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聖誕節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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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25日,清晨,昨夜一夜的暴風雪,清晨才停……
(蓮花山腳下)
一輛警車緩緩駛過雪地,停靠在一件旅店麵前,車門打開,區啟之身著一身血紅色的風衣從警車山下來。下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掏出煙,點燃了補充自己體內的尼古丁。在悠然地吸了小半支之後才開始辦正經事。
“嗯……讓我來屢一下思路。”區啟之從風衣裏掏出自己的十字架,在把自己拉來的警察麵前晃了晃,說道:“我是正經的天主教信徒,今天是聖誕節,基督的生日!你們把我叫來幹什麽?我已經放出來半年了!別什麽事都懷疑是我幹的!”
警察靠在警車上:“相信我,如果有辦法,我絕對不會找你!我姓鄭,區啟之顧問……”
“顧問?”區啟之看了鄭警官一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鄭姓警官稱他為顧問,指的是他在雲城監獄裏做犯罪顧問的事。而他做犯罪顧問的那段日子,主要是幫監獄長馮天賜辦案。那個時候,馮天賜還不是監獄長,是一名正處在人生低穀的警探。
區啟之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是馮大監獄長讓你找我幫忙的吧。”
鄭警官:“對,我剛入警局是他帶我,這次的案件,我覺得很蹊蹺,找他商量一下。”
區啟之:“他已經是監獄長了,是看守犯人的,你要是想審問犯人什麽的找他,破案不歸他管了。”
鄭警官:“所以,他讓我找你幫忙。”
區啟之:“啊咧咧,這個大叔真愛使喚人啊。我現在是自由職業者,不是當初職業的犯罪顧問了。實話實說,以前做犯罪顧問的時候,我解決案子有錢拿有刑減,現在可不一樣,我破了案功勞都是你的,我什麽好處都沒有,是,可能會有個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報紙報道一下,但是……那玩意能當飯吃?你找別人吧。”
鄭警官:“監獄長說,隻要把案件的情況說一下,我不讓你管,你也會上趕著管的。”
區啟之(彈一下煙灰,輕蔑一笑):“哈哈哈……我怎麽就不信呢?”
鄭警官:“靈異、無足跡、意外、暴風雪山莊,以及……一個你意想不到的犯人!”
區啟之(靠在警車上,吸一口煙):“說說看吧。”
鄭警官:“你知道蓮花山裏的傳說嗎?就是有關於雪山裏的斬首者的傳說……”
關於這件事,區啟之還確實有所耳聞。
蓮花山,位於風城和雲城交界處,關於雪山斬首者的傳說,發生在靠著雲城這麵的蓮花山裏。
故事要追溯到民國軍閥混戰的時期,一個陳姓的軍閥逃到這裏當起了土匪,他帶來了很多黃金,在蓮花山的山頂建起了一棟別墅,自己居住。這個軍閥是正規的留學回來的軍閥,就算落草為寇都和別的土匪不一樣。別土匪是建造山寨,但是他卻建造別墅。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展示出最大的弱點。他認為自己掌握了從國外學回來的戰術和策略就可以打好戰爭了。紙上談兵,這個成語完美的形容了他。他沒有任何經驗,也不懂得活學活用,比如他在國外學習的特種兵作戰的戰術,他就用到了實戰裏,而且直接讓他兵敗如山倒。理論上來講,任何戰術都可以用,但是要結合自身使用。1他的軍費不足以去為一個特種部隊裝備遠遠壓製住敵人的武器。2他的士兵百分之八十是拉壯丁拉來的和剛放下鋤頭的農民,連正規的士兵的軍訓都沒太完成,硬讓這群士兵組特種兵去打特種部隊的戰鬥……結果可想而知。不出意外他慘敗逃走,落草為寇。
當了土匪之後,他還是不像個樣子,土匪建造山寨不是為了住,是為了占山為王。有了山寨這個防禦工事,守衛起本身就易守難攻的山地來就更輕鬆了。但是他認為自己特別,從國外留學回來,就應該和別的土匪不一樣,他建造了別墅。當地的保安團去剿匪幾乎沒遇到什麽太大阻礙就攻進了他的別墅。別的土匪綁人拿了錢就放人,一個是不傷人命不逼著保安團非得剿滅自己不可,一個是打出一個“做生意守誠信”的名號,以後綁人讓被綁的家屬知道,隻要交錢一定能換回人。但是,我們陳土匪是個列外,收不收到錢他都撕票,而且采取很可怕的斬首!不僅如此,他還上了癮,酷愛斬首,有了“雪山斬首者”的稱號。也正是因為他的凶殘與無知,才決定了他被保安團消滅的命運。
在保安團攻破山寨……攻破他的別墅後,陳土匪逃進了深山。保安團在當地村民的引路下,進入深山搜捕。但是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由於雲城地處東北海拔又高,冬天山裏的溫度低的不像話,一個人在山裏幾天不被凍死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沒有食物早晚被餓死。於是,保安團就放棄了對他的搜捕。
接下來有意思了,幾天後,村民進山打柴,無意間發現了陳土匪的屍首。雪地之中,他的衣扣全部解開,敞胸露懷,還緊緊地抱著一堆碎石塊。他是死不瞑目,二目圓睜,誇張一點說,眼角險些被睜裂。他的嘴裏含著一些撿來的鬆果和一些不知道什麽動物的糞便……
村民的老人們說,他逃進深山裏時可能是帶了一些幹糧和水,但是幹糧有限,水用不了多久就結冰。他在恐慌之中往山裏跑,餓了就啃一下幹糧,渴了就抓一把雪含化了解渴。這樣的情況下,他能撐得住多久?最終還是迎來凍餓而死的結局。在死亡之前,他出現了幻覺……不知道誰說的,被凍死的人死之前會看到石塊冒火。現在想想不無道理:他不是心甘情願就想死,他渴望活下來,在寒冷中要死亡的他渴望火焰來取暖,饑餓將死的他渴望食物來拯救自己的性命。然後,這種渴望在死亡即將到來時出現在他們的腦海裏,壓倒他的理智,讓他覺得自己其實就擁有這一切。這是死神的寬厚!讓他在美好的幻覺之中死亡,逃開了死亡那一瞬間的恐懼!然後,留下讓人覺得他死得很可憐的淒美的錯覺!
再接下來,就更有意思了,村民出於人道主義把陳土匪的屍首草草埋了起來。七天之後,正好是12月25號。這天,幾個村民去想為他燒點紙錢,這是村民特有的淳樸和善良,不管他生前怎麽樣,就沒必要和死人計較什麽了。這晚,那幾個村民沒有回來。第二天,村民在雪山之中發現了幾個村民的屍首,雪地中央,這些村民全部是身首異處,被什麽人斬首的樣子。而雪地上沒有行凶者的腳印,也沒他們自己的腳印,沒有動物路過的腳印,雪地平整且潔白,平整潔白的讓人覺得有一絲恐懼。蓮花山中積的雪是前幾天下的,不是當天下的,如果說是先殺人後下雪沒腳印那正常。但是,先下雪後死人,怎麽可能沒有腳印?!
而陳土匪的墳墓被挖開,裏麵什麽都沒有……這時,人們才想起,陳土匪生前有“雪山斬首者”的稱呼。
……
區啟之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這有什麽?不過是以訛傳訛地民間傳說而已,不足為信。”
鄭警官:“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我去雲城的博物館查過,這裏曆史上確實存在過姓陳的土匪,他的一生確實就像傳聞中的那樣。而且,蓮花山的山頂確實有一件別墅,就是他建造的,多次易主,現在在蓮花山滑雪場的東家手裏。”
區啟之:“你想說什麽?”
鄭警官:“聽我說完,去年的時候,一群大學生在蓮花山裏取景的時候,他們看見了陳土匪的屍首。”
區啟之:“看見了?”
鄭警官:“據當事人回憶,他們是進蓮花山取景的,但是,突然之間有一個朋友消失了。他們四處尋找,他們遠遠看見了他們的朋友,那個朋友趴在地上,那時他已經死了,身上衣服被扒光。他的身上站著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那個壯漢裏麵穿著和老的棉襖,外麵套著從那個學生身上拔下來的衣服。他拿著一個斧頭,正在砍著那個大學生的脖子,想把他的頭顱砍下來,斧頭很鈍,那個壯漢一下接著一下地砍著。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麽斬首,因為他生前是雪山斬首者,為什麽扒衣服,因為他生前是凍死的……”
區啟之:“你認定就是陳土匪變成了厲鬼?”
鄭警官:“不,我隻是如實把我聽到傳說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你,希望能幫到你。”
區啟之:“你給我講這個幹什麽?”
“實不相瞞,現在就發生了一起命案……就發生在蓮花山腳下的一個小旅店裏。”
區啟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趙娜就是要到蓮花山滑雪場去玩的。那之前,她很可能會在蓮花山腳下的小旅店裏暫時暖和一下……
“帶我去看看……”區啟之冷靜地說道。
鄭警官:“哦?監獄長果然沒有說錯,我把案子相關的事情講給你,你一定會感興趣。”
區啟之(陰沉著臉,臉色很恐怖):“閉嘴!帶我去現場!”
“這……這邊。”
鄭警官和區啟之前往了那件小旅店,區啟之遠遠看到周圍已經被警員保護起來,雪地上有兩行腳印,直通旅店。
“喂,鄭警官,那兩行腳印該不會是……”
鄭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那是發現者和我的腳印,在那之前,雪地上沒有任何腳印。”
區啟之:“裏麵的死者呢?不會是被斬首了吧?”
鄭警官:“不僅被斬首了,頭顱都找不到了!”
區啟之忽然停住腳步:“死者是男的還是女的?”
鄭警官:“是女的……”
“哦……是女的啊……”區啟之剛剛才把煙扔掉不到兩分鍾,他就又重新點燃一支,深深吸入,哆哆嗦嗦地把煙氣吐出。
“你這麽冷?怎麽哆嗦了?”
“有點冷。”
“穿著風衣還冷?剛才怎麽沒冷?”
“快進跟我來!”區啟之快步走向旅店:“有線索了嗎?”
“不僅有線索!”鄭警官快步跟上:“連嫌疑人都有了,嫌疑人就在現場!”
“什麽?!那還用我幹什麽?!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死者的身份沒法確定,但是嫌疑人的身份確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正好走到案發現場。
鄭警官打開房門,房門緩緩打開,裏麵坐著犯罪嫌疑人,他的身軀也漸漸映入區啟之的視線裏。
嫌疑人緩緩抬頭,看到區啟之輕蔑地一笑:“我就知道跟你有關就沒好事!”
區啟之:“王子軒!!!是你!!!”
ps:聖誕節快樂,各位,雪山斬首者將進入將近一個月的聖誕節了!故事中的日期是靜止的,好想逃離現實,進入虛構的故事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