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不成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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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也就是九條宮涼, 原本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 因為有一些靈力,加上她的存在, 影響到家族繼承人的競選,才被家族送過來當審神者。
雖然表麵上不敢忤逆自己家裏的人, 但是內心的怨恨卻不敢散發出來。來到本丸之後,她也隻好壓住自己的怨恨,去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審神者。
因為從小接受家訓, 花火一向是認真負責的性格, 即使是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她也總能夠做到最好。
原本早就習慣了本丸的生活了....她以為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但是....在聽見家族繼承人定下隻好,她還是沒有忍住的, 感情爆發了。
憑什麽那個外來的家夥能夠成為繼承人!!自己在本家帶了那麽久!忍耐了那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
從內而外爆發的負麵情緒終於無法被壓製住, 溫柔的麵具也就此破碎。因為自身出現的負麵情緒不斷衍生, 她的付喪神們終於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最開始她沒有注意到,直到某一次在萬屋買東西的時候, 幾位審神者一邊偷瞄著她,一邊小聲說道:
“就是那個大小姐吧...身上有一股暗墮的氣息呢。”
“真的假的?她不是去年還拿到那什麽最優審神者了嘛?”
“都是裝的吧?表麵上裝著乖寶寶,實際上私底下不知道在弄什麽勾當...”
“都是假的啊, 還以為她真的有多了不起呢...”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即使是做審神者這樣的工作...她也不會出差錯.....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
“對啊...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你們, 我才不會受到非議...”
九條宮涼死死抓著太鼓鍾貞宗的脖子, 在他的臉上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了黑影...這是暗墮現象的前兆。
要提前處理掉才行, 不能被看見...
手指鬆開,藏藍色短發的少年就這樣掉進了刀解池中,連嗚咽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
昔日溫柔的審神者,終於被壓迫成餓鬼,肆意踐踏著付喪神的的信任,摧殘著他們的生命。
紙終是包不住火的,在本丸急劇惡化的前夕,九條宮涼給時之政府打了電話,逃離了這座本丸。
——她支撐不住了,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所以說,這就是本丸的真相嗎?”
切原千曉疊著腿坐著,單手撐著膝蓋,臉上是複雜的表情。
“果然是很惡劣的行為啊...很冒昧的問一下,那家夥傷害了多少位付喪神?”
“太鼓鍾貞宗,信濃藤四郎和博多藤四郎。”一期一振的神色流露出幾分痛苦,“好在我們提前發現了,才阻止了那家夥的行為....”
“鶴丸國永也是因為砍傷了自己的主人才會提前暗墮的。”秋田藤四郎抹著眼淚說道,
“當時我的身上出現了暗墮征兆,審神者想偷偷處理掉我....但是被路過的鶴丸先生阻止了,我才勉勉強強逃過一劫。”
“然後那家夥就逃走了嗎...真是懦弱膽小的人啊。”切原千曉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兩個選擇,但是在那之前,請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是什麽事情?”一期一振問道。
“其實,我將花火強行抓了過來,她現在就在本丸的外麵。”注意到付喪神們表情的變化之後,切原千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會讓她和你們土下座道歉,但是你們不能夠傷害她。雖然那家夥做的事情你們完全可以揍她幾十遍,但是很抱歉,時之政府那邊沒有辦法交差。不過在見他們之前,你們必須要提前和我定下契約。這個也是第一個選擇。”
“第二,你們可以不用見她,直接和我定下契約走人。順帶一提,第二個選項中,最後你們都可以和我走,或者等其他接盤的審神者....一切都在於你們自己。”切原千曉說著,便對他們攤開了手,目光一如既往的堅定。
“那麽,你們的選擇是什麽?”
看著切原千曉攤開的手,坐在本丸內的付喪神們都沉默了。
固然,他們很怨恨之前的那位審神者,也很討厭她的所作所為。但是已經做過的事情是無法挽回的,就算他們一時氣急殺掉了花火,小貞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失去了家人的他們....也無法釋懷內心的這份情感啊!
一期一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做著某種抉擇。
“我選1....”
“2吧。”
鶴丸國永幹脆利落的聲音從大家的身後響起,甚至不帶絲毫的猶豫。
“哦?為什麽?”切原千曉饒有興趣的看著鶴丸國永,臉上的表情很是興味。
“過分關注那個家夥,也說明著我們還在意她吧。”鶴丸國永微微眯起眼睛,雙手抱著自己的刀劍。
“既然要斬斷,那麽還不如幹脆利落一點,斬的一幹二淨好了。畢竟我可是打算幹幹脆脆的忘掉那個家夥啊。”
無論是過去的那份記憶,還是曾經有過的所有的情愫,該斬斷的時候本就應該不帶一點猶豫。
他們....本來就是刀劍啊。
鼓掌的聲音在切原千曉這邊響起,切原千曉站了起來,臉上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很有意思啊,鶴丸君。我很喜歡你的說辭哦。”
——如果能夠不要正麵對上自然是最好的,雖然切原千曉有想過用九條宮涼作為底牌,但是既然這些刀劍都這麽說了,那麽她也就沒有揭開底牌的必要了。
或者說,這張底牌已經完全失效了啊。
“你們其他人的想法呢?”切原千曉看向了其他的刀劍,而在他們的臉上,原本猶豫不決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很顯然也是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們讚同鶴丸殿的說法,既然要斬斷,那麽久幹脆利落一點。”一期一振堅定的說道,水藍色的眸子微微掩起。
“之前是我太不果斷了,還請審神者大人見諒。”
唔,稱呼都改變了呢,看來是想通了吧。
“既然你們決定好了,那麽是要和我走還是等其他的審神者?如果是後者的話,我會幫助你們找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牌審神者的。”切原千曉理了理衣服,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您啦。”鶴丸國永看著切原千曉,臉上露出了幾分興然的表情。
“難得遇到這麽有意思的審神者,怎麽能夠輕易放過呢?”
“鶴丸國永!”一期一振將鶴丸國永按了下來,隨後將自己的刀劍奉了上去。
“既然決定要信任您,那麽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請多多指教!!!”
在他身後的粟田口們也陸續交上了自己的短刀。
“那你呢?”切原千曉看著旁邊的那隻黑鶴,一本正經的問道。
“當然是選擇相信你啦!”
鶴丸國永隨意地抽出自己腰間的刀劍,丟給了切原千曉。
“感謝你們的信任。”切原千曉將大家的刀劍集中在一起,看向了眼前的付喪神們。
“那麽接下來我就履行之前說過的話,將手入室的那些刀劍一並解放吧。”
“審神者大人....恕我直言...”一期一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手入室的那些付喪神們....除了一些為了防止變成付喪神從而被靈力感染的刀劍以外,還有兩位已經被深度感染的付喪神,如果去喚醒他們的話...”
“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有那種打算吧?放出混亂的付喪神和我決鬥什麽的。”切原千曉看著大家,突然開口說道。
“其實在之前我就差不多知道了,你們知道我為什麽還答應你們那種要求嗎?”
“因為,我有足夠的自信和的實力啊。”
切原千曉握住了手掌,臉上略顯張狂的笑容宛若定心針,卻讓人不自覺的就安心下來了。
“我明白了。”一期一振似乎也被感染到了,內心的擔憂也逐漸平息下來了。
“剩下暗墮的是哪幾位付喪神?”切原千曉抱著手臂問道。
“是....巴形薙刀和龜甲貞宗。”
切原千曉噎了一下,瞪著死魚眼看向了一期一振,
深度暗墮的都是主廚嗎....那家夥到底幹了什麽好事啊...
“還好沒有三日月宗近,如果那家夥也暗墮的話,我就沒什麽辦法了。”
“她沒有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說道。
“哈哈哈,不過三日月要是真的在這裏,估計會是最難暗墮的那個吧?”鶴丸國永哈哈大笑道,血色的瞳孔帶上了幾分嘲諷,
“不過要是暗墮的話,那就是誰也拉不回來了。”
切原千曉沒有說話,過了一小會後,她才輕輕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那麽,現在請帶我去手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