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輪回的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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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來自審神者的斷腰警告[綜] !
    我們一起揮錘子, 一起duangduangduangduang  “你可以把背稍微抬高一些嗎?”
    我懂, 我懂的。
    雲錦看著三日月宗近那略帶抗拒的表情表示非常理解,一般來說, 渴望被人安慰的時候,心裏越是這麽想,麵子上就越是要往相反的方向演。
    “唔, 好像不止要背抬高, 腿也要。”
    在一米八高的付喪神麵前,想要給對方來一個公主抱,對於一二三的雲錦來說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並不是說太重了無法實現,事實上,千斤重的物品和一塊小石頭的重量沒有區別。
    隨隨便便就可以倒拔楊柳的雲錦根本不慌。
    這無法實現的點主要在三日月宗近的身形上。
    在雲錦的指揮下,三日月從平躺的姿勢,轉化成了一個口開得有一百四十度的v, 腰臀的位置就是v的最低點, 腿與背各抬起二十度,恰好可以雲錦的小胳膊伸過去。
    “好像有點不行啊。”
    比劃了一下自己下手的位置,雲錦發自內心的感慨,這樣子抱的話, 還不如讓三日月麵朝下趴著,她直接從後麵抓住對方的腰帶更方便。
    臉不紅氣不喘,她就可以把三日月提出火海。
    但是這樣做的話, 不就沒有公主抱了嗎?那對方的玻璃心又怎麽能夠痊愈!
    “……”
    看著審神者臉上的猶豫表情, 三日月深覺自己要是現在不開口, 估計之後也就沒有了開口的機會:“不好意思審神者大人,您這一番準備是要做些什麽嗎?”
    “嗯,我在考慮要怎麽公主抱你。”
    非常耿直的小錘子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去:“你長得太高了,想要把你美美噠的抱起來好難。”
    天旋地轉都不足以形容三日月心中的翻騰情緒,他閉眼三秒,穩了穩神,然後將自己最為溫柔的笑臉擺了出來:“這麽珍貴的機會,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真的不需要嗎?”
    雲錦很是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不需要。”
    三日月斬釘截鐵,他也不準備繼續維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下去了,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同時還把手伸到了雲錦麵前:“請握住我的手,審神者大人。”
    在一眾看熱鬧的付喪神的圍觀下,三日月大手牽小手,領著新上任的審神者踏火走出火海。
    他們兩個都完好無損,尤其是三日月連發型都沒有亂,更別提某些人暗搓搓的想著他衣服被燒光跑出來的畫麵。
    “噫,可是我怎麽就覺得,三日月臉上的笑看著惡心兮兮的。”
    毫不做作的吐槽,來自惡意滿滿的鶴丸國永:“你的腰,就這麽好了?”
    “多虧了審神者大人。”
    三日月避而不談,自覺沒趣的鶴丸撇撇嘴,把注意力放在了雲錦身上:“我們的審神者竟然一點傷都沒有,看來您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雲錦不明所以,拉了拉三日月的衣袖。
    “他是說,您剛從火海出來,要不要找個地方清理一下身上的塵土。”
    完美的“翻譯”了同事的挑釁,三日月蹲下去詢問對方:“專門為審神者而準備的小院就在不遠處,我們已經提前打掃幹淨,裏麵的生活用具也準備齊全。”
    提到這個,他總算是想起來一件重要度可以打上五顆星的任務。
    ——審神者的接管儀式還沒有完成。
    “就在這裏,對吧。”雲錦從口袋裏麵拿出了地圖,和三日月確認無誤後,她信心十足,“那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你們就回去休息。”
    招呼上自己新出爐的小弟們,雲錦又帶著他們在本丸裏麵迷起路來。
    隻是……
    “為什麽太鼓鍾跟在了審神者的後麵?”
    而且還是走在了隊伍最後,地位看上去比那幾個批量生產的一次性式神還要低。
    “誰知道呢。”
    幾次三番的被審神者無視,饒是鶴丸他想要搞點什麽事的心都備受打擊:“三日月啊,你好像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們吧,既然你現在也恢複正常了,那不如跟著我們去一趟議事廳如何?”
    “三日月殿,請。”
    一期一振走了出來,優雅欠身,語氣裏麵也帶著不容忽略的強勢:“為了我們以後的工作順利,隻能辛苦你了。”
    “那就走吧。”
    心裏歎了口氣,三日月環視了一圈這本丸裏願意走出來管事的幾位付喪神,與他們一起去了議事廳。
    其他無意摻進這事的付喪神們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掉頭就走。
    第一任審神者的離去,對每一位付喪神都是極大的打擊,無論這離去的理由是對方主動選擇,還是無奈之下的行為,在與另外的審神者構建起另一道契約後,刀劍們自發的給自己打上了背叛的烙印。
    身為刀劍的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主人,隻能在不同的人手之間流轉。
    然而擁有了人形的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做不到跟隨著審神者的離開而死去,無法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忠義,不是背叛又是什麽?
    存在的意義遭受了如此重創,他們每一個付喪神,都或多或少的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有的甚至將自己關在了內心世界之中,無論誰來都不能將裏麵的靈魂拽出。
    同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那在雲錦之前接手過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們,並沒有主動出手打開付喪神心房的想法。
    這個本丸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過渡的地方,跟隨著這些擁有了豐富經驗的手下們習慣了斬殺溯行軍的過程後,他們就可以被分配到一個全新的本丸,召喚出對他們一心一意的刀劍。
    新出現的雲錦和那些人沒有什麽不同。
    不過是來這裏走個過場,熟練一下之後的流程而已。
    他們注定隻能夠以這樣醜陋的方式生存下去,或許哪一天撐不住了,那個破敗茅草屋裏的刀解池就是他們的最後歸處。
    “小貞。”
    燭台切光忠站在了角落的位置,眼中含著幾絲擔憂。
    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活潑的小短刀,但在這個小貞曾經呆著的本丸裏麵,一定會有著一位愛護著他的燭台切光忠。
    誰不是呢?誰不是在之前的本丸裏有著一群托付後背的同伴呢?
    而在這個本丸裏,與自己一同出陣的那些,最多也就是用同事這個詞來形容。
    理智告訴燭台切,他不應該去管這種閑事;感性也告訴他,真要出手去管了,對方還會嫌棄他多事煩人。
    “應該沒事的吧。”
    那敢一個人走進火海的審神者,應該不會傷害到太鼓鍾。
    用這種無力的理由安慰著自己,燭台切朝著隻有自己一人居住的小院落走。
    他的擔憂許久未散,而在天空染上了晚霞的顏色時,幾乎走完了三分之一本丸的雲錦終於帶著自己的小弟到了位於中心處的審神者居所。
    “累死我了。”
    雲錦拍打著自己酸痛的小腿:“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走路會這麽累。”
    她明明是在山裏麵連續跑上十幾天,再提著錘子去打鐵都不會疲憊的妖才是。
    “審神者大人,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跟著大部隊走完了全程的太鼓鍾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個地方向來隻有審神者和近侍才能進去,我的話……”
    他並不想做第二個和審神者親密接觸的付喪神啊!
    “你和他們一樣,都可以進去的啊。”
    紙片人噠噠走上前去推門,刀匠站在了門邊上,等著雲錦第一個邁進去。
    雲錦豪邁的揮手:“你們都是我小弟,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的。”
    這話堵得太鼓鍾沒法回。
    “好吧。”
    他試探性的跟在雲錦身後進了這小院,之前那沒有令牌就踏不進來的抗拒感並沒有出現,他十分自然的站在了院子裏的青石板路上。
    太鼓鍾眨眨眼,又撩了撩頭發,身上的寶石墜飾叮叮當當的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鳴響。
    “是寶石噠!”
    雲錦瞬間激動了,兩隻眼睛盯住了那一串五顏六色的石頭不放。
    短刀的頭上滲出冷汗,他怎麽覺得,這審神者的眼神並不是在說石頭好看……
    而是,好吃?
    “看樣子光有教材還不夠,得讓時政把老師派過來才行。”
    雲錦發現自己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到,立刻把這一條添在了小本上。
    三日月見狀不得不打包票說,本丸裏麵的付喪神由他來教導就可以:“如果是我的話,給他們當語言老師綽綽有餘。”
    真要讓時政把人給派過來,那才是真的翻了天。
    “那就麻煩你啦。”
    順杆而上的雲錦立刻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三日月:“你一大早的就過來肯定不單單是為了這事,看在你主動接手了麻煩事的份上,隻要是不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
    “是這樣的,您準備什麽時候安排付喪神出陣。”
    審神者臉上的燦爛笑容讓三日月意識到自己主動跳進了坑裏。
    但是他作為手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在兩塊餅幹之間的夾心就是這麽難做,想要討好一邊,那另一邊吃的虧就要自己補上。
    “出陣?”
    好像昨天的藍頭發小弟也提到了這件事。
    “這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
    刀帳上麵關於出陣的解釋隻有簡單的一句,讓刀劍男士們結成隊伍,去到不同的時代打擊溯行軍,守護曆史。
    好吧,雲錦對於這特殊的使命並沒有太大的觸動,說到底,這是別人家的曆史,她難道會因為占據了守護者的位置而心潮澎湃嗎?
    並沒有,她的心中毫無波動,甚至一動不動。
    “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三日月早就意識到了雲錦的不同,不得不把這種簡單的事情掰碎了講給對方聽:“第一,這是我們增強實力的唯一方式。”
    更準確的說,從溯行軍體內吸取的那部分靈力,是讓他們變強的基礎,審神者與付喪神之間構起的契約,可以讓付喪神保持著人形生存下去,而生存所需的靈力,僅靠對方提供卻是遠遠不夠。
    “第二,這也是我們存在的理由,同樣也是您工作的一部分。”
    所謂刀劍男士,不就是為了守護曆史而活嗎?沒有那些試圖改變的溯行軍,就不會誕生他們付喪神。
    “至於這第三點……”三日月躊躇了一下,“可以讓我們的心情放鬆。”
    對友人的思念,對自身的不滿,還有壓抑在這小小空間裏的絕望……這些情感都要借著斬殺溯行軍的時候發泄出去。
    否則他們一定會被逼瘋。
    “這麽複雜的嗎。”
    雲錦下意識的吐槽了一句:“不過第二個理由我有異議,因為這份文件裏麵,並沒有提到我的工作內容裏包含此項。”
    ——怎麽可能?
    三日月並不相信,一個審神者不帶著付喪神守護曆史?難不成麵前的女孩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時之政府掌權者的親孫女,送來這裏就是為了感受一下日後的工作氛圍?
    “具體的應該還是要等通知,所以在通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就隻能麻煩你帶著他們努力學習中文了。”
    “我可不希望到了出陣的時候,我說了什麽,其他人反應慢半拍。”
    你果然是在為難我。
    心中優雅的罵了一句,三日月隻好點頭,表明自己一定會督促大家好好的學習。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需要……需要好幾個身強體壯的付喪神。”
    “要求隻有這麽一條嗎?”
    “最好是肩上能跑馬的類型。”
    雲錦說得一臉嚴肅:“其實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但是爺爺說了,在外人麵前要注意形象,就隻能麻煩你們了。”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回想著審神者的要求,三日月宗近把目標鎖定在了大太刀和薙刀的身上。
    除了螢丸外,這兩個刀種的付喪神都是本丸裏少有的高大強壯,就算是跟著審神者去搬磚,都能比其他人多扛兩塊。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將這個決定通知給了那五人,得到了五雙充滿驚疑的眼神。
    這很難被選中為第一批出門的付喪神們為審神者的決定感到了由衷的驚訝。
    “真的不是在逗我們開心嗎?”
    次郎太刀對著隻有自己在的房間嘟嘟囔囔:“就算是要選大太刀,也應該選螢丸才對啊。”
    他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打擊範圍大又如何,跑得比誰都慢,通常等他過去了,其他人也就把溯行軍收拾得差不多了。
    也就隻有一些新手本丸裏,他們大太刀才會被重視起來,尤其是初期,得到一把大太刀,就意味著有了最強之盾,即使是剛誕生的,都有了其他刀劍所無法匹敵的防禦和攻擊。
    隻是隨著刀劍數量的增多,屬於大太刀的獨特地位終究會被別的付喪神取代。
    被派去刷個馬啊種個地什麽的,是次郎給自己腦補好的未來。
    結果他竟然是第一批走出本丸的付喪神?
    “大哥你說,我要不要用好不容易存下來的私房錢去買張彩票。”
    磨蹭了半天,次郎還是收拾好了自己,他出陣時的服裝可以說是本丸裏麵少有的華麗,那擺了滿桌的飾物,被他一樣樣的點綴在頭上,這是他所熟悉的重量,也是很久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說起來,上一次出陣是什麽時候來著?
    想了半天都沒有得到答案,次郎幹脆不再用這個問題折磨自己,他拍拍桌邊放著的酒壇,把攜帶對方出門的想法給抽飛。
    反正裏麵又沒有裝酒,帶著個空壇子出門有什麽意思。
    他想著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晃悠到了審神者的小院門口,看到了那站在正中間等著他們的小女孩。
    ——真的好小一隻呐。
    頂著太刀名卻是大太刀的次郎,是本丸裏麵有名的高個子,即使雲錦站在了好幾層的台階之上,依舊無法與對方平行。
    “你好喲。”
    次郎笑著和對方打招呼:“應該是這麽說的吧。”
    “你好。”
    雲錦朝他點頭,這是在三日月通知後第一個到場的付喪神,而且還特意用了中文向自己問好。
    就是口音很重……看樣子他們的學習之旅注定是一座攀登艱難的高峰。
    有了次郎在前,太郎太刀,石切丸,還有遠遠走來的兩位薙刀付喪神都在雲錦的麵前站好,他們身著出陣服,本體也握在了手裏,等待著審神者的指令。
    好、好多刀!
    雲錦的眼睛都要變成心形貼在了刀劍的本體之上:“我們今天不出陣,而是去萬屋搬點東西。”
    刀劍男士的眼中都有著難言的失落,這發展也算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況且萬屋也是一個很久沒去的地方,隻是與戰場相比,終究是有著不同。
    “還有衣服也要換一下。”
    “是讓他們換成內番服與您一同出門嗎?”
    三日月適時的做了翻譯:“那需要再給他們一些準備時間。”
    還有去萬屋的話,本體就得放在本丸才行。
    “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幫你們暫時保管一下嗎?”
    雲錦十分期待的看著付喪神們:“而且衣服的話我這裏也有現成的,大小應該也沒有問題。”
    這該怎麽辦?
    把本體交到一個並不熟悉的審神者手上,他們這些警惕心極強的付喪神根本做不出來。
    然而這是審神者的第一個請求,就這麽打了對方的臉,萬一之後被針對了怎麽辦?
    混在職場多年,不得不學會了揣摩上司心意的刀劍們格外的猶豫,半天了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不行嗎?”
    雲錦可憐兮兮的看向三日月:“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彈刀,一定不會讓他們斷的,這樣保證可以了嗎?”
    “請給我一點時間。”
    黑曆史就這麽再次被說了出來,三日月體會到了心肌梗塞的感覺。
    他把同事們拉到旁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再三保證一定不會出問題,如果有問題就把他三日月的人頭拿下來當球踢後,這些付喪神不得不退了一步。
    “那就拜托您了。”
    岩融將本體橫著送到了雲錦的麵前:“有些重……”
    您小心……一點?
    雲錦就像是托著一片羽毛,動作極其輕柔不敢用一點力。
    “一點都不重啊。”
    她還上下的掂了掂重量:“這個長度,想必能夠使用你的人也得是個高個子才可以。”
    “巴形薙刀比較適合體格小的人使用,不過一般都是出現在祭典上。”
    岩融的本體一點點的塞在了雲錦的口袋裏,巴形將自己的刀奉上前去,看著雲錦的眼神帶著暖意。
    “武器隻出現在祭典上太可惜了。”
    感受到了難得的善意,雲錦仰頭衝著巴形笑了一下:“以後一定會讓你們發揮價值的。”
    就在太鼓鍾準備把刀給抽出來擋在胸前,以此來防禦麵前審神者的攻擊時,這個讓他感覺毛毛的眼神突然就失落了下去。
    “記吃也要記打,記吃也要記打……”
    上次見了塊不知道成分的石頭塞嘴裏嚼嚼後昏迷了一個月,雲錦醒來後別的沒趕上,先被爺爺拎著出去好好的給收拾了一頓。
    從那之後,她依舊是那個看到了寶石會激動的小錘子,但是下一秒,就會想起被爺爺支配的恐懼。
    “審神者大人?”
    太鼓鍾顯示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帶著擔憂的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
    我怎麽就忘記了剛才在鍛冶室看到的東西了。雲錦拍拍自己的腦袋,之前她還在嘲諷這裏的時之政府提供的材料質量太差,現在就對著用這些材料鍛造與修補的付喪神流口水。
    準確一點,是對對方身上那閃閃發亮的飾物垂涎欲滴。
    “那……既然您沒事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把上任的手續給辦一下?”
    回憶了下三日月宗近在他跟上去時遞過來的眼神,太鼓鍾就知道這事絕對是算在了自己頭上。
    “上任手續?”
    新投誠的小弟立刻對雲錦點頭:“對的對的,您是時之政府派到我們本丸的審神者,對吧,這是每一任審神者都要經過的流程,非常簡單,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
    雲錦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要是這麽就跑路,那是絕對不行的。
    她是不知道為什麽爺爺堅持要她來這個地方當什麽鬼審神者,並且還用了她無法抵抗的理由,可她既然來了,就不能什麽都沒做的回去。
    再怎麽樣,也要把這個本丸的每一把刀都摸過了才行!
    脆是脆了點,可是他們的長短寬窄,那是完全的照搬原物,有一些甚至是丟失過的,或者根本不存在的幻想類刀劍。
    而她現在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的隻有三日月宗近,一想想還有那麽多的刀劍等著她,就覺得激動了起來。
    “那應該去哪裏。”雲錦抬頭去看太鼓鍾,“還有,我看不懂這裏的文字,到時候需要你翻譯一下。”
    “原來您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嗎?”
    太鼓鍾稍微的驚訝了一下:“怪不得您一直對我們不理不睬。”
    “不是的。”
    雲錦反駁:“不理你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爺爺告訴我,要提防長得好看的男人,長得越好看,越會騙人。”
    短刀一口血噴了出去:“聽上去,你爺爺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他在心裏不由得為鶴丸國永點了根蠟。
    這個本丸的刀劍都有過不止一任的審神者,隻是在這麽多人裏,還是將刀劍從黑暗中喚醒的第一任,對付喪神的影響最大。
    鶴丸·顏控·國永,恰好就來自一個審神者極端顏控的本丸。
    在那位審神者的影響下,鶴丸國永也變成了一個主要看臉的付喪神,他用來衡量別人的標準不看戰力,看顏值。
    並且也以自己的顏值為傲,覺得隻要自己祭出這張臉,就無往不利。
    偏偏這次來的審神者,是一個對他這樣的付喪神躲著走的人。
    太鼓鍾想著這些事,一心二用的給雲錦介紹著擺放在房屋正中的桌子上,那本深紫色封皮的刀帳的用法。
    “這一部分和審神者有關,請在這裏寫下您的名字。”
    雲錦提筆沒有猶豫,端端正正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兩個方塊字被太鼓鍾看了個清楚,他在心裏念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雲錦。”
    審神者指著第一行重複給太鼓鍾聽:“這麽叫我就可以了。”
    深吸一口氣,太鼓鍾不得不提醒了一下這位審神者,名字對於她的重要性:“萬一被什麽對你有惡意的人拿到,他就可以借由名字和長相來詛咒您。”
    “那不說名字,我要怎麽介紹自己啊。”
    而且我名字這麽好聽,不說出來多可惜。
    “……您開心就好。”太鼓鍾敗了,他根本沒有和小女孩相處的經驗,“第二部分就是和付喪神有關了,我們每個人占了一頁,上麵都是和我們有關的數據。”
    比如生存值打擊值,比如出陣次數。
    還有被送進手入室的次數,以及修複時耗費的資源。
    在等級較低時,短刀在戰鬥中一直屬於蹭經驗的類型,無法成為戰鬥主力;等到他們紛紛畢業,那對於審神者來說就變成了另外一群好驅使的手下了。
    可以裝備遠程還出手快,最重要的則是修複時間短,花費資源少。
    因為這個,他們這個本丸的短刀一直是主要戰鬥力,出陣次數遠遠高於其他人。
    “這就是這個本丸的刀劍了啊。”
    雲錦沒有注意到太鼓鍾那帶著悲哀的眼神,自顧自的翻看著刀帳:“不對,這裏怎麽沒有介紹你們本體數據的部分。”
    “您說什麽?”
    “過分了啊,竟然連拆分圖都不給放,我要這刀帳有何用!”
    看著那群從頭到腳都很帥氣的付喪神,以3d效果浮在半空中有什麽用,對雲錦來說,他們掛在了腰間的本體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就算我是個妖,眼神也很好,可讓我透過刀鞘看本體還是無法做到啊。”
    心累,十分心累。
    對於付喪神的完美麵龐或者精致服飾一點興趣都沒有,雲錦隻對那百分百還原的本體感興趣。
    太鼓鍾沒敢接話,這種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遇到的審神者們,很少有對刀劍的本體好奇的人。
    他們似乎都覺得這是對付喪神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這說法也沒錯——因而下意識的避開了與本體的接觸,偶爾幫忙手入一下,更多的卻是心理作用。
    想要真正的讓傷口愈合,單純的拍打是沒用的,必須要將靈力混入其中,借用打粉棒一點點的填補進縫隙裏。
    能夠做到這種細致操作的審神者太少,他們受的傷,主要還是泡在修複池裏麵來搞定。
    結果這審神者一來就要把他們扒光看個幹淨嗎?!
    ——噫,現在跑掉還來不來得及?
    或者我可以試試向時政投訴一下?這行為完全可以上升到職場騷擾了吧!
    雲錦鬱悶了好久,最後還是貼心的刀匠跑過來敲敲門,告訴她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踢踢腿揮揮手,太鼓鍾看不懂刀匠的意思,雲錦卻十分了解的點頭:“沒有好的食材隻能做了點簡單的?”
    “沒關係啦,有的吃就不錯了。”
    不做飯的人沒資格對廚師瞎叨叨,雲錦叫上太鼓鍾,跟在了刀匠後麵去了隔壁的飯廳,那六個式神小心的頂著頭上的盤子,走到了餐桌旁,嗖的一下兩腿伸長。
    他們還把手伸長,穩穩的把盤子放在了桌上。
    在這個過程中,式神們的臉依舊是那張萌萌噠的包子臉,太鼓鍾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一個肌肉壯漢頂了張正太臉,整個人都嚇得一哆嗦。
    “坐。”
    真正上桌吃飯的也就隻有雲錦和太鼓鍾,刀匠和式神們排在了旁邊,他們把雲錦之前給出去的寶石捧在了手心裏。
    或許在持之以恒的吸收下,藏在了寶石裏麵的靈力能夠被他們給吸收掉,然而現在,光是穿透那層厚厚外殼都困難,活動中所需的力量,還是由雲錦提供。
    太鼓鍾坐在雲錦的對麵,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飯後他又帶著審神者去把這個小院裏麵的其他建築都看了一遍。
    “如果您不想和付喪神接觸的話,隻需要每天寫好近侍以及隊伍成員的安排後,把紙放在門口就可以了。”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雲錦慢慢的點頭:“唔……”
    其實她還有挺多不解想要問的,隻是這個付喪神看上去充滿了耐心,實則眼神一直往牆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