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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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甜微微一愣:“啊, 沒什麽,我就想問問你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修遠對上她認真的眼神。
    她的眼睛明顯哭過不久,眼角還染著一層淡淡的紅。
    那一片紅晃的他心頭有點疼, 又有點難言的暖。
    幾秒, 他有些無力的扯出一抹笑, 搖搖頭:“沒事了,我就是感覺身體還有點虛。”
    “那要不然吃點東西?”
    沒等他回答, 蘇甜就端了提前晾好的雞湯過來, 送到他跟前。
    算了,那就等吃過東西再說吧。
    林修遠接過, 手卻驀地抖了一下,勺子碰在碗上, 發出脆響, 濺出幾滴湯汁。
    從昨晚到現在他就喝了幾口小米粥不說, 從昨天夜裏開始他就感冒了, 呼吸不暢, 頭痛欲裂, 到現在那股勁都沒過,渾身軟的要命。
    蘇甜見狀,立馬從他手裏拿過碗放桌上, 又扯了紙給他擦了擦濺到手背的雞湯。
    處理幹淨了, 她單腿半跪在床邊, 巴巴的看著他:“燙著了沒?”
    “沒。”林修遠對上她的眼神, 覺得有點丟臉,摸了摸鼻子:“就是手裏沒勁。”
    “手裏沒勁我喂你吧。”
    林修遠微微一怔。
    蘇甜卻已經端過碗坐在床邊,舀了一小勺湯吹了吹,送到他唇邊:“啊——張嘴。”
    有時候,林修遠挺感謝她這種行動力的。
    他壓下麵上愉悅的笑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喉結上下滾動,喝了蘇甜喂過來的雞湯。
    很好喝。
    他本來沒什麽胃口的,這麽一口下去,竟也有了想喝第二口的衝動。
    林修遠不想否認,因為是蘇甜喂的,所以他覺得今天這碗雞湯格外好喝。
    一口氣喝完一整碗,他麵色都看著好看了些,嘴唇也不是之前的毫無血色了。
    蘇甜眨了眨眼睛:“還喝嗎?”
    “不了。”身體還不是很舒服,這麽一小碗下肚就已經有點脹。
    盡管他很想讓蘇甜繼續喂,但不想再蘇甜麵前吃吐了。
    蘇甜放下碗,給自己盛了碗,這才抬起頭來:“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麽?”
    林修遠換了個姿勢:“我這次又是什麽事?”
    “煤氣中毒。”
    “又是你救了我?”
    提起這事,蘇甜手頓了一下,放下勺子,有些愧疚的垂下頭去:“差點就救不下了,嚇死我了。”
    “沒事,你能救我,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
    “你又說謝,幹嘛跟我這麽見外?”
    林修遠笑著搖搖頭。
    沉默幾秒,他靜靜的看向她,問出了一直想問的那句話:“蘇甜,這次,是你昨晚看見的嗎?”
    “嗯?”
    “煤氣中毒,是你昨晚抱我的時候從我身上看到的嗎?”
    “是啊,怎麽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想起了......”
    “沒有!”林修遠心一慌,快速的打斷蘇甜:“我就是想起了你之前跟我說的能預測我的死亡現場,隨口一問。”
    這麽大反應幹嘛?
    而且他知道她要問什麽?
    不過這個疑問隻在蘇甜腦海裏存留了一秒就被另一種喜悅代替了。
    林修遠他,好像開始相信她之前說的話了。
    蘇甜忍不住漾起一抹笑,笑眯眯的往前湊了湊:“那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我想知道,我下次會出什麽意外,意外在什麽時候,你有看到嗎?”
    “下次意外啊。”蘇甜回想了一下把他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幕:“哦,是打架,至於時間,我也不確定。”
    “打架?你確定?”
    蘇甜又認真想了一下:“是打架,你腦袋還被砸了,流了好多血。”
    林修遠摸了摸後頸,被她這個描述搞的有點疼。
    同時又有些納悶。
    打架?
    他長這麽大都沒打過架。
    “你能預測我是為什麽打架嗎?”
    “這個不能......”蘇甜看了他一眼:“但你隻要不打架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了。”
    “嗯,我不會打架的。”
    “......”但願吧。
    畢竟每次林修遠送死她十有八九是想攔都攔不住的。
    等蘇甜慢悠悠的把穆女士帶來的東西都吃差不多了,兩人也聊差不多了,李曉蘭終於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修遠......”她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到床邊,彎下腰抬手在林修遠臉上蹭了好一會兒,才眼睛發紅的哽咽道:“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走。”
    “媽我沒事。”
    這沒什麽好責怪的,畢竟李曉蘭也不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出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是甜甜救了我幫忙把我送到醫院的。”
    李曉蘭一愣,抬起頭來,視線一偏,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蘇甜。
    幾秒,她抬手顫抖著握住蘇甜的手,攥緊又鬆開又攥緊,感激到無以複加:“甜甜,老師真是......謝謝你,謝謝你再次救下修遠。”
    “人之常情,老師您不需要這麽客氣。”
    “不一樣,你對我們家修遠,這是大恩。”李曉蘭紅著眼睛拍拍她的手:“這樣,過兩天等修遠出院,咱兩家一起吃個飯。”
    “這......”蘇甜不知所措的看向林修遠。
    “我媽一番好意,你就答應吧。”
    “那好吧。”
    “誒,好孩子。”
    李曉蘭又感激涕零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吸了吸鼻子:“對了,照顧了修遠這麽長時間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老師看著就好。”
    李曉蘭照顧林修遠肯定比她體貼入微。
    蘇甜點點頭:“那老師我就先走了。”
    “嗯。”
    蘇甜跟兩人揮了下手,收拾好東西離開醫院。
    林修遠心底帶著淡淡的暖意看著蘇甜往外走,走出幾秒,才發現蘇甜的腿有點跛。
    他眼神一沉,視線定格在她腳踝的紗布上。
    之前她一直離他太近,他沒注意到她的腳。
    這是......因為他受傷了?
    心口疼一下,一股暖意從腳底湧上來瞬間淹沒了他。
    林修遠定定的看著蘇甜的背影。
    這輩子,他好像都逃不脫了。
    ......
    林修遠又多住了一天院,周日晚上才回的家。
    蘇甜也不擔心,他打架的地方在學校,跟醫院無關。
    直到星期一,她踏進學校大門,心口才生出一點點危機感。
    在車棚放了車,往教學樓走的路上,蘇甜苦口婆心的囑咐林修遠:“你記住,千萬不要招惹人,有別人招惹你也不要理會,總而言之,不許打架,如果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有人攔了你打你,你就跑,不許跟人動手,聽到沒?”
    林修遠眼皮都沒抬一下,蹙著眉盯著蘇甜還未愈合的腳踝。
    紗布取了,傷口已經結痂,但掛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
    不肖親身經曆林修遠都能想象到劃破時該有多疼。
    她皮膚那麽嬌嫩。
    “林修遠,你又沒有在聽我講話?”
    “蘇甜,你腳上的傷有抹藥嗎?”林修遠忽然開口,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句。
    蘇甜愣了一下:“有抹蘆薈,怎麽了?”
    “沒什麽,你先回教室,我有點事。”
    “什麽事?”
    林修遠沒回答,轉身就下了台階。
    蘇甜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的背影,見他似乎朝著廁所的方向走去,收回了視線,慢吞吞的上樓。
    坐下後沒多久,剛剛在五線譜本上來回畫了兩個音符,林修遠進來了。
    麵色有些發紅。
    走近了,一股熱氣迎麵撲來。
    待他在座位坐下,蘇甜看到了他額角密密麻麻的汗。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晨跑?”
    “......”
    林修遠看了她一眼,沉默的從校服衣兜裏拿出一管藥膏:“把這個抹上,女生皮膚留疤不好。”
    蘇甜看著那管藥膏,才想起來,校醫室和廁所在同一個方向。
    原來剛剛他是去買藥膏了。
    她都不在意,他倒是比她還上心。
    蘇甜悄悄看了林修遠一眼,心裏生出點甜意來。
    看不出來,還挺細致的。
    ......
    最近幾個月過的很太平,林修遠沒招惹別人,也沒人來招惹林修遠。
    轉眼,就到了五月份。
    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畢業季。
    文水一中有個不成文的習俗,每屆畢業生高考結束後,學校都會舉辦畢業晚會。
    主要是從高一高二年級裏挑人出來表演節目。
    節目未必要精彩,就圖個熱鬧的氣氛。
    蘇甜彈的一手好吉他這事已經不是秘密。
    所以畢業晚會時間一定,文藝委員就直接找了過來,希望她代表三班出一個節目。
    她人長得好看,往台上一站,就替三班賺足了麵子。
    蘇甜對這事沒有異議,反正她對學習也不上心,每天大把大把的時間都用來寫歌。
    隻不過,不知道五班的文藝委員禹岩是怎麽得知了這個消息。
    某一天的活動課蘇甜正準備拿了吉他找個空曠的教室或者是去操場練習,禹岩找到了三班,站在後門截住了她的去路。
    “同學你好,請問你是蘇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