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羅山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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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占著夏嬰的身子流淚,阮傑擔心夏嬰的安危。他終於找準了機會,快速出手扔了符咒!
念奴躲過,桀桀怪笑起來,剛想嘲諷阮傑,卻沒想到阮傑的符紙隻是一道幌子!
阮傑從口袋中拿出一把赤星沙,扔向夏嬰!
赤星沙打在夏嬰身上,夏嬰立馬軟了下去!阮傑接住夏嬰的身體,手指在她的眉心畫了一個圖案!
阮傑將夏嬰抱在懷裏,警惕地看向四周。
而在他懷中的夏嬰,眼角突然流下了淚水。
夏嬰在虛空中,又一次見到了那個身著武將袍的少年。少年長成了青年,眉目間更加俊朗,也更加憂愁了。
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帶血的肅殺味,夏嬰卻在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懼怕。
青年看著夏嬰,對他笑了一下。他看著夏嬰胸前佩戴的那塊玉佩,道:“羅山玉。”
“什麽?”夏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玉佩。
“上古祥玉出羅山……羅山一族的玉佩從不外傳,我母親也有這麽一塊玉。”
夏嬰道:“你將它送給了念奴……你是誰?”
青年點頭,道:“我叫蘇烈。”
蘇烈……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你為什麽……那樣對念奴?”夏嬰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見到蘇烈,然而她卻忍不住替念奴問出這個問題。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蘇烈沉默了良久,才道。
他也不顧夏嬰想不想聽,便講起了這個故事。
故事中的女主角是吐蕃國的公主,天真爛漫,受盡寵愛。她有著雪一樣的肌膚,和一雙翠綠的眼睛。唐代初定,攘外安內。男主角十五歲便隨著父親東征西戰,在滿目的黃沙中遇見了精靈般的吐蕃公主。
少年一見傾心,公主活潑善良,將少年救治,送少年回到了漢人的邊城。
邊疆的局勢每日都在變,朝廷與西域的關係日漸緊張起來。質子外交開始,公主作為質子被送入了大唐。
盛世大唐啊,又有多少悲劇是在這盛世之下的呢?
後來,少年所侍奉的那位天命所在無意中看到了這位綠眼睛的公主,驚為天人。公主也認清了少年的身份,可她還是那麽全心全意的愛著少年。朝廷要對那西域揮出利刃,少年煎熬其中,天命卻突然提出了一個法子。
和親。
如若和親,最少可保五十年太平。
天命也是愛著公主的,他能給她少年給不了的東西,他能給她親人平安,家國太平。
她嫁給她。
可是他們還是小瞧了吐蕃對於這位公主的喜愛,公主被迫嫁於天命,她的父兄無論如何也要奪回自己的親人。戰爭一觸即發,天子震怒,揮刀直下西域。
當少年的手中染上了她族人的血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一戰臣服,吐蕃獻出了他們心愛的公主,公主卻將匕首刺入了天命的胸膛。
少年聽到響動破門而入,那匕首刺偏了,天命的胸膛冒出血。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她該怎麽辦?
行刺,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少年將軍顧不得公主,他大喊著禦醫,編造出了一個不存在的刺客。公主被他的人暫時看管起來,隻有這樣才能性命無憂。
天命九死一生,搶救了整整七日方才蘇醒。
他說:“刺客跑了,夫人害了病,在房中不肯見人。”
天命沒有說話。
日子一天天過著,天命的傷痊愈了,可他始終沒有提她的事情。春去秋來,門前的樹葉落了又長,一個雪後的早晨,天命突然說:“定方,我給她修了座墓。”
終究要來了。
這句話說完也就罷了,少年領命去了西域,監督著這座墓的修建。
他傾全族之力,瞞著天命在墓下修了一座墓中墓。在偌大的地下宮殿中,他為她修建石室,也為她修了一條逃生之路。
他甚至將族中秘法刻在了她的棺槨之上,天命不讓這座墓中的亡魂超生,找來術士層層封印,而他則在主墓室外設下屏障,保她安全。
“可是……念奴還是死了。”夏嬰忍不住道。
蘇烈臉上浮出了一絲痛苦,夏嬰道:“你沒有告訴她逃生的道路嗎?”
“殿下對我已經不信任了,我用秘法將線索封在了玉佩中,告訴她打破玉佩。”
夏嬰頓時明白了。
盡管如此,念奴還是愛著蘇烈,她不肯打破兩人定情的玉佩,一直在墓中癡癡地遊蕩著。
“我以為她從水路逃出,遠走大漠,隻是不願想見。”
“我命族人世代守護這裏,不可進入。”
“直到我三魂歸天,感受到玉佩的氣息,才知道她竟然還在此處……可是當年設下的屏障,就連我也進不去。”
蘇烈對著夏嬰道:“你與我同有羅山玉,血脈之中有那麽一絲姻親關係,我才能讓你看到那些……”
夏嬰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到的。不是念奴的記憶,而是蘇烈的。
“你在哪?”夏嬰忍不住對蘇烈道:“我帶你去見念奴!”
蘇烈看著夏嬰,眉目間是一片感激,他道:“我就在玉佩之中,你的神識也在其中,我送你出去。”
蘇烈話音一落,夏嬰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阮傑將她抱在懷裏,知道她的神識一定遭遇到了什麽。夏嬰手忙腳亂的從阮傑懷中出來,一把奪過係在念奴脖子上的玉佩!
可就在這時,念奴的屍體動了!她伸出一隻手,狠狠拽住了夏嬰!
念奴睜開翠綠色的眼睛,眉間那道符紙迅速燃燒,她的眼中露出了凶狠的光,她喊道:“還給我!”
夏嬰的手腕一陣劇痛,阮傑又將一張符紙打在念奴頭上,念奴的眉間被燒傷,她卻沒有放開夏嬰的手。
“別傷她!”夏嬰一邊叫一邊撕掉了念奴頭上的符紙。
阮傑錯愕,念奴的力道也鬆了一下,夏嬰猛然拽起玉佩然後砸到了地上,玉佩四分五裂!
念奴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她坐了起來,憤恨地看著夏嬰。
然而,那玉佩碎後,一個身影浮了出來。
“念奴……”
蘇烈喚著念奴的名字,剛剛還狂躁狀態的念奴一下子靜了下來。
她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烈。
“阿烈……”
夏嬰手腕上一片漆黑,阮傑用符紙包住了她的手腕。
“念奴,我來晚了,以後我陪你好不好?”
蘇烈的聲音帶著溫情,念奴的神色一點一點柔和。她就像被發了糖的小孩一樣乖乖的點著頭,道:“好……”
蘇烈伸開了雙臂,念奴的屍體軟了下來,紅色的魂體飛向了蘇烈,兩道光合二為一。
蘇烈對著夏嬰道:“謝謝你。”
說完這話,蘇烈的影子便淡了去,一白一紅兩道光纏繞著,飛入了棺槨中。
一切都靜了下來,夏嬰看向阮傑,阮傑將白瓷娃娃拿出,單手掐訣對著水麵上蘇玄的靈體道:“拘!”
蘇玄的魂魄像被一股力量拽住一樣,從水麵躍來,一股腦衝進了白瓷娃娃中。
夏嬰看到,白瓷娃娃上出現了一張臉,正是蘇玄的臉!
突然,一陣轟隆聲響起!夏嬰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四根綁在石柱上的鐵鏈不知為何同時斷裂!石台發出一聲轟鳴,夏嬰當即覺得腳下不穩!
沒了石柱的支撐,石台肉眼可見的開始往下沉,阮傑拉過夏嬰的手,猛然往來時的“尺子”上衝去!
水下的蔓藤突然開始攪弄,夏嬰有種天崩地裂的錯覺!阮傑一把將夏嬰拉到了木板上,石台連帶著棺槨全部沉入水中。層層蔓藤纏繞著它們,拉著它們往水下深淵而去!
阮傑催促著,借著風力將兩人送到岸邊。昏倒著的蘇齊悠悠轉醒,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兩人跳上岸來,頭上突然發出一陣巨響。夏嬰抬頭看去,隻見有落石墜下!突然蘇齊神色一變,伸手拽過他身旁的常雪!
常雪早已陷入昏迷,身下一灘血跡。蘇齊看著那血跡變了臉色,夏嬰也是震驚道:“常雪怎麽了?”
轟鳴的聲音持續傳來,蘇齊站起身來往洞外看了一眼,變色道:“快走!這墓要塌!”
僅僅是這麽一句話的功夫,墓道已經被落石徹底的堵死了!主墓室中不斷掉落石塊,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慌亂中,夏嬰突然道:“從水裏走!水裏能出去!”
蘇烈曾說以為念奴已經從水中逃生,他給念奴留的那條生路一定在水中!
蘇齊麵露猶豫,阮傑卻已經動了起來。幾人的包中都裝有小型的氧氣係統,在水下能堅持五六分鍾!阮傑拿出自己那一套先給夏嬰戴上,然後才開始顧自己。
轟鳴聲越來越大,蘇齊終於下了決心,他拿出氧氣麵罩佩戴著。常雪身下的血跡觸目驚心,夏嬰紅著眼睛翻出了她的那套氧氣麵罩給她戴上。
“我帶著常雪,你們先走!”蘇齊將常雪抗在肩上道。
大地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夏嬰有些懷疑地看著蘇齊,蘇齊道:“怎麽,我還能把她丟下不成?”
“蘇二呢?”倉促之間,夏嬰又想起了這個人。
大塊的石頭落下,阮傑一把拉過了夏嬰,道:“管不了那麽多了,走!”
石頭在幾人身邊不斷砸下,眼看這裏就要全部崩塌,阮傑拉著夏嬰一股腦跳入了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