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製服的葉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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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會議室。
    警局上下骨幹人員,正襟危坐,集結與此,虔誠而專注地聽著領導廳長的講話。
    刑偵鑒識科學實驗室的成立,很受重視。廳長莊重地表示,希望實驗室成為打擊犯罪的利刃,代表人民警察的權威,維護的是公平公正和道德。讓真相大白,讓沉冤昭雪,讓物證說話。不負人民,不負使命,不負初心。
    葉臻作為會議記錄員,鄭重地寫下每一個字,內心深處,激蕩難平。
    她將成為追凶的利刃。
    將成為阻擋犯罪的城牆。
    將肩負青山般的重任。
    將要站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
    用血肉之軀,用堅韌的毅誌,用亙古不滅的決心,麵向黑暗,追求光明。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誓死捍衛正義。
    她突然對這群站在明暗交界的人,肅然起敬,充滿了無尚敬畏。
    ……
    會議結束後,廳長和他們的秘書離開了。
    參會的人各自回到工作崗位,堅守職責。葉臻整理好會議記錄,下班時,正好存檔,準備離開。
    恰在此時,鄭小吏匆忙交給她一份文件:“廳長秘書的文件落下了,麻煩你送一下。”
    他報了一處地址,葉臻正好回家路過,沒有拒絕。
    收拾整理好工作所需的勘查箱,她乘車離開,到達一處高檔酒店。
    隔著玻璃與細雨,酒店大廳輝煌的光影綽約璀璨。葉臻推門下車,司機好心地幫她拎了拎箱子。
    “這箱子好沉,你拎得動嗎?”司機隨口一問。
    葉臻謝過,將箱子掛在肩上。細幼的肩膀,仿佛隨時會被壓斷。
    進入大廳,向前台說明來意,前台事先得知了情況,才讓她得以順利進電梯上樓。這是市內最著名的酒店之一,設備完善先進,連進電梯又要刷卡,出入門需密碼。平時接待的,幾乎是商政要員,社會名流。
    葉臻到達指定樓層,沿著安靜古雅的走廊往前走。
    到達目的房門前,葉臻抬手敲門,卻沒想房門輕而應聲開了。房內的光晦明晦暗,空無一人。
    隱約察覺房內的布局有些怪異,葉臻稍稍推開門,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腥味。她狐疑地走進一步,站在玄關,血腥味更加強烈。她稍微遲疑一瞬,進入客廳。
    剛進入客廳,葉臻便踩到了黏稠的液體。她一驚,踉蹌後退一步,撞到東西。定睛一看,發現是個人。她這才驚覺,地上的液體,是這人身上流淌的血液。探了探屍體的脈搏,確定他已經死亡。
    葉臻也渾身冰涼,立刻拿出手機,給鄭小吏撥打了電話,讓他立刻派人過來偵查。
    令人驚悚地案發現場,葉臻幾乎一刻不想久留,轉身正想離開時,卻又停下腳步。案發現場需要保護,需要在第一時間勘查,她不能隨意離開。
    夜色靜謐,光線昏暗模糊,但依舊能看出,房間布局雅致,家具精美沉靜,與血腥的場麵格格不入。
    茶幾上放著酒杯,葉臻嚐試提取dna。又在地毯上發現幾枚腳印,打光拍照。沙發扶手,有清晰的指紋。
    客廳檢查完畢,葉臻小心翼翼地進入臥室。
    床被上沒有特殊痕跡,隻從枕頭上提取到幾根頭發,短而黑,根據葉臻的經驗判斷,這是男人的頭發。然後她掀開有些淩亂的被子,摸了摸床單,驀地怔住!
    床單、被子上,竟有淡淡的溫度,或許是人的體溫。
    黑暗裏,一切感官都變得非常敏銳,葉臻清楚地意識到,有人進了房。她立刻關閉光源,臥室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匆忙間,葉臻急惶地看向昏暗的客廳,無聲而來的是個男人,他拎起伏在沙發上的屍體,手起刀落,一刀、兩刀,匕首深深刺入屍體。然後,他扔掉屍體,朝臥室走來。
    千鈞一發之際,她快速拉開旁邊的衣櫃,鑽了進去。
    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走進,有光從門外照射進來,拉出一道清瘦高大的剪影。
    葉臻心頭一跳,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視線適應了黑暗,她能透過衣櫃門細小的縫隙看清男人的一舉一動。
    他關好門,似乎還上了鎖。昏暗中,他若有似無地看向衣櫃,讓葉臻全身一僵。
    緊接著,他走到床邊,脫下外套,走到浴缸前放水。
    水聲掩蓋了細微的動靜,卻蓋不住葉臻緊張的心跳。
    不過片刻,他出了浴室,走向床邊,脫下外套,拉鬆領帶,脫下襯衫,脫下……
    他要做什麽?難道要脫光?還要在臥室的浴缸裏洗澡?
    葉臻心頭一時百轉千回,羞窘不已。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是返場的凶手?他為什麽要在房裏換衣服,還要洗澡?難道是變態殺手,行為古怪,非常人能理解?
    葉臻瞪大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的舉動。他動作很快,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直到他脫下長褲,露出一具讓她忍不住探索的身材——上身是寬肩,窄腰,在光影的勾勒裏,充滿神秘。往下看,中間是……中間,太黑了,看不清楚。
    她的臉一紅,熱血從心頭迸出,衝得臉火辣辣的,辣到了耳根。她縮在角落裏,用一件件衣服擋住身體,也擋住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嚇得葉臻渾身一顫。
    男人一邊披上浴袍,一邊接聽電話。他漫不經心地走到衣櫃前,伸手打開了葉臻隔壁的衣櫃門,從裏麵拿出一條長褲穿上。
    然後,他看向葉臻躲避的衣櫃,伸手按在門上,近在咫尺的氣息,讓葉臻瞬間窒息。
    葉臻心頭警鈴大作,握緊探測光源,權當防身的武器。
    而男人的通話似乎不太愉悅,他微微蹙眉,換了隻手拿手機,放開了衣櫃門。
    葉臻渾身汗毛倒豎,渾身立起雞皮。
    下一秒,突然感覺一道高大的人影陡然逼近,衣櫃門乍然間被拉開,一陣壓危險的氣息直接撲麵而來——
    察覺到她有片刻的失神,他先發製人了。
    葉臻已經被逼到絕境,退無可退。
    來不及反應,男人猛地一抓,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她從衣櫃裏扯了出來,力量強悍、粗暴。
    天旋地轉,葉臻就被他狠狠地摔到地上。
    高大壓迫的身影緊隨而至,扣住她的咽喉,將她狠狠壓住。
    葉臻痛呼一聲,立刻用手銬砸他,對方出手極快,將她的雙手扣住,摁在頭頂。
    手銬也被打落。
    男人低叱:“老實點,別動!”
    葉臻當真一動不動,她在想男人是什麽時候發現她的,是不是剛進門就已經有了警覺。
    然而他不動聲色,脫衣、洗澡,難道是想試探她,趁她放鬆警惕?
    “你是誰?來做什麽?”男人緩緩地問。
    葉臻沉默,呼吸急促困難。
    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而言,都是折磨。男人身份不明,極可能是危險變態的殺手,她也許隨時會喪命,多逼近一分,她多一份顫栗。
    “不說話?”男人輕笑,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壓迫、犀利。
    葉臻偏開臉,不去看他。
    然而越是緊張,就越發敏感。他就像一隻蟄伏在她身上的獸,一舉一動,都銳利深沉。他危險的俯視著她,猶如睥睨著手中的獵物。清冽的男性氣息,絲絲入扣的鑽進她的肺腑,滾燙的體溫與她緊緊相貼,讓她察覺到隱伏在他體內的心跳,還有流淌的血液。
    體溫、氣息、重量,相融相疊,神秘而迫人。
    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首先看到的,是他隱匿在黑暗裏的雙眼,漆黑修長。他看著她,目光有些譏誚,一隻手遊弋到她的頸部,說:“我有很多方法,讓你開口。”
    “放開我!”葉臻驚怒,“我什麽都沒做。”
    男人蹙眉,“客廳裏有現場勘查箱,茶幾、酒杯、地毯、床和被子,都被你檢查過,你提取到了什麽?或者,你查到了什麽?”
    葉臻大驚,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已經察覺房間的變化,連酒杯地毯這樣的細節都沒放過。
    她如墜深淵,卻依舊佯裝鎮靜。
    男人勾唇,改單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掀開她胸前的衣服。
    葉臻用力掙紮,卻如蚍蜉撼樹,羞憤得張口咬他。
    男人輕笑一聲,從她胸前的口袋中翻出證件,翻開漫然一看,失笑:“警察?”
    葉臻深吸一口氣,盡量和他周旋拖延時間,“你先放開我,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哦?”男人臉色沉冷,“放了你,然後你會趁機逃走,你以為我信?”
    他冷笑,“你進門時,應該報了警,以警察的行動力,很快就能到。與其放了你,不如——”
    “不如怎樣?”葉臻心如死灰。
    男人淡淡地說:“不如把你當人質,要挾警方。”
    葉臻驚慌,失望透頂,“你不能把我當人質!”她語無倫次,“我隻是個小人物……”
    “看來有點自知之明。”男人一哂。
    葉臻緊緊盯著他,就在她打算以頭相撞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可惜敲門的是酒店服務員:“您好,客房服務,林先生,您的晚餐給您送來了。”
    男人靜默片刻,將證件放到床上,竟若無其事地放開了葉臻,披上襯衫,起身出了門。
    葉臻愣住,不知所措。但一下秒,她立刻奔出臥室,拎起勘查箱,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大門。然而男人行動更快,端上晚餐,轉身關了門。
    葉臻如同受驚的小鹿,握緊手指,踉蹌後退一步,腳跟踢到身後冰冷的屍體。
    他如此猖狂,難道是不顧一切,決定要殺她滅口了嗎?
    “葉臻?”男人的聲音,從晦澀的光影裏傳來。
    葉臻呼吸急促,既錯愕,又混沌。
    男人緩緩走近,將晚餐放在櫃子上,冷淡地說:“這個案發現場,有如此巨大明顯的破綻,你卻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