麽個早就不用了的名字,至於嗎?小烏這孩子,就這麽怕自己嗎?
也幸虧小烏不知道髭切的內心活動,不然要是讓他知道髭切是怎麽想的,隻怕是要瘋狂點頭。怎麽可能不怕!換作其他的任何一個刃來。在自己才剛被鍛造出來沒多久,還隻是個真價實的寶寶的時候就被刃因為自己比他長了兩分的理由給斬斷了自己的刀尖,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吧!自己會害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小烏是我和阿尼甲的弟弟,弟弟和哥哥們在一起才對吧!”
“哦呀,膝丸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先不說你們和小烏並非是同一名刀匠所鑄,怎麽就算是兄弟了?退一步說,就算是兄弟,若是小烏他不願意,你們難道還想用兄弟的名義逼迫他不成?這可不是作為兄長該做的呢。”
“哈哈哈哈,先不說這些了,你們不覺得肚子餓了嗎?不如先帶小烏殿去吃點東西再慢慢討論這些問題,如何?”
雖然看戲看的很開心,但是看著臉上寫滿了委屈和自卑的小烏,再加上因為這件事,自己平時的早餐時間都推遲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餓了,所以想了想,身為本丸最大黑惡勢力、養老院巨頭之一的三日月在源氏和平氏刀之間的衝突升級之前,笑著搖了搖頭,出言替這把夾在髭切和小烏丸中間瑟瑟發抖的可憐刃解了圍。
聽到三日月的話,髭切和小烏丸對視一眼,覺得有關小烏的歸屬問題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於是欣然點頭接受了三日月的提議。而見髭切和小烏丸總算是偃旗息鼓,小烏簡直感動的快要落淚了,滿懷感激的看了這把美麗出塵好似天上月的太刀一眼,在思考了片刻之後,頂著髭切膝丸還有小烏丸他們意味深長的目光,硬著頭皮跟在三日月這把讓他非常有安全感的刃的身後。
來到餐廳,在髭切他們注視之下,小烏食不知味的勉強吃完了早餐。因為實在是不想繼續呆在髭切和小烏丸中間兩頭受罪,於是小烏在熱血上頭,完全沒有考慮過後果的情況下,趁著燭台切和歌仙他們收拾碗筷的時候,硬生生的用超越了太刀的機動一溜煙的跑出了餐廳,逃離了髭切和小烏丸的視野中,留下一堆刃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小烏這孩子可真是的,為父又不會像某把刀一樣斬切了他,用的著這麽害怕嗎?果然……為父是被其他不懂事的孩子給拖了後腿吧,不然為父現在就可以和小烏好好的敘舊了呢……真是讓為父傷心啊……”
“哦呀,小烏丸殿在說些什麽奇怪的話呢?不過說到傷心,還是我和茶丸更傷心一些吧,畢竟因為某把刀的關係,可愛的弟弟不僅誤會了我們,還不願意和哥哥們呆在一起,真的是讓刃非常難過呢。”
“確實……小烏為什麽不願意和哥哥們呆在一起呢?還有阿尼甲,我是膝丸!膝丸!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茶丸啊阿尼甲!”
“嗯嗯,我明白了,誒哆……哭哭丸。”
“阿尼甲——!是膝丸啊膝丸!”
而在源氏的兩位重寶還在糾結膝丸到底叫什麽名字,平氏的小烏丸也樂的在一旁看他們兩刃折騰的時候,粟田口家的藤四郎們憑借自身優越的隱蔽能力和機動,在沒有引起太刀大太刀們的注意的情況下,偷偷的離開了餐廳,去尋找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的小烏。
“我這邊沒有找到……”
“我也是……”
“我也沒看到小烏殿的蹤影……”
在本丸裏四處尋找了一番之後,藤四郎們聚在本丸的櫻花樹下交換情報,但是讓刃覺得沮喪的是,粟田口這麽多的短刀,居然沒有一個刃找到小烏的蹤跡,這讓對自己的偵查非常有信心的短刀們很受傷。
“我說兄弟們……你們去其他刃的房間找過了嗎?如果本丸其他的地方都看過了沒找到小烏殿,那也隻有他是在別刃的房間裏或者是回了天守閣這兩種可能了吧?”
“別刃的房間?可是本丸刃這麽多,他會在哪兒呢?而且要是小烏殿回到了天守閣,我們也不好進去看他吧?”
“雖然本丸刃多,但是小烏殿最有可能去的地方隻有兩個,一是嫂子的房間,因為嫂子剛剛替他解圍的關係,小烏殿對嫂子很有好感,但我們出來之前嫂子還在餐廳裏,在沒有刃的情況下,我覺得小烏殿還是不太可能自己偷偷跑進去的。二就是山姥切國廣殿的房間了,畢竟看他們都非常糾結於自己是仿品這件事,看上去就非常的有共同語言,所以小烏殿也很有可能是和他在一起。要是小烏殿回了天守閣……那我也沒辦法了。”
就在其他的藤四郎們垂頭喪氣,開始懷疑起刃生的時候,藤四郎短刀裏的智慧擔當、醫療擔當,粟田口家最靠譜的短刀藥研藤四郎提出了被其他兄弟們所忽略了的可能性。而聽到藥研的話,藤四郎們頓時恍然大悟很快就憑借自己優秀的偵查找到了和山姥切國廣呆在一起,同樣裹著被單的小烏。而聽到這兩刃之間的對話,藤四郎隻覺得藥研不愧是藥研,猜的就是那麽的準確,真是超級可靠的兄弟啊。
“所以說為什麽要跟著我這個仿品啊……還要拿走我的被單……”
並不怎麽適應除了自家兄弟還有總喜歡搶自己的被單去洗的歌仙以外的刃太過靠近自己,山姥切國廣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單,看了一旁的小烏一眼,臉上寫滿了別扭。
“可是我也隻是一把沒用的仿品而已啊……而且比起你還有關心你喜歡你的兄弟,更是刀匠堀川的第一傑作,被髭切大人他們討厭的我才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作吧……”
本來就讓刃覺得非常喪的小烏說著,把整把刀都埋進了被單裏,渾身的灰暗喪氣的感覺幾乎快要在背後具象化了,而看到小烏的表現,山姥切國廣從被單裏伸出一隻手,猶豫了片刻,拍了拍小烏的肩膀。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反正我也隻是一把沒用的仿品而已……”
“對啊……反正隻是仿品而已……”
看著幾乎快要變成灰色的兩把刀,藤四郎不由得麵麵相覷。
這兩把刀……真的沒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