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鎮如今看起來已經像座中世紀的小鎮了，學校、教堂、餐廳、商店，雖然其中陳列的條目相當稀少且匱乏，但王白還是從中看到了名為“希望”的影子。

    最近還興起了“酒吧”。

    隔壁的巨龍們在掌握了變幻體型的法術後常常來到這裏，通常會輸掉大筆的糧食然後哀嚎著離開。

    即便是五色巨龍也不敢鬧事。

    黑龍耐薩裏奧，忘啦？還在老歪脖子樹…呸，還在精靈的田間當牛做馬拉爬犁呢！

    這酒吧的老板可是影炁。

    你懂不懂灰霧之主神選者的含金量啊？

    “父神。”

    影炁低下了頭。

    “嗯…頭腦很靈活嘛。”王白打量著這座酒吧，雖然內裏的裝飾十分簡陋，也沒有延伸出來的各種服務，但其中座無虛席，足以證明它在紅木鎮的受歡迎程度。

    “嘿嘿…”

    影炁摸了摸頭。

    王白又在酒吧內轉了轉，對紅木鎮如今的眷族生活水平有了新的認知。

    人人手裏有餘錢。

    在眷族貨幣體係已經完善建立的今天，往往兩枚灰霧幣就可以換取足夠烈陽精靈四五天進食的口糧，而烈陽精靈在這四五天內創造的價值要遠遠超過這兩枚灰霧幣。

    這部分相對剩餘價值，就是精靈們敢於前往酒吧，用喝酒打牌的方式取悅自己精神世界的底氣。

    王白很欣慰。

    有了“灰霧機”作為文明前進的動力，自己隻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眷族蒸蒸日上，仰望星空了。

    王白離開了酒吧，

    向著紅木鎮內的學校走去。

    這座在王白的指示下建立起來的學校，培養了紅木鎮內百分之九十九的超凡職業者，以及百分之八十的生活職業者。

    可謂是職業搖籃。

    王白站在校門口，看著門口牌匾上刻著的“灰霧職業技術學院”陷入了沉思。

    怎麽突然就接地氣起來了？

    ‘你的眷族文明雖然現在還很弱小…但潛力比許多真神主神的文明還要強。’

    ‘就連那什麽止戈係神祇，也是如此。’

    意識空間內的觸手突然道。

    “細說。”

    王白道。

    ‘為了征戰星海，幾乎絕大多數的人族神祇，都側重於發展眷族的航空以及軍事能力，內政完全靠信仰鎮壓。’

    ‘所謂的戰伐主修自身、所謂的止戈主修眷族戰力，本質上都不重視眷族自身的意誌，隻不過是仰仗你們人族抽取眷族的神器鎮壓罷了。’

    王白點點頭。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其餘利維坦的“人性”也知道這麽多嗎？”

    ‘當然不，我是參加過那場戰爭的利維坦。你現在所看到的我…其實是剔除了大部分不良信息的人族殘念與利維坦“人性”的集合體。’

    觸手語氣中頗為自豪。

    “參加熒惑之亂的利維坦數量多少？”

    王白趁機又問。

    ‘這屬於付費內容。’

    …王白真想掏出鈔票順便脫下褲子讓觸手這個小騷貨跪在自己的麵前嬌喘連連香汗淋漓直呼官人輕點，可惜掏不得，否則將是絕殺。

    走進灰霧職業技術學校，王白看到了大批少年的烈陽精靈與影族，以及部分對生活職業有興趣的成年眷族。

    成年後的眷族們會進行超凡職業轉職，目前少年時期的眷族會學習轉之前的相關知識，以便於了解自己擅長轉職哪個職業。

    除此之外，“灰霧職業技術學院”還教授少年眷族們曆史、品德、數學、語文、地理、巨龍語之類的基礎學科。

    王白對曆史比較好奇，結果翻了翻之後發現上麵大多數是對自己的讚美之詞，便紅著臉前往了生活職業班。

    鐵匠、皮匠、木匠、釣者、礦工、建築師……根據王白那本通過學校晶腦合成的《綜合生活職業大全》，灰霧職業技術學院開展了許多生活係職業的培訓，不過目前還處在起步階段。

    因為大家都處在似懂非懂的階段，還沒有真正悟透的眷族站出來充當老師這個角色。

    灰霧機相關課程的開設，也在路上了。

    “這個多少錢？”

    王白離開了學校，在紅木鎮東側的集市內停下了腳步，這裏熱鬧非凡，許多精靈與影族在這裏購買生活所需、以及提升超凡等級的材料。

    “一枚烈陽幣。”

    在眷族的貨幣體係中，灰霧幣的地位最崇高無上，其次是執政廳鑄出來的烈陽幣，再次是還沒有被完全淘汰的貝殼、神力結晶的極微小碎渣。

    王白掏了掏兜，笑容凝固了。

    他沒帶錢。

    ‘不是吧？你還真打算買啊？’

    意識空間內的觸手懶洋洋道。

    ‘我見過的那群神祇，看上眷族的物品都是直接要的，就這眷族還得感恩戴德。’

    “所以我不是他們。”

    王白暗暗凝聚出了塊大概不到半個神力單位的神力結晶，並且用力把這半個單位的神力結晶揉成了細碎的小塊，遞到了攤主的麵前。

    這是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影族。

    “您的烤魚。”

    這名影族少年的生意很好，烈陽精靈們並沒有因為影族的外表而選擇刻意的，不去照顧他的生意。

    因為他們共同信仰著灰霧之主，因為他們是眷族，因為他們是兄弟。

    拿好烤魚，王白咬了口，味道不錯。

    雖然和鵝城的小吃街沒辦法比，但在資源星這種環境下已經是不錯的美味了。

    許多精靈甚至要了好幾串。

    “父神在上！”

    “您怎麽在這裏？”

    遠處，辛突然走了過來。

    “啊？”

    王白張著嘴巴，手中的烤魚咬也不是，不咬也不隻是，隻能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賣烤魚的影族少年愣了愣，認出遠處走來的辛就是灰霧職業技術學院的副校長、執政廳的廳長。

    “父神，您這是…”

    聽到辛的聲音，影族少年又看了看麵前這個手足無措的青年，腦海中仿佛有某種東西碎裂掉了。

    原來父神就是這個樣子嗎？

    吃東西也給錢？

    “我…我來吃個烤魚。”

    王白遞了遞。

    “來口？”

    “不…不了，您給過錢了嗎？”

    “給了給了。”

    …總而言之這對話對王白來說，不管怎麽看都透露著股詭異的社死氣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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