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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 請延後閱讀,請支持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誰說我不是惡人?”那少年手中的匕首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壓得更重了些, “你知道我是誰?!”
    眼看著那匕首已經把表姐的脖子壓下一條淺淺的痕跡,苾棠嚇得小臉慘白, 沈書嫣卻毫不在意,笑道:“我知道, 你是郭小將。”
    沈書嫣的話一出口,苾棠和那少年都愣住了。苾棠上下打量著少年, 難道他就是郭將軍的兒子, 滿門抄斬卻僥幸逃脫的那個?
    郭星銳手中的匕首稍稍鬆了些, 他仔細地盯著沈書嫣看了看, 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 “你認得我?”
    沈書嫣輕聲道:“郭將軍出征時, 我去看過的,你和郭將軍長得很像。”
    郭星銳愣神了片刻,將匕首從她的脖子處離開, “前麵的官道上會有人盤查, 你隻要帶我過去就行,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你是刺殺秦英壽了嗎?”剛才她和苾棠從善覺寺下山的時候, 似乎聽到上山的人議論, 說是秦將軍遇刺了。沈書嫣盯著他衣袍上的血跡看了看,“你受傷了。”
    “死不了。”郭星銳嘴唇緊緊抿著, 秦英壽似乎是為了成親的事來善覺寺, 路上他趁其不備下了手, 秦英壽受了傷,可還是讓他給跑了,而且,善覺寺一帶都嚴加盤查,他想躲到山裏去都不行。
    “就算過了盤查,我這馬車是直接到首輔府邸的,你又怎麽脫身?”沈書嫣道。
    “首輔?你是沈首輔家的?放心,不會連累你的,進了城我自會離去。”少年一臉倔強。
    沈書嫣搖搖頭,“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進城的好,城裏一旦嚴密搜查起來,你很難躲得過。這樣好了,我等會兒就說去莊子上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到了那裏你可以等傷口養好了再走。”她說完,手指在車壁上敲了兩下,揚聲道:“去告訴母親,說莊子上的柿子熟了,我要親手去摘幾個。”
    郭星銳似乎很是吃驚,定定地看著她,“你不怕我嗎?”他是被通緝的逃犯,還手握凶器,身上帶血,本以為這嬌滴滴的大小姐會直接嚇得暈過去,沒想到她還要主動帶自己去莊子上。
    沈書嫣沒有理會他的話,“郭將軍的事我也很痛心,但是你這樣刺殺秦英壽是不行的。一是他身邊有護衛,經過今天這次肯定防範更加嚴密,你很難再次得手;二是,就算殺了秦英壽,郭將軍還是沉冤難雪。我勸你不要著急報仇,郭將軍那裏的往來的書信要是真的,至少說明秦英壽本人就和西榮二皇子有勾連。隻要從這裏下手,他早晚會露出馬腳的。郭小將要是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多收集些信息,每個月咱們在善覺寺碰麵一次,我把新得到的消息告訴你。”
    郭星銳剛想說什麽,馬車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說,姑娘去莊子上要把炭盆多放兩個,別受了涼。”
    沈書嫣看了看苾棠,“棠棠,等會兒你去母親的馬車上,和她一起回去吧。”她又對郭星銳道:“郭小將放心,我和你在一起,我表妹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
    “表姐……”苾棠還是有些擔憂,雖然說郭淵是個勇猛的將軍,誰能保證郭小將經過滅門之痛,沒有變得喪心病狂?
    她尚在猶豫,想著要不自己跟表姐一起去莊子上好了,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上,隨即一個低沉有力的男聲喚道:“棠棠。”
    郭星銳的臉立刻就變了,他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貼到了苾棠的脖子上,他認得這聲音,這是肅王蕭昱琛!
    這是一間極為奢華的臥房,紫檀木的千工床上掛著浣花錦的床帳,大紅緙絲的被子繡著嬌豔的海棠,白苾棠所坐的紫檀木大圈椅裏放著漳絨的軟枕,她的身子卻坐得筆直,纖細的腰肢並沒有舒服地倚在那軟枕上。
    門口兩個穿赭石色襖裙的嬤嬤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奉命看守白苾棠已經大半個月了,她從最初的憤怒吵鬧變得沉默安靜。此刻她坐在菱花窗下,垂著眸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纖長的睫毛在瑩白柔膩的臉上打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
    雖說絕世美人無論怎樣坐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美好畫卷,可她這樣不說不動枯坐了兩個時辰,還是有些嚇人。其中一個嬤嬤試探著上前,“姑娘,那手爐已經不熱了,老奴給您加塊炭吧?”
    白苾棠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說過多少次應該叫自己世子夫人,可這兩個嬤嬤是鐵了心喚她姑娘。她沒再計較這個稱呼,沉默地把手爐遞了過去,加塊炭也好,即使這屋裏燒著熱乎乎的地龍,她仍然覺得冷,冷得她的心一陣陣緊縮。
    這個京郊的皇家別苑裏一片寧靜,可她知道京都裏已經天翻地覆了。這兩個看守她的嬤嬤表麵鎮定自若,半夜裏她不能入眠的時候,卻聽見她們忐忑不安的低聲議論,肅王蕭昱琛帶著鐵騎殺回了京都,蕭昱霖的皇位沒坐幾天,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聽說蕭昱琛派人血洗了蕭昱霖原來住的成王府,那噴灑的熱血帶著人的體溫,把地上的積雪都化開了,而肅王蕭昱琛本人則殺向了皇宮,直奔蕭昱霖而去。
    這兩個嬤嬤擔心肅王會血洗這個皇家別苑,到時候她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隻盼著新帝能把肅王給盡快剿滅,好結束這膽顫心驚的日子。
    剿滅肅王?白苾棠嫣紅的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論武藝才學、論心機謀略、論人心所向,蕭昱霖沒有一樣能比得過蕭昱琛,蕭昱琛可是帶著他浴血沙場的鐵騎回來的,蕭昱霖要如何剿滅他?
    院子裏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白苾棠心頭一跳,蕭昱霖來了!這個時候他不在皇宮裏,跑到這皇家別苑來做什麽,難道,他打贏了?!
    房門被猛地推開,兩個嬤嬤齊齊跪下,“陛下。”
    蕭昱霖擺擺手,嬤嬤退了出去,他回身把房門關好,大步走到白苾棠身邊。
    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白苾棠的鼻端聞到了一絲血腥氣,她偏頭一看,蕭昱霖沒有穿龍袍,白色的袍角上沾了不少鮮血,那刺目的紅白對比讓她不由得想到京都戰況該是如何慘烈。她緩緩地抬起頭,蕭昱霖麵色陰沉,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眸中帶著血紅。
    這個樣子,他敗了?
    蕭昱霖冷哼一聲,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陰鷙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她的小臉上,“你高興什麽?就算我要去地獄,你也得陪在我身邊。”
    他話裏的意思讓白苾棠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她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陛下不忙嗎,怎麽來這裏了?”她被他關在這裏大半個月,他也隻來過兩次,每次都是急匆匆坐一會兒就離開了,顯然是事態緊急,沒時間在她這裏多做停留。
    蕭昱霖俯身,俊臉離她的小臉不過寸許。
    白苾棠想要退後些,可下巴卻被他死死地捏住,他修長的手指像是鐵鉗一般,捏得她生疼。
    那俊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神情,他的唇角扯了一下,柔聲道:“以後都不忙了,我隻陪著棠棠,好不好?”
    “陛下。”白苾棠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口,蕭昱霖的手指鬆開了,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指痕,“陛下,我是世子夫人,請您送我回去吧,我離家多日,夫君和婆母會擔心的。”
    蕭昱霖的臉沉了下來,“不許你喚別的男人夫君!那個窩囊廢有什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好好的在家裏睡覺,怎麽一醒來就來了這別苑?”
    “怎、怎麽?”白苾棠早有猜測,隻是她一直都不敢相信。
    蕭昱霖的薄唇勾起一絲惡劣的笑意,“因為是那個窩囊廢主動把你送過來的,我隻不過稍稍提了一句,他就在你的晚膳裏下了藥,連夜把你送了過來。”
    盡管早就料到了是這樣,白苾棠的心還是一陣抽痛。
    蕭昱霖眯起了眼睛,盯著她更白了幾分的臉,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撫摸著,“你在因為那個窩囊廢難過?”
    他的聲音很柔,手指也很輕,白苾棠卻覺得如同一條小蛇在自己的臉上爬,身上寒毛直豎,她偏了偏頭,想要躲開他的手指。
    蕭昱霖終於沒了耐性,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白苾棠大驚,剛要掙紮,他已經大步走到床邊,將她重重地扔到了那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千工床上。
    “唔……”白苾棠被摔得眼冒金星,勉強支撐著坐起來,卻見蕭昱霖隨手扯掉了身上染血的外袍,靴子都沒顧上脫,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