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毫無意義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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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案人員更新:
    被吸血昏迷人員:趙娜、王子軒、施耐兒、張小鳳、華洛洛。
    正常生存人員:嚴峰、狐小妖、曹雪、呂曉穎。
    回歸被懷疑人員:老板娘。
    被吸血死亡人員:金天一、孔婕。
    重新連接人員:區啟之。
    匿藏人員:區晟之。
    (十三號房間窗外)
    嚴峰、狐小妖、曹雪、呂曉穎一行人快速衝出來,來到區啟之身邊。
    區啟之(看著大家):“你們怎麽出來了?”
    狐小妖:“我們在屋門口怎麽叫門她都不開,所以出來了,她在屋子裏嗎?”
    區啟之如實回答:“在屋子裏,我還看到她了。”
    呂曉穎(不信任的表情):“你沒有說謊嗎?不會是看她逃走了,現在告訴我們還在屋子,以達到替她拖延時間多跑一段路的目的吧。”
    區啟之(無奈地表情):“姑娘啊,我有什麽必要幫助她?再者說,你仔細看,這個窗戶是一個死窗戶,隻有她把玻璃窗打碎才能出來,現在玻璃窗還是好好的,也就是說,她一定在屋子裏。”
    嚴峰:“不行,這樣我還是不放心,我們去找一點木板和釘子,在外麵把窗戶釘起來,徹底把她堵在裏麵。然後,留下一個看著窗戶,我們就離開這裏去國道上攔車,回來之後帶走她。回到城裏之後,兵分兩路,我帶著她去警局,你們帶著趙娜華洛洛他們去醫院。”
    曹雪:“嗯,就這麽辦吧。”
    什麽叫做說到做到言出必行?嚴峰真得找了木板和釘子把十三號釘了起來,一定都不給老板娘逃走的機會。
    三號房間
    其他人去抬1、2號房間的幾位失血昏迷的被害者和兩位死者,區啟之留在三號房間。三號房間裏,躺在床上的是趙娜,是狐小妖把她放在床上的。區啟之坐在床邊,望著趙娜,腦海裏浮現出一幕一幕的回憶,從一年前的多瑞賓館到半年前的蓮花山滑雪場,再到這個盛傳有吸血鬼的廢棄村莊。每一次案件,不管是誰先到底案發現場,不管他們是否自願,但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都會被卷進案件之中。這是何等的孽緣啊……雖然說,這份孽緣的紅線是由被害者的鮮血染成,這份孽緣的月老是一個把犯罪當作藝術的瘋子。
    狐小妖站在門口:“喂,區啟之,我看到區晟之了。”
    區啟之(身形明顯一震,片刻後):“果然,這個案件是區晟之在背後操控的。”
    狐小妖:“對,而這次的傀儡,就是老板娘。”
    區啟之:“到底是不是老板娘還不能確定,能確定的是,這確實是區晟之會感觸的事情。記得在蓮花山滑雪場的雪山斬首者那個案子裏,有一個叫做秦十明月的區晟之的狂熱粉絲。他說過,區晟之是在按著七宗罪殺人,他的犯罪是為了藝術和有犯罪的人文關懷雲雲。多瑞賓館謀殺案和雪山斬首者這兩個案子裏,他已經殺過了傲慢、憤怒、嫉妒、淫蕩以及貪婪。還剩下的就是暴食和懶惰,這個案子裏的兩個死者,那個有些肥胖的女孩,體重誇張一點說得有半噸,你說她不暴食?我大概不會信。還有那個金天一少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如果懶惰一點,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所以,我、王子軒以及趙娜,我們三個人一路過來,解決案子,似乎是在伸張正義,但是,又能怎麽樣?隻不過是馬後怕,區晟之想做的事情,想殺的人,全都做到了,全都殺掉了。而我們,隻是在他逍遙法外之後,抓起被他利用的可憐鬼……就像……就像……”
    狐小妖:“就像什麽?說不下去了嗎?就像我妹妹那樣,她就是你口中的可憐鬼?”
    區啟之(苦笑):“她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被區啟之當作傀儡的可憐鬼。”
    狐小妖:“我妹妹……她……她傷害你不是她的本意,你……到底……”
    區啟之:“我到底怎麽樣?問不下去了嗎?我到底有沒有殺她?我不確定,我能說的是,我的本意是從沒想過殺她。而且,我沒有想為自己脫罪的想法,如果我想,我當年就不會去自首了。我想說的是,當時按著我的手法,你妹妹不可能會死去,就算她躲得慢了,也僅僅是受傷而已。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自殺,第二,區晟之在通風口用冰製弩箭殺了她。我更傾向於後者,因為,為了我這種人……哪怕是想害我,也不至於自殺。你信不信,由你。你信嗎?”
    狐小妖:“你說的很瀟灑,信不信,由你。既然這麽瀟灑地說出這樣的話,何必在多嘴問一句——你信嗎?”
    區啟之選擇保持沉默,他無法回答,在他的心裏,他想讓狐小妖相信。和區晟之不一樣,他沒瘋狂到和區晟之一樣的地步,還沒把犯罪當成一種榮耀。他早就想到了吳麗麗的死可能隻是陷害自己的陰謀,但是,他每次看到狐小妖,總是不敢去麵對。因為他還是覺得,吳麗麗的死,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如果自己沒見過吳麗麗,或者說在和吳麗麗見麵的第一次選擇無視她,不對吳麗麗產生一種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奇怪情感,後麵的事情就完全不會發生。不管怎麽樣,區晟之始終認為,他自己確實是害死吳麗麗的凶手之一。
    狐小妖:“換個問題吧,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區啟之:“懷疑什麽?”
    狐小妖:“懷疑我妹妹是區晟之派來的。”
    區啟之:“我隻是懷疑你妹妹她是來害我的,並且懷疑她是被人指示並被人殺死的。但是並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麽要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指使她,我也是之前聽到你的話,才知道區晟之才是這一切的幕後人。現在我知道了吳麗麗她是區晟之的人,但是,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麽會幫區晟之。甚至願意幫她冒險進入犯罪的行列……這可不是年少無知能解釋的。年少無知,也能分清什麽什麽是黑白對錯吧。”
    狐小妖:“你仔細想一下,趙娜為什麽會幫你,不就明白我妹妹為什麽會幫區晟之了嗎?”
    區啟之:“這算是回答嗎?這個問題和趙娜有什麽關係?”
    狐小妖:“你的偵探事務所賺了多少錢,不賺錢吧,既然不賺錢趙娜為什麽會選擇留在你身邊繼續幫你?”
    區啟之:“她隻是喜歡當偵探,僅此而已。”
    狐小妖:“你要瘋了吧?哪有女孩家家地喜歡成天和謀殺、犯罪、死屍、詛咒打交道的?這些東西多危險?看看現在命懸一線的趙娜不就清楚了嗎?趙娜很聰明,你以為她不知道有一天會遇到這種事情嗎?我想你也告訴過她,跟在你身邊,早晚有一天會被火星迸濺到的……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跟在你身邊。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這個理由有時候無關你我,無關風月,甚至無關黑白對錯。”
    區啟之(苦笑):“什麽東西能那麽瘋狂啊?善與惡的結合體嗎?”
    狐小妖:“不要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是愛情啊!”
    區啟之:“你是說,你妹妹愛上了區晟之那個混蛋?”
    狐小妖:“啊,我妹妹確實愛上了區晟之那個混蛋,並且無可救藥。就像趙娜愛上了你這個混蛋,同樣無可救藥。”
    區啟之:“不可能。”
    狐小妖:“你是說我妹妹愛上區晟之還是趙娜愛上你?”
    區啟之:“……”
    狐小妖:“我是女人,每天都和趙娜在一起工作,每天工作之餘閑談的時候,她都是再說你。甚至,在雪山斬首者的時候,看到又便宜占的時候,一個女孩居然想厚著臉皮再討要一份,而居然是為了她的室友,也就是你……真一個笨女人……”
    狐小妖離開3號房間,隻留下區啟之和昏迷之中的趙娜。昏迷之中的趙娜,臉色很蒼白,沒有血色,因為她失去了1400cc的血液,接近瀕死量的失血量。趙娜的呼吸很淺並且急促,因為剩下的血液的紅細胞要完成正常的氧氣的交換很吃力。她的表情談不上痛苦,也談不上恬靜,仿佛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和不甘。
    區啟之緩緩把手伸向慘白的左手,但是離趙娜的手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又收了回去,反複幾次之後,他才緊緊握住趙娜的手。當他握住趙娜的手之後,並沒有像電視劇男主那樣,因為握住昏迷的女主的手而失聲痛哭。相反,他的表情仿佛再說:不可思議!怎麽會這樣!他連忙攤開趙娜的左手,發現在左手食指和小拇指都有一個很淺的割傷的傷痕,仔細看一下,傷口並不均勻,是一邊深一邊淺,雖然深淺相差很細微,但是仔細看一下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這是……趙娜自己割傷的?之前,我嘲笑過她,豎起手指隻要犯人不傻就會發現,所以他選擇了直接割傷自己來傳來信息。如果是犯人割傷的,應該會是很均勻的,而且,這個傷口的深淺要比正常的傷口深淺相差要明顯得多。估計是趙娜在昏迷之前故意割傷成這樣的,她害怕萬一出現意外,她留下傷口我注意不到,所以特意割成這個樣子提醒我,多麽可怕的女人,連這點都想到了嗎?”
    區啟之忽然想起以前趙娜和自己說過的,如果他們之中有人被襲擊了,那個人一定要用趙娜發明的密碼的方式把線索留下來來傳達給剩下的那個人。他連忙攤開趙娜的右手,果然右手的無名指上也有一個割傷的痕跡。
    “左手的食指和小拇指有割傷的傷痕,右手的無名指有割傷的傷痕,這些傷痕是趙娜自己割傷的,絕對是她想傳達什麽信息給我。”
    “但是,她是怎麽瞞過犯人的眼睛,割傷自己的手指的?對了!是手術刀!”
    區啟之連忙翻開趙娜褲子的口袋,果然在褲子的口袋裏發現了刀刃上還有一絲血跡的手術刀,兩個口袋一邊一個。
    “原來如此,她準備著手術刀並不是為了防身或者傷害什麽人,而是……為了在自己被襲擊的時候,在命懸一線地最後幾秒鍾為我留下重要的信息……同時,還可以誤導犯人,讓犯人以為她是為了自衛,把手伸進口袋去拿手術刀時割傷了自己……等一下……誤導……隱藏自己真正目的……”
    望著趙娜沒有毫無生氣的宛如活死人的麵孔,區啟之出現了一隻錯覺,他仿佛又看到了趙娜燦爛的笑容,那份笑容正在對他說:“收到我的提示了嗎?區啟之……”
    區啟之終於控製不住,一滴滾燙的淚水滑過區啟之的臉頰,用慢鏡頭的方式,滴落在趙娜已經沒多少溫度,有些冰冷有些纖弱的手上。
    這是區啟之在孩童時代,在他母親懷裏哭過那一次之後,第一次流下淚水。可是,他還是嘴硬著自言自語:“真是個白癡的密碼,笨女人……呐,娜娜,站起來,回罵我……娜娜不笨你才笨呢,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區啟之用大拇指刮了一下眼淚,自言自語:“雖然那天沒有聽趙娜把她的密碼係統說完,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來說,應該可以複製一下她的密碼係統。回想一下她那天說的話……”
    【為了避免凶手發現,咱們的字母是鍵盤上的字母順序。假如我豎起大拇指呢,就代表著a,豎起食指呢,就代表著b,豎起中指就代表著d,無名指就是h,小拇指p,豎起大拇指和食指就代表著c……】
    區啟之快速思考著:“原來如此,按著趙娜的話,找尋手指和字母的規律,在把這些規律和趙娜割傷自己的手指相替換,最後帶入到鍵盤上麵……得出的結果是——ki?!這代表著什麽?毫無願意啊……難道……我理解錯了嗎?!還是趙娜情急之下留錯了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