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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諾雲冷哼一聲,她自然知道這些都是瞞不過昭文帝的, “陛下也知道婚姻大事對一個女子來說十分重要,難道對棠棠來說就不重要嗎?就算是公主都難免痛苦煎熬,更何況棠棠隻是三品侍郎之女!二公主不喜歡秦英壽,難道棠棠就喜歡了?!”
    “這後宮中的事又怎麽可能瞞過你,玉彤那點微末的伎倆, 你阻止了不就行了嗎,要是生氣的話也可以當場拆穿, 為什麽非要生米煮成熟飯?說起來你也是她的嫡母,就不能稍微仁慈一些?”
    “仁慈?要是我沒察覺到今晚的事, 她會對我的棠棠仁慈嗎?到時候被煮成熟飯的生米是誰?”一想到自己的寶貝棠棠被如此惡毒的算計,沈諾雲的怒火也翻了上來,“今晚的事可不是我挑頭策劃的, 一個人心腸歹毒地布下圈套想要害無辜的人,不應該讓她自己嚐嚐其中的滋味嗎?”
    昭文帝啞口無言,沈諾雲身為皇後, 遇到的事情可不少,她性子孤高冷傲,卻很少動氣,可現在她明顯生氣了, 胸前的豐盈一起一伏, 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緋紅, 美麗的眼睛裏似乎燃起了火苗,亮得嚇人。
    “唉,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管不了他們一輩子。”昭文帝拉過沈諾雲的手,翻開袖子看那雪腕上的紅痕,隨即他輕車熟路地從床頭的櫃子裏翻出一個小瓷瓶來,挖出些藥膏,抹在她的手腕上,食指輕柔地把藥膏推開,細細地按摩著那些被他抓出來的痕跡。
    一國之君如此溫柔,沈諾雲的怒火也消下去了。
    昭文帝歎了口氣,“你說你,我用了那麽大力氣,你肯定疼了,怎麽也不哼一聲。”
    “哼!”
    昭文帝的手一頓,抬起頭看了沈諾雲一眼,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沈諾雲也撐不住,臉上露出了笑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笑成一團。
    昭文帝將沈諾雲抱在懷裏,笑著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走神了。片刻,他笑道:“阿雲剛才生氣的時候可真是好看,阿雲的笑我見多了,這樣怒氣衝衝的樣子,真是讓我驚豔。我都想著專門做些什麽讓阿雲生氣,好再看一樣剛才的樣子。”
    “陛下真是,哪有這樣的,還專門做壞事讓別人生氣的。”沈諾雲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轉,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風情,就算是丹青高手,也難以描繪其神|韻。
    昭文帝繼續給她按摩藥膏,緩緩道:“我雖然想看阿雲生氣的樣子,卻又舍不得惹阿雲生氣,也怕阿雲生氣了不理我。阿雲,要是我做錯了什麽事,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不,兩次,阿雲,給我兩次機會,好不好?”
    “嗯——好吧,那我也要兩次機會哦,要是我做錯了,陛下也要饒我兩次。”
    “好,那我們就說好了,都給對方兩次犯錯的機會。”
    ……
    次日,昭文帝果然下旨,給二公主蕭玉彤和秦英壽賜婚,責令禮部盡快籌備,年底就要成親。
    蕭玉彤又哭又鬧,連上吊自殺的手段都用出來了,可昭文帝絲毫不為所動。
    苾棠在宮中待得尷尬,觀察了兩天,看皇上和姨母並沒有起衝突,就回自家去了。
    剛出坤寧宮沒多遠,就遇到了成王蕭昱霖。他一身玉白色繡雲紋錦袍,長身玉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棠棠要出宮去嗎,剛好我也要出宮,一起走吧。”
    過了這麽久,苾棠見了他已經不再緊張了,可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那難免會讓她想起前世他把匕首刺進自己胸膛時那猩紅的雙眼。“哎呀,我有樣東西忘帶了。”苾棠歉意地褔了一禮,“成王殿下先走吧,我要回坤寧宮取上東西再走。”從這裏走到宮門口,要有很遠的路呢,她可不想和蕭昱霖一同走過去。
    蕭昱霖很肯定她是在躲著自己,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她了。“棠棠,你怎麽不敢看我了?”
    “哪、哪有?”苾棠鼓起勇氣,飛快地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卻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眸中似乎有戲謔之色,“棠棠忘了什麽,我陪你回去取,我就在坤寧宮外麵等著,不過是樣東西,棠棠總不會一直不出來,對吧?”
    苾棠欲哭無淚,她聽明白了,蕭昱霖在威脅她呢,他顯然知道自己要取東西不過是借口,他的意思也很清楚,她不出來,他就一直在坤寧宮外麵等著。
    “是給家中母親帶的東西,算了,也不是很緊急,下次再帶回家好了,怎麽好讓成王殿下等著。”苾棠認命地邁開腳步,蕭昱霖輕笑一聲,他並不走在她的前麵,而是和她並肩而行。
    “人心難測,棠棠以後不管是在何處,宮裏也好,家裏也罷,都要多留心,明白嗎?”蕭昱霖想起那晚秦英壽的事就後怕,忍不住叮囑道。
    “多謝成王殿下教誨,我記住了。”苾棠連番被蕭玉彤暗算,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麽叫“人心難測”,而且這次蕭玉彤被姨母反算計嫁給秦英壽,肯定心裏無比憤恨,以後還保不齊又想出什麽壞點子來,她自然會萬分小心的。
    蕭昱霖偏過頭看她,她低著頭走路,他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看到她烏黑柔軟的發頂,和一點點雪白瑩膩的後頸。他盯著那處白嫩看了半天,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她是真的跟自己越來越生分了,什麽“成王殿下”,什麽“多謝教誨”,她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盡管低著頭,苾棠也能感覺到蕭昱霖在看自己,她心裏一陣發慌,腳步不由得越來越快,可她的個子比起蕭昱霖來說也太過嬌小了,無論她走多快,蕭昱霖都不緊不慢地跟著她身側。
    眼看著到了宮門口,苾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一路走得太快,微微有些氣喘,白嫩的臉頰上帶上了一抹緋紅。
    “白姑娘這是要……回家去嗎?”韓從瑾看著她和成王並肩從宮中出來,目光在她臉上的那抹嬌紅處停留了一瞬,手暗暗地握了起來。
    “嗯,正要回家呢,剛好遇到了成王殿下。”苾棠褔了一禮,“殿下請慢走。”
    已經到了宮門外,蕭昱霖也沒有借口再和她同行,點了點頭,看都沒看韓從瑾一眼,轉身走了。
    苾棠見他跨上馬走遠了,暗暗慶幸,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知道甩不脫他,還越走越快,倒是把自己累得不行。
    “怎麽,還在戀戀不舍嗎?”韓從瑾冰冷的目光中滿是嘲諷,“你還可以追上去啊。”
    “什麽?”苾棠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氣得眼睛都睜圓了,白生生的臉頰鼓了起來,“你真是……不可理喻!”
    “究竟是誰不可理喻?!”她自幼住在宮中,韓從瑾早就懷疑她和皇子之間有些不清楚,現在眼看著她和蕭昱霖並肩而行,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她臉上的嬌紅,還有蕭昱霖看她的目光,足以說明一切了。“你別忘了,你是有婚約的人,平時行為舉止要檢點!”
    “檢、檢點?!”苾棠幾乎要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要不是你平時……不注意自己的行為,那天二公主怎麽不說是別人,非要提你呢?”二公主和秦英壽出事的那天,他正好在宮中值勤。在他看來,當天在場的貴女那麽多,可二公主誰都不提,隻提了苾棠,顯然是因為她平時給人的感覺不夠莊重之故。
    苾棠看著他的臉,突然明白了,他前世成親後不肯和自己親近,除了被蕭昱霖威脅,恐怕心中也十分厭惡自己吧,畢竟他成親前就懷疑自己,成親後又有蕭昱霖橫插一腳,在他心裏肯定更加坐實了自己的“不檢點”。
    想到自己醒來後在浮翠山秋狩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形,苾棠恍然大悟,他一直都懷疑自己,厭惡自己。
    一陣說不清的疲憊感湧上心頭,苾棠不想再多說,鑽進馬車,吩咐回府,她要回去找母親說清楚,這親事必須得退了!
    “姨母。”白苾棠拉了拉沈皇後的袖子,低聲道:“我們隻是閑話了幾句家常,他沒有嚇唬我,姨母快讓肅王殿下起來吧。”他可是金尊玉貴的皇子,自己不過是個三品侍郎家的姑娘,讓他跪在自己床前,也隻有姨母這個不把眾皇子看在眼裏的皇後能做得出來。
    沈皇後淡淡地看了一眼蕭昱琛,“你走吧,以後離棠棠遠些。”別說他性子冷酷,光是因為死對頭德妃,她也不放心讓他靠近自己的棠棠。
    蕭昱琛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遮住了菱花窗透過來的陽光,“兒臣告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苾棠,轉身離去了。
    有宮女將水晶簾子挑開,正巧外麵三位公主前來探望白苾棠,大公主蕭玉嫻和二公主蕭玉彤挽著手臂,親熱地低聲說著什麽,三公主蕭玉靈聽說白苾棠醒了,正興衝衝地往裏走,三人迎麵遇到正要離開的蕭昱琛,忙齊齊站好,喚道:“三哥。”
    蕭昱琛點點頭,隻“嗯”了一聲並未說話,一直出了坤寧宮走出老遠,他才停下腳步,回身望著白苾棠所住的坤寧宮偏殿,目光幽深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