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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總……還沒來……”
    “……你這麽……他來……”
    “哪個……想見……聽說……”
    “那你得有那個薑晚那樣的厚臉皮才行啊！”從換衣間出來的薑晚正好聽到這一句。在麵對著自己的那個男人提醒同伴之前, 薑晚唇角一勾, 不輕不重地說：“謝謝誇獎。”
    服化間裏霎時安靜下來。
    兩個在角落嚼舌頭的人站了起來，尷尬地轉開身假裝忙活起來。都沒開口認錯。
    在他們看來, 盡管薑晚是個藝人，但沒名沒地位、身負黑料，嘲一下怎麽了？其他人也嘲她啊。
    說人閑話被抓現行的女人是個化妝師, 業務能力一般，嘴碎程度厲害，入這行七八年，沒混出什麽名頭, 頂多就是跟劇組給些配角化化妝。
    也是仗著這些配角就靠她一個化妝師, 以為薑晚不敢對她有怨言。
    化妝師很快恢複鎮定，“你自己先拍點水。”語氣裏甚至帶著兩分輕視。
    等薑晚完成了妝前工序，化妝師走過去，正想拿起粉底液, 看到女人已經上手自己開始化底妝。
    “你……”
    “自己化。”
    “哦。”化妝師有些訕訕地應了聲，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薑晚側過臉，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 “聽說——”
    “你想攀上有錢人？我覺得你缺的不是厚臉皮，而是顏值。”
    “我才不……”
    “還有, 工作的時候專心點。”說完, 薑晚眼角一撩收回目光, 不再看化妝師那漲紅的臉。
    【宿主, 你真的要自己化妝嗎？】
    “化妝很難嗎？”薑晚熟練地畫著眉。她在桂朝常常敷粉描眉，原身更是熱衷化妝，融合了兩人的記憶兩世的技術，給這張臉化個符合劇本人設的妝並不難。
    ……
    “王導，石總他怎麽還沒來？”
    “他隻是經過，本就沒打算來。”
    “噢噢。”副導演抹了把汗，“我以為是因為……”
    王導盯著監視器，“多把心思放在拍攝工作上。”
    副導演麵色一僵，連聲應是。
    “哇她這樣真好看！”
    “看著真的還挺像古典美人，她的外貌配置演女主都合格了好嗎。”
    “噓——小點聲。”
    白可瑤垂在裙邊的手半擰起，譏諷的目光看向從服化間出來的薑晚。
    還不是仗著和她同公司，薑晚才得以進劇組混個角色，這些不長眼的竟敢說薑晚配得上演女主？還有這薑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這女人今天莫名的惹人厭，搶走她的風頭不說，還害她被導演看低……
    “薑晚。”
    “有什麽事嗎？”薑晚挽了下鬢邊的碎發，“白姐？”
    白可瑤揚起麵具般的淺笑，“誰給你化的妝，真好看。”她倒想知道是誰這麽大膽敢把她化得這麽美。
    “自己化的。”
    白可瑤皺眉，看近處無其他人，低聲道：“你是想蓋過女一嗎？”
    “不敢。”薑晚一攤手，“沒什麽事我要過去了。”
    “小心導演編劇他們讓你卸了重化。”
    薑晚笑了笑，“多謝白姐關心。”
    事實上，導演並沒有管薑晚的妝麵如何。
    副導演提了句“薑晚這樣會不會壓過女主”，也被編劇搶道“不會不會，挺符合原著的”。
    在劇組又待了兩天，薑晚便順利殺青。
    當天晚上回到家，薑晚見到幾日不曾露麵的經紀人李芳寧。
    “你這屋，”李芳寧有些驚訝，“比之前整潔幹淨多了。”
    薑晚笑笑，倒了杯水放在她麵前，“隻有這個。”
    “你以前冰箱裏不是堆滿零食和飲料嗎？”
    “扔了。”薑晚在她旁邊坐下。
    李芳寧點點頭，“挺好的，做藝人就應該遠離那些垃圾食品。”端詳了薑晚一會兒，又說：“皮膚都變得更好了。”
    薑晚一直就不喜歡閑聊這項活動，開門見山道：“李姐，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有段時間沒見你，想來看看。”李芳寧喝了口水，“順便通知你，後天有個開業活動要去站台。”
    “哦還有，一檔節目和一個廣告，你看看合不合心意。”李芳寧簡單介紹了一下，一檔考查詩詞素養的比賽類節目，一個剛出的小品牌薯片廣告。
    “不接也沒關係，那個薯片品牌剛出來沒多久，看著挺低端的。”
    在接通告方麵，薑晚所在的令月經濟公司以及帶她的經紀人並不過於強製，比較尊重藝人的想法。當然，薑晚猜，也有可能是她目前的身價太低，接不接通告對公司來說都沒有太大影響。
    “詩詞大會，我想參加。”
    “還是接戲……什麽？”李芳寧疑心自己聽錯了，“你要參加什麽？”
    薑晚換了個更放鬆的坐姿，“華夏詩詞大會。”
    “你、你在開玩笑吧？還是吃錯藥了？”去年她給薑晚接了個播放量還不錯的網絡綜藝，一集下來能混到十幾分鍾的鏡頭。本來好好表現的情況下憑著薑晚這張臉多少能漲點粉絲，沒想到，她在一個遊戲環節裏，把“幹涸”讀成“幹gu”，引來網友觀眾的群嘲。
    那檔節目首播的當天，從來沒什麽曝光度的薑晚甚至上了百度熱議前二十三——以#薑晚幹涸#這個tag。
    見薑晚的神色不像開玩笑，李芳寧猜測：“……你不會是想走黑紅路線吧？”
    “不是。”
    “……認真的，想參加？”
    薑晚點頭。
    李芳寧覺得心有點累。
    “別擔心。”薑晚看著李芳寧的眼。
    薑晚的眼眸光湛然，睫毛茸茸密密，被她用這樣好看的眼睛堅定地看著，幾秒後，李芳寧妥協了，“罷了，那就參加吧。”
    “那個節目是沒有漏題也沒有台本的，你這幾天……多背點詩詞吧。”
    ***
    s市千匯購物中心，薑晚完成站台任務後，從kily品牌店展台走下來，在兩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沒被什麽人攔著要簽名，順利地走進內部通道——其實大可不必，現場觀眾幾乎沒人對薑晚投注太多的關注。
    一同站台的幾個藝人雖然也沒太大名氣，但都比她有名，其中還有兩個長得還不錯的新銳年輕男演員，吸足了女觀眾的注意。
    “薑小姐要去休息室還是直接離開？”比較胖的年輕女工作人員詢問。
    薑晚剛想答話，看見前方一行人朝這邊走來，走在前方的男人……
    奪去薑晚注意力的不是他的高個也不是他的高顏值，而是他頭頂淡淡的一團綠光。
    【宿主，溫馨提示，石天遠出現。】
    薑晚知道他是石天遠，但是，“他頭頂怎麽泛綠光？”
    【因為石天遠的氣運比普通人高，頭頂的光團強弱代表他的潛力，光團越亮擁有的信仰之力越多。簡而言之，就是你能從他身上獲得的信仰值比從普通人身上獲得的多。】
    “薑小姐？”
    薑晚抿唇一笑，“直接離開。”
    前方是三叉路口，去休息室是直走，離開要拐彎。兩位工作人員恭敬地和七八米開外的石天遠問好，薑晚像是毫無所覺，不等領路的工作人員直起腰，沒有停頓地側身走進右邊的通道。
    【宿主，你不刷石天遠的信仰值嗎？】
    “刷啊。”
    【那你為什麽直接撤了？】
    薑晚撩了下散在胸前的卷發，“我自有打算。”
    【前幾天拍戲賺取的生命時長已消耗完，剛才你的活動也隻賺取了一些。】77有點著急，【宿主，截止到目前，你的剩餘生命時長為27個小時。】
    薑晚麵上波瀾不驚。
    兩位工作人員和boss問好後，加快步伐跟上薑晚。
    另一側，西服筆挺的男人目不斜視又散漫地往前走。
    “哎，那誰——”側後方一個花襯衫悶青短發的男人湊上來，“居然躲著你。之前不是還幾次湊上前還遞房卡來著？”
    石天遠一把推開龔琛的頭，“別靠我那麽近，臭。”
    “喂我新換的香水啊，不懂欣賞……”
    “想扣工資？不想就滾遠點。”
    “行行行，現在你是老板你最大。”
    石天遠懶道：“知道就好。”
    “不過，那誰現在看起來比上次順眼多了，”龔琛摸摸下巴，輕佻地眯著眼，“其實還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錯，比那熊什麽勾人，有胸有屁股……”
    “那又怎樣？”
    “嚐嚐滋味也不錯啊。”
    “哎，話說回來，”龔琛再次追上石天遠的步子，低聲調侃，“她剛剛好像看都沒多看你一眼啊，你說她是抱上別的大腿了還是……對你欲擒故縱？”
    “嗬。”石天遠懶得理他。
    英俊的麵龐上，微撇的嘴角流露出些許嘲意。
    “兌……”
    【建議宿主不要兌換，】77急道，【僅一千個出頭，兌換之後，宿主的生命時長就所剩不多了！】
    薑晚揚唇輕笑，“你好像很關心我？”
    【我……我可不想實習期還沒結束就換宿主。】
    薑晚斂眸往肩膀上撩水。
    她聽取77的，先保證自己有一定量的剩餘生命時長，暫不換取謝知的健康值。
    【宿主，今天石天遠怎麽會來找你？】
    “我怎麽知道，”薑晚揉撫著脖頸、手臂，“說不定隻是路過。”
    【路過還送你過去送你回來哦？】
    薑晚滿臉無所謂，“興趣上來逗一逗罷了。不然好感度怎麽才這點。”
    【……】
    【宿主，我查了一下，在石天遠那裏好感度超過10的人僅5個，其中3個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