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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請延後閱讀, 請支持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殿下。”喬慕柔屈身褔了一禮, 她喊蕭玉嫻表姐,卻不敢喊蕭昱霖表哥, 因為他不喜歡, 她知道,那是因為白苾棠小時候是這麽喊他的,在他心裏,可能隻有白苾棠才是他的表妹吧。
“手怎麽樣?”他負手站在那裏, 麵色比身上的玉白色錦袍還要冷清。
隻是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喬慕柔的心裏掀起了歡喜的巨浪, 她長這麽大, 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關切的話, 一顆心在胸腔內歡快地跳動著, 幾乎要從她體內跳出來了。喬慕柔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謝謝殿下, 我的心沒事,啊不,我是說,我的手,我的手沒事。”
蕭昱霖的嘴角不由得輕輕抽了一下,喬慕柔的頭越來越低, 快要垂到胸前去了, 這也太丟人了, 希望他沒聽明白自己下意識暴露出來的意思。
蕭昱霖的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回去後不要沾水。”
“是。”喬慕柔生恐自己再出錯,隻低低地應了一個字。
那黑色的雲紋皂靴從她眼前的青磚邁開,很快消失了。喬慕柔暗暗有些後悔,難得他有耐心,自己怎麽表現得這麽差勁,“哎呀,真笨!”喬慕柔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蕭昱霖走了兩步又想要再叮囑一句,回過頭來正好看見她捶自己的腦袋,這下連他的眼角都抽了一下,沒再說話,他大步離去了。
坤寧宮
二公主和三公主跪在地上,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至於苾棠,沈皇後說她受了驚嚇,讓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安神”。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上麵的沈皇後,二公主蕭玉彤不禁忐忑起來,皇後是國色天香的第一美人沒錯,可她生氣的時候,也著實太嚇人,那冰冷的眼神,簡直就像數九寒天的冰碴子。
三公主蕭玉靈好容易把事情經過講完,“母後,就是這樣,那小貓已經鑽進花木跑了。”
苾棠一看沈皇後的眼神就知道她氣得不輕,“姨母,我覺得——”
“棠棠要是累了就去歇息吧。”沈諾雲截斷了她的話。
苾棠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兩個公主,沈諾雲道:“二公主帶著沒有馴化好的野貓在宮裏到處亂走,抓傷了國子監祭酒家的嫡女,這倒也罷了,現在那野貓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恐怕還要勞師動眾地找到才是,要是放任不管的話,誰知道它接下來要抓誰,要是抓傷了皇上,那還了得?”
蕭玉彤知道她接下來就要說如何懲罰自己了,她手心冒汗,緊張地連呼吸都摒住了。
大殿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叮”的一聲,沈皇後手中的茶杯蓋子輕輕落下,蕭玉彤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二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犯了錯還是要罰的。”沈皇後瞥了她一眼,“從今日起,二公主每日花一個時辰抄寫《女誡》,抄滿三個月為止。”
隻是每天抄寫《女誡》一個時辰的話,這懲罰還能接受。蕭玉彤暗暗鬆了口氣。
苾棠卻擔憂地看了一眼皇後,她知道這還沒完呢。
果然,沈皇後又道:“我會派宮裏的女官每日都過去看著二公主寫的,二公主隻需跪在自己的殿中,抄滿一個時辰即可。”
每天跪在地上抄書一個時辰,抄滿三個月!蕭玉彤急了,“母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那小貓會抓人的!”
苾棠沒有開口,姨母是皇後,已經出口的命令就是懿旨,她不能仗著姨母的疼愛就攔著,那樣的話會有損一國皇後的尊嚴。再說,就算蕭玉彤這次不是故意的,那上次想要陷害自己偷東西卻是居心叵測,她上次已經勸著姨母不要懲罰她了,這次不能再讓姨母憋氣。
沈諾雲看都不看地上跪著的兩位公主,徑自走到苾棠跟前,握住她的手,“走,棠棠該歇一歇了。”
兩人牽著手走了,蕭玉靈爬了起來,同情地看了一眼蕭玉彤,剛想開口勸她,蕭玉彤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爬起身飛快地跑了。
沈皇後掌管後宮,她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次日,果然有女官到二公主的殿中,行動舉止恭謹有度,態度卻非常堅決,守著蕭玉彤,硬是讓她一點兒不差地跪滿了一個時辰。
別說三個月了,隻一天,蕭玉彤就覺得膝蓋酸麻,隱隱有針刺之痛。她跑到乾清宮哭訴一番,“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喬慕柔傷得並不重,您就幫幫兒臣吧。”
昭文帝歎了口氣,“你也太魯莽了,別說是沒馴化好的野貓,就算是馴化過的,也不能朝著棠丫頭的臉扔過去,要是真抓在臉上,你——唉。”
要是真把苾棠的臉給抓了,他都不知道皇後會做出什麽事來,更何況,還有個沈首輔呢,他雖然和皇後已經多年沒有來往,可對苾棠還是十分關愛的。幸好苾棠的外祖父已經過世了,不然,一個先首輔,一個現首輔,就算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想想這兩人同時發怒,都不由得膽寒。
“兒臣不知道那小貓的爪子會伸出來的。”蕭玉彤拉住昭文帝的衣袖,“父皇,想想辦法啊,天氣越來越冷,兒臣要是真在地上跪三個月,這雙腿恐怕就不能要了。”
昭文帝想了想,把一旁椅子上的軟墊子抽了出來,塞到蕭玉彤的手裏,“拿著,這是朕賜給你的,明日你跪的時候墊在膝蓋下麵,估計會好很多。”
低頭看了看軟墊子,蕭玉彤欲哭無淚,這就是父皇的解決辦法?
昭文帝又道:“朕讓太醫每日去給你看看,敷些外用的藥膏,再讓宮女給你按摩按摩,應該不會有事的。”
“父皇!”蕭玉彤都快哭了。
即便有了“禦賜”的軟墊子,蕭玉彤還是覺得十分難熬,不過太醫的藥膏倒是很管用,再讓宮女細細按摩過,每到第二日早上,睡了一覺之後,她的腿就已經不難受了。
盡管如此,蕭玉彤心中的怨氣卻越積越重,她堂堂一個公主,別說是無心的,就是故意抓傷了一個官家嫡女,又怎樣?要是別的人做皇後,最多斥責上一句兩句也就罷了,沈諾雲卻讓她跪著抄寫《女誡》,這是故意要折辱自己!
……
過了些天,慶王妃的身孕滿了三個月,按照太醫的說法,隻要過了三個月,這胎就坐穩了。
因為是第一位小皇孫,昭文帝很是重視,決定在宮中舉辦宴會,小小地慶祝一下。
宮中的宴會每年都有很多次,沈皇後輕車熟路,井井有條地準備著。
蕭玉彤也暗中做了些準備,這一次,她定要一舉毀掉白苾棠,讓她再也不能翻身!
蕭昱霖負手站在白苾棠麵前,她低著頭,他隻能看見她柔軟的發頂,還有她那緊緊絞在一起的白皙柔嫩的手指,她看起來很緊張,難道是韓從瑾剛才同她說了什麽?
“棠棠,你到底生了什麽病,怎麽會昏迷了兩日呢?”沈皇後把她看得嚴,她住的坤寧宮偏殿他們四個皇子是不能隨意去的,他要想見她,除非是她自己從坤寧宮出來,可偏偏她病了的這幾日從未踏出過殿門。
白苾棠用力掐了一下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慢慢抬起頭,“多謝成王殿下垂問,我不過是風寒罷了,如今已經大好了。”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透下來,晃得她眼睛有些花。
蕭昱霖腳步一動,換了個位置,正好遮住了陽光,高大的身影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籠罩,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是不是還不舒服?我叫太醫來給你看看,你才剛好,這一路上勞累別是又犯了。”
“不用不用。”白苾棠連忙搖頭,“不用麻煩成王殿下了。”
她拒絕得太快,蕭昱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棠棠病了一場,倒像是和我生分了……”他想到了什麽,嘴角突然噙起一抹笑意,眼神也變得幽遠,“我還記得棠棠小時候拉著我的衣袖喚表哥的樣子,從什麽時候起,棠棠再也不喚表哥了?”認真論起來,沈皇後是他的嫡母,小姑娘還真是他的表妹。
“我隻是有些累了,稍稍歇息一下就好了。”表哥?白苾棠記得以前她是這樣喚他的,也是這樣喚其他三位皇子的,可後來她長大了,知道沈書遠和沈書嫣才是自己真正的表哥表姐。
蕭昱霖點點頭,“棠棠大病初愈,確實不能在這太陽底下站著,走,我陪你進去。”他說著話,抬腿就朝著院門邁去。
“哎——”白苾棠剛想阻止他,就聽見有人喚了一聲:“大哥。”
白苾棠回頭,隻見蕭昱琛站在不遠處,修長挺拔的身子如青竹般筆直,雙肩平闊,一身玄色衣袍削弱了他的俊美,倒顯出幾分超越年齡的沉穩肅穆來,衣袍袖口和袍角用銀線繡著花紋,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冷光。
蕭昱琛沒有看白苾棠,隻望向蕭昱霖,“父皇叫我們過去商議明日秋狩之事,二哥和四弟好像已經去了,大哥要不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