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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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芹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住了他的吻, 她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神情冷淡,甚至帶著點疑惑。
    談煥玉往後退了些,笑道:“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致命的吸引力嗎?”
    “不覺得。”葉芹冷漠地說道。
    “你否認也沒用, 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窗上映襯出他俊美的側臉, 他揚起唇角說道:“我們看其他人, 他人都是可利用的人,就想是宋易, 你一直在利用他。”
    他停頓了下, “利用他的正直,他的負罪感, 內疚感,他幫你解決了公款這個問題, 你再利用他, 為你所用, 他一直在對你付出, 可你卻視若無睹。”
    葉芹瞥了他一眼, 眼神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麽, 我怎麽都聽不懂”,她淡漠地說道:“談總,我和宋易就是上下級關係, 怎麽普通的同事關係到了你的嘴裏, 就添加進了感情色彩, 混為一談了, 那我問你,你和你的秘書難道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嗎。”
    “職場是工作的地方,又不是私人感情的宣泄場所。”葉芹側頭看他,“還有,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談煥玉也不介意她的否認,他指了指那個方向,“來看戲。”
    這次,葉芹沒有轉過頭,她拿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談煥玉無奈,“不騙你,再不轉過去就看不到了。”
    葉芹放下酒杯,側過頭,那邊似乎是發生了爭執,顧客被他們發出的動靜打擾紛紛抬起頭。
    有個年輕女生正扯著另一個女人的頭發,她瘋狂地叫著:“給我還錢!都是你的錯!把錢還給我!”
    女人想從她手裏搶回頭發,她尖叫道:“快過來幫忙,這女人瘋了是不是!放開我。”
    女人旁邊的人立刻上前阻止住年輕女生,把兩人分開,有人驚呼了聲,“這不是那個女明星張曼琳嗎?”
    張曼琳見被人認出來,她不得不矜持地理了理淩亂的長發,緩和了神情說道:“林菲兒,你別搞笑好不好,我沒有騙你的錢,是你找那些投資人,投資項目,和我根本沒有關係。”
    聽到這名字,葉芹臉色認真了些,那個在這裏發瘋的女生原來是林菲兒。
    “怎麽和你沒關係!”林菲兒睜大眼睛,神情癲狂,“就是你給我介紹的投資人!現在他們拿著錢跑路了,都是你,都是你!你把錢還給我!”她伸長手臂,要去掐張曼琳的脖子。
    張曼琳嚇得臉色一白,好在她身旁的經紀人和助理幫她擋住,她穩了穩情緒,“你去報警啊,找我有什麽用,你這個人奇不奇怪,錢又不是到了我的口袋裏,我怎麽還給你?”
    “是啊,林小姐,我勸你去報警。”攔住她的人附和道。
    “不能報警!報警的話我爸爸會知道的!你快幫我把人找出來啊!”林菲兒叫嚷著,聲音帶著些哭腔。
    酒吧負責人帶著保安走了過來,很快將人帶走,張曼琳戴上墨鏡,在助理等人的簇擁下匆匆離開,一場鬧劇眼看著落下帷幕。
    “這個林菲兒拿了家裏的錢去做投資項目,現在投資人跑路了,她血本無歸。”談煥玉拿起酒杯,淺笑道。
    葉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說道:“看他人不幸,很愉快?”
    “你說呢。”談煥玉和她對視著,“她無緣無故找你麻煩,你在醫院裏躺了一星期,在你的公司大鬧一場,讓你在員工麵前丟了麵子,看她倒黴你難道不高興?”
    葉芹垂下眼眸,靜靜地思索了一番,她抬起頭,直視著他,聲音從容,“今天宋易也說,我們兩個人很像,但是我不覺得。”
    “哦?”
    “不,我和你不同。你和林菲兒倒是很像。”
    她這話一出,談煥玉的臉色微沉。
    “你們看著光鮮,實際上思維扭曲,最喜歡高高在上,看別人掙紮。”葉芹一字一頓地說著,“你找人撞斷了周然的腿,她找人教訓我,你們做的事情在本質上沒有區別。”
    葉芹糾結了一晚的心結像是解開了,她從高腳椅上下來,心情輕鬆了不少,她轉身正準備離開,談煥玉拉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想要吻上去。
    葉芹這次沒有客氣,她動作很快地揚手扇了他一巴掌,動靜不大卻引得周圍人的側目,她冷冷地說道:“離我遠一點,你現在是在性|騷|擾。”
    談煥玉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陰鷙。
    在不遠處,當看到談煥玉被打一巴掌的時候,不少人驚訝地張大嘴巴,誰不知道他的身份,寰宇集團的總裁,其中有個男生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談總都會有被女人打的一天,我還以為隻要是女人,遇見他就走不動路了。喂,季景,你看到沒有……”
    季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覺得葉芹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在這裏看到她和談煥玉,他還以為她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對他說的話不過是掩飾,再加上青森最近從寰宇手裏買了一塊地,她看起來就是個虛偽做作的女人,隻不過掩飾的好一點。
    但後來的發展,他始料未及,葉芹大概是那種公事和私事區分明確的人。她可以在這裏扇談煥玉一巴掌,也可以第二天同他若無其事地談生意,她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對了,林菲兒家裏出什麽事了?她最近把她的愛車都賣了,轉手價很便宜……”
    季景晃了晃酒杯裏的酒,沒說話。
    林菲兒在酒吧找到張曼琳,還是找不到投資人,她坐在車裏,苦惱地用頭捶著方向盤。
    回到家後,林永昌和林太太坐在客廳沙發上,她勉強地笑了笑,“爸,媽,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睡?我好困啊,我先去睡覺了。”
    林永昌抬起頭,陰狠地看著她,他猛地把茶幾上的玻璃杯扔到地上,玻璃杯摔碎發出巨大的響聲,“你還想睡覺!你睡得著嗎!?”
    林菲兒嚇得瑟縮了下。
    林永昌臉色鐵青,“我今天才知道你偷拿我的公章,從公司挪用公款,現在股東們個個忿忿不平,你說你拿那麽錢做什麽了!”
    “是啊,女兒,你拿錢做什麽了,錢在哪裏,快拿出來。”林太太焦急地說道。
    林菲兒囁嚅了幾聲,被他爸又恐嚇了幾句,她手足無措,小聲囁嚅道:“錢,錢沒了,我學人家投資,結果那幾個投資人拿著錢跑路了,爸,我也不想的……”
    一聽她說把錢投資了,林永昌臉色慘白,1.7億啊,她前前後後從公司裏挪用了這麽一大筆錢,永昌的其他股東怎麽肯善罷甘休,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爸,公司不是你的嗎?這個錢你再賺回來不就行了。”林菲兒見他爸一句話都不說,害怕地說道。
    說的容易,林永昌氣急敗壞地動起了手,他邊打邊怒道:“你說的容易!你去賺賺看!更何況這筆錢不是我一個人的,還屬於公司其他股東,你讓我怎麽交代!”
    “別打了,別打了!”林太太衝上去護住女兒,她哭喊道:“你現在打她也沒用,不如想想怎麽辦啊,老林你一定有辦法的。”
    林永昌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多歲,臉色憔悴,他跌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哭成一團的母女兩,“一個辦法,我把這個小畜生以挪用公款的罪名送進監獄。”
    林菲兒聽到要坐牢,嚇得臉色慘白,她慌張地搖頭,“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爸,你怎麽能這樣!”
    “還有一個,將永昌清盤,這樣的話,我的股份變現抵消挪用的公款,永昌現在的生意不好,被青森搶走了市場,這些錢還不夠,名下的房產車輛都要變賣,我要再拿錢填補虧空。”林永昌在心裏算了一筆賬,他望著富麗堂皇的家,很快,這裏將不再屬於他。
    “這……這不就是破產了。”林太太倉惶地說道。
    林菲兒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呆若木雞,她原本還有點家裏要完了,臉色如喪考妣。
    都怪那個女人,都怪葉芹,是她!是她害得她們家變成現在這樣,都怪她!害得她家的生意難做,害得她興起了做生意的念頭,害得她的錢被人騙走了,都是她害的!林菲兒怨毒地想著。
    ……
    周一,青森公司內部,早晨的例會推遲了,原因無怪乎是因為兩個勁爆消息,一個是永昌傳出清盤的消息,他們做不下去了,那得意的那方自然是青森。
    第二個則是宋易來上班了,他銷假上班,和葉總在辦公室待了一上午,兩個人不知道在談什麽。
    開會的人在會議室內小聲議論著,兩位老總姍姍來遲,葉芹神色淡淡的,眾人隻以為她要公布宋總離開的消息,哪知道她一開口是——
    “宋總離開的一周內,公司內部暴露出不少問題,比如上下級之間溝通不流暢,某些重要的事情我第二天才知道,有些人在公司裏搞站隊這一套,還有些人不做事,偷懶,消極怠工,有些人能力不足,難以處理好問題。”
    “青森是一個發展迅速的企業,與此同時,人員迅速擴充,我和宋總想了一下,決定——公司人員進行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