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二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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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一道慵懶冷淡的嗓音打斷了荊星河將腦袋埋在膝蓋上為逝去的愛情奔喪的舉動, 她身子一僵,覺得有些丟臉。
貝齒咬緊下唇, 哭聲戛然而止, 轉為小小聲的抽泣, 肩膀也一聳一聳的, 似乎是在努力平複好情緒。
四五秒後,荊星河抬起頭,掛著晶瑩淚珠的眼睫撲閃了兩下, 盛滿眼眶的淚再次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一旁的路燈忽明忽暗, 淚泡模糊了視線。
她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他身材欣長,伸手接過紙巾,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長時間蹲著, 再站起來不免眼前一黑。
下意識地扶了下一旁的路燈杆, 緩了緩,抬眸,認真地看著眼前這位辨不清模樣的男人:“謝謝。”
“不用。”感受到荊星河如狼似虎的目光,裴燃不動聲色地往後小退了一步,皺了皺眉, 語氣更淡了點。
要不是之前和隋遇打賭輸了, 他才懶地出來做善事。
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荊星河收回視線, 結束了自己冒犯般的打量, 塑料袋因為她剛才起身的動作窸窸窣窣地響了會兒, 等徹底安靜下來,她拿紙巾擦了眼淚。
妝都哭花了,她現在肯定特別醜,在男人轉身離開時,她對著他的背影急急忙忙地“哎”了一聲。
男人腳步一頓,俊眉鎖地更深了。
稍稍眯起眼,繃緊的下顎線勾勒出他明顯的不耐煩。
荊星河腦袋還有點缺氧,說話時哭腔還在,但貴在真誠:“你真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
被發了好人卡的裴燃:“………”
隋遇當時聽到他的話後直接從門口進來,拍拍他的肩,笑著說:“裴燃,這就是你不對了,怪不得你一直單身。”
“哭喪女孩一定剛失戀,來,給你個機會,乘虛而入。”
裴燃麵無表情地掃他一眼,嗤了一聲,抬腿踹他一腳。
隋遇靈活躲過,嬉皮笑臉的,“上次你遊戲輸了,不是欠我一件事,我現在想好了,就讓你給……”他頷首,狹長的眼尾一勾,抬手指著門口,“給她送紙巾。”
“喂喂喂,擺什麽臭臉,就當是你舉手之勞,難不成讓她一直在你店門口哭下去啊?”
裴燃:“………”神經病!
現在聽見什麽類似“好人有好運”、“福星高照”的話,他真想用隋遇用來形容他的話來形容她。
嘖,一看就是被甩,怪不得會失戀。
裴燃單手插兜,側著臉,用餘光瞥著荊星河,沉默半晌,冷漠地拒絕了她的恭維:“別誤會,你蹲在這裏哭地那麽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網咖附近鬧鬼。”
“要哭,麻煩回家躲被窩裏哭,不然擾民。”
荊星河:“………”
噢。
荊星河捏癟了易拉罐,俏臉漲地通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丟人了。
回想起昨天醉酒前發生的種種,荊星河恨不得就地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從此長眠於鋼筋水泥裏。
空蕩蕩的臥室內,幾乎什麽都沒有。
伸了個懶腰,反手敲了敲酸痛的後背,荊星河籲出一口氣繼續收拾自己昨天晚上鬧出來的殘局。
幸虧沒有吐,她撇撇嘴暗自慶幸。
臥室很好打掃。
把零食袋、易拉罐撿起來裝進塑料袋。
關了空調,開窗通風,驅散酒精帶來的惡臭。
相比較而言,處理她自己就比較困難了。
新房子裏空空蕩蕩,該有的東西一件都沒有。
荊星河隻能拖著自己黏糊糊的身體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欣賞一遍自己的新家,海城的房價一直居高不下,想要再這裏安居樂業,不拚搏幾年真的是不可能的。
這套精修公寓,完完整整算下來,是五百三十五萬。
她昨天一口氣買下來,沒有按揭,直接過戶。
別看陸時景現在前途光明,說出去也是老板級別,可他在海城還是租房的,對比下來,多諷刺啊。
視察完廚房,回到客廳。
荊星河拉開椅子坐下,給許喬安發了位置共享。
順便,語音問她:“能給我在路邊隨便買件t恤麽?”
數秒後,許喬安回複她一串省略號。
接著,很有道理地懟她:“你是失戀又不是失身。”
她眨眨眼:“………”
但是她借酒消愁了啊。
結果,愁沒消掉一星半點,腦殼還疼。
隔壁在半個小時前又開始咚咚咚咚敲木頭了。
荊星河垂下眼睫,掃了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了,下一秒,肚子就有所察覺似的叫囂抗議。
“………”點進app,叫了兩人份的飯菜。
許喬安到的時候,
見到的就是荊星河無悲無喜看破紅塵的模樣。
給她開門時,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軟在門框上,聲音有氣無力軟綿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進氣少出氣多了呢。
“打起精神來,你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除了我誰還看的到?”許喬安將袋子交到荊星河手上,自顧自地進了門,接著轉身,抬起手往她背上一拍,拍地她差點栽到門外,“在電話裏不是好好的麽,還慶幸自己早點看清陸時景真麵目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啊,這陸時景的渣藏地夠深啊,我自詡火眼金睛,這麽久都沒看出來。”
說完,上下掃視了荊星河,嘖嘖幾聲,“你也藏地夠深的,市中心這邊房價多貴啊,說買就買了。”
荊星河哂笑了一聲,沒搭腔閨蜜的揶揄,想了想,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畢竟在一起四年了。”
嘴上說舍就舍說割就割,可心裏總歸難受的。
就如同墜入到深淵裏,周圍黑黢黢的,見不得光明。
彷徨、無助、痛苦且壓抑。
拚了命地想抓住的救命稻草,其實隻是先自欺欺人而已。
“四年怎麽了?”
許喬安很是灑脫,罷罷手,“隻要他是渣男,就該斷舍離,懂不懂。”
“養的多年的豬,隻要它肥了有二心,該宰就得宰。”
荊星河抱拳:“受教了。”
外賣來地比許喬安要快些。
桌上四五個塑料盒子。
許喬安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掀開蓋子,眼睛一亮,驚歎不已。
荊星河:“都是你愛吃的。”
“愛你,麽麽。”許喬安扭頭給她一個飛吻。
荊星河配合著伸手抓住,跟著入座。
一次性筷子戳著米飯,戳出一個淺淺的坑來,“對了,明天撥穗以後我們就得離開學校了,你有什麽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回公司啊,熬過這個月,我的試用期就結束了。”許喬安夾了塊紅燒肉。
“那畢業後要不要住我這兒?”
許喬安搖搖頭,“不了,離我公司好遠的。”
餐桌就在落地窗戶前。
一撇頭就能俯瞰到外麵的景色。
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全都縮小了。
兩秒後,荊星河回了神,“那你之前說的畢業旅行呢?”
許喬安擱下筷子:“作廢了啊,畢業旅行什麽的也隻有在學校裏沒工作前才會美滋滋地安排,真畢了業,而且還已經有工作的情況下,這些就隻能想想,想想而已。”
頓了頓,抬眸:“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荊星河彎了彎眼:“唔,我想去渝城,散散心。”
“………”
“要不然你把這顆心拖到國慶?”許喬安往前湊了湊,“到時候我放假,可以陪你。”
“不用。”
“你一個人行不行啊?”她蹙了蹙眉,有點不放心。
荊星河點點頭,“當然可以。”
“行吧。”
許喬安妥協,“那你答應我,從渝城回來後,就把陸時景這個渣男從你的心底拔出去。”
“最好還能夠麵不改色地咒他斷子絕孫。”
荊星河:“………”
***** *****
六月十二號。
大四畢業生陸續離校。
荊星河將不要的書籍交給宿管阿姨,剩下的則全部打包好,找了家小的搬家公司,將這些帶到新家。
大部分都沒有整理出來,就先擱置在儲物間。
隔天,她就拖著行李箱出發去了渝城。
九點三十五分抵達高鐵站,過安檢。
高鐵九點四十三分發車,她來地比較晚。
下了出租車後更是一路飛奔,
拖著行李箱吭哧吭哧地跑,連票都不取的。
直接刷身份證進去。
從電梯下去,已經九點四十了。
荊星河顧不得去看手機裏截圖保留的車票信息。
秉著就近原則,下去後就直接進了離她最近的車廂。
找個空地,坐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機。
然後,再一節一節車廂往回走。
十二車廂的2a座。
啊,到了。
緊趕慢趕,到現在才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荊星河鬆了一口氣,放慢腳步,走過去。
她是靠窗的位置。
b座由一個男生坐著。
荊星河垂眼。
就瞥見男生攔路的大長腿。
視線悄悄往上移了移,
長睫毛、單眼皮、狹長的眼尾、深邃有神的雙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
荊星河舔舔唇珠:“那個,不好意思,麻煩讓我進去。”
入座後。
荊星河打開微信,給許喬安發消息。
星河:喬安,我發現……
就八個字。
星河:旅行,是豔遇的開始。
微信上的最後一條內容還是從渝山上下來後,他給她轉的住宿費,除星星糖畫外的附加的住宿費。
除此之外,安靜如雞,再無其他。
要不是自己微信上還有“易燃易爆”這個人存在,荊星河幾乎要以為在渝城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南柯一夢。
朝陽穿破雲層,悄悄爬進窗戶。
奮力地在和厚重的窗簾作鬥爭。
試圖闖進來用大人們都愛說的老話“太陽都曬屁股了”的方式將還在和周公下棋的荊星河給鬧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