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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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樣?”
“要不要緊?”
周念平被自己虛偽的語氣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但叔叔阿姨在,他隻能硬著頭皮上:“楚雲生,我帶你去醫院吧。”
楚雲生做虛弱狀:“我頭疼。”
“頭疼更要去醫院。”
“我頭疼。”楚大學霸變成了一台複讀機,靠著靠墊虛弱地折磨周念平瀕臨崩潰的神經。
周念平強忍著怒火,把被子展開丟在楚雲生身上,壓低聲音說:“你給我適可而止!”
楚雲生用同樣低的聲音提醒他:“分班考試。”
事關分班,周念平隻得做了一次深呼吸,轉身硬是擠出勉強的笑容:“叔叔阿姨,這兩天就讓楚雲生住在我們家裏吧。”
叔叔對他的決定很是滿意,出臥室前偷偷說:“和人家楚同學好好相處,多學習學習!”
周念平沉痛地點頭,等叔叔阿姨一出房門,他就衝到床邊拎著楚雲生的衣領把人從被子裏拽出來。其實他現在的身板沒有那麽大的力氣,能把楚大學霸拖動還得益於上輩子常跟人打架得來的經驗,全靠巧勁兒。
楚雲生歪在床邊對周念平眨眼睛:“我在生病呢。”
“別跟我裝。”他沒好氣地甩了甩手腕,“今晚太遲了,我作業還沒寫完,要複習等明天再說。”
周念平轉身把書包拎到書桌邊:“你明天打算怎麽辦?”
“我會打電話和老師請假。”
“你爸媽那裏呢?”
“……”
等了好幾分鍾等不到答案,周念平納悶地回頭,發現楚雲生望著臥室的房門發呆,他不耐煩地“喂”了一聲,在楚大學霸回頭的時候,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楚雲生無所謂地笑笑:“他們忙,不管我。”
短短六個字裏透露出的信息量有點大。
周念平微微蹙眉,整理書包的手慢了幾拍,他失去父母的時候年紀還小,記憶有些模糊,隻能勉強回憶起零碎的片段,但僅僅是片段也是溫暖的。可是楚雲生的語氣裏沒有尋常孩子該有的依戀。
“你今天是不是翻牆了?”周念平轉移了話題。
“你看到了?”楚雲生詫異地反問,“我還以為……”
“你以為自己身手很好?”他打斷楚大學霸的話,“要不是我和二狗在你後麵墊著,執勤老師早就把你逮住了。”
這話當然是在嚇唬人,畢竟楚雲生從牆頭跳下去的時候老師還沒來,周念平就是想讓楚大學霸內疚一下。
他問:“你有假條幹嘛要翻牆?”
楚雲生真誠地回答:“我想試試翻牆的感覺。”
臥室內安靜了片刻,周念平捏著一本薄薄的練習冊不知該如何接話,因為這理由雖然聽上去荒謬,但擱在楚雲生身上還真有那麽幾分可信度——壓抑多年的好學生一朝解放天性,嚐試翻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所以周念平又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麽來我家?”
“為了學案。”楚雲生答得飛快。
他咬牙切齒地問:“就為了一本破學案你至於嗎?搞得跟金子做得一樣。”
“怎麽不是金子做的呢?書中自有黃金屋。”
周念平頭也不回地丟了本書過去,楚大學霸終於安靜了。
事情鬧成這樣有些超出周念平的預料,在他看來,自己和楚雲生這輩子的人生軌跡無非隻有兩種,一種是他為了報複情書的仇和楚大學霸勢不兩立,一種是他改變命運,不再和楚雲生有交集。
反正無論哪一種,都不會是現下楚大學霸躺在他的床上裝病的情狀。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剛重生回來的周念平更傾向於報仇,畢竟公開情書的事兒不是說翻篇就能翻篇的,可是人家楚雲生現在非但什麽都沒做,還幫他想辦法留住了叔叔阿姨,所以周念平就算再記恨,也不能表現得太刻薄。
阿姨把熱好的雞湯送到門前,特意叮囑周念平端給楚雲生。
“肯定是學習太用功才病倒的。”阿姨不放心地往房間裏看。
楚雲生立刻盡職盡責地歪在床上裝病。
“唉,父母還不關心。”阿姨更心疼了,“念平,你可千萬別欺負人家。”
周念平聽得頭皮發麻,端著雞湯忙不迭地送到床邊:“自己喝,別灑到我床上。”
“我們今晚怎麽睡?”楚雲生接過湯,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輕輕把湯麵上的油吹開,“我來得急,沒帶衣服。”
感情為了一本《王後雄學案》連換洗的衣服都不帶就來了。
周念平不懂好學生的腦回路:“什麽都不帶,你也敢來?”
“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會記得的。”
“沒有下次。”他頭疼。
楚雲生好脾氣地笑笑,捧著湯碗眯了眯眼睛:“我的學案到底是怎麽到你那兒的?”
楚大學霸有些困惑:“我問過班上的同學,你沒來過一班找我。”意思是他不可能親自去拿《王後雄學案》。
“其實吧……”說起學案,周念平的神情不自然起來,他好巧不巧重生到拿到學案的時間點上,有苦說不出,“有人幫我拿的。”說到最後還是含糊其辭。
選擇隱瞞不是因為周念平覺得二狗做得對,他隻是覺得出賣兄弟不好,尤其是在出賣對象是楚雲生的情況下。
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念平回頭,發現楚大學霸端著空碗從床上下來了,像是放棄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當楚雲生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忽然說:“是苟力吧?”
他愣了愣:“你認識苟力?”
“聽過。”楚雲生勾起了唇角。
周念平轉念一想,他們這些差生在所有老師嘴裏都是反麵教材,人家不知道才奇怪呢,所以也沒繼續接話,畢竟再說二狗賄賂一班同學的事兒就兜不住了。
臥室的門打開又合上,很快客廳裏傳來楚雲生和阿姨的對話聲,有禮有節,怪不得著長輩的喜歡。周念平坐在書桌前攤開習題集,先寫物理作業,碰到不會的就拿出筆記看看,等楚雲生回到臥室的時候他已經做了大半了。
楚雲生捧著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走到周念平身後默不作聲地看了半晌:“第三題,第四題還有第八題寫錯了。”
周念平早就知道楚大學霸回來,他捏著中性筆,強忍不滿回去重算對方提到的題目,然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算錯了。
“第二個公式少了一個g。”楚雲生伸手拿起筆,彎腰湊到周念平身旁,“應該這樣算。”
瀟灑的字跡出現在草稿紙上,周念平不由自主地向旁邊靠了靠,躲避徘徊在耳旁的灼熱呼吸,可楚雲生像是在故意逗他,周念平越是躲,楚大學霸的腰彎得更低,從身後看簡直像是趴在他背上。
“你……!”
“你看看,按照這個公式算,得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確答案。”楚雲生忽而起身,在周念平瀕臨爆發的邊緣撂下筆,“第八題也是一個道理。”
噴湧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澆滅,他別扭地低下頭,對照著楚雲生給的公式塗塗改改,最後終於得到了正確答案。不談楚雲生的人品到底如何,在學習上周念平是心服口服的。
“你明天還值日嗎?”
周念平沉默了會兒,緩緩點頭:“嗯,我們班的流動紅旗丟了。”
楚雲生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輕聲問:“因為你?”
“二狗說是因為我。”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說是車輪卡在白線外了。”
“你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
“車位。”
周念平終於改完了所有的錯誤答案,他把練習冊隨手丟在書包裏:“管他呢,多大點事,值日就值日吧。”
因為有楚雲生看著叔叔阿姨,周念平放學後已經不急著回家,所以對整理車位沒有那麽排斥了。但是他身後的楚雲生卻微微皺起了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