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這裏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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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門帶上,鍾意的奪命電話又來了。
“好你個程佛佛居然掛我電話,給你十秒鍾再不來開門我就敲隔壁裴影帝的門了。”電話裏的女聲幽遠綿長,滲著絲絲的脅意。
程糯深知鍾意脾性,自己再不開門她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忙快步走去拉開門。
“鍾大小姐,這深更半夜的您來小的這所謂何事啊?”程糯捂著唇佯裝打哈欠,眼角泛著點點淚光,凝著鍾意,“我好困。”
話裏透出幾分趕客的意味。
然,鍾大小姐並沒有聽出來。
鍾意抿唇,伸出手指點了點程糯的頭,白了她一眼,語氣卻不由自主放軟了:“你們當時是怎麽回事啊,肖靜為什麽會斥責你,你最好說清楚了。”
“就我拍了幾張照片,肖靜覺得會外流,叫我刪了。”程糯撓撓頭,簡單解釋,“我刪了,影帝過來了,和我合了個影,就這樣。”
鍾意愕然,狐疑道:“就這樣?”
程糯點頭:“不然呢,你還聽出了什麽版本了?”
“我聽說肖靜其實就是影帝的未婚妻,正和影帝鬧別扭呢,然後火燒到你身上了。”鍾意捂捂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所以我才來看看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嚇得縮在被窩瑟瑟發抖了。”
程糯嘴角微搐,忽然就覺得造謠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沉默半晌,程糯扯出抹虛弱的笑,說:“沒有,一切風平浪靜也沒吵架,你想多了。”
“真的嗎?”鍾意看著自家好友,隱約覺得不對勁。
“真的!”程糯用力點頭,目光灼灼,怕鍾意不信,又說,“我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想多了。”
語氣稍頓,繼續道:“你看,你果然想多了。”
“……”鍾意撇撇嘴,心上還有些疑問,正欲開口,卻見飯桌上放了一鍋麵條,肚子適時叫了聲,注意力便被吸引過去了,“親愛的糯糯,我餓了。”
“桌上有吃的。”程糯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繞過這個話題了。
隻是苦了在自己被窩裏塞著的裴皓,看鍾意的這個架勢,沒個半個小時是不會離開的。
鍾意顯然是剛下公告,臉上的妝還沒卸,抱著麵條開始大快朵頤,口齒不清道:“我家糯糯果然是賢妻良母型的,煮的棒棒的。”
程糯麵上扯出一抹老母親的笑:“那就趕緊吃,吃完趕緊走。”
“嘖嘖嘖,難得上你家一趟居然還被趕。”鍾意斜晲了程糯一眼,隨口道,“這麽鬼鬼祟祟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藏了個人。”
……還真被鍾意說中了。
盯了鍾意半晌,程糯決定不管鍾意了,起身往房裏走,丟下一句:“我困了要去睡覺啦,你吃完後把碗筷放進廚房裏,然後撤吧。”
明明從前鍾意過來的時候也常讓她自個兒收拾,可今天說這樣的話,總是莫名的心虛。
“你等等我!”鍾意喝完最後一口麵湯,放下碗筷便輕快地走到程糯身側,“借個廁所用用,我補個妝再走。”
說話間便往程糯臥室走去。
“你去門口的廁所。”程糯麵色不變,然心裏已有千萬隻草泥馬跑過了,她呶呶嘴,指了指客廁,“我要睡覺了,你別吵我。”
程糯的說話聲刻意放大了,希望裴皓能夠機靈點。
“哎,我還有話沒有和你說完呢,睡什麽睡。”鍾意並沒有聽出程糯語氣變化,無所謂聳了聳肩後扭開了程糯臥室的門——
程糯的心吊起來了。
“嘶,你這空調也開得太低了吧。”鍾意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環顧了黑漆漆的房間一圈,隱約瞅見程糯床上的被子隆起,忍不住調侃,“喲,糯糯你居然不疊被子,難得難得。”
“我都準備睡覺了,哪兒能想到你突然到來啊。”程糯顧不得那麽多,快速攛過去蹦到床上躺著,悶聲道,“你有話就說,我真的很困。”
蹦上去蹦得匆忙,不經意間壓在了一條熾熱的手臂上。
是裴皓的。
程糯下意識的抬高身子,默默伸手想把那條手臂撥到一邊去,未料力度不小心過大,整個人便撲過去,腦袋正好抵在裴皓的下巴。
身後那人溫熱的呼吸聲傳至耳側,像是呢喃低語。
程糯身子僵了,不敢再動。
“啪嗒!”
隔著被子似乎瞅見廁所燈亮了。
緊接著鍾意的聲音從廁所傳過來,幾分縹緲:“先不說你和影帝是什麽關係,你和那個未知人士的婚約打算怎麽解決?”
“要想解除也一定要對方同意才行。”
“……先拖著吧。”程糯的手指攢緊了被單,下意識不想在裴皓麵前提起婚約一事,“我周末回家的時候會和爺爺說的。”
廁所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正巧把程糯的後半句話蓋了過去。
鍾意挑挑眉,眼角餘光落在程糯的床上,以為她又想當蝸牛了,輕歎一聲,又道:“拖也不是個辦法,總是要個結果的。”
程老爺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做事果決狠辣,沒有商量的餘地。程糯父母的婚姻便是這麽來的,多年前程家和葉家有樁娃娃親,程老爺子見兩孩子適齡,硬是湊到了一塊。
程老爺子以為兩個人相處下來總會有感情的,沒想到程糯母親葉文也是剛烈性子,生下程糯之後就與程敬野離了婚,還說什麽要做到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是不欠他們程家的。
程敬野自離婚後便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仕途順利,程糯則丟給兩個老人管,以至於程糯一度以為自己是程家撿回來的。
但這也是前話了。
……
聽了鍾意的話,程糯沒嘰聲,隻把被子往上抽了抽,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但顧忌著旁邊的裴皓,動作幅度又不敢太大。
“你好好想想吧,這是一定要麵對的。”
鍾意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程糯的回複,再看時間也不早了,不便久留。
她輕手輕腳走出臥室,把碗筷洗了。
帶上鴨舌帽,隨後離開了程糯家。
程糯窩在被子裏久久未動,她身後那人似乎察覺出她的情緒,便靜靜陪著她,也沒說話。
房內黑沉一片,唯有疏淡的夜光從窗口滲入。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程糯起身把床頭燈打開,聲音悶悶的:“已經沒事了,鍾意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忽如其來的光線讓裴皓眯了眯眼,待視線清晰後,麵前姑娘微紅的眼眶便映入他的視線裏。
程糯的長睫掛著淚,鼻子和眼眶都是紅紅的,偏偏嘴角刻意上揚,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裴皓的眸底沉了沉。
他闔了闔眼,最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抬手覆上程糯的頭,輕揉著,低淡問:“有個婚約讓你這麽難受嗎?”
程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眸光幾分閃爍。
她一向不喜歡被限製住。
而聯姻……自家父母慘痛例子在前,她並不覺得這個還沒見麵的未婚夫會好到哪裏去。
但如果讓她自己嚐試戀愛。
好像又有點困難。
總之,很糾結了。
“別哭了,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裴皓看著麵前女生,柔聲安慰著,“哭了第二天眼睛會腫的。”
聞言程糯立刻揉了揉眼,唇角弧度上揚了些,刻意道:“沒有哭,你看錯了。”
“忽然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你了。”總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是吊詭,程糯清咳兩聲,感慨著,“確實,很溫柔啊。”
總覺得裴皓有點像小時候遇見的小哥哥,話不多,但很暖。
“那是有針對的。”裴皓從床上起來,若有所指,“你看到的隻是一麵而已。”
程糯以為裴皓是在含蓄表明自己的演技很好,不由莞爾,點頭:“嗯,我很期待看你的另外幾麵。”
裴皓淡淡一笑,沒回答。
走至玄關處裴皓的步子突然停住了,眉頭微皺。
好像把鑰匙落在了張海峰的車上,再看鍾表,已經十一點了。
程糯見他久久未動,歪頭看他,試探著問:“怎麽啦?”
“額……我好像沒帶鑰匙。”
程糯默,半晌才開口:“……那你要在這裏呆一晚上嗎?”
話一出口,程糯便覺得自己過於主動了,補了句:“嗯……隻能待客廳,我家隻有一間房。”
裴皓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張海峰,又覺十一點多了讓他送鑰匙似乎太過殘忍。
他看向她,低聲問:“可以嗎?”
程糯眨眨眼,壓下莫名加快的心跳,“可以的。”
-
當指針踏向十二點的時候,程糯正好洗漱完。
心想總不能自己睡覺獨留裴皓一個人在客廳吧。
心裏各種糾結之下,程糯心下一橫,默默進廚房灌了自己一杯咖啡,再走出客廳。
裴皓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程糯過來眸底閃過詫異:“不是困了嗎?”
“還好,也不是很困。”程糯嘴角漾出一抹笑,“我們看電影吧。”
看電影,應該容易打發時間。
不。
是更催眠。
裴皓選的是一部60年代的老片子,看了不到十分鍾,程糯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二十分鍾後,睡著了。
翌日,散漫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探進來,爬進客廳的沙發上。
生物鍾使然,裴皓睜了眼。
一睜眼便察覺程糯的腦袋正枕在他的胸口前,似乎睡得深沉。
呼吸均勻,唇角掛笑,似乎在做什麽美夢。
裴皓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情不自禁伸手,想觸碰女生麵上的細小絨毛。
忽然程糯腦袋轉了個方向,柔荑落在他身上某處,嘀咕著:
“惹,這裏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