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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姑娘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聽嗎?”姚世南盯著眼前的少女, 他不想傳出與大公主有關的閑話, 萬一蕭玉嫻來個順勢而為, 去皇上那裏哭訴一番, 求得皇上的賜婚,那可就不好了。
    用了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苾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大都督真是強詞奪理,我並非有意要偷聽你們說話,實在是我先在這亭子裏歇腳,你們後來才來的, 我之所以沒有出去,不過是不想打擾你們談情……談話罷了。”再說, 他和蕭玉嫻是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的,她發現他們的時候, 已經聽到蕭玉嫻說的話了,那個時候出去,未免也太尷尬了些, 恐怕還會惹得蕭玉嫻生氣, 她和大公主本來就不對付, 可不想再雪上加霜。
    姚世南自然知道她不是有意偷聽, 隻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他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在亭子裏了, 隻不過他那個時候不知道是誰,隻從呼吸和身形判斷是個姑娘,他猜測是個宮女,擔心她會被惱羞成怒的大公主懲罰,才故意沒有做聲的。
    “還有,大都督怎麽知道我姓白?”苾棠確信自己以前沒有和他碰過麵。
    “沈氏三姝。”姚世南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片刻,“聽說沈家兩姐妹長得很像,沈皇後的外甥女常住宮中,而且和沈皇後十分相像,酷似母女。”
    苾棠明白了,他見了姨母,再看到自己,自然就猜出來了。
    “白姑娘剛才聽到了什麽?”他的聲音冰冷,苾棠似乎從裏麵嗅到了沙場上的血氣。
    “我……我都聽到了。”苾棠也知道瞞不過他。
    “你什麽也沒聽到!”姚世南突然向前一步,苾棠嚇了一跳,她匆忙後退,身子卻抵在了亭柱上。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驚恐不安,姚世南口中的話卻依舊冷厲,“記住我說的話,你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我和大公主從未走在一起過!”
    “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苾棠連忙保證。
    姚世南眯著眼睛盯著她,苾棠渾身的血液都冰涼了,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生恐姚世南不耐煩了,幹脆來個殺人滅口,幹幹淨淨沒後患。
    “棠棠。”一聲低沉的呼喚,那樣熟悉讓人安心,將快要昏厥的苾棠救了回來,她的眼眶立刻紅了,脫口而出:“三表哥!”
    月光下,蕭昱琛大步而來,他一身玄衣,像是一道暗夜的魅影,俊臉緊繃,看不到一絲笑意。他不知道姚世南和苾棠之間發生了什麽,可苾棠的聲音他聽清楚了,那麽急切那麽驚慌,連多年沒有喊過的“三表哥”都喊出來了,顯然她十分害怕。
    大步進了亭子,蕭昱琛站到了姚世南對麵,被姚世南逼得貼到亭柱上的苾棠立刻躲到了他的身後,她實在被姚世南嚇得不輕,細白的手指輕輕勾住了蕭昱琛的衣袖,她並沒有拉扯,隻是輕輕勾住而已,想來蕭昱琛肯定察覺不到。
    蕭昱琛薄薄的唇角輕輕翹了一下,瞬間又恢複了平常,他站在那裏,麵容冷峻地看著姚世南。苾棠躲在他身後,才發現蕭昱琛的身材和姚世南不相上下,都很高大偉岸。
    “肅王殿下。”姚世南施禮。
    蕭昱琛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姚世南看了看他身後苾棠露出來的裙角,笑道:“我本來想在這亭子裏醒醒酒,沒想到白姑娘已經在這裏了,我和白姑娘剛打了個招呼,肅王殿下就來了,白姑娘,你說是這樣吧?”
    他好大膽,在自己麵前還敢明目張膽地威脅棠棠!蕭昱琛的眼神瞬間淩厲起來,卻聽見苾棠輕聲道:“是這樣,殿下,姚大都督說的沒錯。”
    姚世南一施禮,“我該回去了,殿下,告辭。”
    看著他的身影這次真的消失了,苾棠鬆了口氣,她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才覺得自己一點兒力氣都沒了,重新倚到亭柱邊坐了下來。
    蕭昱琛站在她麵前,垂眸看著她。
    苾棠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眉眼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不知道是因為月光,還是因為他剛才把自己從險境中救了出來,苾棠覺得他比平時還要好看,身姿修長挺拔,在月光下如芝蘭玉樹一般。“殿下,我累了,坐一會兒可以嗎?”按理說他站著她絕不該坐著,可她實在是軟得站不住了。
    蕭昱琛腳步輕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棠棠,怎麽不喊‘三表哥’了?”
    “那都是小時候喊的了,我、我剛才那是喊錯了。”苾棠囁嚅道。
    蕭昱琛知道她被姚世南嚇到了,也不再逼她,“棠棠要是有什麽為難的事,不要害怕,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沒,我沒有為難的事,謝謝殿下。”苾棠知道他是指剛才姚世南威脅自己的事,他是何等敏銳,怎麽可能被姚世南蒙混過去,不過她既然已經答應了姚世南,就不會說出去,再說,她也並不想生事,就算姚世南沒有回來叮囑,她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要是好事倒也罷了,偏偏是大公主表白心意被拒,她是傻了才會說出去。
    她不願意說,蕭昱琛也不勉強她,“那碧木珠,棠棠還戴在身上吧?”其實他知道她戴著,他就坐在她身邊,鼻端除了她身上幽幽的少女香氣,還有那碧木珠的木質清香。
    “戴著呢。”苾棠怕他不信,將衣袖拉起來一點兒,露出那碧木珠給他看,“我天天都戴著的。”
    蕭昱琛黑沉沉的目光落在那段雪腕上,白皙瑩潤的手腕,骨纖肉豐,在月光下更加誘人。
    直到苾棠將衣袖放下,他才將目光移開,聲音低沉暗啞,“嗯,戴著就好。”這碧木珠於她的身體大有好處,能解除她身體中積累的沉毒,他早就為她準備好了,好容易才有了機會讓她戴上,隻希望時間一長,這碧木珠能發揮功效,將她的身體調養好。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苾棠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蕭昱琛自幼就性格沉穩,遇事冷靜,有他坐在身邊,她似乎格外安心。
    “殿下,我該回去了。”她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
    “嗯。”蕭昱琛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負手走在前麵。
    苾棠跟在他身後,他步子邁得小,步履輕緩,似乎在故意等她,苾棠根本不用著急,完全能跟得上他。
    剛到殿門處,遇到了成王蕭昱霖。他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是一起回來的?”他發現苾棠好久沒有回來,正擔心地想要出去看看,就遇到她了,可蕭昱琛是怎麽回事?
    蕭昱琛還未說話,苾棠忙道:“不是,我和肅王殿下是在這裏遇到的。”她不想招惹蕭昱霖,也不想讓他誤會什麽,給蕭昱琛帶來麻煩。
    她的話出口太快,好像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蕭昱琛的大掌在衣袖下緊緊地握了起來。
    蕭昱霖笑道:“好了,快進去吧,外麵冷,別著涼了,你可是剛剛風寒過一場的。”
    苾棠屈身褔了一禮,急匆匆地進了大殿。
    蕭昱琛看著她飛快的腳步,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在躲什麽?
    苾棠想起夢中那把冰寒的匕首,還有蕭昱霖猩紅的眼睛,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勉強點點頭,“是的。”
    “別怕,不過是噩夢,都過去了。”蕭昱琛聲音低沉,“他殺你是在哪裏?”
    “在北郊的那個皇家別苑。”苾棠慢慢平靜下來,明白蕭昱琛找她來做什麽了,畢竟她剛剛醒來的時候,他就在床前,聽了自己說的話肯定起了疑心,更何況她說了他最後做了皇帝,做為一個皇子,肯定會對這個感興趣吧。不過,她是事情剛發生就被關在皇家別苑了,對於具體發生了什麽並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昭文帝死了沒有,蕭昱霖是如何上位的,她也完全不知道。
    苾棠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想知道細節的話,必然對自己的話不滿意,要不要隨便編造些什麽來蒙混過去?
    “北郊的那個別苑啊……”蕭昱琛的黑眸微微眯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兩下,卻並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從身上摸出一串手鏈來,遞給苾棠。
    那手串呈碧綠色,一顆顆光潔圓潤,光華隱隱,聞起來有淡淡的藥香。苾棠以為蕭昱琛是讓她幫著鑒定,拿在手中翻看良久,“這並不是翡翠碧璽之類的寶石,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做的,更像是一種什麽木頭,香氣也像。”她自幼在皇後的坤寧宮長大,珍材異寶見得多了,卻沒有認出來這是什麽,不過這手串她好像在哪裏見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有些不安地把手串遞了回去,滿心希望蕭昱琛能換一個要求,一個自己能做到的要求。
    蕭昱琛的目光落在她的手心,那串碧綠手串躺在她白膩瑩潤的掌心,綠的益發沁人,白的更加誘人。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一下,聲音有些暗啞,“戴著。”
    “什麽?”苾棠有些疑惑。
    蕭昱琛好不容易讓自己的目光從那白膩的掌心移開,卻又對上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她醒來那天哭過的樣子,被淚水洗過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純淨,偏偏眼角哭成了桃紅色,帶著一抹驚心動魄的嬌媚。
    蕭昱琛垂眸,手指輕輕撚了撚,半晌才道:“這是碧木珠,是……確實是木頭做的,你要每天戴在身上。”
    這下苾棠聽清楚了,難道這就是他要求自己做的事,可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似乎明白她的疑問不解,蕭昱琛低聲道:“這碧木珠需要人每日佩戴來養,越是國色天香的女子,這珠子將來的成色越好,所以棠棠要每日戴在身上,不可讓別人代勞。”
    苾棠恍若大悟,她雖然不知道這碧木珠是什麽,可她聽說過“人養玉”的說法,當下也不再遲疑,將碧綠色的手串戴在了腕上。
    衣袖翻起,露出一小截欺霜賽雪的手腕,在碧綠色的映襯下,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細膩。
    蕭昱琛飛快地掃了一眼,雖然是驚鴻一瞥的瞬間,卻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上。
    苾棠的眉頭卻慢慢地皺了起來,她想起來了,前世蕭昱琛也曾經送過這手串給她,不過是她及笄的賀禮,當時他並沒有說讓自己每日戴著,也沒說這是讓她養著的,而且,既然是賀禮,肯定不能說日後再要回去,反正直到她死在那個皇家別苑,這碧木珠一直都在她的箱子裏待著。
    “怎麽了,棠棠不喜歡?”蕭昱琛立刻發覺了她的異樣。
    “沒有,這手串很好看。”苾棠抬頭一笑,不管這手串是怎麽回事,至少她終於能完成蕭昱琛要求的事了。
    ……
    離開天香樓,蕭昱琛直接去了德妃的宮中,今日是團圓節,晚上是有家宴的。
    “今天怎麽這麽高興?”畢竟是親生兒子,就算那張俊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德妃還是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不同。
    “娘。”蕭昱琛坐在桌邊,“有一件一直想送的東西,今天終於送出去了。”那碧木珠在他手裏已經二三年了,他早就想送給她,又怕送了她也不戴,今天總算是有了好機會,看小丫頭那緊張的樣子,肯定會天天戴在手上的。說起來,母妃那裏也藏了這麽一串碧木珠,可惜一直都沒有送出去,他還是看了母妃的碧木珠,才想到弄一串一模一樣的送給小丫頭。
    德妃笑了,“怎麽,你堂堂親王給人送東西還要找機會啊?”
    “堂堂親王也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啊。”他倒是想為所欲為,至少在某一件事上能得償所願,可惜做不到。
    母子兩個說了會兒閑話,一起去了乾清宮,今晚的家宴就在這裏舉行。
    昭文帝和沈皇後坐在高位,兩人低聲說著什麽,沈皇後白皙的手指在昭文帝的手臂上輕輕戳了一下,微微一笑,雲鬢花顏,比頭上的九尾鳳釵還要奪目。
    昭文帝不禁看得一愣,歎道:“多少年了,阿雲一笑,朕這顆心啊,還是會撲通撲通地亂跳。”
    沈皇後撲哧一樂,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你當自己是毛頭小子呢,還撲通撲通。”
    昭文帝的手在案幾下伸了過去,悄悄握住了沈諾雲的手,低聲笑道:“在阿雲麵前,朕永遠都是個毛頭小子,就算是七老八十了,隻要阿雲一笑,朕立刻就返老還童了。”
    “正經點,大家都看著你呢。”沈諾雲笑不可支,用帕子掩住了嘴角。
    昭文帝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卻沒有放開皇後的手,他掃了一眼下麵,該來的都來了,惠妃、淑妃、德妃、賢妃,他的四個妃子坐得整整齊齊,下麵成王、慶王、肅王、懷王也都到了,隻可惜,他這四個兒子隻有老二慶王成親了,其他三個都不肯成親,連定親都不願意,三個公主也沒定親。
    昭文帝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他這七個兒女,不管學識品性如何,個個都是他的心頭肉,隻要不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什麽要求或者任性些的想法,他也就縱容了,不定親就不定親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男人就算成親晚些,隻要後院裏有女人,根本就不愁沒兒子。至於公主,嫁了人難免拘束,讓她們在皇宮裏多自在幾日也是好的。
    年年家宴都相似,隻是今年多了慶王妃。
    慶王紈絝肥胖,喜歡吃喝玩樂,京都貴女多傲氣,昭文帝和淑妃擔心他夫妻不和睦,為他選的王妃是個溫柔可親之人,至少不會明裏恭順暗地嫌棄。
    慶王妃坐在慶王身邊,淺笑著給他斟酒,兩人一看就有種默契和諧。
    昭文帝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瞥了另外三個兒子一眼,要是這三個肯聽話,早兩年他就有小皇孫了。
    蕭昱琛麵無表情,好像沒看見昭文帝的眼神。
    蕭昱霖看了一眼惠妃的方向,果然惠妃也正在看他。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蕭昱霖默默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母妃一直想讓他娶喬慕柔,理智上他知道這是個很好的選擇,喬慕柔是國子監祭酒嫡女,娶了她對自己頗有助益。而且喬慕柔隻是他的遠房表妹,國子監的喬祭酒不一定非要和他結盟,隻有聯姻才能讓這關係更加穩固。
    隻是……自己要是定了親,離棠棠就更遠了一步吧。可恨她的親事定得太早,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到了現在她又有沈皇後和權傾朝野的沈首輔護著,他根本不敢下手去毀了她的親事。
    酒宴過半,慶王的坐席上鬧起了動靜,慶王妃用帕子按住嘴巴,慶王給她輕輕拍著後背。眾人看了過去,都有些詫異平時紈絝的二皇子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
    “怎麽了?”昭文帝關切地問道:“可是不舒服了,快去傳太醫!”
    “不用不用。”慶王胖胖的手一擺,“父皇不用擔心,她沒生病。”
    淑妃突然叫了起來,“哎呀,莫不是——”她目露欣喜之色,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兒子。
    慶王嗬嗬一笑,點點頭,“王妃她有了二個月身孕了。”
    眾人都愣住了,昭文帝猛地一拍自己的腿,“這是好事啊!”他哈哈笑了兩聲,興奮地說道:“朕終於有小皇孫了!太醫呢,太醫怎麽還不來?”
    慶王妃一臉羞澀,“兒媳沒有大礙,父皇不用叫太醫來了。”
    慶王妃有孕,眾人心中各有思量。
    蕭昱霖心頭一陣煩悶,這親事也拖不了太久了,就算父皇不急,母妃也會著急的,她說過多少次,今年之內必須得定親,不然一個親王遲遲不肯成親,肯定會引人非議的。現在老二媳婦有了身孕,母妃肯定會更著急的。
    惠妃先是看了眼蕭昱霖,眼睛一轉又看了看高座上的沈皇後,笑道:“皇後娘娘快摸摸老二媳婦的肚子,聽說這樣可以帶來福氣呢,沒準皇後娘娘也就懷上了呢,皇後娘娘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臣妾都替姐姐著急了。”
    昭文帝臉色一沉,皇後的麵色倒是沒什麽變化,淡淡地瞥了一眼惠妃,正想說什麽,德妃笑道:“惠妃姐姐這話就錯了,什麽叫皇後娘娘沒孩子,這屋裏的七個,哪個不是皇後娘娘的孩子呢?”
    她這話一點兒沒錯,皇後算是嫡母,正經論起來,這七個都是皇後的孩子,就算是惠妃生的蕭昱霖和蕭玉嫻,也得管皇後叫“母後”。
    沈諾雲冷冷地看了德妃一眼,她並不需要她來替自己解圍。
    “哎呦,德妃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惠妃笑眯眯地,“我是說這親生的——”
    “閉嘴!”昭文帝冰冷的眼神讓惠妃生生打了個冷顫,看著一向和善的皇帝露出這樣可怕的神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個錯誤。
    “無妨的。”沈皇後悄悄捏了捏昭文帝的手,低聲撫慰了一句,笑道:“陛下,西榮上次不是貢上來的一對極好的玉如意嗎,正好給老二媳婦安枕。”
    想到這一樁突如其來的喜事,昭文帝臉色稍霽,他滿懷歉意地看著沈諾雲美麗的眼睛,“阿雲,對不起,都是朕不好,沒能給阿雲一個孩子。”
    “皇上說什麽呢,我可是皇後,有四個皇子三個公主呢。”為了孩子,她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坤寧宮小佛堂裏的求子觀音玉雕像,她每天都要拜上一拜,可這麽多年了,一點兒用都沒。好在,還有嬌軟可愛的棠棠在她身邊,讓她的心漸漸滿足起來。
    聽著她輕聲地反問,看著她唇角的弧度,韓從瑾的怒火又冒了出來,她這是什麽態度,一看就不相信自己所說,她和皇子們整日廝混在一起,怎麽不知道避嫌了?自己不過是碰巧遇到了白芳桐,她就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