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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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們是什麽身份, 也不能無理取鬧。我作為班機的機長,不隻負責她一個人的安危,負責的是整個飛機裏的人員的安危,包括乘客, 以及機組人員,並能自主判斷什麽是生命安全問題, 有絕對的權力決定該怎麽做, 該怎麽飛。她投訴就投訴吧。最好自己能開飛機, 她們就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了。”尤珠珠說, “而且飛機迫降會產生不小的費用, 這些費用都得由公司承擔。生命安全第一,公司利益第二。”
    她的理由充分, 說得冠冕堂皇。
    陳主任想了一下,點頭,“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尤珠珠轉身, 走出辦公室。
    陳主任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 揉了揉眉心。
    兩天後, 尤珠珠執飛。
    陸飛和秦瀚聽說了尤珠珠被投訴的事。幾人拉著飛行箱一邊登機一邊閑聊。
    “這種人不是找茬的麽?公司竟然還會理!”陸飛不可思議地說。
    秦瀚思索了半天才“哦”了一聲, “我想起那對母女了!”
    走在兩人中間的尤珠珠側頭看向秦瀚,“什麽人?”
    秦瀚指了指頭頂,“犯病的那個叫宋雅, 加拿大一個私人機場的老板的老婆。”
    “我還以為多大的人物呢!”陸飛嘖嘖了兩聲。
    秦瀚一副知道內幕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
    陸飛立即道:“你說說唄!”
    “倒不是多大的人物。”秦瀚搖頭, “事關公司機密, 我不能說。”
    秦瀚的叔叔是北航董事會的董事。兩個月前,秦瀚在他叔叔的書桌上看到一份公司收購加拿大一機場的計劃。一個月前他叔叔就跟這家機場的老板及夫人見麵了。想必公司正在洽談收購機場的事,價格方麵肯定也是保密的。而他記得那個中年婦女叫宋雅,是個中國人。
    尤珠珠雖然不知道秦瀚所獲得的消息,但聽秦瀚提起私人機場就心裏有數了。莫非那個女人能在價格上給予優惠,所以才這樣蠻不講理?
    尤珠珠不以為然,“那就等著公司處理這個投訴吧。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
    飛機平穩地著陸於倫敦希斯羅機場。尤珠珠提著飛行箱下了飛機,抬頭呼吸了一下倫敦的新鮮空氣,雖然在下小雨,但她莫名地覺得舒服。
    “又到倫敦了。”她給梁晉發了一條信息。
    此刻梁晉正在執飛,還有五個多小時到北城機場。
    到了北城已經夜幕降臨。梁晉一開手機就提示有信息。點開信息一看,是一串十一個數字的號碼發來的:我又到倫敦了。
    他沒有存尤珠珠的號碼。
    但他記性好。
    他初到長吉航空,除了尤珠珠給他發的信息,沒有別人給他發。他收起手機,拉著飛行箱和其他機組人員一起離開北城機場。
    他住的是長吉航空附近的明江小區。倒完時差後又收到一條信息:有沒有任務?下次飛哪兒啊?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查了一下公司內網,兩天後有飛行任務:飛加拿大多倫多。他確定任務,完成網上準備工作。距離尤珠珠發的那條信息已經半個多小時,他沒有回複她。
    而還在倫敦的尤珠珠剛剛接到陳主任的電話,說宋雅要求她道歉,公司出於大局,希望尤珠珠能配合一下,以安撫宋雅。宋雅有急事暫時先回加拿大,但過兩天還要到北城,希望她那時能夠配合一下公司。
    *
    臨飛前四個小時,梁晉去公司報道。公司裏麵在傳北航那個女機長被投訴的事。北航的處理結果是讓女機長向那名乘客道歉。
    北航的女機長?隻有一個——尤珠珠。
    梁晉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去公司報道,領取飛行資料。之後召集機組人員見麵,並作飛行前準備。
    大家各自介紹後,梁晉照例說了一下飛行計劃。乘務長向梁晉介紹了一下飛機上的重點人物。
    “北航的總經理竟然在本次航班上,他坐在頭等艙。”乘務長說。
    說完,乘務長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梁晉說出吃驚的話。而梁晉沒有驚訝,沒有任何表示,乘務長便又說:“與他的座位相鄰的乘客叫宋雅。宋雅是加拿大nc機場老板的夫人。宋雅旁邊是她的女兒。”
    梁晉剛才到公司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正是投訴尤珠珠的那個人。他緩緩道:“提醒一下這位乘客別忘記帶藥,本班機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迫降。”
    乘務長愣了一下,說:“好的。”
    又報告了其他問題,準備會議結束,機組所有人員乘機組車去機場。
    等乘客登機完畢,乘務長走到頭等艙,對著宋雅鞠了一躬,微微一笑,“宋女士,我們機長請我提醒您不要忘記帶藥,本班機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迫降。”
    宋雅一下子皺了眉頭。
    她旁邊坐著的北航總經理一訝。
    走廊上暖黃的聲控燈亮著,她穿著黑色的掛脖連衣裙,卷發挽起,裸/露著肩膀,逆光站著。笑眯眯的眼睛勾起迷人的弧度。是美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美人。
    聲控燈很快熄滅,尤珠珠跺了一下高跟鞋,燈又重新亮起。
    “怎麽不讓我進去,也不說話?”她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幾點了?還有,我不喝酒。”梁晉用一貫的淡淡的語氣說。
    尤珠珠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很遺憾,“真的嗎?”
    “嗯。”
    尤珠珠在想該怎麽做。梁晉說:“所以,請回去。”
    暖黃的燈光又消失了,從他房間裏透出來的燈光不夠照亮。兩人眼前是一片昏暗。
    尤珠珠沒再跺腳,她向前一步,走近到梁晉麵前,和他隻隔了一公分的距離。“我不信。”她抬頭看著他說,“這酒我等了整整兩天才等到,一秒鍾不多,一秒鍾不少。梁晉,給個麵子好不好?你別總對我這麽冷淡,我對你又沒有壞的企圖。”
    軟軟的語氣。
    梁晉後退一步,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沉默。
    “你試試嘛,這酒很好喝。而且我有事情要請教你,嗯……就是關於飛行的事。”尤珠珠說。
    梁晉終於側身讓開。尤珠珠的眼裏洋溢著笑,立即走進了梁晉的房間。她掃視了一圈,房間的布局、陳設和他上次住的那間房一樣,當然她也睡過那間房——和他一起單純睡覺的那間房。
    尤珠珠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想起沒有酒杯,轉頭對剛關上門走過來的梁晉說:“我去找酒杯。很快就回來。”
    她把冰酒放在沙發上,起身就往門邊走,開門、出去。
    梁晉走到沙發上坐下。沙發上還有一本書。在尤珠珠按門鈴前他便坐在沙發上看書。他掃了一眼尤珠珠放在那裏的冰酒,拿起書繼續看。
    尤珠珠果然很快就回來了。她的手上拿著兩個高腳杯,還有一個開瓶器。她把兩個高腳杯給梁晉拿著,然後拿起冰酒開了,轉身拿著酒瓶往梁晉手中的兩個高腳杯裏倒酒,再放下酒瓶,伸手從梁晉手中抽走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