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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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必有我師, 我僅是擇善而從。”
    樓京墨可不想背上傻大膽的稱號,她的猜測是離奇了一些, 才需要有打破常規的勇氣去驗證猜想,而那是瀚海國王室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陸兄為何一臉懷疑的神色, 我正是效仿你的所作所為。我們認識的第一天, 你不就表現出了英勇無畏的一麵, 現在難道已經英雄沒有當年勇了?”
    荒山墳頭,天黑路險。所謂初遇說白了就是兩夥挖墳的人撞一塊了。
    陸小鳳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那是他年少無知時舍命陪朱停, 而已有好多年都不再幹盜墓這件事。“不太合適吧?我們站在瀚海國的地盤上, 還打著開挖瀚海國開國王上墳墓的主意。這事情不如就……”
    然而, 到此為止四個字卻非陸小鳳所願。
    如果沒發現虞泓可能與白襪子有關, 也沒有靜思庵庵主疑似多年前被害,那麽就此打住好奇心也無礙。可是, 如今有五成可能白襪子組依舊還在江湖中活動,則引人非常想要一查究竟。
    花滿樓先是緘口沉默, 恐怕所謂開棺並非單指查看隨葬品, 佛在心中也許是另一種匪夷所思的存在方式。“虞泓與其他瀚海國王族不同,他死後並沒有入葬王陵。反而埋在水下, 僅此一點, 陸兄恐怕去不了。”
    ‘花兄!我最喜歡鮮花的花兄,你怎麽就麵不改色地說起挖掘屍體的事情了!’
    陸兄沒有說出這句話, 隻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花滿樓, 眼神強烈到花滿樓難以忽視。
    樓京墨認為花滿樓的話一點都沒毛病, 陸小鳳的名字就表明了他並不善泳,又是陸地又是鳥類充分暗示出他與水相克。“那就請陸兄承擔望風的要職。萬一水下有什麽大動靜,需多靠你在地上打好圓場。”
    對於瀚海國人而言,虞泓葬於何處並不是秘密。
    王城邊有一條大河流過,而引流活水入河邊小院成一池。
    虞泓僅以一口薄棺入葬入,埋在河邊小院的池中,如此似乎在祭奠他當年觀大湖而建瀚海。
    這一小院早已成了瀚海國的地標性建築,雖然普通民眾不得入內,但人們不知從何時起習慣有事沒事去院門口拜拜。它完全不似瀚海國其他王上陵墓那般森嚴肅穆,仿佛是虞泓遺誌所求一般,他不介意死後多沾惹一些市井煙火氣息。
    卻不知虞泓會否一直期待著有朝一日被人開棺驗屍?
    經過了七天的準備與踩點,不論棺材裏的古屍期待與否,也不管樓京墨與花滿樓期待與否,月黑風高夜挖墳開棺時,兩人噗通一下紮進了小池裏。
    小池並不大,水深卻不淺,有一丈半深。可能由於小池以黑玉砌成而有特殊的建造工藝,站在清澈的小池邊卻看不透池中深淺。
    樹上的陸小鳳很快就看不清兩人的身形,當下他隻能祈禱一切如同之前幾天下水時所預演計劃般順利。‘玉皇大帝,三清在上,佛祖保佑,千萬別發生詐屍之類的事情。’
    水下,樓京墨若是知道陸小鳳胡亂一同地求神拜佛,她一定要將其變落湯雞。這會祈禱棺材裏沒有機關陣,都比祈禱不要詐屍要好。
    一具墨玉棺材靜靜地躺在池底,其上並無繁複的刻文,僅以寥寥數筆簡單地刻畫了祥雲紋,和畫中出現的白襪子花紋一致。
    樓京墨作為曾經的棺材鋪夥計,敢說她很了解棺材的製式,昨天已經與花滿樓商定好了如何操作開棺,是要安安靜靜地進行不引起守衛的注意。
    兩人能在水下閉氣停留的時間不長。即便花滿樓以過人的天資在七天內就習得了水下呼吸法,但樓京墨必須以一己之力內力外放隔開棺材四周的池水,製造一個無水空間才能在開棺時避免池水倒灌。
    花滿樓則趁此時機推開玉棺重蓋,密切小心棺內情況以防突變,先讓樓京墨借以夜明珠微光照明,確定佛珠是否在可見之處。
    恰如計劃,兩人分工明確地打開了棺材,沒有遇到任何機關箭支或者毒氣噴射,順利地簡直就像是虞泓故意放水不留難題。
    不過,棺材裏虞泓的屍體模樣卻讓樓京墨愣了愣。隻見虞泓身著了一襲白衣,與畫中穿著一模一樣,雙腳沒穿鞋子而僅有一隻穿了白色繡雲的襪子。
    更加引人側目的是屍首的情況有異。盡管虞泓入葬了兩百多年卻不見腐爛,但他的臉上卻出現了像是蜘蛛網一般的黑紅斑紋,此狀向下延伸外露出的手與腳都能看到異常邪異的斑紋。
    這真的很像是走火入魔!
    樓京墨以簡單幾個字概括了屍體的異常,她以手指迅速將此發現寫在花滿樓手心,‘小心些,盡量別碰到他。’
    花滿樓點了點頭,更謹慎仔細地釋放出內功,他早已習慣了用內力去看,幾息之內就確定佛珠並不在棺材內。應更確切地說佛珠並不在可視範圍內,它沒有被戴在虞泓的手腕上。
    佛珠不在身上,不代表不在身中。
    虞泓臨終是說過佛在他心中,真相恐怕如同猜測得那般荒誕離奇,佛珠是在虞泓的心中!
    花滿樓將手掌虛放於虞泓屍首的心口位置,果然發現了屍體食管部位有異物。以內力向屍身中探去,推動著異物移動,不多時小玉珠從屍體嘴中被吐了出來。
    恰是驗證了那一句佛在我心中。接二連三,一共被排出了十二顆白玉珠,這些珠子就是虞泓生前所佩戴的那一串白玉佛珠。
    當最後一顆佛珠被吐出,虞泓的屍體突然迅速幹枯,幾乎是在頃刻間化作了骨灰。緊接著,莫名古怪的聲響從墨玉棺內響起。“白雲悠悠,沙中瀚海。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不好!棺材內部真的有機關。
    一句話短短十六個字的時間,棺材底部凹陷了一大塊就出現了一個黑洞,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裏麵冒了出來,仿佛能將整個池子都吸入其中。
    樓京墨與花滿樓相互抓緊了對方的手,隻因處在漩渦中心無處借力,則被首當其衝地被吸了進去。比起運功掙紮,兩人都是盡可能地護住身體不受傷。既然都開棺驗屍了,他們更想弄清楚漩渦到底連向何處?哪裏與虞泓的秘密又有何關聯。
    如此變故僅在瞬息之間。
    大樹上的陸小鳳眼睜睜看著池水中央形成了一個漩渦,他跳入水下後隻見白衣白襪飄蕩在水中。
    棺材蓋子被打開了,棺材裏麵沒有虞泓的屍體,更沒有兩位開棺人的蹤跡。
    唯有一顆落在棺內夜明珠,以微光照著棺材內壁上的道道劍痕,但是材底部再難看出有過機關啟動的痕跡。
    陸小鳳聽到了水上傳來的腳步聲,他急速離開了小院卻不知該往何處去。這情況可比詐屍更加麻煩,他要去哪裏找消失在水底的兩個人?
    *
    另一頭,被卷入水底暗道的兩人被流水席卷著在地下急速移動,那速度快得如非以內力護體,勢必已經磋磨掉了一身皮肉。
    可能經過了一炷香時間或許更久,兩人發現所處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周身不再是被淡水包圍,水質開始渾濁了起來,他們懷中揣著的佛珠微微發燙,而渾水移動的速度更加快了。
    快到似乎讓人能在幾息時間內從沙漠的這一頭瞬移向了另一端。
    有一刻,兩人幾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而緊接著渾水全都消失不見,他們被拋出了地底重回地麵,月光下卻發現此地盡是黑色的沙子。
    “後麵有東西來了。”花滿樓尚未起身,他已經聽到了有某個體型巨大的東西在飛速靠近,它在沙地下穿行而帶起了一陣古怪的沙響!
    樓京墨剛一回頭,她幾近意識地揮袖盡全力築起一道沙牆體,而被花滿樓帶著朝前飛掠處幾丈開外,一條血紅色的巨蟲就從黑沙地之下鑽地而出。
    血紅大蟲身體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暗斑,足有兩丈長,居然能半豎起身體,從其猶如吸盤一般的頭部大嘴裏噴出了一口唾液。
    隻見紅黑的唾液竟在瞬間腐蝕了沙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它頭部不知是眼睛或者觸角的部位向這數丈開外射出電流,徑直朝樓京墨與花滿樓而去!
    樓京墨以力破力打散了此道電流,但她卻瞪大了眼睛。是想起了記憶角落裏的一則西方離奇探險筆記,不敢置信地低語到,“沙漠死亡之蟲?!”
    蒙古戈壁沙漠裏有一種體型巨大的血紅大蟲長相詭異。它被叫做死亡之蟲,顧名思義可在瞬間取人性命,隻因既能噴射腐蝕性毒液,更能發出不明能量流。
    在當地人口耳相傳的流言之中,真的有人遇到過沙蟲而命喪於其口下,但從未有切實的沙蟲活體或屍體證明它的切實存在。
    套用一句江湖上慣用的話,那是因為見過它的人都死了。
    此地究竟是什麽鬼地方?怎麽就點背地遇上了傳說裏的殺人巨蟲。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逃過沙蟲的捕殺。
    為什麽樓京墨不選擇與其繼續正麵硬抗?隻因這會兩人又聽到了另幾道異動聲又從地下響起,此處絕非隻有一條沙蟲,情況不明時最好先觀查一番。
    “左邊有不一樣的聲音。”花滿樓摒除一切雜念,硬是從雜亂的風聲中聽出了遙遠之地傳來的那一絲微弱不同聲響,“是敲擊石壁的聲音。”
    樓京墨向左側望去,在朦朧月光之下,目力可及範圍內沒有看到什麽岩洞石壁,但她選擇相花滿樓而決定賭一把。“走左邊,最不濟也能來一場兩虎相鬥。”
    在黑色沙地中說不清敲擊石壁的是人是鬼,反正總要選一處跑,跑到一處不隻有沙子的地方,說不定就能逃出沙蟲的主場。
    一追一逃之間,驗證了人的極限就是用來突破的。
    兩人躲避著身後的幾條沙蟲的電流攻擊,更是將它們甩出了一大段距離。大概飛掠了近半個時辰,腳下沙漠的顏色從黑色變成全白,而真的有一座廢棄的小城出現在了眼前。
    城池裏絕大多數的建築都已經殘破不堪,唯有發出異動的正中央處石頭宮殿矗立不倒。
    這座石頭宮殿不知以什麽石材建成,牆體居然在月色下有流光閃動。隻見石頭大門外側栓了好幾道門閂,而且還加了六七把大鎖,是要將石門緊緊鎖死。
    “小樓,你……”花滿樓聽著從石牆內傳來的陣陣敲擊聲,那聲音似乎要擊破石牆,卻因不明材質的牆體阻隔又聽不真切其中的動靜。
    他正猜測著殿內到底有什麽,會否是比沙蟲更加可怖的存在,豈料樓京墨盡是一力捏斷了鎖鏈,更是沒有多慮地就掀起了三條石栓。
    樓京墨不是瘋了,而是感覺來自神魂的一股感應。這是一同被雷劈過後出現的通感,雖然難用言語解釋清楚,但可以確定王憐花必然在一門之隔的大殿之內。
    敲擊石壁的聲音忽然停止了,石門從外側被一下子推開。
    一眼望去,殿內幾近空空如也,四壁上滿布道道劍痕,而正中央處真的躺著王憐花。
    樓京墨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憐花,頓時心下一急唯恐他會有事,這就急切地小跑到王憐花身邊。剛一蹲下想要細探情況,而發現妖孽花的麵容竟是年輕了幾分,隨即她就深吸一口氣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都什麽時候了,王憐花居然還敢演睡美人!
    這廝還想等一個吻才醒來,他的臉真夠大的。既然如此就成全了他的心願。
    樓京墨毫不憐惜地捏住王憐花的臉頰,兩手用力向兩側一扯,“讓你敢給我裝昏迷,讓你越裝臉越大!”
    “嘶,疼,真的疼!墨墨,你下手太狠了。”
    王憐花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在門栓下落的那刻亦是心頭一動,而無論眼前人的外表有何變化,他知道是小墨墨來救美了。可是為什麽沒有按照劇本給他一個重逢驚喜?
    “墨墨,你犯規。曾經講的話本裏明明是說,英雄以一個吻喚醒了昏睡的美人。你怎麽舍得把我的臉捏出了紅印子。”
    樓京墨看著故作委屈的王憐花,當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哪還有幾分久別之感。“那你說,是選擇聽明明的話,還是聽墨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