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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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村子看上去並不大,是一條能從頭一眼看到尾的小村落。阮傑將車停到了村頭示意夏嬰先別動,然後自己打了個電話。沒一會,一個人影跑了過來,阮傑這才開了車門。
    來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雖然是夏天但還穿著長袖長褲,他小跑著過來,對著阮傑道:“阮先生!”
    阮傑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中年人道:“阮先生,車子停家門口吧。”
    說著,中年人也不上車,就站在外麵給阮傑引路。村子非常小,阮傑跟著中年人緩慢地開車,然後停到了村尾一處房子門口。
    “下車吧。”阮傑這才給夏嬰道。
    夏嬰下了車,就著月光打量著眼前的村落。這村子裏清一色的土坯房,屋頂上甚至都是茅草。夏嬰本來是從小縣城來的姑娘,可她還真沒見過這麽破舊的房子……
    阮傑提著東西下了車,夏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包都沒拿。她有點尷尬的想從阮傑手裏接過自己的包,阮傑卻示意無妨,將包背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把自己的東西交給了中年人。
    村子裏很安靜,甚至連狗叫都沒有。中年人帶著兩人進了屋子,屋裏很簡陋,有一張木質的四方桌和幾個長條凳,剩下的便是一個老式的碗櫃。那碗櫃大概兩米高,下麵是抽屜,上麵則是用紗門罩著的櫥櫃。
    中年人搓了搓手,道:“村子裏條件艱苦,見諒了。”
    阮傑道:“沒事,多虧你了。”
    中年人笑了一下,然後從爐子上的水壺裏到了兩杯水。夏嬰注意到這家具雖然簡陋,但茶杯看上去卻很新。
    “村子裏天黑就沒什麽人了,阮先生要想上山,隻能等到明早了。”
    阮傑點了點頭,道:“勞煩。”
    那中年人卻沒說什麽,隻是對著阮傑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他的身體稍稍向前傾,雙手疊在一起做了個手勢。阮傑點了下頭,兩人無聲交流著。
    自從見阮傑有熟人在此,夏嬰就比較焦急。她想打聽一下常雪的狀況卻不好開口,兩人交流完畢之後,阮傑道:“坐,不知道周楚給你說了多少,村子裏怎麽樣?”
    中年人卻沒有一點坐下來的樣子,他站在阮傑和夏嬰的不遠處,似是回憶道:“少爺告訴了我大概,阮先生提到的那個女人三天前的確出現在村子裏過。”
    “那現在呢!”夏嬰迫不及待道:“她現在在哪?”
    中年人頓了一下,道:“她上山了。”
    夏嬰更加焦急了。
    “那位小姐是三天前過來的,連夜就要上山。可村子從今年開始就不太平,沒人帶她,於是她便自己上了山。”
    “不太平?”阮傑問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年初的時候山裏發生了命案,警察來了不少。人是死在禁地的,從那之後,村裏的人就不讓我們去山裏開采了。”
    夏嬰想到了常雪老板女兒的案子。
    “出了事後禁地就被封了。這半年來……村裏經常有人莫名其妙就瘋掉,都是一些偷偷溜進禁地的。”
    “那明天能進得去嗎?”阮傑問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開采了這麽多年我們已經基本摸清了路,明天我帶阮先生從後麵偷上去。”
    “多謝了。”阮傑再一次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自己上去也行。”
    中年人嚴肅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道:“阮先生客氣了,今年一直沒有為少爺找到高品質的石頭。就算阮先生不來,我也要偷偷上去的。”
    隨後,他又道:“時間不早了,村子裏的人都起來的早,阮先生不如先休息?”
    阮傑點頭道:“好。”
    剛剛進門的時候夏嬰便打量過整個房子的布局了,這土坯房一左一右有兩個房間,左邊的鎖著門,中年人將他們領進了右邊的房間。房間不大,十平米的樣子。窗戶是紙糊的,家具也都是舊的,角落裏還隔著一個火爐。一張木製床倒是雙人床,上麵鋪著藍色格子的床單。
    中年人領他們進來之後便出去了,夏嬰站在裏麵傻了眼。這什麽意思?是讓她和阮傑住在一起?
    隻有一張床啊哎呦喂!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我!
    越想越尷尬,夏嬰的臉也慢慢紅了起來。
    “你睡床就行。”似乎是看出了夏嬰的尷尬,阮傑主動道:“我在一邊。”
    一邊?一邊哪有什麽睡覺的地方啊。
    夏嬰看著這不大的房間,除了一張雙人床之外唯一能休息的地方就是一把椅子了,阮傑不會是想在椅子上坐一夜吧?
    “程三的母親是周家的人,為了尋找石頭來到這裏的,最後和程三的父親一起生活在了村子裏。”阮傑給夏嬰解釋著中年人的身份,道:“也是生下了程三後村裏人才同意周家人在這裏找石頭的。”
    聯想著來之前阮傑所說,夏嬰大概能理清這是個什麽狀況。
    那開采石頭的周家似乎是阮傑的朋友,而程三則是這裏的聯絡人。想想程三的年齡……在這裏開采個石頭還真不容易!
    屋裏的燈是特別暗的老舊燈泡,床頭甚至還擺著蠟燭的火柴。夏嬰見阮傑已經坐到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她咬了下嘴唇,道:“一起睡吧。”
    阮傑睜開了眼睛,眼裏非常平淡地看著夏嬰。
    夏嬰躲開了阮傑的視線,帶著點惱羞地看著床上的兩床被子道:“這床這麽大!一人一半就行了……再說你開那麽長時間車,明天還要幫忙找常雪呢!”
    房間裏很靜,沒人說話,過了一會才聽到阮傑的一聲輕笑。緊接著,夏嬰就感覺有人走了過來,她慌忙地爬上了床,衣服也顧不得脫了,趕緊用被子捂住了頭。
    夏嬰聽到阮傑拉燈繩的聲音,然後感覺自己身邊睡了個人。
    木床不怎麽結實,發出了咯吱的響聲,夏嬰有點臉紅。被子裏實在悶,她偷偷將頭探出了被子。
    阮傑正躺在一旁看著她。
    夏嬰的臉猛然紅了!她慶幸燈已經關了,趕緊又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又是一聲輕笑,阮傑道:“好了,睡吧。”
    夏嬰聽到了翻身的聲音,她又掀開被子偷看,發現阮傑已經轉過了身,她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不知為何,夏嬰突然就有點失落。
    這張床真的很大,兩個人睡中間還有不小的空間。夏嬰為了省電早已將手機關機,此時躺在床上看著房梁,一點睡意也沒。
    可身邊躺著個人,她也不敢動,隻能安靜地聽著阮傑的呼吸和心跳聲。
    呼吸聲很輕很平緩,心跳卻很有力。黑夜放大了這些聲音,夏嬰聽到兩個心跳漸漸地合為一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是蒙蒙亮,夏嬰身邊早已沒了人。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才五點多。阮傑不知道何時離開的,被子裏還有餘溫。
    看著那床鋪,夏嬰不知怎麽的腦裏就浮現出了“同床共枕”四個大字。
    趕緊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念頭搖掉,夏嬰低頭看手機。
    村子裏的信號很差,網絡一直連接不上,夏嬰怕費電,索性將手機關了機。
    走出房門之後她沒看到人,桌子上倒是擺著吃的。夏嬰沒洗臉也沒刷牙,想了一下還是去院子裏看了一眼。
    阮傑正站在遠處和程三說著什麽,見夏嬰走出來了,阮傑聽了話題,對夏嬰道:“你的包在房裏,洗漱的盆在那。”
    程三看著夏嬰的目光裏有著一絲笑意,夏嬰臉又紅,趕緊回了房拿了東西洗漱。
    等她洗漱完,兩個男人似乎也進行完了談話,一起進來吃飯。
    早飯是白米粥小鹹菜,夏嬰吃得很快,她迫不及待想要上山去找常雪。
    許是看出了夏嬰的焦急,吃完飯後大家都沒有耽誤。阮傑拿著自己的包,程三也隨身帶了點東西。
    “一會到了村子裏,千萬別亂看。”程三最後叮囑道。
    等出了程三家,夏嬰總算是知道程三為什麽要這麽說了。這個村子實在古怪的緊,村民們全都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們,把夏嬰盯得毛骨悚然。她想著程三的話也不敢亂看,隻能埋頭跟著走。不過很快阮傑察覺到了她的緊張,牽住了夏嬰的手。
    夏嬰的心踏實了下來。
    前麵帶路的程三停住了腳步,用土話和一個村民說了什麽。那村民警惕地盯著阮傑和夏嬰,程三又討好地笑了笑,村民才點了點頭。
    夏嬰能感覺到,程三鬆了口氣。
    那村民帶著三人走出了村子,繞進了一條土路。那路岔道十分多,七繞八繞村民才停下了腳步。他開口用土話對程三說了什麽,這是夏嬰第一次聽到這個村子裏的人說話。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呢?隻能說他們說的仿佛不像人類的語言。
    村民說完之後就自行離開了,等他走遠程三才道:“好了,沒問題了。”
    阮傑鬆開了夏嬰的手,道:“村裏現在還這麽嚴?”
    程三苦笑了一下,道:“不遵守他們的規矩也進不去啊。”
    夏嬰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阮傑給她解釋道:“這個村子裏的路很怪,沒有村民帶路走不進山裏。”
    程三點了點頭,道:“我說你們是我母親的朋友,想來看看。現在這裏是整個山的最外圍,他要到晚上才會來接我們。”
    “他不怕我們走進去嗎?”夏嬰好奇道。
    程三帶著兩人往前走,道:“他不怕,如果沒有他們的人帶著,我們隻能在外圍打轉。”說著,程三掏出了一個本子,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素描本,不過本子上卻畫了不少東西。
    “不過我已經差不多研究出路了。”程三道。
    夏嬰看了眼麵前的大山,那深山之中,似乎有什麽在召喚著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