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告白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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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易燃易爆網咖, 二樓,裴燃的辦公室內, 氣氛有些沉重。
    從大學時期就跟著裴燃的, 和裴燃是好友, 後來也一直替裴燃搭理網咖生意的,稱得上是網咖第二把交椅擁有者的秦鐸, 在今天, 在裴燃滅了煙勾著唇還商量著等搬進新家請大家去吃一頓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地來向裴燃辭職了。
    裴燃用舌尖抵了抵牙床,垂下眼睫,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抿著唇沉默許久後, 苦惱地輕“嘖”了一聲, 隨後才揚起下巴淡聲問:“你真的決定好了?”
    “嗯。”秦鐸點點頭, “其實考慮了蠻長一段時間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帶著節奏一抬一放,裴燃眯了眯眼,問:“是工資問題嗎?”
    話音一落, 秦鐸立刻否認,“當然不是。”
    作為‘易燃易爆’的老員工, 裴燃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工資隻高不低,可在這兒畢竟沒有什麽晉升空間, 說出去介紹給別人聽時也不是多牛叉的工作。
    多方麵的因素, 都出自他自己身上, 秦鐸猶豫著解釋:“是我自己不想荒廢了大學學的專業,想出去闖一闖。”
    此話一出,裴燃瞬間就明白了。
    他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隻微微頷首,靠在椅背上,不帶任何意味地嗤笑了一下,“行,那我不挽留了。”
    秦鐸鬆了口氣:“其實還有個原因……”
    在裴燃要忙於新居時突然提辭職,他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抬起胳膊,胡亂扒拉了幾下頭發。
    “而且還是主要原因。”他不安地舔了舔唇瓣。
    裴燃再次眯起眼:“?????”
    “我們網咖很好,但在這裏工作我找不到女朋友。”秦鐸毅然決然地別開臉,慷慨赴死,“燃哥,小心你也脫不了單。”
    “………”裴老板無語凝噎,抽了抽嘴角。
    抓起擱在筆筒旁邊的橡皮,胳膊一甩,朝秦鐸的俊臉上扔。
    “滾出去告訴沈舟,讓他擬個招聘信息。”
    頓了頓,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秦鐸出去,“貼在店門口。”
    秦鐸走到門口,手掌剛握住門柄。
    大概是突然受到了自己良心上的譴責和批判,步子一頓,扭頭往後一瞥,默了默,“要不,等你喬遷新居後我再走?”
    對此,裴燃並不領情,連眼都懶地抬一下,直接拒絕,聲線清冷,沒有情緒,“不用,要走趕緊走。”
    秦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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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就業後擇業。
    許喬安端著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用她異常順利的就業曆程為例,笑眯眯地跟荊星河說:“找工作其實很容易的。”
    做個漂亮的簡曆,勤於投簡曆,總會有公司慧眼識珠的。
    “然後就像你在舞台上唱歌,你用歌聲打動了導師,導師轉過椅子,站起來,衝著你說‘i u’一樣,那將會是你初入職場的第一封邀請函。”比喻恰到好處,許喬安把一切都描繪地特別美好,“隻要你不中途退出,就遲早有你在宴會上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的一天。”
    “………”事實證明,荊星河真的是信了她的邪。
    其實,許喬安的話很有道理。
    隻是對荊星河而言,她找工作的首要條件:要輕鬆、要有獨屬於自己的時間混水摸魚做些其他事……
    這就已經讓她被眾多公司拒之門外了。
    她和工作之間陷入了“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的狀態”。
    好在,她也不著急。
    隻先將工作範圍鎖定在圖書管管理員和書店收銀員上。
    工作漂浮在蘆葦蕩上,沒有穩定下來,荊星河自己也清楚,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光著急就能解決的。
    可總不能一直就這樣閑著。
    編輯阿阮不知道突然抽了哪根筋,自那日對話後,就每天準時準點地來戳戳她,和她從詩詞歌賦聊到星辰大海。
    然後就這樣,以極強烈的存在感充斥於她的生活中。
    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七月中旬要交上去的大綱。
    荊星河:“………”
    她最終還是屈服於編輯阿阮的鍥而不舍之下。
    瑟瑟發抖地跪地求饒:你贏了你贏了我馬上滾去碼字。
    太特麽負責了,她被搞地良心陣陣發痛。
    阿阮秒回:乖。
    扮豬吃老虎成功後還不忘來個摸摸頭的順毛表情包。
    星球杯:………
    兩分鍾後。
    星球杯不甘如此:我想寫個家庭倫理類型的小說。
    星球杯:渣男前夫、囂張跋扈小三、蠻不講理的前公公婆婆、流產離婚、遇上高富帥現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阮:………
    阿阮:不怕撲你就盡管寫。
    荊星河瞬間噤了聲。
    在“撲”字麵前沒有骨氣地繳械投降。
    荊星河想寫大綱的情緒說來就來。
    擋都擋不住。
    可進書房一瞅自己卡的要命的筆記本。
    熱情瞬間被一桶冷水澆滅。
    荊星河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單手叉著腰倚靠在書房門口,眯著眼思忖片刻,打算過兩天等許喬安放周末了,去找她,軟磨硬泡著讓她陪自己去電腦城逛逛。
    黃昏入魔時分。
    整個城市被橘紅色夕陽籠罩。
    在空氣中盤旋了一天的燥熱分子正在悄無聲息地退場。
    有幾縷輕風難得拂過,盡情搖曳了樹枝。
    樹葉由此在玩低分貝遊戲,小心翼翼地窸窸窣窣著。
    荊星河到樓下,走出小區。
    覓完食後,愜意地在附近散了會兒步。
    任由夕陽的餘輝盡數打在她身上。
    太陽已經下山,夜幕卻遲遲沒有降臨。
    她去了趟超市。
    悠哉悠哉地轉了一圈,花了半個多小時,買了一堆零食。
    比悠哉悠哉選零食更令人焦躁的是,付款時每條隊伍都排成了長龍。付款將會是漫長的過程,荊星河咬了咬唇這般想。
    排在她前麵的是兩位高個子男生。
    看起來年齡並不大,反正肯定比她小。
    荊星河百無聊賴時懶懶地耷拉著眼,漆黑的眸子漸漸放空,印在瞳仁裏的是前頭男生的灰色t恤。
    “等會兒我們還打遊戲去嗎?”灰t男生前麵一位的黑t男生問,“現在才七點不到。”
    灰t男想也不想,“去啊當然去。”
    “而且還得早點去,不然搶不到位置了。”
    黑t男點點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附近網吧多的是,怎麽就單單那家生意那麽好?”
    “你這不是廢話嗎?”灰t男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其他網吧和易燃易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易燃易爆那裏網速多快,而且每台電腦都是頂配,貴是貴了點,但也物有所值。”
    ………
    荊星河眨眨眼。
    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個字都沒有的大綱。
    一時間,心血來潮。
    十分鍾後。
    荊星河抱著裝滿零食的塑料袋。
    學著電視劇裏警察跟蹤嫌疑犯的幾步一頓假裝四處張望的模樣,尾隨黑灰雙俠來到了他們讚不絕口的易燃易爆網咖。
    站在幾步開外,仰起頭眯起眼仔仔細細地觀察了片刻。
    路旁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荊星河歪了歪腦袋,緊抿著唇。
    若隱若現的畫麵出現在腦海裏,隱約有些印象。
    這個地方,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想著自己家就在附近,也許是經常下來溜達時路過這裏過,索性她也就沒再糾結突然盤踞於心頭的熟悉感。
    玻璃門上貼著一張白紙,荊星河餘光瞥了一眼,步履匆匆,倒也沒怎麽注意到白紙上的內容。
    說是網咖,
    好像更像是書吧。
    大隱隱於市……
    與不怎麽起眼的門麵完全不同。
    “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內部分兩層,酒紅色木製地板配紅磚。
    裝修高檔,獨具匠心。
    不單單隻是擺幾十台電腦而已,內部還有供休閑的吧台沙發區,有陶冶情操的書架……
    吊燈並不刺目,光線剛剛好讓人眼睛舒適。
    推開門進來,空調帶來的涼意正好與外麵的世界一隔開來,繼而讓人莫名產生一種進來了就不想在離開的想法。
    荊星河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感歎一番。
    舔了舔唇珠,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她忽然覺得不用買電腦了也成,以後天天來這裏用電腦。
    ……還能去隔壁買杯奶茶。
    簡直完美,她心想。
    慢吞吞地走至前台。
    天啦嚕,連前台小哥哥也帥地一匹。
    她覺得她新文男主人設出來了。
    荊星河垂了垂眼,勾著唇淺笑:“你好。”
    前台小哥哥抬眸,微笑:“你好。”
    荊星河抵擋住了會心一擊,撲閃撲閃眼睫:“我要一個角落裏的不會有人窺探打擾的位置。”
    頓了頓,矜持地,“謝謝。”
    午後,夏蟬不停歇地怒刷存在感。
    瀝青路被炙熱的陽光焦烤著,空氣悶到窒息,微風特別吝嗇,它不願在烈日下出現。而風不來樹則止,排排梧桐樹安安靜靜地紮根在道路兩旁,隨著束束光線直射下來的角度的不同而不辭辛苦地變換著灑向地麵的斑駁樹影。
    易燃易爆網咖,二樓,裴燃的辦公室內,氣氛有些沉重。
    從大學時期就跟著裴燃的,和裴燃是好友,後來也一直替裴燃搭理網咖生意的,稱得上是網咖第二把交椅擁有者的秦鐸,在今天,在裴燃滅了煙勾著唇還商量著等搬進新家請大家去吃一頓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地來向裴燃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