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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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嬰說完之後,阮傑立刻擔心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了?什麽夢?”
“就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常雪的那個求救夢。”夏嬰道。
阮傑皺起了眉頭。
事情太久遠了,夏嬰忍不住問道:“阮哥,你真的沒看清那個黑袍人嗎?”
阮傑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夏嬰很快就意識到,她這個問題問錯了。
桂姨還在打著盹,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著。阮傑擺好了蠟燭走了回來,夏嬰的臉上有幾分無措。阮傑在夏嬰麵前蹲下,抬頭仰視著她,道:“阿嬰,我們得談一談。”
談一談,確實是得談一談了。
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名叫“懷疑”的種子一經生根發芽,就紮入了夏嬰的心底。
這樣長久下去,對兩人都不好。
夏嬰也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疑神疑鬼的人,她以前看電視,就總是瞧不起那些總擔心丈夫出軌的深閨怨婦,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
她看著阮傑的眼睛,那雙好看的眸裏是滿滿的擔憂。
夏嬰點了點頭,道:“好。”
阮傑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他開口準備說話,然而剛張開嘴,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妖風,靈前的兩根蠟燭頃刻間全部滅掉了!
同一時間,“刺啦”一聲,廳裏的燈也全部滅了!
人的雙眼在突然陷入黑暗的時候是看不清任何東西的,夏嬰一驚,就握住了阮傑的手。然而入手卻是一片冰涼滑膩,夏嬰立刻就感覺出了不對,她想要鬆手,卻被那雙手反握。
“阿嬰!別怕!”
阮傑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出來,夏嬰聽到聲音忍不住左右張望,然而下一刻,她的麵前也傳來了聲音。
“阿嬰,別怕。”
與阮傑的聲音不同,這個聲音嘶啞冷冽,就像用指甲銼黑板一樣難聽。
夏嬰當即就打了個寒戰,尖叫出聲,一把甩開了麵前的手,站起身來後退幾步。
經過這麽幾十秒的功夫,夏嬰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然後她驚愕地發現,剛剛在她麵前的竟然就是阮傑。
隨著夏嬰的動作,阮傑也站直了身子。夏嬰不知該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帶著哭腔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阮傑。”
阮傑的聲音恢複如初,好似剛剛夏嬰所聽到的都是幻覺一般,她狐疑地看著麵前的人,那人身材高大,英俊沉穩,一張臉帶著一些白,確實是她的阮傑沒錯。
夏嬰鬆了一口氣,緩緩上前。
阮傑在夏嬰過來,臉上這才顯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將夏嬰護在了身後,然後盯著門口。
屋中,桂姨好像暈死了一般,倒在地上不見動靜。
夏嬰隨著阮傑的目光看去,隻見月光之下,有一個影子異常緩慢地逼近了門口。
影子漸漸清晰了,門口卻沒有人,隻是一個影子。
阮傑示意夏嬰不要說話,然後他拉著夏嬰輕輕向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原有的凳子上。
影子行動的速度很慢,直到他們倆都坐了下來,才全部進入門內。
那影子就像一灘墨水一樣,慢慢的向裏麵滲入。如今見到這種情景,夏嬰已經不至於驚聲尖叫了,她屏住呼吸看著影子逐漸接近靈堂。那影子緩緩爬上了供桌,在供品上進行了短暫停留,然後沒過遺像,投入到了後麵的黑暗中去。
夏嬰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力道卸了下來,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夏嬰瞳孔一縮,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那影子猛然直立了起來,同一時間,棺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將棺蓋掀翻一般。
電石火花之間,阮傑抬手就將兩張符紙扔到了棺材之上。
棺材裏的動靜止住了,夏嬰還沒來得及鬆氣。那棺材突然像是反擊一樣想起了一聲巨響,棺蓋碰的一聲被掀翻在了地上。
阮傑麵色一變,往夏嬰的手裏塞了幾張符。
夏嬰知道這是護身的,趕緊擰緊了那幾張符,同一時間棺材中的屍體緩緩地坐了起來。
三姑婆的身上穿著花壽衣,臉上也由請來的手藝人化了妝。然而那妝卻化得古怪,一張臉撲的粉白,口紅和腮紅卻是兩個大紅團,看上去異常嚇人。
三姑婆咧著大紅唇,對兩人露出了一絲笑。
夏嬰以前見的都是鬼,還沒有見過詐屍了的屍體。外加上這屍體是她熟悉的人,頓時就慌了神。
阮傑麵色也不怎麽好,現在的屍體都是火葬。死了之後都是直接拉去殯儀館的,殯儀館中自然早已畫上了防止詐屍的符咒,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處理過詐屍了。
魂魄本來就是強大的,再加上處在自己的身體中,當然就不想離開。詐屍一向難處理,要借助的工具不少,可現在阮傑身無一物,要命的是夏嬰還在他身後,他不敢亂來。
阮傑在業界以出手狠厲著稱,他攻擊一個目標從來不留情麵。現在他卻顧不上那具已經要從棺材中出來的屍體,而是一把將夏嬰推到了昏迷的桂姨身邊,然後用符紙擺出了一個防護陣。
處理完這些,屍體已經從棺材中徹底的爬了出來。
屋裏很暗,夏嬰隻能借助著窗外的月光看見三姑婆從棺材中爬出,它似乎不怎麽熟悉自己的身體,還在僵硬的操作著。不過片刻之後,逝去的魂魄似乎與身體合而為一,它的動作開始變得迅猛,張牙舞爪的撲向了阮傑。
夏嬰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而阮傑似乎早有準備,他竟然躲也不躲,直直的伸手將一張符咒拍到了三姑婆的腦門上。
夏嬰鬆了一口氣。
可還不等她心中的石頭完全落下,三姑婆竟然有了新的動作。
阮傑也是一驚,急忙後退了兩步。
三姑婆發出了嗬嗬的聲音,阮傑剛剛貼在它額頭上的那張符紙飄落。
阮傑麵色一變,隻好拿起了一把椅子狠狠向三姑婆砸去。三姑婆的身體不知何時變得僵硬無比,椅子到了它的身上便四分五裂。
但是阮傑似乎沒有指望椅子能真正傷害三姑婆,趁著這點間隙時間,他飛快地繞到供桌旁邊,將插在香爐裏的香拔出,然後抓了一把裏麵的五穀。
鄉下的香爐都有講究,裏麵倒的是一些五穀雜糧。阮傑左手拿著香爐,右手將一把雜糧扔到了三姑婆身上。
那些雜糧接觸到了三姑婆的身體,立刻發出呲呲的聲音。三姑婆也發出了一聲嚎叫,轉過身來怒目著阮傑。
阮傑不慌不忙,又將一把雜糧扔向了三姑婆。這次他投準了三姑婆的麵部,三姑婆所產生的反應要比上次還大,它忌憚的看著阮傑,不敢上前。
屋外又傳來了一聲貓叫。
聽到這聲貓叫,阮傑麵色變了幾變。三姑婆卻被這聲貓叫刺激的發了狂,再也不顧及阮傑都撲了過來。
阮傑隻好又抓了把五穀砸向三姑婆,三姑婆的身體晃了晃,阮傑趁機將一張符咒再次飛向了三姑婆。
三姑婆這次沒了動作,阮傑卻不敢降低警惕。他將香爐中為數不多的五穀繞著三姑婆周邊畫了一個圈,將它困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阮傑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警惕不無道理,果不其然,過了幾秒那張符咒竟然又落了下來,隻不過三姑婆顧忌著那圈五穀,不敢上前。
按照阮傑以前的做法,此時應該上去抽魂,然後以防萬一,將魂魄打散於天地之間。然而他麵前的人是夏嬰的三姑婆,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猶豫,這一猶豫,倒在夏嬰身邊的桂姨突然就醒了。
“這是怎麽了……三姑啊,三姑!”
桂姨昏昏沉沉看不清,但卻能看見立在廳中的三姑婆。她還不等夏嬰反應,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阮傑所布下的保護圈。
三姑婆的注意力本來從未往這邊放過,桂姨這一出聲,三姑婆便轉身往這邊看來。
桂姨也看清了三姑婆的樣子,恐懼從她的心中蔓延。可這時為時已晚,桂姨不慎踢了一腳阮傑撒在三姑婆周圍的五穀。
三姑婆頓時有了動作,一把就掐住了桂姨。
桂姨整個人都給三姑婆拎了起來,雙腳無力的亂蹬著。阮傑早在剛剛桂姨衝出來的時候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順手拿過供桌上擺著的一杯水倒進了嘴中。
此時他衝了上去,一口水就噴到了三姑婆身上。
那水混著阮傑的鮮血,舌尖所滲出來的血是精血,極為損耗修行。然而它的威力也是肉眼可見的,三姑婆被血水一噴,手上立刻扔下了桂姨。
夏嬰見保護圈已破,一不做二不休的衝出來拉住桂姨,將桂姨往外拖。
桂姨的脖子上一圈黑印,整個人已經昏迷,眼見吸進去的氣多呼出來的少。
再看阮傑,他的胳膊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三姑婆的指甲劃出了一道口子,發黑的血流了出來,看上去極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