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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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在村裏算是大戶人家,不說房子早在十多年前就是二層小樓,連院子也比別人大上一圈。
去年夏爸爸回了次老家,可也沒收拾院落。將近十年沒人居住,老宅的門前顯得十分落魄,掛在門上的大鎖斑斑鏽跡。
阮傑擰了好幾下才把鎖打開,隨著咯吱一聲,沉重的大門被推了開來。
夏嬰打了個噴嚏。
然而進了門之後,兩人卻發現院中並不像想象的一樣荒蕪。
前院的大門開啟後,左右兩邊有兩間房子,中間是個如同通道般的廳堂,連著深處的院子。
院中左側是一棵粗壯的槐樹,右側則是一個廚房。過了院子,上了幾層台階之後,便是一棟二層小樓。
阮傑打量著這院中的布置,心中確定夏嬰的奶奶是個道門中人。這植物擺設看似平常,但卻極通風水之理。院中有著淨化符的痕跡,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十年沒人,院中卻如此幹淨。
好像料到了這裏終將會有人歸來一般。
“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夏嬰感慨道:“左邊是客房,右邊則是雜物間。”
她指著屋中的兩個房間對著阮傑道:“夏天特別涼快,根本就不用什麽空調。”
“對了!我記得小時候還有燕子會飛過來!”
說著,夏嬰抬頭看著屋頂的邊角,果然看見了一個泥土銜成的燕窩。
走過了廳堂,她又指著院中的大槐樹道:“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棵樹下睡覺,說起來也怪,雖然是在鄉下,但根本沒有蚊子來叮我。”
阮傑跟著夏嬰的步伐一步步向裏,他看著那棵大槐樹,好像也能想象出小時候的夏嬰,趴在樹下玩耍的樣子。
夏嬰憑著記憶找到了整座老宅的總開關,阮傑踮起腳來將電閘扳了上去。
他們穿過庭院,上了台階,夏嬰用燈繩拉開了門前的燈泡,暖黃色的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夏嬰掀開了門上掛著的竹簾,用鑰匙開了二層小樓的大門。
這二層小樓是後麵蓋的,整體要比前麵的兩間房新上不少。不僅地上鋪著白色的瓷磚,牆也是刷得雪白。
後院與前院的格局相差無幾,也是一個廳加左右兩邊兩間屋子,不過後院的客廳則是封閉的,所以空氣說不上多新鮮。
夏嬰開了窗戶通風,指了指左邊那間房間,道:“我的房間。”
她就像一個分享出自己糖果的孩子一樣,興高采烈的給阮傑介紹著屬於自己的東西。
村裏天黑的早,不大的功夫外麵已經沒了光。阮傑幫著夏嬰收拾了那間尚能住人的小屋,兩人準備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二樓的書房查看資料,順便拜訪一些村裏的老人。
夏媽媽準備充分,不僅給阮傑的車中裝了兩床幹淨的被褥,還翻出了常年不用的兩個睡袋,吩咐兩人要是房裏潮濕睡不成的話就直接用睡袋。
房間的狀況實在不像是十年沒人住,兩人收拾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是可以入住的狀態。別提什麽蛛網,就連塵土也少得可憐。
夏嬰本來非常不解,但阮傑稍一點撥,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兒,她卻仍舊無法相信奶奶竟然是個道門中人。
“我去把東西搬進來,”阮傑對著夏嬰道:“你留著看家。”
“家哪有什麽好看的?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夏嬰像個小孩一樣蹦蹦跳跳的和阮傑一起出了門,回到這裏,她好像連年齡也回到了十一二歲,盡做著一些幼稚動作。
阮傑當然不忍心夏嬰搬重物,便把自己經常裝法器的雙肩包交給了夏嬰。夏嬰將包背的前麵,阮傑左右兩隻手扛著裝好被褥的睡袋,鎖了車門和夏嬰一起進了房。
房間裏雖然幹淨,但還是有些陰冷的。忙活了半天夏嬰也隻是脫掉了外麵的羽絨大衣,反觀阮傑已經擼起袖子上陣,顯然是個不怕冷的。
這一會兒沒幹活的功夫,夏嬰便覺得有些冷,又將自己的羽絨服穿了上身。
阮傑將兩個睡袋放在了木板床上,又仔仔細細地鋪好。夏嬰雖然是單人單屋,但床是個雙人床,兩人一起睡的話也不會覺得擠。
他看到夏嬰穿上了羽絨服,便道:“冷了?先喝點熱水吧,我去看看爐子。”
夏嬰家燒的是土暖氣,爐子在屋簷底下,阮傑說完話便出去了。夏嬰坐的鋪好的床鋪上,從正對的窗口處能看見屋外阮傑的身影。
她將阮傑的雙肩包打開,拿出了自己的保溫水杯,往杯蓋裏頭倒了一蓋子,慢慢的喝著。
喝了點熱水,總算是覺得腳底不那麽冷了。阮傑的身影忙忙碌碌,他抬起身子敲了敲玻璃窗,夏嬰趕緊跑了過去推開了窗戶。
“包裏的打火機給我。”阮傑道。
夏嬰共同將雙肩包留在了床上,聞言又回去找打火機,阮傑平日裏隨身攜帶著引火符,用打火機次數不多。夏嬰找了好半天,才在側袋裏找到了打火機。
拿出打火機的時候,卻將一張折著的信紙帶落到了地上。
夏嬰先將打火機送過去給阮傑,然後才回房撿起那封信。
後來她想了想,大概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你想怎麽躲也躲不過。
當天晚上的夏嬰翻開信隻是一個無意的動作,卻如同蝴蝶扇翅一般造成了後麵的無數事故。
那封信上寫著:阮傑吾徒,汝而立之年將近。玉已到手,盡快找到汝妹小清,早日完婚,成上世姻緣。
夏嬰看到信上的內容時便愣住了。
大師傅方圓之外,不問世事。能寫出這信的肯定是阮傑的二師傅,也就是那個真正撫養了阮傑的人。
夏嬰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這位鬼手判官的時候,他就隱約指出了阮傑和阮清之間的關係。
那時夏嬰還因為生悶氣,亂闖阮傑師門禁地,造成阮傑重傷,愧疚了好一陣。後來阮傑解釋說阮清是她師妹,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為何,二師傅會催阮傑早日完婚?
上世姻緣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叫做玉已到手?
夏嬰頓時冒了一身冷汗。
她覺得阮傑應該不會傻到將這樣的信隨聲身帶,那麽難道這信是近幾日有人給他的?阮傑如今二十九,過了年也就算三十了……
“阿嬰?”
阮傑在外麵叫著,夏嬰慌忙之間趕緊將信紙疊好塞進了阮傑的包中。
她心中惶然,麵色也帶著幾分緊張,擠出了一絲笑對著窗外的阮傑道:“怎麽了?”
阮傑看著夏嬰,眼中帶著幾分溫柔,道:“讓你摸摸暖氣有沒有熱。”
夏嬰哦了一聲,轉身去摸暖氣。在阮傑的努力之下,暖氣已經有了溫度。夏嬰回頭,對著阮傑笑道:“阮哥好厲害,真的熱了!”
屋裏漸漸熱了起來,可夏嬰的心卻越來越冷。那封信好像一把利劍一樣插在她的心尖上,最要命的是,這把劍又拔不出來。
她隻能裝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去阮傑車裏拿了兩桶泡麵。兩人又燒了水,湊活湊活吃了。
村裏沒有什麽娛樂設施,阮傑拿著手機摟著夏嬰看了部電影,直到電影演完,夏嬰也不知道那裏講的是什麽。
她掙紮出阮傑的懷抱,打了個哈欠道:“好困哦,阮哥我們不然就睡了吧。”
說完,自顧自地鑽進了一個睡袋。
她沒有看到阮傑那張帶有擔心的麵龐,也沒有聽到阮傑的一聲歎息。
夏嬰本以為自己要失眠,可沒想到或許是太久沒有在阮傑身邊,自己居然不爭氣到感受著他的氣息就可以安然入夢。
早上她醒來的時候,阮傑已經不在屋內。夏嬰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緩緩起身,然後調整出了一個笑容。
阮傑推門而入,手上拿著的竟然是幾個新鮮的饅頭和一碗青辣子炒雞蛋,他看夏嬰醒了,便道:“要再睡一會兒嗎?不睡的話起來吃飯吧。”
夏嬰忙搖頭說不睡了,然後下了床出門去洗漱。她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衣,也不覺得外麵冷,還是阮傑追了出來,給她披上了一件羽絨服。
阮傑擔心地看著夏嬰,道:“阿嬰,你怎麽了?”
夏嬰聽到這聲詢問,急忙道:“沒有啊,我很好!”
這聲音就像是為自己開脫一樣,說完之後,夏嬰自己都覺得尷尬。
好在阮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夏嬰洗漱完之後回了房間。阮傑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但夏嬰避開了他的目光,道:“快吃吧,吃完我們上二樓看看。”
於是兩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頓早餐,夏嬰食不知味,阮傑的情緒也不高。
吃完了飯後兩人便上了樓,老宅的二樓隻有一間房子,裏麵堆滿了書。小時候的夏嬰不會疑惑這裏為何有這麽多的書,長大後這間屋子也被逐漸拋在腦後,而今天再次回到這裏,夏嬰猛然發現,這屋竟是如此的大,這裏的書也竟然如此的多。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家庭所能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