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我那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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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悲慘的六月已經伴隨著壞心情漸漸消失。
轉眼間, 本該是暑假開端的七月悄悄到來。
離開青山疊巒的渝城兩周了。
荊星河窩在自己的新居內,除了花兩天時間將新居打理地井井有條外,之後就宛若一條鹹魚, 終日無所事事。
離開渝城後,她和裴燃就徹底斷了聯係。
微信上的最後一條內容還是從渝山上下來後, 他給她轉的住宿費, 除星星糖畫外的附加的住宿費。
除此之外,安靜如雞, 再無其他。
要不是自己微信上還有“易燃易爆”這個人存在, 荊星河幾乎要以為在渝城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南柯一夢。
朝陽穿破雲層, 悄悄爬進窗戶。
奮力地在和厚重的窗簾作鬥爭。
試圖闖進來用大人們都愛說的老話“太陽都曬屁股了”的方式將還在和周公下棋的荊星河給鬧醒。
直到,隔壁“咚咚咚咚”的裝修聲再次響起。
三分鍾後。
“………”
荊星河睜開惺忪的睡眼,意識混沌, 滿臉大寫的生無可戀。
隔壁再不裝修好, 她遲早會精神崩潰。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拽緊小被子, 往上一拉,將腦袋埋進去,曲起膝蓋在大床上來回滾呀滾, 直到把瞌睡蟲滾沒了,清醒了,目光也不再渙散了。
她才一個鯉魚打挺, 坐起來。
頂著雞窩頭伸懶腰打哈欠。
一係列回神動作結束後, 才往床邊彎下腰, 做每天早上醒來後必須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費勁地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開機後。
幾十條信息叮叮叮叮地跳出來。
砸地荊星河措手不及還有點懵。
她舔了舔唇,手指輕輕戳著屏幕,在看到給她發消息的人是“阿阮”的那一刻,繼續戳下去的動作募地一頓。
“………”荊星河有點發慫,往後一仰,並絕望地閉上了眼。
如果時間可以回到一分鍾前。
她希望自己能夠不去拿手機。
或者,讓手機直接死機去吧!
阿阮:wuli星球杯啊!
《惡骨》作為一部燒腦的懸疑破案小說,
小說內容中也展現了不少犯罪陰暗麵……
但它的作者筆名卻是與之有強烈反差的“巧克力星球杯”。
為此,軟萌編輯阿阮每回都要拿她的筆名笑話她。
其實,阿阮不知道,荊星河偷偷摸摸地注冊了小號,專門寫小短篇的那種,小號還叫“快樂星球”呢!
阿阮:在不在啊?醒沒醒啊?
開頭前兩句。
很溫柔。
可惜都是假象。
現在才將將好到九點。
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發過來的。
今天周一,編輯她都不惜提前上班,肯定就不是放輕鬆地談談人生談談理想那麽簡單的了。
荊星河抿了抿唇,手指微卷,握緊。
她清楚地知道,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
果不其然……
阿阮:答應六月末給我的新文大綱呢?
阿阮:被狗吃了嗎?
編輯和作者,平時是互相撒撒嬌賣賣萌的關係,一旦涉及到拖稿和催稿時,就自動將角色切換到湯姆和傑瑞上。
貓和老鼠,一個窮追不舍,一個避之不及。
荊星河在看到“被狗吃了嗎”時,輕咬著指甲,不自覺地顫了顫,眼神閃了閃,求生欲令其往屏幕外瞟。
………
阿阮苦口婆心,再次孜孜不倦地給星球杯分析利弊:寶貝,早點開文對你下一本更有利呀。
阿阮:你應該把握住《惡骨》帶來的流量。
一直不見回複,阿阮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荊星河這廝應該還沒醒,她軟綿綿地趴在電腦桌前,恨鐵不成鋼地做了此番上門圍追堵截的結束語:乘勝追擊才是王道!
荊星河:“………”
道理她都懂。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無從下筆。
沒有一個讓她自己覺得特別滿意的腦洞。
寧缺毋濫。
荊星河小心翼翼地斟酌,敲字。
刪掉,再敲。
星球杯:其實有件事情一直忘了和您說……
都用上敬語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跪下,磕頭,咚一聲,認錯。
表情包生動形象,簡直將她本人活靈活現到屏幕上。
星球杯:我已經江郎才盡了。
眼眶兜淚,可憐巴巴。
無所不用其極。
下一瞬,
阿阮回複:………
阿阮很冷漠:噢。
阿阮很無情:你當我傻嗎?
荊星河噎住。
抱住一旁的布偶長籲短歎。
但她嘴硬:真的!!!
阿阮:嗬。
“………”荊星河沒有一顆比現在更希望自己住在沒有信號的渝山頂上了。
編輯不好唬弄,軟硬兼施皆失敗。
星球杯垂死掙紮:對著筆記本我碼不出來字。
星球杯:我的靈感需要台式電腦激發。
星球杯這回說的句句屬實:好的鍵盤能讓我化身碼字機,我現在的筆記本隻想讓我看韓劇。
理由借口她能列一籮筐。
但也擋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阿阮她有的是法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買電腦,買鍵盤,好的投資是成功的一半。”
“再不濟,滾去環境好一點的網咖。”
“總而言之,我是來給你下最後通碟的,七月二十號前大綱和前三章必須要給我。”
“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全職了,就給我做個高產的全職來。”
“別混吃等死,等坐吃山空就完了。”
阿阮氣勢三連凶:聽到沒?
“………”荊星河節節敗退。
最後被逼地舉白旗投降。
星球杯刪刪減減:……我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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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許喬安就午休兩小時約荊星河吃飯。
她試用期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到手了。
成功成為公司裏的正式員工,需要和閨蜜分享一下喜悅。
不然憋著太難受了。
約在許喬安公司附近的一家烤肉店內。
荊星河的新居離閨蜜公司是跨越大半個海城的距離,她早早地出發,早早地到烤肉店,早早地占了座位,先點了兩人都愛吃和各自愛吃的菜,跟服務員商量過十一點半左右再上菜後,托著腮看向窗外坐等許喬安的到來。
許喬安姍姍來遲。
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坐下。
喝了口水就開始吐槽:“星河我跟你講,我們部門的新總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嘛的,資本家的剝削讓我透不過氣來。 ”
荊星河眉眼彎彎,耐心地聽完閨蜜冗長的吐槽。
等她將滿腔的鬱氣消散出來後,才慢吞吞地舉起玻璃杯,頭一歪,衝她眨眨眼:“恭喜喬安轉正。”
“希望我家喬安有朝一日能成為她新總監的總監,讓她的新總監嚐嚐官大一級就是能壓死人的滋味。”
“………”
許喬安:“有道理。”
斜陽傾灑在地。
泄下一束束獨一無二的白光。
烤肉放到滾燙的板子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香氣撲鼻,更是讓荊星河咽起口水,直接動筷。
五花肉烤熟,沾著醬,抖一抖,放到口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
許喬安眼睫微微一抬,以凜冽似小李飛刀的眸光掃射過來,仔細打量著正鼓著腮幫子瘋狂咀嚼的荊星河,不多時,揚起眉,“我的工作是穩定了,你的呢?”
荊星河:“………”
許喬安眯了眯眼,散漫道:“你還真打算就不找工作?”
頓了頓,“就寫那小說?”
荊星河有錢買房,錢哪裏來的,她都沒有和許喬安隱瞞,包括她的筆名她寫的《惡骨》,她都跟許喬安說了。
說真的,看過《惡骨》後,許喬安是震驚的,有些陰暗內容讓她不禁對自己這位性格軟糯的閨蜜刮目相看了。
就是剝開表層,突然出現了新世界。她甚至都覺得,陸時景會有和《惡骨》裏某單元的出軌渣男一個下場。
“就整天待在家裏寫小說?”許喬安再次強調,幾乎是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在問她。
聞言。
荊星河捧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在察覺到似乎要有怒氣波及到她時,她很有眼力見兒地不頂嘴,隻乖乖的微不可覺地點了點頭。
“嗯。”
“你還嗯地出口?”許喬安恨不得拿食指去戳破她腦袋。
“我不否認《惡骨》給你帶來了極大的利益,但這次的成功並不代表著下次也能成功,這種東西……”怎麽講呢?許喬安也不知道該怎樣委婉地傳達自己要說的意思,“不是穩定的,它太虛無縹緲了,你可能抓不住它。”
荊星河抿著唇沉默著,不搭話。
許喬安不客氣地剜她一眼,“這其實還不是問題的關鍵。”
她覺得自己和荊星河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狀態。
“問題在於你天天悶在家裏寫這些,你會和社會脫節的。”
“和社會脫節,缺少閱曆,以後寫的東西也不會特別好。”
“而且我覺得吧,不和別人保持交流,時間一久,在自己的小空間內,就會產生煩躁抑鬱的情緒。”
荊星河:“………”
許喬安叼著根青菜,慢條斯理地在嗦著:“星河,不管怎樣,你還是先找工作吧?”
“你說的對。”
“句句在理,戳中要害。”
“可是工作了我就怕自己沒時間寫了。”荊星河歎氣,她一直是覺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
再者,她寫東西很慢很慢,有些時候三千字要碼一天。
許喬安眯了眯眼,昂起下巴:“這不是問題,那你就找一個清閑一點的工作。”
荊星河眼睛一亮:“………”
對哦!
渝城是一座被青山綠水環繞著的曆史文化名城。
儒釋道三教在此均有廟宇,佛教與道教氛圍濃厚。
它也叫鬼城,舊名是酆都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