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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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顏看到來人後眸光立馬清亮起來,像是映進了一攏熹光,柔軟的與方才換了個人似的。
他起身拉過她到身邊後又責怪的微攏起眉心,指腹在眼角處輕輕劃過,開口又滿是疼惜,“眼罩怎麽摘掉了?”
羽笙笑著點了點他那小小的眉結,並未顧忌旁邊那個沉著臉的人,開口時又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事情解決了,放心吧,假的終究是假的。”
羽溪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她匆匆的看了兩眼便擰起眉頭麵色沉鬱的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那玻璃門被“嘭”的一聲用力甩上,景顏掃了一眼之後就斜倚在會議桌上,伸手將羽笙攬進懷裏,兩隻有些發涼的小手也被他緊緊握進手心,那溫熱的觸感慢慢開始湧入皮膚深處。
“怎麽解決的,跟我講講,嗯?”說著,他又不安分的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裏,嗅著那淡淡的香味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
助理拿著手機興奮的推門直入,正看到眼前這一幕,立馬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頓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局促的清了清嗓子,低頭過去把手機遞給景顏,然後偷偷瞥了一眼自家老大懷裏的美人,對於當時的衝動壯舉也瞬間就懂了…匆匆的逃離了這“粉紅色犯罪現場。”
景顏饒有興致的點開那圖片,就見那幅原稿的高清圖完好的呈現出來,右下方還寫了兩行小字,他將圖片放大,細細的看去。
斜輪低夕景
傾心忘薄顏
似乎一下就想象到了她在畫這幅畫時的心情。
攬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力度微微收緊,他輕聲說著,“寶寶,可以傾心,不可以忘。”
然後,他繼續點開第二張。
隻看了一眼他便將手機扔在一邊。
“紋身了?”他將她一個旋身轉了過來麵對著自己,那眸色立馬變得幽沉,犀利的盯著她想要閃躲的眼睛。
羽笙像個犯了錯小孩子,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小的“嗯”了一聲。
他卻捏起她的下巴用力的吻下去,嘴裏低喃著,“對不起,讓你痛了這麽多次。”
他看的心都疼了。
——————
景顏不放心她頭部的淤血,又帶她去醫院拍了腦ct。
他有多了解她呢,出門匆忙沒來得及戴口罩,她一進醫院便忍不住皺了皺眉,幾可不查的輕微動作,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攬過她的肩膀,用那溫熱的掌心輕輕地覆到她的鼻翼間,為她擋去那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情人手,她的情人手。
從醫院出來了段路,看著窗外並不太熟悉的街道,羽笙往旁邊的駕駛座看了好幾次,才輕聲問他,“回…你家?”
“你說呢?”景顏偏頭看了她一眼,又提醒,“先把圍巾摘下來,待會下車了再戴。”
看羽笙順從的在解圍巾了,他這才悠悠的繼續說,“照顧了這麽久了,我是不是應該享受點回報了?”
羽笙正解圍巾的手聽聞就是一頓,心跳慢了一拍的同時舌頭也像是打了結,“我,我回我家行嗎?”
景顏低低的笑起來,戲謔的睨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好啊,那也要容我先回家去取點日用品,那,今晚去你家?”
羽笙的臉一下又漲的通紅,她抬頭偷偷的瞥了景顏一眼,卻剛好正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那幽深的眸色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立馬又低下頭,“我是說…”
他對於她此刻的害羞很是受用,壓抑著想笑的嘴角,盡量平靜的給她分析著,“不去你家,不去我家,或者跟我一起去看看媽媽也好,上次她來的時候你還睡著,昨天她還打電話非要來看看你,我是覺得你剛醒過來我自己都還沒看夠,就沒讓她來。這個想法怎麽樣?嗯?”
“我不!”她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耳後紅的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似的。
她根本就沒準備好啊。
太快了,太快了。
可是又轉念一想,快嗎?
他們認識,已經十年了。
他了解她甚至超過了她對自己的認知。
而她,除了他,已然再也無法去愛上別人。
“那,去開房怎麽樣?”他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而且還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景哥哥。”她黑著臉瞪他一眼。
他忍不住笑彎了唇角,過了會又正了正神一本正經的繼續逗她,“當年的壞孩子果真是裝出來的,後來說自己是壞女人看來也是裝的,沒關係,這次我允許你壞一次,就這麽定了,我們去開房。”
她紅著臉剛要開口說什麽,局促的無處安放的手就被景顏緊緊握住了一隻,他輕輕的低喃著,聲音很小,卻…無比清晰。
溫潤低沉的聲音一下下敲擊著耳膜…
“所有的第一次,都想和你一起做。”
她心跳猛然加快之際忽然想起什麽,驀地抬起頭,“我沒帶身份證,所以還是回家吧,回你家?”
“丫頭,你真的聽不出來我那會說的你家,我家,都是故意在和你開玩笑嗎?你該改口說我們家了。”他有些不悅的攏了下眉,握著她手的力度微收,“至於你的身份證,連戶口本都在我這裏,身份證會沒在?鑒於你剛才說錯話了,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當車子真的在酒店門口停下的時候,羽笙才知道,他原來不是在開玩笑啊。
她一幅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裏的模樣被他牽著進了大堂,徑直往前台走去。
他自顧自的拿出錢包特別自然的把兩張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取了出來,見旁邊的丫頭還低著頭,忍不住笑了笑,一隻手壓在她的腦後將她的頭扶正,“寶寶,你看看想住哪種類型的?”
主題房,商務套房,普通大床房…
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開兩間行嗎?”
前台的工作人員看清來人後忽然驚呼了一聲,“您是羽笙嗎?就是情人手原創素描的畫家?”
羽笙在這裏被粉絲認出來隻覺得是尷尬到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她勉強的牽了牽唇角,還未說話,對方就先忍不住拿過身份證自己確認了一下。
再抬起頭時她便激動地有些手足無措了,“抄襲事件總算過去了,我也是情人手的粉絲,能幫我簽個名嗎?還有您的店裏什麽時候開始營業呢?我很想去收集一套情人手的係列全套。”
什麽時候營業?羽笙抬頭看了看旁邊正笑著的景顏,像是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就是先征詢他的意見一樣。
他似乎對這種依賴很受用,側頭遇上她的目光低低的笑起來,開口卻是回答前台姑娘的問題,“這幾天就會開始營業,我們會提前在微博上發布具體的營業時間。”
末了又補充說,“起碼要等過了今晚再考慮這件事情。”
前台的女孩瞬間就懂了,忙不迭的點著頭。
那個始作俑者又開始很認真的研究房型…
“寶寶,我們就試試主題房怎麽樣?”
其實他並不是打算同她商量,隻是通知她一聲而已…
沒等羽笙說話,他便直接開口,“就主題房吧,還有,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是誰?”他忽然認真的看著對麵仍舊沒有平複下來的女孩,冷不丁的又問了一句。
女孩似乎更激動了,一下子想起什麽,嘴巴都張大了,“您是?素描裏的原型?”
他索性伸手把羽笙攬進懷裏,恨不得要告訴全世界一樣,聲音裏又帶著那麽一些若有若無的霸道,“要不然,她還會跟誰一起出現在酒店?”
女孩一時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就這麽愣了幾秒,又有些手忙腳亂的拿過身份證和銀行卡開始辦理入住。
她看著身份證上的“景顏”兩個字時突然想起了素描原圖上的那兩排字。
斜輪低夕景
傾心忘薄顏
景顏,景顏…
她忍不住抬頭又看了眼麵前這對宛如天成的璧人,真誠而又衷心的說,“你們真是幸福的讓人羨慕。”
羽笙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個吊墜,無聲的笑了。
隻要結局是好的,過程再痛也沒關係,畢竟,還有這隻帶給自己所有安心的手掌在,畢竟,他也將她當做了他的獨一無二。
她不是誰的替代品,她也終於不用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她聽到他說,哪怕當年我不知道她叫羽歇兒,她就是那個你口中的妹妹,我也一樣會管她。
於她,這句話比任何一句煽情的告白都來得更讓人心動。
這是屬於她們的故事,雖然十分漫長,糾結過,猶豫過,躊躇過,甚至,放棄過,不過,好在,他重新牽起了她的手,不再隻留給她一根食指,好在,她已經學會了釋懷和放下,給了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幸好,一切都不晚。
——————
打斷她沉思的是女孩的一句話,“請問主題房您選哪種?我們的房型一共分為…”
景顏笑著打斷她,“床最大的就行。”
說完,他又低頭去看懷裏的人兒,果然,又一次紅了臉。
他忽然抬腕看了看時間,攬著她腰的力度微微收緊,低聲詢問,“寶寶,我們要不要先去把證領了?萬一警察待會查房怎麽辦?畢竟還是合法之後才能比較安心。”
羽笙詫異的抬起頭,正對上他洋溢著笑意的眸子,“你是把戶口本一直帶在身上嗎?”
他輕捏了下她的鼻頭,眼神裏是溢滿了的寵溺,壓低的聲音更是軟的像是一潭軟水,“你婆婆前兩天剛給我送來的,好像,終於能把我打發出去了一樣,至於你的,我從意大利回來之後就一直帶著了。”
她一時都忘了問,他怎麽會有她的戶口本?
後來她才知道,盛安安早就已經把她“出賣”了…
他沒再給她猶豫的機會,回頭跟前台的姑娘點頭示意了一下,便二話不說拉著她往門口走去。
十指交叉。
溫暖幹燥的掌心,清晰到能感覺出每條細膩的掌紋,她終於不再是那個仰著頭,牽著他的一根食指仰望著他的小女孩了,他們現在可以並肩而行,他會用整個手掌溫暖的包裹住她的。
全部的愛。
民政局都像是在配合他們一樣,之前總是傳言排隊排出兩條街的窗口此刻竟然隻有一對剛領完證的小夫妻出來。
她卻忽然緊張起來,扯了扯他的手,等他垂眸看下來時才苦著臉嘀咕,“睡了那麽多天,我出門前都沒有好好化個妝,頭發是不是也亂了?”
他忍住想笑的念頭,拍了拍她的頭,語重心長的說,“結婚證隻有我們兩個人能看到,你是準備像展示寫真一樣供大家欣賞嗎?小時候那麽醜的樣子我都見過了,你還顧慮什麽?”
她有些不滿的嘟囔著,“誰小時候醜了…”
歲月薄情也長情。
而他們,早已成為了彼此深入骨髓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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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鏡頭,景顏牽著她的那隻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小聲提醒,“丫頭,你就這麽不想跟我結婚?因為今天沒化妝就連笑都不肯笑了?”
她聲音懨懨的回他,“一輩子隻有這一次,我當然會在意了…”
他無奈,隻能哄著,“寶寶,你很美,真的,我是看你從小美到大的。”
她終於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臉上的陰鬱隨著那微彎起的唇角消失的杳無蹤跡。
看著那鋼印重重的落在小紅本上,像是小時候那個遙遠的夢想也隨之塵埃落定了一樣。
不過,怎麽總是有種沒有戀愛直接結婚了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
景顏像是總能從她每一個微小的動作捕捉到她所有的內心活動一樣。
他微微彎下身,輕聲叫她,“寶寶,我背你出去。”
羽笙輕輕的笑起來,方才的惆悵也隨之一掃而空,起身爬上了他那溫暖寬闊的背脊。
忽然又想起了他們的初遇,他穿過擁擠的人群把地上佯裝堅強的她輕輕背起。
沒有戀愛嗎?有的吧,隻是,不同尋常而已。
他側頭看她,眉目溫柔,一雙眸子又清亮的灼灼如桃華,“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學。”
用我所有的耐心,換你一世的安穩與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