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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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薑迢迢還是陪劉雁梳去了廣陽路, 那是一條充滿文藝氣息的長街,有著各式各樣名字奇怪的小店。
街道不寬, 路麵也不是那種柏油馬路, 而是由一塊塊青石板鋪成的,踩上去有些凹凸不平。
劉雁梳歡歡喜喜地排隊買奶茶時,薑迢迢就安靜站在路邊等待, 一陣風吹過, 街頭響起叮叮當當的風鈴聲,薑迢迢舒服地眯起了眼。
再然後,她便被對麵那家門口掛著好幾個晴天娃娃, 用陳舊木板寫著店名的diy陶土店吸引住了目光。
劉雁梳提著兩杯奶茶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時候, 就聽見薑迢迢指著那家陶土店對她說:“雁梳,我們去那裏看看好不好……哎, 你怎麽買了兩杯?”
薑迢迢在她排隊之前已經說過了,她不喝奶茶。
劉雁梳卻誤會了薑迢迢的意思, 笑嘻嘻把加了燒仙草的珍珠奶茶遞過去,“一杯奶茶嘛, 又不貴的,我請你喝。”
不怎麽愛吃甜食的薑迢迢隻好默默接過奶茶,並表示了感謝。
***
楊臨山生日的前一天,他打電話給薑迢迢, 問她明天要不要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生日聚會?那是什麽?”
薑迢迢正洗著衣服, 聽到楊臨山的電話便把衣服暫時擱在了臉盆裏, 去門外走廊接電話, 路過的時候劉雁梳順手塞給她幾張紙巾,用口型對她說:擦擦手。
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還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薑迢迢不太方便擦,隻好任由它去,但夜裏的寒風一吹,刺骨的冷意便鑽入手心手背。
“我班上的同學說要幫我舉辦一個生日聚會,但其實我猜應該就是一起吃個飯什麽的。”
楊臨山坐在自己的床上,正用手推著一直想湊過來聽八卦的曾兆的大腦袋,以及用眼神瞪著寢室裏一群看起來忙得要死,實際上一直在暗戳戳盯著他的室友們。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他一給薑迢迢打電話,這群孤狼個個比他還激動,整的好像電話對麵是他們對象似的。
上次運動會他跟薑迢迢打電話,說自己沒空去看她比賽時,他們氣得要死,曾兆還狗膽包天地揪他耳朵,恨鐵不成鋼地吼他:“楊臨山你真是活該單身!人家都主動約你了,你居然還拒絕?”
楊臨山:“可是我自己也有比賽啊……”
曾兆:“嗬嗬,女朋友重要還是比賽重要?”
寢室裏向來沉默內向的老幺洪承豐小聲接了一句:“臨哥你不是經常請病假去找……”他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找……”
曾兆一拍楊臨山的肩膀,聲音粗狂豪邁,“就你那小女朋友!”
楊臨山一腳把他踹開。
但第二天還是在臨比賽前假裝肚子疼偷偷溜去了芸北中學,給薑迢迢加油。
當楊臨山說到生日聚會就是一群人一起吃個飯的時候,寢室裏那幾個假裝洗衣服、寫作業、玩手機的男生們都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怎麽的,暗戀使人智商下降唄?
堂堂垣南學神就是這麽約妹子出來吃飯的?
人家姑娘會答應才是見了鬼了!
果然……
當電話那頭的薑迢迢聽見楊臨山的話後,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他,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好意和請求的薑迢迢拒絕起楊臨山來倒是一點兒也不委婉。
“我明天有事,可能去不了。”
楊臨山不解,薑迢迢周六能有什麽事啊,去圖書館?難不成那些書比他還有魅力嗎?
“啊?是這樣嘛,那……”
“你們在哪裏吃飯呢?”薑迢迢溫聲打斷楊臨山。
楊臨山以為她答應要來了,瞬間眉開眼笑,聲音又歡快起來:“未來廣場四樓的泉成館,晚上六點。”
薑迢迢在心裏算了算從廣陽路到未來廣場的時間,點了點頭,想起楊臨山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楊臨山:“那你明天會來嗎?”
“有時間我就會過來。”
薑迢迢也不知道給楊臨山做的禮物做好沒有,因此並不確定。但即便是禮物提前做好,她心裏其實也是不太願意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的。
離楊臨山最近的曾兆聽見了薑迢迢最後那句話,立馬站了起來,一臉果然如此,“得,人家說有時間過來,這一看就是不來了!”
寢室裏立馬唉聲遍起。
楊臨山掛了電話,陰沉著臉:“瞎說什麽,迢迢說了會過來。”
曾兆切了一聲,“學神大人敢不敢來打賭?誰輸了幫帶一星期早餐。”
楊臨山皺著眉不說話。
這時寢室裏其他幾個人也開始起哄,紛紛說著要打賭,就連十分聽楊臨山話的洪承豐都被拉上,怯怯的說:“臨哥,你贏了我幫你買一星期早餐。”
楊臨山坐在床上,抬起頭看著麵前圍著他站成一圈的大男生們,嘴角緩緩勾起,“好啊,我贏了你們每個人幫我帶一星期早餐。”
“那你輸了也要……”
曾兆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楊臨山強行打斷:“我怎麽可能會輸?”
——垣南學神楊臨山如是說道。
***
然而第二天晚上,七點。
他沒想到打臉會來的如此之快。
薑迢迢不僅沒來,還根本聯係不上,楊臨山煩得要死,偏偏他的好室友們一個個還在他耳邊不停地念叨著“早餐”,“學神大人別忘了啊!”,“一星期早餐哈……”
也怨不得他們那麽得意,想在楊臨山手上占便宜,也算是千年等一回,難得的機會。
楊臨山心裏煩躁,又擔心薑迢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飯吃到一半,臉上的笑早就堅持不住,幹脆借著上廁所的由頭把正在胡吃海喝的薑揚州也拖了出來。
大包廂裏的確不止他們班的同學,還有芸北和垣南那些之前青山中學的,男生女生都有,坐了三大桌,其實也是借楊臨山生日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
“怎麽回事?”楊臨山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聯係不上薑迢迢。”
薑揚州酒量差的要死,剛才又被人灌了好幾杯,這時候正靠著牆壁頭暈眼花,哪裏聽得清楊臨山說的什麽,直到楊臨山衝他耳邊又吼了一句,這才反應過來。
“她?我哪知道,好像下午就不在學校了啊……”薑揚州打了個酒嗝,一臉迷糊,“這麽大的人了,總不會被人販子拐了吧?”
楊臨山狠狠踹他一腳,“烏鴉嘴!”
一群人玩玩鬧鬧,晚飯直到八點多才結束,原本有人提議去唱歌,但不少男生已經喝得走路都搖搖晃晃,在場的女生們也不想太晚回學校,至於壽星楊臨山……
一個連吃飯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人,哪裏像是有心思去唱歌的?
因此這提議也就作罷。
三十幾個人,你扶著我,我攙著你從未來廣場商城的三號門出來,這是回學校最方便的一個門,而且出來正對著的就是未來廣場。
一出門,不少男生的醉意都被凜冽寒風吹散不少,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白天出了太陽還暖融融的,根本穿不住棉襖,但太陽一落山,入了夜,風一吹,冷氣直往肉裏鑽,叫人甚至想多穿兩條秋褲。
楊臨山今晚沒喝多少酒,他是壽星,平時的氣場又擺在那裏,倒是沒什麽人敢給他灌酒;薑揚州不同,他對自己的酒量沒點自知之明,明明是個三杯倒,還一直喊著“滿上滿上!”
而現在薑.三杯倒.揚州是被人扶出未來廣場商城的,一群人在門口站定準備告別,回學校的,回家的,場麵亂七八糟。
他的視線穿過人群重重虛影,眼睛突然瞥見遠處一抹粉色身影,有點眼熟……
楊臨山也是在某一瞬間,突然間左眼皮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他不得不頓住腳步,停下來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一個身穿粉色衛衣的短發女孩站在了他的麵前。
她的耳朵凍得通紅,嘴唇也有些幹,但眼睛卻亮的像是在發光,“你們吃好飯了嗎?”
薑迢迢仰著臉衝楊臨山笑。
幾十個人突然噤聲,轉頭看了過來——
楊臨山和薑迢迢的緋聞早就在兩所重高傳得沸沸揚揚,在場有不少都是看過學校貼吧裏那個熱門帖子的,見此情景不由得在心裏嗷嗷尖叫,表情激動,眼神充滿八卦。
相比起來,青山中學的同學們倒是顯得十分平靜,畢竟楊臨山和薑迢迢在初中時,關係就十分不錯,關於薑迢迢靠在楊臨山肩膀上睡覺這一事,他們也大多保持著他們其實隻是純潔的友情的態度。
直到他們看見煩躁了一晚上的壽星突然將兩手提著的禮品袋隨手丟在了地上,然後迅速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棉襖,披在了那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身上。
楊臨山的棉襖穿在自己身上隻到膝蓋左右,但披在薑迢迢身上,卻幾乎要把她腳踝蓋住了。
他將薑迢迢粉色衛衣上的帽子拉起來,小心翼翼幫她戴好。
門口眾人目瞪口呆看著他們倆,甚至沒有人去介意被丟棄在一邊,他們剛剛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戴好帽子後,楊臨山修長的手指第一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在碰到薑迢迢後就很禮貌的移開,而是隔著衛衣帽覆在了薑迢迢的兩隻耳朵上。
——緊緊捂住。
離得近的幾個同學甚至聽見了或許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從楊臨山口中聽到的,溫柔到令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的語氣。
他對麵前那個呆愣愣的,手裏提著一個白色禮品袋的女生輕聲詢問。
“耳朵冷不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