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見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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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嬰的眼睛失去了知覺——盡管這話很詭異,可她確實無法控製感覺到自己的眼珠了。
這讓她開始惶恐了起來,可阮傑卻保證道:“沒事的,不要緊……”
這是個夢境,等夢醒了,一切就會恢複正常。
阮傑似乎在她的眉心間畫了什麽,然後對她道:“阿嬰,你能感受到周圍的東西嗎?”
夏嬰一開始不知道阮傑是什麽意思,但是當阮傑的手從她眉心離開的那一刹那的時候,夏嬰突然感覺自己能“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腦子“看”的。
周圍的一切都灰蒙蒙的,夏嬰能看到這間屋子裏的布局,那打翻的水盆還在周圍,可人她卻看不到一個。
“可以……但是沒有人……”
夏嬰迷茫的左右轉轉,道:“阮傑?”
阮傑握住了她的手,道:“那個人阻斷了你的視覺,我借了鬼眼給你,鬼眼是看不到活著的東西。”
夏嬰愣了一下,夢境裏也有鬼眼?
不過這個疑惑被她很快拋到了腦後,因為夏嬰詫異的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
同時,喬鬆也驚呼出聲道:“這是怎麽了?”
阮傑看著外麵突如其來的日升日落,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撥快了這個夢境中的時間,一切的場景都在三人麵前快進。
夏嬰看不到,但喬鬆卻能看到。他看到扶蘇又一次被貶出了皇城,看到扶蘇接到了那封偽造出來的聖旨,看到扶蘇拔了隨身的匕首。
喬鬆忍不住大喊道:“扶蘇!”
就在這一聲之後,周圍場景竟然停了下來!
扶蘇的動作止住了,一切都停了下來。喬鬆惶恐地看著這一切,道:“阮……阮先生?”
阮傑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切一樣,他冷冷地看著一個角落。
喬鬆跺了腳,跑到了“凝固”住的扶蘇麵前,可他的手剛剛一觸碰到扶蘇,“扶蘇”就如同雪花一樣崩塌了。
喬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同時,周圍的一切場景也在崩塌。
夏嬰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眼前的事物全部消失不見,而這時候,一個“人”則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
阮傑出手!雙手快速結印,而可怕的是,那個黑袍人竟然做了與阮傑一模一樣的動作!
兩人如同複刻一般,連嘴唇的蠕動速度都一樣!手印做完,兩道金光分別從兩人指尖射出!
金光相互碰撞,阮傑忍不住後退三步,而黑袍人也同樣後退了!
“你到底是誰!”阮傑的目光驚疑不定。
那人沒有說話,阮傑道:“你怎麽會知道師父的獨門絕學?”
黑袍人還是不答,喬鬆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阮傑突然道:“阮清?”
時隔數日,夏嬰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
而這黑袍人聽到阮傑的話卻低沉地笑了起來,那聲音雖然沙啞,但絕對是男子的音色無疑。
“阮清?”黑袍人咀嚼著這兩個字,聲音如同破鑼嗓子一般。
阮傑猜測出錯,他沒了下步動作。可黑袍人卻突然出手,這次的目標不是夏嬰也不是阮傑,而是一旁站著的喬鬆!
黑袍人的袖中猛然竄出一道黑氣,黑氣向喬鬆席卷!阮傑想出手搭救卻已來不及,就在命懸一線之際,那黑氣突然不動了!
緊接著,黑氣在空氣中漸漸消失,黑袍人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
“扶……扶蘇?”夏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她原本處於一片黑暗中,可卻突然在這黑暗中看到了一團白光,光線勾勒出了扶蘇的身影。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黑袍人突然桀桀地笑了起來,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說一個夢境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喬鬆看著距離自己身邊不遠處的扶蘇,喃喃道。
“阿鬆……”喬鬆的神情間帶了幾分抱歉,他又看向了夏嬰,道:“夏姑娘,抱歉了。”
夏嬰以一個瞎子的身份和扶蘇對視了!
“喂!你們真的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喬鬆炸了毛一樣喊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又回到了喬鬆身上,黑袍人扯著沙啞的聲音道:“這還看不出來嗎?這位大公子才是夢主……不!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喬鬆愕然地看著扶蘇。
扶蘇無奈地笑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原本也以為這是喬鬆的夢境,”阮傑也突然開了口,道:“大公子將這個夢境編織的天衣無縫。”
“這不是我的夢嗎?”喬鬆道:“這是……這是扶蘇的夢?扶蘇還活著?”
喬鬆覺得自己的世界充滿了荒誕。
扶蘇歎了口氣,阮傑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個用記憶力量構成的世界。”
進入夢境不久後,阮傑就開始疑惑。喬鬆看似像這個夢境的主人,可他卻不能完全的操縱這裏的事情。可如果說他不是,那為何他們在卜卦之術所測定的方位找到了他?為什麽喬鬆在這裏的一切不正常行為都像開了綠燈一樣無人感到怪異?
直到第一天晚上,阮傑猛然想到,他們按照卦象所引往正南方位走去,第一個見到的是扶蘇。
如果扶蘇才是這裏的主人呢?
以他對喬鬆的寵愛,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這也是為何喬鬆不能改變這個夢境的原因,因為他根本不具備這種操縱的能力!
可是眾所周知,如果是夢境的話,必須要有主人。而喬鬆更是在阮傑眼前入的夢,怎麽會出差錯?
阮傑陷入了死胡同,想不到其中的症結所在。
直到黑袍人攻擊了夏嬰,他借鬼力讓夏嬰可以“看見”,才正式確定了這裏不是夢境!
“也就是說……我的眼睛隻能看到死物?那扶蘇他?”夏嬰茫然道。
“是鬼。”阮傑漠然道:“大公子不想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喬鬆已經被事情的發展整蒙了,扶蘇抱歉地看著阮傑等人,道:“沒想到阿鬆會遇到阮先生……將你們牽連進來是我沒有想到的。”
說完,他又對著喬鬆道:“阿鬆,我隻是想讓你想起來。”
“想起來?”喬鬆茫然道:“想什麽?”
扶蘇溫柔地看著喬鬆,然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玉佩。在夏嬰的眼中,那塊玉佩散發著白而溫暖的光,光亮遮蓋住了玉佩的形狀,可阮傑和黑袍人則變了臉色!
如果夏嬰拋開了那白光不看,便可清晰地看著這塊玉佩與她自己的那塊八分一樣!
“竟然還有一塊羅山玉……”黑袍人的聲音沙啞而貪婪,夏嬰聽到這個名字,尚不能視物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喬鬆突然痛苦的抱起了頭,蹲下身子扯著自己的頭發,扶蘇上前一步,然後硬生生止住了步伐,轉而看向阮傑道:“阮先生!求你救他!”
阮傑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扶蘇眼中詫異一閃而過,然後急道:“夏姑娘的眼睛是我不對,事後自會謝罪,求阮先生救救阿鬆!”
千篇一律的“夢境”為何從他們踏入的一瞬間便出現了偏差?說這裏沒有扶蘇的操控阮傑壓根不信,可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夏嬰!就算出去沒有影響,可受傷時的疼痛卻是真實的!
阮傑不動,扶蘇便把目光轉到了夏嬰身上。作為夏嬰唯一能看見的以一個“人”,扶蘇的臉上充滿了焦急。
夏嬰終究心軟,盡管這時候已經聽到七七八八,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無妄之災,卻依舊生不起氣來。她動了動和阮傑牽在一起的手,阮傑微不可聞地歎了生氣,鬆開了夏嬰的手。
阮傑上前,快速用手指在喬鬆的後背上畫了幾個符號,喬鬆的身子這才平靜了下來,然後失去意識地躺在了地上。
扶蘇這才上前,將喬鬆抱入了懷中。
夏嬰看到,玉佩所代表的那團白光,飛入了喬鬆的眉間。
黑袍人突然動了一下,扶蘇帶著淩厲的目光頓時射向了黑袍人,黑袍人立刻渾身僵硬,背後竟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都被扶蘇溫雅無害的麵孔所蒙蔽,這個人不僅是公子扶蘇,更是大秦王朝殺伐果斷的扶蘇!
黑袍人的思緒瞬息萬變,見識不好就準備退!扶蘇剛想動,懷中的喬鬆便發出了一絲囈語。扶蘇身上的殺氣頃刻間散去,隻剩溺死人的溫柔。
扶蘇不動,阮傑卻動了!麵對旗鼓相當的對手,阮傑隻能更快!
可黑袍人四處防備,怎能不知阮傑動手,阮傑將他擊退幾步,黑袍人突然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身本事哪裏學的嗎!”
阮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就這數秒之間給了黑袍人機會!黑袍人猛然像夏嬰的方向丟出了什麽,阮傑立刻回護!
這麽一耽誤,黑袍人立刻支起秘法逃離!
阮傑擋下了射線夏嬰的暗器,轉身準備去追黑袍人,扶蘇卻頭也不抬道:“別追了,他已經走了。”
作為這裏的主人,扶蘇說走了,那就是真的走了。
阮傑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他回到了夏嬰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夏嬰看不見,隻能聽到幾人的打鬥聲,直到阮傑回來她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幾分。她剛想對阮傑說什麽,就聽到扶蘇懷中的喬鬆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扶蘇……你這個王八蛋……”
喬鬆醒了。
醒過來的喬鬆臉上表情不怎麽好,他憤恨道:“王八蛋!”
扶蘇一臉寵溺:“想起來了?”
喬鬆別扭著一張臉不肯答話,最後竟然話鋒一轉,道:“人家的眼睛你到底怎麽辦!”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夏嬰身上,扶蘇道:“隻要從這裏出去就好了……”
扶蘇又問:“你要和他們一起出去嗎?”
喬鬆這次,是真的沉默了。
“出不出去……有什麽影響嗎?”夏嬰忍不住問道。
喬鬆突然道:“當年扶蘇死後,我隻覺得天地崩塌,恨不得與他一同離去……我拿了扶蘇的劍,正想自刎,蒙恬出現了。”
“他拿來了一塊玉石。”
“玉石拳頭大小,蒙恬說……有了這個東西,扶蘇便可神魂不滅。”
夏嬰突然就想到了敦煌墓中的念奴,蘇烈當時也是容身在一塊玉佩之中!羅山玉……難道可以藏納魂體?那麽自己的玉中又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