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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 請延後閱讀,請支持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傻丫頭,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沈諾嵐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目光變得幽遠起來。半晌,她歎了口氣,“娘和姨母陪不了你一輩子, 將來娘不在了,你就得靠你父親, 要是他也不在了,這個家就是你弟弟當家作主, 難不能你還要看白榮檢的臉色不成?就算你弟弟容得下你, 還要看弟媳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呢。”
“什麽不在了?!娘不要說這樣的話!”苾棠不高興地抬起頭看著母親,“娘隻比我大十五歲,生得又是雪膚花貌, 咱們兩個一起走出去,別人肯定說你是我的姐姐, 娘要和我過一輩子才是!”
沈諾嵐好笑地看著她,伸出白玉般的食指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小嘴巴是塗了蜜吧, 怎麽這麽甜,說說今早吃的什麽?”
苾棠也知道, 想讓母親和姨母同意自己退婚得慢慢來, 不可能她一提出來, 這婚事就順利地退掉了,好在母親舍不得她,不會很快地把她嫁出去,像前世她出嫁的時候是十六歲,還有兩年的時間呢,她可以細水長流地把自己要退親的決心表露出來,以姨母和母親對她的疼愛,最終還是會同意的。
眼下見母親轉了話頭,苾棠也是一笑,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早上啊,我吃了桂花糕,沾了蜜吃的。”說完,她笑著倒在了母親的懷裏。
沈諾嵐抱著她,“我說呢,這麽甜。”再好的桂花糕和蜜,也沒有她的寶貝女兒甜。
……
歇過午覺起來,白芳桐就來了。
她穿著一件水綠色襦裙,兩根長長的宮絛垂到裙邊,隨著她走路的姿勢輕輕搖擺,頗有一種弱柳扶風之感。“姐姐。”白芳桐屈膝褔了一禮,纖細的身子彎折,清麗的小臉上掛著淺笑。
“阿桐來了,坐吧。”苾棠給她倒了杯茶,雖然和馮氏的關係不好,但她和白芳桐倒是從未起過齟齬 。不對,應該說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麽衝突,她記得前世成親之前,白芳桐突然一改溫柔和順的脾性,變得尖刻起來,她當時以為是妹妹舍不得自己。可是在她出嫁那天,白芳桐把她給刺傷了,要不是喜娘機警,她恐怕就不是尾指受傷這麽簡單了。
“姐姐,秋狩熱不熱?都有些什麽獵物?”白芳桐好奇地問道。
“秋狩在浮翠山,倒不是很熱,我覺得比京都涼快。”苾棠抿了口茶,“獵物嗎,就是常見的豺、豹之類,還有很多兔子什麽的。”
“那誰獵到的獵物最多最大?”
“應該是——”苾棠剛想說應該是肅王,卻在白芳桐的眼睛裏發現了一絲隱秘的興奮,似乎她正在期待著自己說出某個名字來,苾棠頓了一下,“應該是差不多吧,我沒留意。”
白芳桐的臉上露出一絲沒有遮掩好的失望,“姐姐,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獵物應該沒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多吧?”
二皇子慶王是個紈絝肥胖之人,喜歡吃喝玩樂,狩獵自然不擅長。四皇子懷王年紀最小,今年剛剛十八歲,自然比不上成王蕭昱霖和肅王蕭昱琛。苾棠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的獵物沒有成王、肅王多,不過她卻不想順著白芳桐的話頭說下去,“也許吧,我不過是看一眼熱鬧罷了,誰有那心思去看什麽獵物多少。”
“這樣啊。”白芳桐沒有再追問,笑著說起了別的。
……
因為快到團圓節,各家都互送團圓餅之類的節禮,延平侯府的節禮是韓從瑾親自送過來的。
白府和延平侯府定親時,白平昌還不是侍郎,但苾棠的姨母已經是皇後了,舅舅更是當朝首輔,所以也算不上高攀,延平侯雖然有些瞧不上從寒門學子慢慢向上爬的白平昌,但對這門親事還是很滿意。自從兩家定了親,延平侯和白平昌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兩人頗有些意氣相合。
白平昌和韓從瑾敘了幾句閑話,問了問他在金吾衛可還習慣,韓從瑾一一答了。
掃了一眼門口,白平昌皺眉道:“阿棠怎麽還沒過來。”他剛才已經派人去叫苾棠過來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老太太也有些奇怪,孫女雖然和韓從瑾之間不是很熱乎,可從沒有避而不見,不過當著韓從瑾的麵,還得把話說圓了,“阿棠可能身子又不爽利了,她在宮裏的時候就生了一場病,回家來還有些虛弱。”
韓從瑾忙道:“既如此,就不要再勞煩白姑娘過來了。”話雖這麽說,他心裏還是很生氣,未婚夫上門送節禮,正是光明正大見麵的機會,未婚妻就應該精心妝扮好,歡歡喜喜地過來才是,哪有這樣拿喬的?估計是平常見慣了皇子王爺,對自己這個侯府世子不放在眼裏了吧。
苾棠確實是避而不見,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退親的,不想再和韓從瑾培養什麽感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或者在外麵碰上了,她是不想再和他見麵的。
丫鬟秋霜奇怪地看了看自家姑娘,她捧著本書,歪著軟榻的大迎枕上,慢條斯理地翻看著,好像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難道是沒有聽清楚自己剛才回的話?秋霜又重複了一遍,“姑娘,韓世子送了年節禮過來,老爺說讓你去福安堂呢。”
苾棠“嗯”了一聲,卻不動身。
秋霜想了想,走到明間,低聲問白露,“姑娘這是怎麽了?”
白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姑娘自有主意,咱們別管那麽多,順著姑娘的意思就行。”
苾棠翻著手裏的書,聽見院子有人在說“韓世子走了”,她突然又有些猶豫,既然韓從瑾厭惡自己,那他肯定也不想和她成親,她是不是應該和韓從瑾說清楚,也許兩人商量一下,這親事能退得更順利?
想到這裏,苾棠放下書,翻身下了軟榻。
白露、秋霜看自家姑娘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剛想跟上,苾棠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不用跟著。”她和韓從瑾商量退親的事,在沒有成功之前,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
此時的韓從瑾還沒有離開白府,他正站在花園裏和白芳桐說話。
“世子也去秋狩了嗎?”白芳桐溫溫柔柔地說道:“姐姐說秋狩很是熱鬧呢,皇子們獵了好多豺豹之類,還說大皇子和三皇子獵到的最多。”
韓從瑾心頭一陣厭煩,她倒是看得清楚,連人家的獵物都關心了,那個時候怎麽不說身體虛弱了,此時卻托病不肯出來。
她看了看韓從瑾的臉色,懊惱地說道:“不是不是,我記錯了,姐姐是說也許大皇子和三皇子獵到的最多,她並沒有留意獵物什麽的。”
韓從瑾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沒有留意獵物,恐怕是在留意獵到獵物的人吧?
“世子你別誤會,姐姐她、她也提到你了!”白芳桐緊張地揪著帕子,一副生恐韓從瑾誤會的樣子。
“哦,她提到我什麽了?”韓從瑾眉毛一挑。
“她、她——”白芳桐不安地低下頭,小聲道:“我忘記了。”
根本就是沒提起自己吧?韓從瑾的嘴角帶起了一絲譏諷,未婚夫就在她身邊,她卻沒有留意,隻顧著看皇子們去了,他可是親眼看見她期盼地瞅著林子的樣子。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是他熟悉的,韓從瑾立刻轉過身,果然看見苾棠走了過來。不知為何,他有些心虛,雖然自己是偶然在這花園碰到白芳桐的,而且他以前也常常碰到她,兩人也會像今日這樣閑聊幾句,並不是特意與她見麵,可是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不會誤會自己吧?
“姐姐。”白芳桐卻突然慌亂起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苾棠,“姐姐你別誤會,我是碰巧遇到世子的,我們、我們沒什麽的,真是是碰巧遇到而已!”
昭文帝很是高興,把宗室勳貴都邀請了,姚世南和秦英壽也來了。
苾棠小心地看了一眼姚世南,他高大的身軀端正地坐著,目不斜視,沒有理會自己。苾棠暗暗鬆了口氣,她可沒有把那晚聽到的事告訴任何人,連蕭玉靈都沒說,而且她也悄悄留意了,沒有大公主和姚世南的流言傳出來,姚世南應該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酒宴過半,二公主蕭玉彤起身離開了大殿,沈皇後掃了她一眼,唇角輕輕勾起一絲嘲諷的淺笑。
沒多會兒,有個宮女來到苾棠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苾棠隨著她離開了。
那宮女領著苾棠朝著外麵走去,到了殿門外,苾棠站著腳,左右看看,“你說二公主想向我道歉,在殿門外等我,怎麽不見人呢?”
那宮女低聲道:“二公主畢竟是公主之尊,在這裏道歉的話難免被旁人看到,她想私下裏向您道歉,已經去安喜宮等您了。”
苾棠眯起眼睛,她自幼在宮中長大,對各個宮殿十分熟悉,那安喜宮是個無人居住廢棄的宮殿,二公主想約她去那裏?而且這宮女先是說二公主在乾清宮殿門外等自己,現在又說在安喜宮,前言不搭後語,十分可疑。
“現在宴會還沒散,離開太久也不好,你轉告二公主,有什麽話就明日到坤寧宮來說吧。”
苾棠轉身想回大殿,那宮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求白姑娘開恩,二公主囑咐奴婢定要請您過去,她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要是奴婢不能把您帶過去的話,她一定會賞奴婢一頓板子的。”
“所以,你是想強迫我過去嗎?”這宮女如此作為,苾棠更覺得事情不簡單,上次秋狩自己並沒惹到蕭玉彤,她還要憑空陷害自己偷東西,這次姨母罰她跪抄《女誡》,她肯定心中不滿,指不定想什麽陰損的法子來報複自己呢。現在天已經黑了,她才不要去那廢棄無人的宮殿呢,誰知道在那裏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苾棠懶得再跟一個宮女計較,繞過她準備回到大殿中,那宮女剛想追上來,冷不防頸後被人來了一手刀,她隻短促的“啊”了一聲,身子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