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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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軟軟依稀聽見班裏的同學們都在談論這件事, 甚至有人七七.八八的猜出了幾分原委。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林鸞和姚嘉琦她們昨天晚上放學之後把席軟軟堵了!”女生自認為壓低了嗓音, 事實上旁邊好多人都能聽見。
也有同學表示理解:“難怪羅老師這麽生氣……”
同學甲同情的歎了口氣:“那席軟軟不是很可憐?林鸞好像一直在針對她吧?”
同學乙攤手:“那有什麽辦法?誰讓她當了應星來的同桌, 而且這一坐就是兩年!”
同學丙不讚同:“那又不是人家願意的,還不是羅老師安排的座位嗎?再說了大家都是同班同學,林鸞她們怎麽能一點都不念舊情,你們看席軟軟,她今天來的時候腳都是跛著的。”
同學甲驚歎:“我就說她怎麽一直坐著不動……真是太可憐了!”
“你們沒聽說嗎?席軟軟就是被林鸞從樓梯上推下去所以才扭傷了腳的。”然後又是一陣唏噓。
那群女生嘰嘰咕咕的說著,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席軟軟坐在第一組能聽到。
她們好像很同情她,席軟軟已經聽到一個女生第五次為她歎氣了。但事實上席軟軟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麽慘。
雖然她扭傷了腳, 但林鸞應該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回憶起在黑暗的樓梯間林鸞推她的那一刻,席軟記得自己的確在那個時候也用力也推了她一把……
林鸞在上她在下, 其實要不是推她那一把席軟軟也不會扭傷, 那個時候她完全有保護自己不受傷的辦法,但奈何她的報複心突然作祟……
林鸞一屁股坐到上一層的階梯上, 那麽突然又是黑燈瞎火的,估計她當時也沒反應過來,所以才會大叫要殺了席軟軟。
估計她的腰間也得受傷了, 畢竟那麽大力的撞在上一層階梯的邊緣。
席軟軟才不是任人欺負的傻白甜!她在心中冷冷的想, 自己的報複心也是很強的哼~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傳出去的, 但席軟軟顯然不打算再說這件事。
她嘴角一勾, 又重新投入到複習當中。畢竟有學霸同桌的加持buff, 她才不會白白浪費。
應星來握住筆杆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才喚醒她, “這題懂了沒?在發什麽呆。”
席軟軟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很開心, 她眯眼對他笑著點點頭:“沒有發呆呀,我都聽懂啦!”
應星來見她這幅樣子又不忍說什麽,隻能輕抿著嘴,看著她傻笑。
……
***
初三學期的最後階段,所有課程幾乎都不再上了,各科老師都已複習鞏固為主,席軟軟抬頭時撞見班長和數學課代表結伴走進來。
他們兩人懷中都抱著超厚一摞卷子。
……
席軟軟大概猜到下節課他們又要寫試卷了。她疲倦的趴在桌上。
應星來從辦公室回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掃了她一眼。小丫頭眼眶下一片烏青,不難看出是沒有休息好的產物。
席軟軟隻是想趴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睡著了,上課鈴聲都沒能驚醒她,
應星來無奈,輕輕拍拍她的胳膊,“上課了。”
數學老師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那兒迷迷糊糊還在發懵的女孩兒。
席軟軟算是二班進步比較大的學生了,雖然現在數學隻能勉強及格。
數學老師念在這方麵沒有責怪她,她清了清嗓子:“同學們都把書本資料收起來,這節課我們做測驗卷。”一聽到試卷這個詞大多數學生都拖遝下來。
不誇張的說,最近他們做卷子都要做吐了!但是老師們也都態度強硬。
中考在即,老師們也跟著緊張的參與到培訓和輔導的行列中來,知道學生壓力大,也的確擔心他們考前憂慮,所以隨堂作業已經布置的越來越少。
但她們也不敢任憑這群孩子胡鬧,就怕他們放鬆大發了收不回來,所以堅持印試卷讓他們不斷的鞏固著知識。
下午放學之前羅老師拿著告家長書走上講台,“這是誌願表,回家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咱們班有想要報考學校的記得讓父母簽字。”
組長把表格分發給各組成員,席軟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之前她在網上查過了,清理一高今年公布的文理錄取線,理工科是482分,文史是502分。
席軟軟咬咬牙。如果真的想跟應星來讀同一所學校,那勢必得拿出她所有的勇氣。
她膽小,連平日的考試都會緊張的不行,但是眼下也沒得選擇了。她告訴自己,必須考上!
……
終於清河初中迎來了新一年的初三中考,為了支持各校中高考,清河市已經禁止車輛鳴笛和廣場大媽跳舞了。
一連幾天的考試日都平靜的過去,席軟軟一直不敢放鬆,她繃著一口氣終於等到了這最後一天的考試。
一大清早,她拎著裝有文具和準考證的紙袋到車站等車。
今年的中考考場設立在清河市的其他幾個學校,席軟軟在八中,跟五中的田郝被迫分開,所以她隻能一個人去。
天不亮就醒了,席軟軟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有些困倦,但偏偏晚上又死活睡不著。
她知道是中考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家裏沒有人管她,填報表的那天晚上她給父母打了通電話。
聽說席軟軟想考清理一高的時候,席梓傑明顯是很高興的,秋淩的反應還是比較平淡。最終因為工作關係那通電話沒能打太久。
她的父母都表示支持了,爺爺奶奶當然也隻鼓勵說讓她盡力就好。
也是,他們老一輩的觀念一直認為女孩子讀太多書沒用,所以打心眼裏不在乎這件事,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今年已經快兩歲的席汪天身上。
那孩子不像他親姐姐,即便今年還不到兩歲,被席軟軟抱在懷裏的時候也不哭不鬧,有時還伸著自己的一雙小手捧著席軟軟的臉,傻兮兮的衝她笑。
席韻婷嫉妒不已,可不論她怎麽哄,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肯像對席軟軟那樣對她笑。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有什麽是非善惡的觀念,不過是因為他的父母忙起來的時候席軟軟陪著他玩的時間更多罷了。
席韻婷雖然也對席汪天很好,但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也是愛玩的。
每天學校放學之後都不知道跟她那幾個同學野到哪裏去了,好幾次都是席軟軟把她叫回來吃晚飯的。
大概也是因為席軟軟真心對席汪天好,嬸嬸近半年也沒再衝她發脾氣。
從一開始厭惡她接觸自己的兒子,到很放心的把孩子丟給她照顧,自己出去打麻將。
說起來,這方麵她們母女倆還真是一個模樣。
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幾分濕意,席軟軟攏了下自己的外套,坐在站台前的公共座椅上把自己縮成一團。
今天的公交有點慢啊。
席軟軟抬起頭,那雙迷茫的眼睛裏還氤氳著剛剛打哈欠時凝聚的眼淚,鼻頭也略微有些紅,她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久了。
應星來路過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她。
身形單薄的小姑娘滿臉都是委屈,這麽一大早的她就隻穿著一件薄外套。
應星來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隻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黑色轎車的車窗是深層色的,從外麵根本看不清裏麵的人。席軟軟自然也沒有發現車裏的人,她還伸著腦袋在張望公交車。
“王叔,麻煩停一下車。”應星來揉了揉眼瞼,聲音裏滿是無奈。
車速慢下來,最後停在了路邊。王叔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麽一般,二話沒說解鎖了車門。
應星來推門下車。他歎了口氣,再整理好情緒走向那個還沒發現他的少女。
“席軟軟。”走近她身邊之後才出聲叫她。
席軟軟扭過頭,一臉驚喜:“學委!你怎麽會在這裏?”
應星來挑眉:“畢業了還叫學委?”他不留痕跡的避開了她的另外一個問題。
果然傻丫頭被過弄過去,對他笑了笑。
如果不是看見了她剛剛一個人的時候的那副模樣,應星來大概真的會以為她與往常一樣沒什麽問題。
但此刻不一樣了。他沒控製住自己的嘴,更美控製住自己的心。應星來維持著平靜,“去考試嗎?”
席軟軟輕輕點頭:“嗯。”
應星來:“走吧,我送你。”
“誒?不,不麻煩了吧……”席軟軟愣了下,她抿抿嘴笑著婉拒。
應星來有一瞬的詫異,不過他沒放在心上。伸手拽了她一把,“別浪費時間了,我順路。”
嗯,他們也不在一個學校考試。
席軟軟還在被他牽手的懵圈中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坐進了車裏。
應星來從另一側上車,再淡定的吩咐司機開車。“王叔,一會兒八中停一下。”
王叔一本淡定的點頭:“好的少爺。”
……
應星來看著身旁有些拘謹的少女,她瘦瘦小小的,好像自從他們同桌以來她就一直是這樣。
到底是哪裏跟別人不一樣?應星來頭一次用他那天才的大腦考慮關於女孩子的事,可是並沒有得出答案。
見她背脊僵硬,應星來用手抵住唇輕咳了一聲:“前兩天的考試怎麽樣?”
席軟軟如夢初醒,她側著腦袋看著他:“還,還行。”
“有沒有算分數?”他緊接著問。席軟軟搖搖頭,她根本沒想起來估算分數。
應星來絲毫不在意,好像是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今天早上他的話比平日多了好多。
揚眉:“有多大把握考進一本?”
席軟軟乖巧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主的緊了緊,她搖了搖頭:“不敢說。”
“不敢說?為什麽。”應星來比她平靜多了。
按理來說這種大型重要的考試他應該非常嚴肅才對的啊,席軟軟有些不懂他在想什麽。
“不是說一定要考上一本嗎?”她沒回答,應星來又自顧自的問她。
席軟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他該不會還知道……
“不是想跟我考同一所高中?”應星來輕輕的笑了,席軟軟又看呆了。
司機王叔叔像是與他們隔絕在兩個時空一般安靜的開車。
半晌,靜謐的車廂裏才響起小姑娘軟糯又堅定的回答:“是。”
“那就,加油。”他眯眼。
席軟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