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四穿(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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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抽搐中, 請稍後刷新 這個人,似乎總有那麽一種魔力, 讓人控製不住地對他生出好感來。想來如若不是兩人相識的方式太過尷尬,他們定然能夠成為一生的至交好友吧?
從季榆的懷中退了出來, 謝瑾瑜略微站直了身體, 低著頭看著麵前這個彎眉淺笑的人。
他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心情的人, 可這會兒, 在這個人的麵前, 他卻忍不住地想要將心中的那份感情, 一字不落地傾訴出來。
然而, 謝瑾瑜還未來得及張口, 季榆就率先出聲了。
“對不起, ”他看著謝瑾瑜的雙眼,麵上滿是認真的神色,“我不是故意的。”
謝瑾瑜:……啥?
完全沒聽明白季榆這沒頭沒尾的話, 謝瑾瑜愣了愣, 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那個,你知道的,”似是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季榆抬手摸了摸鼻子, 視線遊移開去,“那個時候我不是……那個……什麽嘛, ”支支吾吾了半天, 還是沒把“中了春-藥”這幾個字給說出口, 季榆輕咳了一聲,耳根也泛出了些微的粉色,“不管我那時候做出了什麽,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雖然自己的腦中到現在都還是沒有那天的記憶,但是一般人在那啥之後會有的反應,季榆還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那會兒自己抑製不住地想往安辰逸的身上蹭的感覺,他總是不可能忘記的。
想到這兒,季榆頓時感覺更加不自在了。先前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知道了,反倒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
謝瑾瑜聞言怔了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季榆在說些什麽,不由地就覺得有點好笑。
怪不得這個家夥剛才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會是那樣的反應呢,感情對方以為是自個兒對安辰逸做了什麽,被他給看到了?
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了揚,謝瑾瑜的眼中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這個想法,還真是符合這小子的性格。
看著季榆紅著耳根,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的模樣,謝瑾瑜的心中倏地就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來。
努力地壓下唇邊的笑容,謝瑾瑜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來,看著季榆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淡漠。
“所以?”他問,沒有絲毫起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所以——”聽到謝瑾瑜的話,季榆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由於心虛與羞赧而生出的逃避的心思,抬起頭,不避不讓地對上了麵前的人的視線,“請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怪罪安大哥。”
他不是個蠢的,一聽謝瑾瑜說了那天的事情,就知曉了對方和安辰逸鬧得如此之僵的原因。
試想哪個人在親眼見到自己心儀的人,與另一個人勾搭糾纏之後,還能渾不在意,不生出一點兒芥蒂?
沒有料到季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謝瑾瑜的呼吸猛地一滯,那原本想要看笑話的心情,瞬間就淡了下去。
這個人……怎的在碰上了這種事情,在第一時間,都還是想著別人的事情?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謝瑾瑜準備好的,有關安辰逸所做的事情的話,突然就堵在了喉嚨間,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剛才安大哥他,隻是在和你置氣而已!”沒有察覺到謝瑾瑜的異樣,季榆趁著胸口還沒散的那股氣,繼續往後說了下去。
要不然的話,安辰逸怎麽會在聽到了謝瑾瑜的聲音之後,還非得要多抱著他一會兒?這分明就是小孩子賭氣的表現,不是嗎?
“安大哥明知自己不可能勝過落仙門的一眾人等,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豫山——”說到這裏,季榆停頓了一下,麵上因為激動而泛出些許潮紅,“謝大哥不也正是因為擔心安大哥的安危,才會不顧其他地從落仙門當中衝殺出來嗎?”
如果這樣兩個心係彼此的人,就為了這樣一個誤會,而斷了那本該天作的姻緣,又怎能不讓人感到痛惜?
垂頭望著正努力地為安辰逸開解,試圖讓他和對方重歸於好的人,謝瑾瑜的神色有些複雜。
按理來說,被這樣一個與自己的關係並不如何親密的人,幹涉自己的私事,他該是感到憤怒與厭煩的,尤其這件事還因對方而起,但看著對方那清晰地映照著自己的模樣的眸子,他的心裏卻無論如何都生不起一絲怒氣來。
——非但如此,他的心底,甚至還有種莫名的觸動。
就如同最為輕柔的羽毛尖搔過了心髒最柔軟的地方一樣,帶著絲絲縷縷的酥麻。
見謝瑾瑜一直不開口,季榆的麵色有些焦急。他知道由自己來說這些話並不合適,可他實在是做不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可以相互交付性命的人,就為了這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生出嫌隙來。
“謝大哥,”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季榆再次出聲,“我……”
然而,他才開了個頭,就被謝瑾瑜給打斷了:“你有喜歡的人嗎?”
季榆:……啥?
像是一下子沒能理解謝瑾瑜這句話的意思似的,季榆愣愣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都沒能做出半點反應。
他剛剛,是在說安辰逸和謝瑾瑜之間的事情吧?怎麽這話題毫無征兆地就跳到他的身上來了?
“如果沒有的話,”低頭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顯得有點愣愣的季榆,謝瑾瑜的臉上是少有的認真,“喜歡我怎麽樣?”
季榆:……啊?
這下子,他是真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又或者,出問題的其實是他的腦子?
……他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這話題到底是怎麽跳的啊!
隻不過,這種未曾品嚐過太多世事的人,想要讓他混淆某些情感,是一件太過容易的事情。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季榆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出神地望著頭頂的房梁,不知在想些什麽。
帶著些許涼意的風從未關嚴實的窗子裏吹了進來,季榆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管謝大哥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的答案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不是嗎?”他彎起嘴角,像是想通了什麽無比困擾的事情一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從懷裏掏出先前謝瑾瑜給的那個戒指看了看,季榆掀開被子,起身朝屋外走去。
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先把這東西給安辰逸送過去吧,畢竟不久前自己才拿對方當了跑路的借口不是?
這麽想著,季榆的雙眸微彎,唇邊也浮現出些許笑意來。
果然,剛才謝瑾瑜的那些話,還是賭氣的意味更大一些吧?就算嘴上說得再不好聽,心裏頭不還惦念著安辰逸身上的傷勢嗎?
歪著頭想了想,季榆又將屋裏自己這兩天回憶起來的,季家那本古籍上寫的內容帶上了。待會兒將這戒指交給安辰逸之後,他還得再去找謝瑾瑜一趟——不光是為了回答對方的那個問題,更為了對方身上被陣法所刻下的印記。
這些日子裏,謝瑾瑜一直沒有提起這件事,季榆也不好主動打探,是以他並不知曉對方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但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謝瑾瑜定然不似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對這件事毫不在意。
想來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修為有成的修士,在得知自己將會變成一個毫無修為,且壽元有限的凡人之後,依舊不為此動容的。
季榆一邊在心中琢磨著待會兒見到了安辰逸和謝瑾瑜之後,自個兒都該怎麽說,一邊拉開了房門,卻在見到門外的人的時候,忽地怔住了。
隻見他正要去找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在門外,前頭的謝瑾瑜還抬起了手,做出了敲門的手勢。但顯而易見的,在他的手扣上房門之前,季榆就從裏頭走了出來。
“安大哥,謝大哥,”季榆見狀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正要去找你們呢!”
說著,他還不忘悄悄地打量了麵前的兩個人一眼。他這會兒可沒有從兩人的身上,感到先前的那種劍拔弩張,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和好了?
眼睛頓時微微一亮,季榆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
注意到了季榆神色的變化,謝瑾瑜的眉頭一皺,很是不快地重重地“哼”了一聲——明明他站在安辰逸的前邊,可這個家夥開口先喊的,卻居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