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反省凡心損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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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神魔海,那這是什麽海,”有人嗤笑,“船是一路直行過來的,大家看得明明白白,你休要唬人。”
    褐袍老者哼了一聲,不想理這些愚笨的弱智,他看準一個方向也飛了出去。
    段真人似也看出了門道,一言不發的一飛衝天。
    “莫玉姐姐,大家是怎麽了?這些仙者怎麽出去了,是不是代表已經沒有危險了?”莫玉旁邊臉蛋圓圓,粉衣小丫頭好奇問。
    “……”莫玉緊鎖柳眉,沉默的不知該怎麽和這小丫頭說。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在神魔海,還能在哪,這麽大的登仙號還能憑空瞬移不成,要是真的發生了空間轉移,怎麽我們沒感覺到。”沈美麗一臉疑惑的看向莫玉。雖然莫玉隻是個凡人,但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比她厲害一些的。
    沈美麗怎麽也算個修士,形式比人強,莫玉還是開口,“仙子真沒感覺到嗎?你忘了剛才你差點摔倒的事了。”
    “對哦,”沈美麗後知後覺,“難到就是那個時候穿越的大壁障,然後我們離開了神魔海,不對啊,空白區不是就在神魔海上嗎?”
    “這樣說吧,你可以理解為空白區隻是神魔海上的一個媒介區,隻要進了這個區域的任何船隻,就會被轉移到另一處空間或者說另一處時空,”而且恐怕是那種隻進不出的時空。
    ——至從到了這裏,莫玉就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息和神魔海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這是另一處空間?”沈美麗還是不信。
    “我不知道啊,”莫玉搖頭,“剛才幾位仙人紛紛離開不就是求證這個問題嗎。”若這裏隻是神魔海上一處特殊自然域場,那出去的方法,就算不好找,也該是有跡可尋的,但要是跑到另一處時空,這找回去路可就千難萬險,代價頗高了。
    從白天一直到榜晚,褐袍老者第一個重新回到船上,他似是已經得知了什麽結果,不管在場的修士問什麽,都三鹹其口,沉默的回到自己平時修練的地方。
    然後陸陸續續的一些其他修士也回到了船上,俱是一幅有些茫然無措的樣子。
    “怎麽樣怎麽樣?”有人焦急問結果。
    “還能怎麽樣,我禦劍飛了很遠很遠,遠遠超過登仙號進來的十幾倍,百倍的距離,但依然在這片海域之上。”
    “有沒有可能是特殊域場裏的障眼法,你覺得自己在向前飛,其實不過是原地打轉。”
    “要是能感覺到原地打轉就好了,”修士一臉顯得愁眉不展,“問題是完全感覺不到被迷惑,沿途路過的場景都在不斷變幻,毫無虛幻之感,我想不出除了我們已經離開神魔海,還能有別的途境讓眼前的世界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裏仿佛大得沒有邊際,也許空白區通往的正是一個比神魔海還要大的小世界,那些以前消失的人也應該還生存在這裏。”
    “那我們豈不是要生活在這裏,跟那些前人一樣再也出不去了。”
    “路翔那個愚蠢卑鄙小人呢?”有人想到把他們集體帶到這裏罪魁禍首,卻發現那人至從上了海島後,至今沒有回來。
    莫玉聽著修士之間的說話聲,開始尋找同樣出去察看過情況的古太虛,卻看到古太虛旁邊的伏魔真人如炬的目光掃向了她。
    莫玉被猛的逮住,硬擠出一個笑,算是打過招呼,這才轉了視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這大和尚看她的眼神謹慎又防備,防他如防賊一般。’
    而另一邊古太虛的師傅伏魔在自己和古太虛之間加了一層隔音結界,“太虛,你有什麽事瞞著為師嗎?”
    古太虛不明所以,恭敬的詢問:“還請師傅明示?”
    “你和那個凡人女孩的事?”伏魔目光如炬的開始審視古太虛。
    古太虛眼眸一縮,晦暗的光線一閃,頓了頓才道:“徒兒曾和那位莫施主有過幾麵之緣,記得沒登船前,徒兒曾和師傅講過,在太行荒林裏救過這位莫施主的性命;後來抓補趙日宗時,莫施主又幫過徒兒一回;還有…還有剛上船那月餘,莫施主曾經是徒兒舍友;再然後就是陰魘鬼物裏師傅看到的,她被魘氣所迷,徒兒恰巧遇上,便施了援手。”
    伏魔一怔,他的徒兒竟和一個女孩巧遇這麽多次,竟還住在一個屋子裏待過月餘,“你…”想到徒兒之所以會和一個女孩住一起的原由,伏魔歎氣,“你這是糊塗。”當時登仙號上的登船管事為難他們,古太虛頂在前麵說話,才招報複的吧。
    古太虛認真承認錯誤,“師傅教訓的是。”
    看著自己最滿意,也是最聰慧有悟性的弟子,伏魔本想說罰古太虛抄寫經書,再不犯這種低級錯誤,想到那女孩這般巧合的和弟子陰差陽錯的交集,伏魔擔心女子不懷好意另有所圖,沒準能從一些細結發現別的陰謀,“你們之間沒有別的事了。”
    古太虛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頓了頓才道:“沒有。”
    古太虛回答的肯定,伏魔還是察覺了異樣,但這個弟子既然不想說,他追問定也沒有用。
    想到徒弟這個年齡的少年們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也保不齊對那女孩有些好感才如此包庇。
    “佛修修的佛法,修的是自己虔誠的慈悲之心,修的是思想,見解,對生命的覺悟。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世間情、事多若惱,你可千萬別犯糊塗,無論做什麽都要甚之又甚。”
    “靜聽師傅垂訓,”古太虛雙手合十顯得更加莊重。
    伏魔入佛門前,經曆世間許多,體悟滄桑深刻,“紅粉骷髏迷人眼,就算當時情根深種,但大道之途漫漫,本就孤獨,深情總容易被負,豈能長久不變。”不想讓徒弟走這些彎路,伏摩淳淳教誨,“男女之情不光會空耗時光,還會腐蝕你的本心定力,損壞你的道基。情生則智隔,做該做的事是智慧,不該做的就是愚癡。”
    “徒兒謹記師傅教誨。”古太虛麵上答得認真,心裏卻有些愴惘,他承認自己對莫玉是不一樣的,這與他所受的佛家訓,誡背道而馳。
    況且,一介佛修和一個魔道女修在一起,‘必會遭天下人唾棄吧。’而做為古稷的那個他,怎麽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嘲笑。
    ****
    莫玉看到了古太虛師徒似在說什麽,卻完全猜不出他們商量什麽,到是長相精壯黝黑的船長找上她,讓她去廚房做些吃食。
    “如今善管事和燕姐他們俱不知所蹤,恐也凶多吉少,廚房這事就暫交給你了,”船長看著萎靡的水手們,“不管這裏是哪,隻要不死,這一日三餐總還要的。”
    莫玉點點頭,“船長說的甚是,不管前路如何,大家都該打起精神振作,沒準明天就柳暗花明。”
    說到飯,“咕嚕”莫玉旁邊圓臉小女孩肚子叫了一聲,聽到莫玉說去做飯,“莫玉姐姐,我幫您打下手吧,我小海蘿要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莫玉聽著小女孩天真的話一笑,“就算天塌下來,總還有這些仙人們先頂著,小海蘿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摸摸女孩圓圓腦袋上可愛的發髻,“好了,咱們一起做飯去。”小女孩以前本就在廚房幫工,如今船上的凡人‘消失’很多,也隻能先讓小姑娘頂上來。
    廚房剩下來的人沒幾個,找齊人手後,莫玉根據活下來的人數,做了幾鍋的魚湯,又烙了許多張大餅。
    感覺著身體疲憊,也沒吃東西,莫玉獨自一人就先回到了原來海燕住的房間。
    即便這一兩天經曆的事很多,即使前路的危險不可預知,莫玉還是洗了澡,晾幹頭發,又擦了些護膚的脂類香膏,穿上洗得幹淨的綿質睡衣,確定房門窗關好才躺到床上。
    三十年的生長教育讓莫玉養成了這些習慣,即使赴死,她也不容許自己灰頭土臉,儀容不整的死在這裏。
    更深露重,莫玉能感到船上還有許多人睡不著,或是磨刀霍霍的刺耳響聲,或是緊張到甲板上來回走動的腳步音;或是躲在無人的角落偷偷哭泣的聲音。
    莫玉眼睛裏也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想起一天前那個還和她有說有笑的燕姐,想到兩人相處的朝夕時光,還有燕姐處處照顧她的親切關懷,莫玉心裏一陣悲傷,想說燕姐沒有事,但現實告訴她海燕真的在那場鬼霧中消失了。
    不知不覺中,莫玉漸漸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半夜,半夢半醒間莫玉若有所感的突然醒了過來,彎月高懸,有些淒婉的月光從天窗照進屋內,莫玉突然看到自己的床邊竟然坐著一個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熟悉身影。
    女人在月色下半個臉呈現透明之色,半個臉又藏在陰影之中,臉色霜白如紙,此刻眼珠子正木然盯著莫玉一動不動。
    看到床上莫玉睜開了眼。
    “小玉,你醒了,”熟悉的女聲輕飄飄陰惻惻的在莫玉身側響起,仿佛遠在天邊,又像是就在莫玉的耳側響起。
    莫玉渾身一個激靈,嚇得心髒都要一瞬間停跳“海…海燕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小玉,你不用怕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能回來這裏,可能我死得不明白吧,”海燕說著眼裏流下兩道血流,“小玉,我死得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