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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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燭台切準備去廚房準備早飯,在走廊上碰到了歌仙兼定。
“早上好,歌仙,”燭台切笑容滿麵地跟對方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嗎?”
歌仙歎了口氣:“嘛,該怎麽說呢,除了中間被鶴丸嚇醒了一次,其餘時間都睡得挺好的。怎麽,你們三個人,就你一個人起床了?”
“小伽羅一大早就被短刀們叫走了,鶴先生昨晚好像很晚才睡,早上一直叫不醒。”燭台切苦笑了一聲,“算了,讓他先睡吧。”
歌仙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地問道:“他不會是昨晚受驚了吧?”
燭台切抿了抿唇,最後攤手,看起來有些一言難盡:“嘛啊……”
“不過真稀奇啊,”歌仙伸出手捏住了下巴,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鶴丸被嚇成這樣,雖然這家夥平時嘴上會說‘嚇到我了嚇到我了’這樣的話,但是真正被嚇到的次數幾乎是沒有的吧?”
“是啊,”燭台切點頭,“鶴先生是很喜歡開玩笑,但是也一直很有分寸,像昨晚那樣把大家都吵醒是以前從來沒發生過的。而且昨晚我和小伽羅準備睡了,他還一直在強調他真的看見走廊上有個女鬼,以至於我們兩個都搞不清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了。”
歌仙搖了搖頭:“本丸鬧鬼是不可能的,但是鶴丸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感覺有點迷。算了,先不說這個了。你要去廚房準備早飯吧?我幫你一起吧。”
“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本來應該鶴先生幫我的。”
“他這樣子,今天能起床就不錯了……”
燭台切和歌仙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去了廚房,一進去就發現有兩個人背對著自己站在灶台前,好像還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和泉守和堀川?”歌仙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聽到聲音,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轉過了身,燭台切這才發現,兩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張卡片。
“啊,是燭台切先生和歌仙先生,”堀川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解釋道,“我和兼先生今天早上起得早,想到燭台切先生做早飯的時候可能會用到,所以去菜地裏摘了些新鮮的蔬菜。”
燭台切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還真是貼心啊,多謝了。不過,”他指著和泉守手上的卡片疑惑地問道,“那是什麽?”
和泉守將卡片遞了過去:“給你。”
燭台切接過了卡片,歌仙也湊了過去,隻見卡片上用端正的字跡寫著:“因為太餓了所以擅自拿了三個番茄,非常抱歉。不過非常好吃,多謝款待。”落款寫著:沢田凜夜。
和泉守單手撐著腰解釋道:“早上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張卡片放在菜籃裏了。”
“沢田凜夜……”歌仙遲疑著問道,“我們本丸有這個人嗎?”
“原本沒有,但是昨天有了,”和泉守撓了撓頭,“這是昨天新來的審神者的名字,我聽清光和安定說的。”
歌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又看了一眼燭台切手裏那張卡片,然後點評道,“字寫得不錯,清秀端正,”說完,他瞪了和泉守一眼,“比你寫得好多了。”
和泉守想也不想地準備反駁,但是卡片上的字確實寫得比他好多了,於是他不得不把抗議的想法壓了下去,隻是氣鼓鼓地憋著氣。他看了一眼燭台切,卻發現對方神色凝重地看著那張卡片,便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麽了嗎?”
聽到和泉守跟自己說話,燭台切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不管是安定還是鶴先生,都說過這位新來的審神者很有禮貌。”
和泉守摸著下巴說道:“我還沒有見過她呢。說起來,之前來這裏的審神者都會找我們吧?但是她好像完全沒這個打算,我聽今劍他們說,新來的這個昨天打掃天守閣打掃的很起勁呢。”
歌仙難以置信地問道:“她自己嗎?”
“還有跟她一起來的天生牙,”和泉守聳了聳肩,“雖然狐之助也跟他們一起,不過幫不上什麽忙吧。”
“誰知道呢。好了先別管她了,準備早飯吧。”歌仙催促道。
“是——”
雖然昨晚睡得有些晚,不過想到鶴丸被自己嚇到,凜夜還是早早地就笑醒了。
“早上好狐之助——”凜夜摸了摸狐之助的腦袋,然後起床,洗漱完畢之後換好了那身白衣紅袴的巫女服。
狐之助原本還睡得迷迷糊糊,等它清醒過來之後,就看到凜夜正站在鏡子前整理衣服。她勾著嘴角哼著歌,連眼睛都笑的彎彎的。狐之助歪了歪頭,跑了兩步之後跳上了凜夜的肩頭:“主公大人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好事嗎?”
“沒有啊,就是想到昨晚鶴丸被我嚇到。”凜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本來想嚇唬我,結果反而被我嚇到。他大概想破頭都不會想到這是我幹的吧。”說完之後,凜夜扭頭看著狐之助,“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哦,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別的狐之助也不行。”
狐之助急忙挺胸抬頭:“主公大人放心吧!我絕對會保密的,堅決不說出去!”
凜夜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我們來擊掌。”
“是!”狐之助伸出自己小小的爪子,和凜夜的手擊在了一起。
兩個剛剛達成共識,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叩叩——”緊接著是天生牙的聲音,“醒了嗎?”
狐之助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好像還沒聽天生牙大人稱呼過您呢。”
“我自己也沒有聽到過,不過我比較希望他會叫我的名字誒。”凜夜說完之後就“噠噠”地跑過去開了門,給了站在門外的天生牙一個燦爛的笑容,“早安,天生牙——”
狐之助也歡快地叫道:“早上好,天生牙大人!”
看到凜夜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天生牙微微一笑,道:“看來你們昨晚睡得很好。”
“嗯!”凜夜握了握拳,“被子曬的很舒服,也沒有奇怪的東西來騷擾我。”她笑眯眯地說道,“我猜就算有,看到天生牙在這裏,也乖乖地自己跑了吧。”
“我也沒有那麽厲害,不過能保護到你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天生牙說完之後,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那麽,你今天有什麽打算嗎?”
凜夜伸手戳了戳狐之助的腦袋,然後認真地回答道:“昨晚狐之助跟我說,鍛刀是審神者的日常工作之一,所以我打算先去鍛刀。”
天生牙點了點頭:“嗯。還有呢?”
“去跟大家打招呼吧。”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裏的刀劍男士都比我們來本丸早,所以怎麽說也應該去打個招呼呀。昨天隻顧著整理天守閣沒有去打招呼我已經覺得很失禮了。”
天生牙若有所思:“去打招呼啊……”
“不過,”狐之助憂心忡忡地說道,“可能會得到大家冷淡的反應哦,畢竟這裏是審神者不受歡迎的本丸。”
“沒關係,”凜夜笑眯眯地說道,“至少讓大家看到我了。他們不是都在討論我嗎?應該對我很好奇吧。”
天生牙麵色平淡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的話,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天生牙最好了!”凜夜開心地振臂歡呼了一聲,險些把趴在她肩頭的狐之助給掀翻下來。堪堪站穩還沒回過神來,狐之助就聽到凜夜說,“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啊!”
到了鍛刀室之後,凜夜發現,鍛刀室裏也積了不少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在鍛刀室的正中間不知道放了什麽,用一塊淺金色的緞布蓋住了。天生牙叮囑凜夜捂好口鼻,然後走過去掀開了那塊緞布,一振被擺在刀架上的刀劍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審神者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這振刀劍之中,刀劍男士就會顯形了。”狐之助盡職盡責地做著解說,“根據刀種以及刀劍本身的稀有度不同,顯形的時間也會有所差異。”
“注入靈力……”天生牙讓到了一邊,凜夜走過去在那振刀劍麵前蹲了下來。她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那振刀劍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很快,刀身在她靈力的作用下發出了強烈的金色光芒,大約持續了五秒鍾之後才消失不見。
“鍛刀時間為五小時呢,”狐之助開口道,“五小時為薙刀鍛造時間。之前我們看過的刀帳裏沒有薙刀,所以說不準顯形的會是誰。主公大人,要不要拍個加速符上去?”
凜夜蹲了下來,兩手撐著下巴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是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加速符誒。嘛沒關係,我們就慢慢等嘛。我爸爸說,如果提前知道了要跟某個人見麵,就連等待都變成了一種期盼。”
天生牙不由得挑了下眉:“你的父親似乎教了你不少了不起的道理呢。”果然還是個小姑娘,會把“我爸爸說”掛在嘴上。但是她每次說出來的,又都是很有道理的話。
凜夜有些驕傲地挺起了胸:“因為我爸爸是很厲害的人呀,我也要跟爸爸一樣厲害才行。”看到一旁的天生牙彎起了嘴角,凜夜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嗎,天生牙?”
天生牙笑了笑,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我之前的主人。”
“說起來,”凜夜伸出手指點著下巴看著天生牙,“天生牙都沒有叫過我主人呢,明明我現在是天生牙的主人,對吧?”
天生牙點了點頭:“是,隻是——”
“不習慣嗎?”凜夜笑眯眯地問道,見天生牙不說話,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沒關係啦,其實如果天生牙叫我的名字我會更開心哦,因為天生牙就像大哥哥一樣親切可靠呢。叫我凜也可以哦,大家都這麽叫我的。”
“凜?”天生牙試著叫了一聲。
“有!”凜夜舉起了手,開心地應了下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雀躍的小女孩,天生牙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他伸出手在凜夜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道:“好了,不是說要去打招呼嗎?走吧。”
“嗯!”凜夜用力點頭,跟在天生牙後麵蹦蹦跳跳。
狐之助奮力追上:“等等我啊主公大人!”
“快點啦狐之助!對了,我想先去見見清光誒。”
……
在凜夜鍛刀的時候,其他的刀劍男士也被那道強光吸去了注意力。他們當然知道,從鍛刀室裏發出來的那道光芒意味著什麽。
鶴丸睡眼惺忪地爬起來走到窗戶邊,就看到了那道金色的光芒。臉上原本的睡意驅散了個幹淨,一雙金瞳中露出了幾分玩味。
“新人嗎?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