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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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薑迢迢想不通薑揚州為什麽非要她去送水。
室外籃球場旁邊就是一個小賣部,他要想喝水,隨便找個人幫他買不行嗎?
在路上,薑迢迢再一次掏出手機看薑揚州那條短信:楊臨山一個垣南中學的人都有妹子送水,你難不成要看著芸北扛把子渴死在籃球場……
她自然是不關心芸北扛把子渴不渴的。
隻是楊臨山……
他怎麽會在芸北中學打籃球?
還有妹子給他送水是什麽意思,按理說他們學校的人應該不認識楊臨山才對啊。
當薑迢迢穿過一個籃球場,要找到薑揚州在哪時,楊臨山正好從隊友手中接過球,他踩在三分線上,兩個男生舉著手攔在他的身前,在楊臨山的右前方,薑揚州朝他揮手:“臨山,給我!把球給我!”
楊臨山捧著球晃了兩下,彈跳起來,他原本已經打算將球丟給薑揚州,可當他餘光一撇,視線範圍內出現那個短發少女時,雙手突然發力,愣是在半空中改了投球方向——
籃球劃過小半個球場,撞在籃板上發出“嘣”的一聲,打了幾個圈,順利掉進籃筐。
“山哥666!”
“臥槽可以啊!”
攔在楊臨山身前的兩個高大男生驚呼一聲,然後十分激動的看向楊臨山,左一句“山哥”右一句“牛批”亂叫,沒攔住人還讓對方進了球,仿佛讓他們非常開心似的。
如果薑迢迢沒有看錯的話,那兩個應該都是芸北1班的男生。看樣子應該不是在打比賽,隻是男生們互相切磋球技。
男生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生物,隻要共同喜歡一種運動,陌生的兩個人可以在幾分鍾內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而你若要是擅長運動,那想要交朋友簡直再容易不過——
他們不僅可以和你一起玩,甚至心甘情願叫你老大。
顯而易見,楊臨山就是這一類人。
薑迢迢看見他投完一球後小跑了兩步,走到旁邊用於休息的一排塑料藍凳子前。
然後一個長發女生站了起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薑迢迢突然就明白了薑揚州短信裏的意思。
既然李明月也過來了,那有人給楊臨山送水應該就不足為奇了吧。
“迢迢,你來啦?”李明月看見她後,衝她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又一臉關切的看向楊臨山,“臨山,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楊臨山看了眼薑迢迢,大概是在太陽底下走了一趟還沒有撐傘的原因,她的臉紅彤彤的,有點可愛。
原本就因運動而有些心跳不穩,此時更覺心跳加速,他笑得十分張揚舒暢:“我不累,你們先坐著。”
薑揚州打得投入,好像還沒有注意到薑迢迢已經過來了。
薑迢迢便果真坐著和李明月聊天。
“你們今天怎麽過來了?”薑迢迢隻是隨手一問,其實心裏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還在青山中學的時候,薑揚州和楊臨山兩個人就時常一起約著打籃球,後來還是他們兩個,又教會了薑隱打籃球,當然,薑隱會去網吧,也是他們倆教的……
李明月眼神始終追隨著場內楊臨山的身影,聲音聽起來便有些心不在焉:“薑揚州約臨山打籃球,他便帶我來了。”
薑迢迢以前其實和李明月關係很不錯,但不知怎麽的,自從上了高中,她總覺得明月和她之間似乎多了一層隔膜,讓兩人的相處都變得尷尬起來。
就像現在,兩人肩並肩坐著,她卻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李明月似乎是覺得渴了,她彎下腰拿起地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舉起手喝了一小口。
一直默默關注著李明月的薑迢迢在看見她的手腕後,突然愣住了。
“明月,你手上的是?”
“哦,你說這個嗎?”李明月放下手,她擰緊礦泉水的蓋子,低頭看了眼手腕上那塊白色陶瓷表帶的手表,她還特意轉了轉表盤,笑道:“這是臨山送我的啊。”
薑迢迢皺著眉,她輕聲問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啊。”李明月十分大方的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薑迢迢眼前,在薑迢迢小心翼翼觀察手表時,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一絲弧度。
在看見薑迢迢臉上露出困惑後,李明月故意問道:“迢迢,你在看什麽啊,不過是一塊手表罷了。”
“明月……”薑迢迢握著李明月的手腕,她靜靜看著李明月,深吸兩口氣,才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我也有一塊這樣的手表,一模一樣的。”
李明月心中升起一絲扭曲的快感,然而此時她的臉上卻裝作十分驚訝,她甚至驚呼了一聲:“什麽?你不知道嗎?臨山沒告訴你?”
“……”
“他應該告訴我什麽?”薑迢迢眼皮直跳,心底有些不安。
李明月看著在籃球場上遊刃有餘身手矯健的楊臨山——他剛剛又投進了一個三分球,男生們都在吹口哨。
“高一開學的時候,臨山送了一塊手表給你對不對?”李明月笑著望向薑迢迢,她雖然在提問,卻仿佛對楊臨山和薑迢迢之間的事情了如指掌。
薑迢迢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你大約不知道,手表是我陪他一起買的。”
這一刻,李明月臉上的笑容,已經無需掩飾,那就是一個勝利的,無比驕傲的笑容。
薑迢迢突然就明白了——
她和明月之間的隔膜不是別的,正是楊臨山。
***
楊臨山和薑揚州休息的時候,薑迢迢已經離開了。
但還沒有走遠,薑揚州看見薑迢迢腳步匆忙的背影,十分不滿的喊道:“薑迢迢!水呢!你怎麽就走了!”
李明月嘴角帶著笑,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一向不怎麽搭理薑揚州的她竟然主動拿起一瓶水,遞給薑揚州:“迢迢有事先走了。”
楊臨山雙手叉腰喘著氣平複氣息,汗水順著他的額角一路流到他的脖頸上,李明月眼睛亮了亮,她從那種一小包的心相印裏抽出一張紙巾,伸出手……
“謝謝啊。”楊臨山順手接過了紙巾,往旁邊站了兩步。
原本打算親自為楊臨山擦汗的李明月愣了愣,卻也沒說什麽。
“有什麽事她不打聲招呼就先走了?”楊臨山問。
“哦,她啊……”李明月眯起眼看著薑迢迢的背影,在看見路邊一個男生突然躥到薑迢迢身邊時,她抿著嘴笑了兩聲,“還能有什麽啊,姚辛源找她。”
薑揚州也看見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被他喝空的礦泉水瓶被他捏在手上,生生捏成了一片薄薄的塑料。
楊臨山板著臉,一言不發。
李明月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了。
***
另一邊,薑迢迢剛出籃球場就被姚辛源堵了個正著。
“迢迢,好巧啊,你要去哪裏?”姚辛源剛才路過籃球場時在旁邊的小賣部買瓶水,一出來就看見了薑迢迢,他心中一喜,小跑幾步來到薑迢迢的身邊。
薑迢迢側頭看了眼姚辛源,他的一雙桃花眼裏盛滿了笑意,琥珀色的眼瞳中,是她的倒影。
“我去吃飯。”
姚辛源抬手看了眼手表,才下午五點而已,時間很早,他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我們一起去河邊街吃吧?我記得那裏前段時間開了家湘菜館,口碑很不錯。”
薑迢迢隻覺得怎麽一天之間……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佩戴一模一樣的手表了。
她之前怎麽就沒有發現?
姚辛源見薑迢迢有些走神,又叫了她一句:“迢迢?你覺得怎麽樣?”
薑迢迢心裏想著事,下意識就接道:“你的手表挺漂亮的。”
主白色的陶瓷表帶,旁邊有一條細細的金邊,玫瑰金的表盤,底色是白色,指針和時間刻度卻也是玫瑰金的。其實設計十分簡潔大方,看起來卻十分精致。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款手表,應該也不會太便宜,薑迢迢估計至少一兩百,這樣的金額對於他們這樣從農村升上來的一窮二白的高中生來說,自然是筆大數目。
所以當初她收到楊臨山所謂的升學禮物時,一度想要拉他回手表店退貨來著。
姚辛源見被薑迢迢發現,索性不再遮掩,他今天恰巧穿了一件清爽的白襯衫,他扯了扯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表,“這個嗎?”
“我之前好像見你戴過這個款式的,覺得很漂亮,便也去買了一塊。”姚辛源十分自然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
薑迢迢都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戴過那塊白色手表了,她好像一直將它放在了寢室桌子的抽屜裏,隻有偶爾才會拿出來戴一次。
她之前自己有一塊黑色的手表,很便宜,才十來塊錢,她戴了快一年了,現在用著的也是那塊,知道她還有塊白色手表的人很少。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做,我先回教室了,”薑迢迢十分抱歉的衝姚辛源笑了笑,“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
兩人此時正好走到教學樓下,薑迢迢沒兩分鍾就消失在了姚辛源的視線裏。
他低下頭,有些苦澀的看著手腕上的白色陶瓷石英表,他哪裏是見過薑迢迢戴這個款式的手表才買的?
那時候,芸市有名的手表店新出了一款情侶手表,他們甚至為這對情侶手表取了一個十分浪漫的名字。
自然就是他手上的這一支,單表三百,一對五百。
姚辛源幾乎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款表,後來他買了一對,想要送一支給薑迢迢。
然而那天,他卻親眼看見了楊臨山為薑迢迢戴上這塊手表——
“白色初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