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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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不知道原因,葉芹再清楚不過,談煥玉給她找麻煩,就是在等她開口向他求助,這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扭曲。
最近葉芹忙著整理打包東西,蘇謹將房子抵給銀行,過不了幾天,她們就要搬家了。
她在理葉詩織物品的時候,發現了很多小東西,都是些小女生的東西,複古的小玩意,指北針、望遠鏡,估計是她在旅行時買下的小紀念品。還有她的記事本,中間夾了幾封和周然互動的情書。
葉芹翻閱起記事本,記下他們一家人相處的細節,這幾天蘇謹總會時不時問起她關於從前的事情,雖然都是小事,但她明白,蘇謹隱約察覺到了某些異樣,她在試探她。
對於這些,葉芹更無奈,她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好勝心切,激進冒險,人生如果有兩條路,一條是大部分人走過的路,另一條是人跡罕至的路,她會選擇後一條,自己決定她一生的道路。
要她扮演葉詩織,溫柔斯文,好聲好氣,柔柔弱弱,她演不出這種。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沒必要現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葉芹翻完記事本,將本子放入紙箱中,又收拾一會,忽然聽到房間外傳來交談的聲音,她輕輕打開門,讓聲音傳進來。
客廳內,蘇謹端上茶水,詫異道:“教導主任,你怎麽來了?這位是……”
“蘇老師,這位是林先生,他特地找我當個中間人來拜訪你。”教導主任端起茶喝了一口,斟酌著如何開口,他環顧了圈客廳,客廳內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紙箱,問道:“你這是要搬家了?”
蘇謹坐到一旁,捋了下頭發,禮貌地回答道:“是,這幾天就要搬,您二位來是?”
那兩人對視一眼,林先生伸出手和蘇謹握了下手,“你好,我是林永昌,其實今天冒昧前來,是有一件事要同你們商量,在我說這件事前,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的女兒過來。”
蘇謹納悶地看著他,叫了葉芹出來。
葉芹走到客廳,坐到蘇謹身邊,她打量著這兩人,林永昌西裝革履,頭發油光呈亮,身材微胖,帶著股商人的圓滑世故,眼睛裏透著精光。
教導主任站起來說要去陽台看看,林永昌見他走了,直言不諱道:“這位就是你女兒葉詩織,剛考上音樂學院吧。”
他笑了下,“說來也巧,我女兒也在學習大提琴,差一點就考上音樂學院。”
“啊……”蘇謹應了一聲,一臉疑惑,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葉芹卻聽明白林永昌話裏的意思,她之前的猜測全部打翻,這人不是因為葉鎮的事情而來,而是為了她那個音樂學院的名額而來。
“我也不兜圈子,直接說吧,我女兒卡在錄取名額後一位上,她實在是很想上這個學校,如果錄取的人中有人放棄了,那麽她正好可以頂上去。”林永昌微笑著說道。
“我看了下錄取名單,這才找到你們,蘇女士,實話實說,以你家現如今的財力隻怕難以供孩子繼續深造,與其入學之後浪費這個名額,不如現在就讓給我,價錢方麵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蘇謹的臉色陡然一變,她震怒道:“你不要做夢了!我女兒一定要上音樂學院,一定要成為大提琴手,錢的方麵你不用替我們擔心,我肯定有能力供我女兒繼續深造!”
林永昌放下茶杯,神色淡漠道:“不如您再好好考慮,這位小朋友,你的意思呢……”他看向葉芹,征詢她的意見。
蘇謹一把護住葉芹,擋在她前麵,怒道:“她肯定也想繼續上學,你們快離開我家,不然我要報警了!”
她站了起來,大聲咳嗽著,教導主任聽到吵鬧聲,趕緊回來打圓場,他好聲好氣道:“好好說,好好說,蘇老師你不要急。”
蘇謹尖叫一聲,“教導主任!你怎麽能帶這種人上我們家,他竟然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不僅侮辱了我們,還侮辱了音樂!”
她怎麽會聽不明白,這個林永昌看了音樂學院的錄取名單,錄取的人中就數她們家最勢單力薄,要是老葉還在的話,怎麽會讓這市儈商人欺負她們,她越想越激動,臉漲得通紅。
教導主任見狀,連忙帶著林永昌離開,林永昌在玄關處還不忘繼續說道:“你們可以再考慮考慮,這是我的名片……”
蘇謹撕掉名片,朝他的臉扔去,大喊道:“滾!滾!快滾!”
大門終於關上,蘇謹沒有形象地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來,葉芹低下頭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不由對她生出幾分憐憫,前半生一帆風順的女人如今麵臨著各種壓力。
她拍了拍她的背,“媽,不要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蘇謹緊緊抓著葉芹的手,緩緩抬起頭,執著又神經質的眼神讓葉芹嚇了一跳,她嗓音沙啞,“詩織,他要是來找你的話,你一定不能同意,看你當上大提琴手是你爸爸的願望,你怎麽能讓他失望呢。你不能,你不能放棄大提琴……”
她喃喃自語著,突然間說話一抽一抽的,胸膛起伏的厲害,葉芹見狀臉色也一變,蘇謹說著說著,眼睛往上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喂!喂!蘇謹!”葉芹拍了拍她的臉頰,她不省人事。
她趕緊掙脫蘇謹牢牢握住的手,打了急救電話。
急救車來的很快,葉芹拿上證件和銀行卡,一同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她就忙著交費,取報告,一通跑下來,她體力不支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醫院總是人很多,世間百態在這裏淋漓盡致地展現著。
葉芹去取了蘇謹的ct掃描圖,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抬起頭看了一眼女孩,“從片子來看,你媽媽有可能是肝癌,但目前不能確定,要再進行一次精密檢查,往好處想,可能是腫瘤。”
“我知道了。”葉芹點點頭。
“你爸爸呢?”醫生問了一句病人的家屬情況。
“他前段時間去世了。”
醫生哦了一聲,眼神不變,他恍然道:“那我建議你多準備點錢,從親戚那邊借還是去居委會求助,總之多準備點,以備不時之需。”
葉芹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去病房看了一眼蘇謹,蘇謹正戴著呼吸機呼吸,她給她安排了單人vip病房,醫院的單人病房緊缺,不如加點錢住vip病房。她看過人之後,離開時腦中在想這件事,確診肝癌是遲早的事情,而治療肝癌要花費一大筆錢,現在她手頭上賺的錢隻怕不夠。
要拖垮一個小康之家再簡單不過,隻要家裏有人生病。
錢,賺錢,還有什麽更賺錢的生意嗎?
今年是股災,想著從股市賺一筆是不可能的,房地產的話,房價還沒有起來,除了這些,還有什麽生意能穩步賺錢,隻有做實業生意了。
葉芹邊思索著邊低頭走路,一不小心在走廊撞到一個人,她隨口說道:“抱歉。”
沒想到那人詫異地拉住她,“詩織,是詩織吧。”
葉芹回頭看那人,一個中年男人,她奇怪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爸爸朋友周國源。”周國源皺了下眉,狐疑地打量著她,臉上神情好似在說,她怎麽連他都認不出了。
葉芹猛地反應過來,周國源就是周然的父親,兩家人家算得上是好友關係,她連周國源都沒認出來,著實奇怪。
周國源也不介意這點小事,他口氣生硬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沒去參加你爸爸的葬禮,不是周叔叔不想去,實在是要避嫌。”
避嫌?葉芹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葉鎮是從周國源那裏拿到貸款,而當天他所在的銀行,銀行工作人員倒是來催款了。
想到這,她麵無表情道:“我確實沒認出周叔叔,因為某些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我怎麽能認得出呢。”
周國源當即沉下臉,“你也別話裏帶刺,你在醫院做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情。”葉芹對這人沒什麽好語氣,冷冰冰地回道。
“好,你的事情我暫且不管,我這裏倒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周國源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怒意。
“什麽事?你要是說銀行貸款的事情,房子已經給銀行,還清貸款了。”葉芹不想多和他糾纏,轉身正準備離開。
“等一下!”
周國源聲音渾厚,不怒自威,要是葉芹真是十八歲的葉詩織,隻怕會嚇的哭出來。
他拉著葉芹的手臂,將她往一間病房前帶,這時候葉芹已經不耐煩了,“放開我!”
她掙脫了他的手,正好從門中間的玻璃縫中看到病房裏。
“你和我兒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