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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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桐怕尹妤住在家裏的事情被暴露,都是建議她在家裏待著,不要外出,有什麽需要就讓黃麗跑腿。
段桐知道尹妤是假裝之後,偷偷觀察了她好幾天,她平日比較虛心向黃麗請教怎麽做家務事和做飯。尹妤長得比金城的女孩高挑,可是沒力氣,不能劈柴和搬重物;她好像沒有做飯的天分,學過幾次都失敗,黃麗隻好讓她洗衣服和負責給院子裏的菜地澆水。
段桐想起師父的話,說尹妤對他圖謀不軌才裝失憶。他以為是偷家裏值錢東西的意思,可他家裏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就奶奶給的夥食費,都是剛好一個月用完。
師父解釋,是尹妤想勾引他,想嫁給他的意思。
尹妤是想嫁給他?
段桐今年十七了,本應是結婚的年齡,他的哥哥們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結婚了。大哥小孩有兩個,二哥和三哥各一個孩子。
爹娘不疼,沒有人給他置辦婚事,連多事的媒人都知道他是家裏最不受寵的兒子,門當戶對的女兒聽到段府的小兒子都不願意談婚事。
段桐正值年輕,又是學醫的,自然知道夜裏燥熱難以忍耐的空虛感是怎麽回事,就如江郎中說,娶個媳婦回家就可以解決生理需求。
尹妤長得漂亮,身材很好,娶她一點都不虧。
段桐想起曾經偷偷看過小人書,裏麵有夫妻之間如何結合的姿勢,畫風特別生動。
段桐坐在庭院的葡萄架子下乘涼,尹妤在對麵給菜地灑水。他看著尹妤凹凸有致的身材,配合小人書上描述的動作幻想……
“叩叩叩!”
段桐突然揚起拳頭敲了自己的腦袋好幾下,自言自語:“這蠢腦袋究竟在想什麽?”
他居然幻想著尹妤脫衣坐在他的胯上,她頭微微上揚很享受的樣子……
他怎麽可以有這麽下流的想法!
尹妤在對麵給菜地澆水,看不懂段桐為什麽要敲打自己的頭部,是不是傻的?
黃麗在外麵采購東西回來,像以往那樣,買了一些肉,一些生活用品。另外這幾天,段桐吩咐她買一點小零食回來。
黃麗從來不覺得段桐如此嘴饞,他特別叮囑她買一點回來。每次她買零食回來之後,段桐會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的,另外兩份是她和尹妤。黃麗雖然還是個孩童,可是過去生活艱辛爹娘教育不準吃零食,說吃飽飯就可以了。
所以來到段桐這裏一年了,生活水平比以前提高了,也不會嘴饞要買零食。
尹妤拿到零食很開心,迫不及待地平常,大叫:“好吃好吃。”
段桐看著她的笑顏,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翹。
黃麗雖然是個小孩,但是段桐看著別的女人笑,就如她爹平日對娘的癡笑行為,動動腳指頭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可尹妤失憶了,不知道是哪家女兒,恢複記憶後不知道她是否願意留下。尹妤年紀不小了,不知道她是否有婚約,又或者已經嫁人了。
黃麗十分頭疼,貌似見段桐第一次對女人癡笑,可是這女人來曆不明。
要是尹妤恢複記憶離開了,桐哥他是有多傷心?
又到吃飯時間,黃麗在廚房做菜,尹妤在她身邊打下手,洗洗青菜,又或者遞東西。
黃麗見段桐不在,便跟尹妤閑聊起來,說:“小棠姐姐,你覺得桐哥怎麽樣?”
尹妤想了一下,說:“段桐挺好的,就是有點像小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
尹妤開始數:“你看他都快十八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老吃零食。”
那是買給你吃的。
“又愛琢磨小玩具。”
那是做給你消遣的。
“他還讓你買彩色的布料找人做衣裳。”
那是給你做的!!!
黃麗直奔主題問:“小棠姐姐,桐哥當夫君可好?”
“好!”尹妤以為黃麗喜歡段桐,猶豫著要不要跟段桐在一起,她說:“你和段桐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有感情基礎,日後一定是恩愛夫妻。”
黃麗聽到尹妤的話,小臉都紅了,說:“小棠姐姐,你在說什麽?我跟桐哥是兄妹,怎麽成夫妻?”
尹妤振振有理:“你們是表兄妹,又不是出自同一娘胎。”
黃麗擺擺手說:“不行不行,我不能跟桐哥結婚,等我長大了,桐哥也老了。”
尹妤見到她嫌棄段桐的樣子有點納悶:“你剛才問我段桐當夫君可好?”
黃麗解釋:“我這是問當你夫君,不是當我夫君。”
尹妤大吃一驚,問:“為什麽這麽問?”
黃麗沒敢說段桐可能喜歡她,怕這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尷尬,便說:“我覺得你和桐哥郎才女貌。”
尹妤沒好氣地問:“你每見一個未婚女人都是這樣說的嗎?”
黃麗怕她誤會,連忙搖頭:“不,不,不,就是覺得你挺適合桐哥。”
尹妤說:“你桐哥應該自有打算吧,你這樣給他亂配對不是瞎鬧嗎?萬一你桐哥有心上人呢……”
桐哥心上人是你啊!
算了,算了,不理了,桐哥你自己努力吧!
*
段桐每天都會外出去江郎中的醫院給人看病,黃麗依舊每天外出采購,回家打理府中事務。尹妤在段桐家中住了十天了,唯一一次出去是段桐帶她去見江郎中,一直都怕被別人發現段桐家藏著女人,尹妤每天在家中快要悶死了。
尹妤在給院子裏的菜地和其他綠植澆水,黃麗在旁邊掃地。尹妤問:“小麗,我真的不能出門嗎?”
黃麗說:“小棠姐姐有什麽想要的,我可以幫你買。”
尹妤有點喪氣:“沒有想買的,我隻是想出去走走,天天在小院子裏麵有點悶。”
黃麗回:“可桐哥說你長得太漂亮了,出門的話必定引起外麵人的注意,被人發現你住這裏不好。”
又是這個理由,尹妤覺得太沒意思了。外麵的人怎麽就這麽閑,老聊不存在的事情。
段桐結束工作提早回來,黃麗給他端茶水的時候,說:“小棠姐姐想出門透透氣。”
段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是嗎?”
黃麗點點頭:“今天一整天都不開心。”
段桐聽了,沒說別的,說:“做晚飯沒?”
黃麗回:“還沒到時間呢,你是餓了嗎?我現在去做。”
段桐說:“不,今晚不用做晚飯,一起去金玉堂吃飯吧!”
“小棠姐姐也要去嗎?金玉堂人那麽多……”黃麗有些擔心。
金玉堂是段家的客棧,城裏最出品最好的客棧,每天客似雲來。平日段桐不讓尹妤出門,今兒卻要帶她去那麽人多口雜的地方。
段桐笑:“我自有辦法。”
尹妤長得高挑,跟段桐差不多高度,不過段桐還年輕,以後還會長高的。段桐拿出自己的衣服讓尹妤穿上,打扮成一個男人。尹妤前麵那兩團很大,用布條裹了得緊緊的,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是能出去就很開心。
金玉堂是段家開的,那裏的老員工都認識段桐,黃麗有點擔憂地問:“要是有人問小棠姐姐的身份,怎麽回答?”
“你就說是我在外地認識的唐公子,來金城玩幾天,暫住我家。”
黃麗點頭:“明白!”
金玉堂旁邊有個茶館,平日表演戲曲,問尹妤:“小棠聽戲曲嗎?”
尹妤沒意見:“可以。”
段桐說出他的安排:“那我們吃晚飯後去聽戲曲,可好?”
尹妤點頭:“好!”
黃麗聽到段桐正在邀約尹妤消遣,她不應該打擾他們私會的,心裏想著吃完飯後,找個理由回家,讓他們兩個好好相處。
心裏默默地為段桐鼓氣:桐哥,好好把握機會!
尹妤換好男裝,三人出發去金玉堂。尹妤長得漂亮,換上男裝也掩蓋不住她本來的容貌,可她旁邊的段桐,白臉書生,容貌跟女人也有得拚。
段桐經常走在街上,大家都很熟眼,隻當尹妤是像段桐那樣男兒身女兒臉。
段桐帶著尹妤和黃麗來到金玉堂,掌櫃看到是小少爺來了,讓人收拾一下包間,讓小少爺享用。雖然是段府裏不受寵的少爺,但是段老爺也沒說不要這個兒子,店裏的人對他還是恭恭敬敬的。畢竟段桐背後還有段老夫人撐腰。
段桐點了幾樣店裏的招牌菜,速度很快就上菜了。段桐夾了一塊魚肉給尹妤,說:“小棠,試一下這魚,從海裏撈出來的,特別鮮美。”
尹妤嚐了一口,的確很鮮美,跟宮中廚師有得比,怪不得這裏客似雲來。
段桐見尹妤很喜歡的樣子,又夾了很多菜肉放在她的碗裏:“小棠,多吃點。”
黃麗看見段桐對尹妤獻殷勤的樣子,不禁想起以前段桐也是這樣對她噓寒問暖的。
果然,男人都是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