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 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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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顏姝被禦旨賜婚給溫羨時, 顏桁對準女婿唯一不滿的就是他徒有文采心計卻不通武功, 容易得罪人而無防身護人的本事。今日親眼見識了溫羨的身手,顏桁本當欣慰,卻因為教他輕而易舉贏了自己而麵上掛不住, 不由緊繃著臉冷哼一聲, “還知道唐突?你小子隱藏得倒是深。”
溫羨是個識趣的,聞言隻斂目一笑,並不答話。
蘇氏領著顏姝過來時,翁婿兩人正站在校武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見二人這麽快就比劃完了,蘇氏有些訝異,走到顏桁身邊,問他:“不是說要教時慕功夫麽?”她眼底帶著疑惑, 倒叫顏桁剛剛咽下去的一口氣又竄了上來,麵色一僵, 竟是直接扔了紅纓槍轉身往練武場外走去。
紅纓槍精準無比地落入兵器架,看了一眼顏桁揚長而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此刻站在女兒麵前正低頭不知在說些什麽的溫羨, 蘇氏心裏疑惑更甚, 然而不過片刻, 她便似想到了什麽,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阿爹剛剛好像有點兒生氣了?”任由溫羨牽著自己的手, 顏姝壓低了聲音道, “你騙了他這麽久, 回頭肯定少不了苦頭吃。”
她的語氣裏含這些擔憂,卻也掩著一點兒小小的幸災樂禍。
溫羨聞言故意垮下一張俊臉,看著她道:“那娘子回頭可得多替為夫說幾句好話才行。”說著就彎下腰,與她額頭相抵,瞥見她飽滿紅潤的唇,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湊過去。
“咳。”
一聲輕咳想起,令溫羨驟然回神,看一眼站在不遠處憋笑的蘇氏,又看了一眼躲進自己懷裏的小嬌妻,俊美無雙的麵龐上難得出現了尷尬的神色,目光也忍不住往一旁飄去。
蘇氏看著練武場上的一雙小兒女,抿著唇無聲地笑了。
這溫羨看起來的確與傳聞中不大一樣,倒是真的對自己的女兒上心了。
目光劃過地上的小短棍和武器架上的紅纓槍,蘇氏眼底的笑意也愈盛了三分,沒有再站在原地打擾女兒和女婿親近,轉身去尋獨自生悶氣的顏桁了。
顏姝躲在溫羨的懷裏,半晌才揪著他的衣裳,偷偷地探出小腦袋,見蘇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方鬆了一口氣。“你剛剛怎麽能夠當著娘的麵……娘心裏指不定怎麽笑話咱們呢。”說著,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掐他的腰,卻輕易地被人握住了手。
溫羨捏了捏滑膩的小手,心裏也有些無奈,剛剛的確是他疏忽了些。隻是低頭看著懷中一副羞惱的嬌嬌模樣,他反而翹了翹嘴角,道:“又不是被外人瞧了去,笑話便笑話吧。”說不定蘇氏還樂得看他倆蜜裏調油呢。
他這般無賴的樣子,成親以來的這幾日顏姝算是已經習慣了,因此聽了他這一句,倒是沒有再開口埋怨,反而打趣他道:“若是讓外頭的人瞧見一貫不苟言笑的溫丞相原來也是個會耍無賴的,真不知還會不會有人怕你了。”
聽了這話,溫羨挑眉一笑,對上小姑娘狡黠的目光,一本正經地道:“我也隻對你耍無賴罷了。”
“……”
小夫妻倆正說著話,就見蘇氏身邊的陳嬤嬤朝這邊走來。
“前頭老夫人和幾位公子小姐都到了,夫人讓老奴來請姑娘和姑爺過去呢。”
顏老夫人本來就心疼顏姝,知道她今日回門,便特意領了顏書安兄弟三人以及顏嫣和顏嬌早早地過來,又豈料顏姝與溫羨到得更早。顏老夫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向門外張望,好半天,看到外頭不遠處相攜而來的一雙人影,她連忙放下手裏的茶盞,笑意吟吟地看向堪比金童玉女的孫女兒、孫女婿。
等二人行完了禮,顏老夫人將孫女兒召到身邊,握著她的手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氣色紅潤,原本就嬌美無雙的小臉更是多了幾分明媚之色,麵上的笑意更是掩不住,一顆素日裏半提著的心也終於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打量完孫女兒,顏老夫人這才將目光落在立在那兒恍若芝蘭玉樹般的溫羨,見他模樣俊秀,渾身氣度從容,一時不由頷首。隻是轉而想到了定國公府那一家子,老人家又蹙了眉頭,問他:“聽說成親的第二日,你們是去長公主府敬的茶?”新婦敬茶,敬的是公婆長輩,小宋氏不在世,可溫恢可還活得好好的呢。
顏老夫人不是不知道溫羨早被溫恢趕出定國公府並從族譜除名的事情,隻到底還在琢磨他二人之間的血脈之親。
溫羨心知顏老夫人言下之意,卻依舊神色淡淡地道:“長公主於時慕有恩,自是當得。”他抿了抿唇,方又道,“至於其他人,時慕是顧不上的。”
顏老夫人見他如此,隻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倒沒有多說什麽,畢竟舊事她還有印象,那定國公溫恢的確是有些混不吝了。
立在顏老夫人身旁的顏姝瞥了一眼自家夫君的麵色,見他微微抿起了唇角,便轉頭看向堂兄顏書安,後者隨即笑著開口將話題岔開了去。
顏老夫人畢竟上了年紀,一早從顏府到武安侯府,又說了半天的話,沒多久便有些乏了。蘇氏見狀,連忙親自扶了老夫人去後院早就備好的屋子休息。
另一邊,一進侯府門就察覺自家三伯父心情不大好的顏書宣在說話間得知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四妹夫竟是個精通武藝,一時不免有些手癢癢,攛掇了自家老實的二哥,一時就要拉著溫羨去練武場走一遭。
“四妹夫,你藏得可真深啊,不行,今天我們一定得好好比劃比劃。”昔日冷傲矜貴的溫大人成了自家妹夫,顏書宣沒了畏懼,這會子直接上前去攬住溫羨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溫羨扭頭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又看了一眼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顏書宣,點了點頭。
半柱香以後,顏書宣齜牙咧嘴地捧著自己的手在練武場叫苦連天。
原以為這溫羨贏了自家三伯父不過是湊巧罷了,沒想到……顏書宣看了一眼站在那兒垂眸看劍的溫羨,回想起方才被吊打的一幕幕,頓時覺得嘴角也有些疼了。
到了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原本還在因為一早的事情心裏兀自不舒服的顏桁看見自家侄子一身狼狽後,心裏莫名地愉悅了幾分,而顏書宣心裏則更加鬱悶了。午飯男女隔著一扇山水屏風分席,顏姝在顏老夫人和蘇氏的關懷下,一麵小口小口地扒拉著碗裏的米飯,一麵悄悄地傾了傾身子去聽屏風另一邊的動靜。
與這一桌的安靜相比,那邊要熱鬧得多,此起彼伏的是勸酒的聲音。
“書安,給你四妹夫滿上。”這是顏老爹的聲音,中氣十足。
“……”
“時慕,從前我可沒想過有一天我們能成為一家人,這杯酒我敬你。”溫和的聲音來自顏家大哥。
“……”
“我幹你隨意。”顏書寧言簡意賅。
“……”
依次敬酒,輪到顏書宣時,那邊的動靜似乎大了些。顏姝放下筷子,側耳聽時,隻剩下了自家三哥停不下來的勸酒話,當即就輕輕地蹙起了眉。這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下去,溫羨哪裏能吃得消?果然沒一會兒,屏風那一邊溫羨的聲音就有些含糊了起來。
顏姝心裏擔心,不由看向蘇氏,喚了她一聲,“娘。”
然而蘇氏卻隻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裏,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你爹心裏有數。”
心裏有數的顏桁酒到興處,哪裏還記得蘇氏之前的叮囑,一心隻想跟女婿在酒量上再一較高低。因此,到了最後,那一桌上的五個人就趴倒了四個。
等吃完飯,溫羨便辭了蘇氏帶著顏姝回府。
一路上,顏姝跟在溫羨的身後,見其步伐從容,舉止一如平常,想到醉成一片的自家阿爹和三位兄長,不由有些驚訝。
夫君的酒量竟然這麽好!
然而到了臥雲居,顏姝才漸漸地察覺出不對勁來。
似乎自離席到回府,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同自己說一句話?
看向坐在湘妃榻邊上眉眼沉靜的溫羨,顏姝這才發現他鳳目早已不複舊日清明,布上了一層迷霧,兩頰微紅,整個人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
原來還是醉了麽?
“過來。”正當顏姝準備轉身出去吩咐人準備醒酒湯時,一直緘口不言的溫羨卻突然開了口,聲音喑啞卻意外勾人。
垂眸對上那一雙染著水霧的鳳眼,顏姝愣了愣挪步,見他不耐地皺起了眉頭,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他喊了她過來,卻隻是微仰著脖子盯著自己,目光灼人,顏姝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去給你準備些醒酒湯來。”言罷,轉身要走,可腳下的步子才挪出一半,就教身後的人探手攔住了腰肢,天旋地轉間身子轉了個圈,回過神時,她已經坐在溫羨的懷中,兩條纖細的胳膊因為驚慌正虛虛地搭在他的肩上。
“不要走。”溫羨將頭埋在懷中人的頸窩處,嗅著那令人心安的馨香味兒,低低地道,“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他的語氣裏似是藏著很深很深的悲哀,顏姝聞言不由心尖一顫。
小手輕輕地在他的肩上撫了撫,軟語道:“我一直都在呢。”
顏姝見過自家阿爹宿醉醒來時直嚷嚷頭疼,因此這會兒便一邊推著溫羨的胸口,一邊對他道:“你先放開,我給你去弄醒酒湯來,不然醒來就該鬧頭疼了。”
“不用醒酒湯,有你就夠了。”
顏姝本來正忙著推開溫羨,聽到這一句還未來及多想,就突然被一雙大手扶住了臉,緊接著唇上便是一熱。
醉了酒的溫羨反而比平日更多了幾分耐心,他慢慢地描摹,小心翼翼地撬開齒關,勾著那丁香追逐嬉戲,隻等懷中人軟成一灘春水,嬌喘微微地虛掛在自己身上,方攬住她的身腰,翻身將人壓在湘妃榻上,手下不算溫柔地想要去扯顏姝的衣裳。
屋外日光正盛,顏姝哪裏願意讓他胡來,於是趁他不備,一把就將人推開了去。
湘妃榻本來就不大,溫羨又吃多了酒,倒叫她一下子就給推到了地上去。
他坐在地上,兩手撐著地,目光迷蒙卻又灼人,顏姝握緊了衣裳,莫名覺得眼前這一幕眼熟極了,然而她並不敢多想,匆匆忙忙地下了榻,跑出了屋子。站在廊廡下,徐徐的春風吹散臉上的熱度,顏姝回頭望了一眼還坐在地上不動的溫羨,眼底閃過一絲猶疑後,還是轉身朝著小廚房去了。
她不敢這會子再往裏頭去了。
溫羨的確醉了,可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以後,醉意倒是稍稍消退了幾分,他坐在地上,轉過頭去看跑出去的小妻子,卻隻看到一抹裙裾一晃消失了。
他揉了揉眉心,待那分衝動稍稍平複了一些,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顏姝親手熬了醒酒湯,端回到屋子門前卻有些踟躕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聲響,顏姝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
他醉成那樣,該不會直接在地上睡過去了吧?如今雖是春日,可到底還有幾分料峭,地上又那樣涼……顏姝咬了咬唇,抬步進屋。
湘妃榻前早沒了人影,她端著醒酒湯轉過雕花屏風走進內室,一眼便看見安臥於拔步床上的某人,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柔聲將人喚醒,喂他喝了小半碗的醒酒湯以後,顏姝方把碗放到一邊後,扯過床上的錦被替溫羨蓋好,看著他安安穩穩地睡著,明明還未醒酒,倒與之前的醉態迥然,一時隻覺得有些好笑。
輕手輕腳地離了內室,將碗交給屋外的翠喜以後,顏姝折回屋,從書案上隨意取了一本遊記,坐到湘妃榻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溫羨昏昏沉沉醒來時,屋子裏早已點上了燭火,搖搖曳曳的燈火晃得他有些頭疼。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披了件外衫走到外間,見到湘妃榻上蜷成一團的人兒,嘴角輕輕一勾,舉步走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伸出,想要撫上那微微泛著紅暈的小臉,可指尖方才觸上去,就見原本睡得香甜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溫羨還記得醉了以後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心虛,手就僵在了那兒,眼睜睜地看著小妻子往後退了去。
“姝兒,是我不好。”為了醉酒後差點兒強迫了她。她雖已是他的妻,可到底年紀還小,大白天的,怕也是嚇壞了。
醉了酒的人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顏姝見過自家阿爹醉過酒,比起阿爹耍的酒瘋而言,溫羨那樣卻也算不得什麽。再者而言,兩個人都是夫妻了,顏姝心裏縱使羞惱,但也不至於斤斤計較這些,更何況溫羨此時小心翼翼的態度更是讓她覺得窩心。
伸手握住溫羨依舊僵在那兒的大手,輕輕地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顏姝抬起眼眸,對上那一雙水霧散盡的幽潭,彎了彎唇角,輕聲道:“我沒有生氣。”頓了頓,見溫羨的眼底緩緩地綴上笑意,她又輕輕地哼了一聲,“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以後不許你在外麵喝酒。”醉酒的他看起來雖然與平常一般,可到底頭腦不清醒,要是不小心被旁人占去了便宜可怎麽辦。
溫羨勾唇,低笑一聲,“好,不喝。”
他答應得幹脆,顏姝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真不喝?”
溫羨在榻上坐下,將人攬到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握著她的柔荑,認真地道:“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
顏姝這才綻開了笑臉。
“頭還痛嗎?”見溫羨一手去按額角,眉頭緊蹙,顏姝有些擔心,“醉酒以後很難受的。”
上一回她不小心吃多了酒,即使喝了醒酒湯,醒來可還是鬧了一天的頭疼。
溫羨牽了牽唇,輕輕地搖頭,“還好。”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屋外,估摸著自己醉酒後一通折騰到現在,顏姝也沒用飯,便起身去外間吩咐人準備晚飯。
溫羨成親,雲惠帝特批了十天的婚假,這十日裏,溫羨每日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的妻子,或是紅袖添香窗前作畫,或是西窗對弈巧解玲瓏,又或是踏春郊遊泛舟湖上,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然而過了第十日,溫羨重新站在了大殿上,雲惠帝就給他派了一樁差事。
送嫁。
去歲七公主黎朝陽指婚給了北高的二皇子時,定的就是開春三月廿二從信陵送嫁出發去北高。
當然,雲惠帝指派溫羨遠赴北高並不僅僅隻為了給七公主黎朝陽送嫁,更重要的還是讓溫羨去探一探北高的虛實。
北高雖然地處蠻荒、人口不多,但是除卻老弱婦孺,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如今北高雖然臣服黎國,還主動和親示好,但雲惠帝心裏還是對其心懷疑慮。
溫羨接了旨意,神色寡淡,站在朝班裏的顏桁看著雲惠帝就有些上火了。
他的寶貝女兒才剛剛嫁給小狼崽子沒幾天,雲惠帝這會兒把小狼崽子給打發出去,他的小阿姝豈不是要獨守空閨了?老皇帝這樣做實在不厚道啊。
顏桁想要出班說什麽,腳下步子還沒邁開,就教站在他身旁的盧遠道給抓住了手腕拉了回來。
盧遠道壓低了聲音對他道:“陛下這是器重溫相叻,你莫要衝動,惹禍上身。”
顏桁哼哼道:“可我女兒……”
盧遠道笑了笑,以更低的聲音對顏桁道:“趁著溫相出門,你把女兒接回家去不就得了?”他搖搖頭,喃喃道,“我還巴不得衡陽王也跟著去呢。”這樣他就可以把他家阿箏接回家來住啦。
“……”顏桁聞言捋了捋胡子,半晌點了點頭。
這話說得還真有些道理呐。
一時之間,反而覺得雲惠帝的這一道旨意竟是十分聖明了。
下了朝,顏桁還特地站在盤龍柱前等溫羨,見著他就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時慕啊,你隻管安心送嫁去北高,阿姝我和你嶽母會照料好的,到時就讓她回家來住好了。”
“……”溫羨嘴角一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走以後,隻留顏姝一人待在溫府裏他也不放心,倒不如住在武安侯府裏好些。
而顏桁見溫羨答應了下來,立時高興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看著自家女婿,倒是難得順眼了,因此便叮囑他道:“北高那幫家夥不是隻會蠻力的野人,你去了也要萬事小心,切不可逞匹夫之勇。”
“小婿明白。”
顏桁點點頭,“一路上保護好自己,全須全尾的回來。”
“嶽父大人請放心。”
翁婿二人一路走出皇宮,到了武安侯府前,顏桁才對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溫羨:“這事回去好好地跟阿姝說清楚。”顏桁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真心喜歡這小子,眼下兩個人剛剛成親,日子正蜜裏調油的,溫羨就突然要遠行,他還是有些擔心阿姝的。
溫羨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與她說的。”
回府以後,溫羨沒有去臥雲居,反而直接轉去了竹裏館的消息傳回到顏姝的耳朵裏,令她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自打成親以後,溫羨即使有公務需要處理也都是在臥雲居的小書房裏,今日突然去了竹裏館,顏姝直覺他是碰上了什麽棘手的事情。可是今日明明是他結束婚假第一天上朝,能遇到什麽為難的事呢?
顏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