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天下一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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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放輕鬆……放輕鬆……反正三條家那邊都已經打好招呼了, 沒關係的……大概……”
在度過了悠閑的幾日之後,清晨醒來發現自己再一次的變身了的源雅幸, 看著鏡子裏映照出的那張非常眼熟的臉, 心裏隻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努力的暗示自己放平心態, 洗漱完的源雅幸握著裝飾華美的太刀, 慢慢的走出了天守閣。
“啊!來了來了,主公馬上就要到了,這次主公的氣息和前幾天不一樣了, 應該是變身了, 所以想要改答案的要趕緊了哦!”
早就從源雅幸那裏打聽到這幾天他可能會再一次變身的亂, 憑借著自己身為極化短刀的過刃偵查, 感受到了越來越近的, 不同於往日的略顯陌生的氣息,篤定今天的源雅幸一定變身了, 所以詢問起參加了本丸私底下的源雅幸變身對象賭局的各刃,是否要趁著源雅幸出現前的最後幾分鍾更改答案。
“不了,我相信這次一定是我們貞宗家的!對吧物吉尼, 龜甲尼!”
“嗯, 我相信小貞, 這次說不定會是我們貞宗家的。”
“哦呀,那我也還是堅持是我們青江派的刀吧。”
“來派!來派!這次應該是我們來派的刀!”
“嗯……不知道會不會是我們長船派的刀呢……”
“江雪尼……”
“放心吧小夜,就算今天這次不是, 以後總會有一次是我們左文字家的。”
“咦?今劍, 你怎麽這麽悶悶不樂的樣子啊?”
“有什麽好猜的, 反正又不是我們三條家的刀,而是那個討厭的刃……”
“誒?今劍你怎麽這麽肯定呢?難道是……”
不明白為什麽今劍會如此篤定,愛染國俊疑惑的撓了撓頭發,剛想繼續追問,就被看到了源雅幸現在的長相的藤四郎們所發出的驚呼給打斷了。
“天呐!這怎麽可能?!”
“是、是一期尼?!”
“可是一期尼不是……”
“難道主公還可以變成已經實裝的刀劍付喪神的嗎?”
“不過長頭發的一期尼誒……”
“嗯嗯,個頭還那麽高呢!”
不同於嘰嘰喳喳,顯得非常開心的藤四郎們,一期一振本刃看著眼前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個頭要比自己高,同時還是長發的審神者,表現的相當的吃驚。畢竟一期一振很清楚,不同於之前髭切和小烏的關係,自己的父親粟田口吉光是確確實實隻鍛造了自己這一把太刀的,而且自己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有照著自己的模樣鍛造的仿品,所以眼前這個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刀,隻可能是……
“天下一振,粟田口吉光的唯一太刀,是掌握天下之刃!弟弟們和夫人承蒙諸位的照顧了。”
比起性格溫和很好說話的一期一振,天下一振的性格就顯得有些傲慢了。雖然言辭還不算太過於鋒銳激烈,但是身上那掩蓋不住的高傲,足以讓刃想到豐臣秀吉手中的睥睨天下的天下一振會有何等的傲慢和銳利。
“弟弟的話,肯定是藤四郎們了,畢竟是一期殿重鑄之前的天下殿嘛,不過……夫人的話……是誰啊?一期殿,你還記得嗎?”
“我……”
敏銳的抓住了天下一振話語裏的重點的螢丸眨了眨自己漂亮的螢綠色的大眼睛,好奇的詢問著一期,而不等一期回答,因為螢丸並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和其他刃一起聽到了這個問題的天下一振,就給出了讓在場的其他刃們統統陷入呆滯狀態的回答。
“還能有誰,自然是三日月了!他就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
“哈哈哈哈,禦前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麽直白呢。”
不同於其他的刃,早就和源雅幸通過氣,知道這次出現的會是曾經的天下一振,所以非常了解天下一振性格的三日月對於他一言不合就放出這種刺激刃的消息的行為並不覺得驚訝,反而還有些懷念,畢竟這樣直白驕傲甚至是有些傲慢的一期,自己可是從大阪城的那場大火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還有……”天下一振說著,側過臉看向一旁的三日月,蜜色瞳孔裏的溫柔簡直像是蜂蜜一樣幾乎要滿溢出來“夫人,許久不見,我甚是想念,你……會怨我食言,遲到了這麽久嗎?”
“真是……我怎麽可能不怨呢……就算是個老爺爺,被這樣扔下數百年,也是會生氣的啊……隻是……”三日月抬起袖子,遮住了天下一振那雖然溫柔卻又熾熱的足以讓刃覺得窒息的目光“能夠再見到禦前大人……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夫人……”
因為早就和三條家的各位商量好了,而且擁抱雖然顯得比較親密,但是也不至於親密到到時候變回原狀的時候會覺得尷尬的程度,所以屬於源雅幸的理智並沒有刻意壓製來自於天下一振內心想要將三日月擁入懷中的衝動,如同本能一般的非常自然的伸出手將順從的三日月攬進了懷裏,緊緊的擁抱著闊別已久的愛刃。
而麵對天下一振的舉動,雖然明白他不過是借著源雅幸的身體再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來自數百年前的大阪城中的幻影,可三日月還是忍不住放任自己沉溺在這虛幻而短暫的,如同夢境一樣的現實裏。
‘三日月……’
看著和曾經的自己那麽親密,甚至是溫柔到順從的三日月,一期一振隻覺得內心無比的苦澀。盡管理智上很清楚,天下一振就是曾經的自己,可是看到被他擁入懷中的三日月主動的反手環上他的腰間時,一期一振覺得自己的心,還是忍不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細密而隱晦的隱隱作痛的疼著。
‘一期尼……’
最開始看到天下一振出現還覺得馬上就有兩個一期尼而非常高興的秋田等藤四郎們,來回看著沉浸在甜蜜而憂傷氛圍裏相互擁抱著的兩刃,以及一旁神色暗淡,臉上寫滿了苦澀的一期一振,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你說出聲打斷擁抱著的天下尼和三日月殿吧……可盡管和這個驕傲自負的天下尼並沒有那麽的熟悉,但想想天下尼好不容易才能借著主公的身體重新回到人世間,和自己思念已久的心愛之刃久別重逢,藤四郎們就覺得不忍心。可是不打斷吧……看著來到本丸後就一直溫柔體貼的照顧著自己這些弟弟,明眼刃平時一看就知道他非常愛慕三日月殿的一期尼臉上的落寞的表情,藤四郎們又覺得非常的心疼。
沉浸在這樣不足為外刃道的甜蜜而憂傷的煩惱裏,藤四郎們頭一次如此的渴望向來喜歡阻擋自家一期尼過於接近三日月殿,總是對一期尼冷眼以對的三條家的各位們趕緊出聲,不管是打斷天下尼的舉動也好,還是其他的,總之不要讓氣氛繼續這麽尷尬下去就行了。
“咳咳,那什麽……天下一振,你也該抱夠了吧?趕緊把三日月放開。”
盡管因為源雅幸的提前告知而努力的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和準備,但是真的看到那個一直以來非常不爽的刃出現,還抱著自家可愛的弟弟不撒手的時候,小狐丸覺得自己還是難以克製內心那想要打刃的衝動。
在努力提醒自己天下一振呆不了多久,而且那身體是主公的這兩點之後,小狐丸頂著滿頭的青筋,假笑著出聲分開了依舊抱著對方不撒手的兩刃。
“小狐丸殿。”
依依不舍的鬆開抱著的三日月,天下一振在緊緊的握住三日月的手之後,這才總算是舍得將目光投向除了三日月以外的刃,盡管對麵的刃是三日月的兄長,自己的大舅子,可天下一振還是顯得相當的冷淡矜持。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太激動了,就有些失態了呢,兄長們不必如此擔心的。”
無奈的看了一眼對兄長們那不滿的眼神視若無睹,依舊我行我素的天下一振,三日月哈哈大笑著試圖幫看上去非常囂張,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就算是大舅子我依舊不放在眼裏的作派,但實際上是因為性格太過驕傲,所以不知道該怎麽討好大舅子,就幹脆繃著臉的傻丈夫天下一振挽回一些在兄長們那裏的印象分。
“三日月……算了,你開心就好。”
雖然一眼就看出自己這個弟弟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可一想到當初自己聽到天下一振燒身再刃後的消息,特意去探望時那身著素色僧衣,被寧寧夫人改名為五阿彌切的,一副古井無波的冷淡表情的弟弟,不願意再看到他那種表情的小狐丸也就由著他去了,左右天下一振也呆不了多久,而且真的要比較,盡管嚴格來說是同一把刀,而且都對自己可愛的弟弟心懷不軌,可小狐丸覺得,再刃後性格溫柔的一期一振都比這個傲慢的天下一振要順眼的多!
“啊——好了好了,趕緊先入座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
看出了三條家和粟田口家之間無聲湧動的暗流,燭台切急忙出聲打著圓場,而出於對本丸大廚的尊重,盡管在場的其他刃心裏都有著自己的想法,也都乖乖的聽話入座了,畢竟惹誰都不能惹大廚生氣這句話,在大多都是廚房小白的本丸裏,可是一條真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