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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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藍拿到了東冶集團的項目,但沒有去鄭方舟家門口放鞭炮,隻是又去見了他。他明顯是聽說了這件事,一見麵就笑道:“恭喜,你出師了。”
白天藍心裏有千百種疑惑要問他,可臨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玩笑話:“你是不是為色所迷,愛上了秋紅葉,所以心甘情願代人受過?”
一句話就把鄭方舟逗笑了,他有點無奈地說:“為色所迷也許是有的,愛上秋紅葉就算了吧,至於代人受過……從來隻有人代我受過。”
白天藍也知道自己這個揣測不靠譜,她微微苦笑:“你人都進來了,和科信都沒有關係了,還主動自我犧牲來洗清科信行賄的罪名,還想方設法地要置天驕於萬劫不複之地!除了愛上秋紅葉,我猜不出還有什麽理由讓你這麽做,不過也對,你行事一向出人意料,我能猜出來才是怪事。”
鄭方舟微笑道:“行,這件事我告訴你,以免你下次懷疑我愛上秋東儒。”
“要說就趕緊說!”白天藍白他一眼,心態真是夠好的,以前自由身的時候也沒見這麽喜歡開玩笑,進來一趟還進得有幽默感了。
鄭方舟淡淡問:“你還記不記得,我是把無線無償賣給科信的?”
白天藍一凜,這個問題曾困擾她大半年,隻是後來工作繁忙就把這事拋之腦後,此刻再回憶,那種迷霧般的感覺又重新籠罩而來,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當時,秋東儒給我開了五億,你覺得這個價格怎麽樣?”
“無線當時也就成立了幾年,而且主要做資源置換,沒什麽固定資產,五億很有誠意了。”白天藍一笑,“當然,你肯定是覺得不滿意,所以沒有接受。”
鄭方舟笑道:“我知道這個價格很有誠意,也差一點就接受了。可是,就在那時候,孫總出事了,他的死勢必會引起天驕的動蕩,整個it行業也會隨之而洗牌,你想想,那是多麽大的發揮空間!”說完這幾句,他淡然的眼神閃爍起奪目又冷厲的精光,白天藍不禁想起草原上那些嗜血的狼。
“這麽好的天時,又占著華北這麽好的地利,玩這種幾個億的小打小鬧有什麽意思啊?所以,我跟秋東儒說,咱們換種玩法吧,咱們對賭。五年之內,我可以幫科信把北區的業務全麵做起來,考核指標就是年營收突破五百億。”
白天藍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那時候科信在北區的業務一片慘淡,李應奇被唐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年營收能不能超過五十億都難說,他竟然直接敢賭五百億?她驚駭之餘又無比佩服,野心家之所以是野心家,也許就在於敢想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之不敢做。
“我提的條件是,如果五年之內我做不到這個數,無線的並購價為零,我一分錢都不追索,如果我做到了,無線的並購價便是百分之二十的科信股份。”
白天藍明白了,難怪他樹了那麽遠的靶子,原來是因為想要的夠多,當時的科信估值一百五十多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三十億左右,但如果他真的做到讓北區年營收五百億的話,那麽科信的市值也會坐火箭一般往上竄,三十億會變成一百億兩百億甚至更多。
“也許因為我要的太多,他一直拿不定主意,而且他對李應奇那個廢物還抱有殘存的希望,認為他還可以再拯救一下……所以,我就給李應奇推薦了賴昌允。”
白天藍笑道:“果然從一開始,你就沒安好心。這個我和阿慮也懷疑過,但是我很好奇,如果我沒有撞見他倆的密謀,你會怎麽做?嗯,你應該在他們兩個誰的身邊安插了眼線……”她渾身一震,失聲道,“王文欣是你的人!”
鄭方舟笑道:“聰明。她在江城讀的大學,來無線麵試時無意中透露出想回家鄉洛城工作,我就把她推薦給賴昌允了。”
“然後,她就一邊為賴昌允工作,一邊做你的線人?為什麽?有錢能使鬼推磨?”
鄭方舟淡淡道:“我說過,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不過是利益罷了。”
白天藍死死盯著他,心裏翻著驚濤駭浪:“那麽,當初特價合同的事,書涵是不是代你受過?”
鄭方舟含笑問:“為什麽突然醒悟了?”
白天藍冷笑道:“李書涵也許有本事策劃出這個局,也可以拿錢收買媒體,但是她沒有能力掌控那麽多客戶,而群情洶湧鬧著要退款的客戶,才是這個局的關鍵所在。其實,我當時就有點懷疑你,我覺得你會借著犧牲書涵來洗清自己,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開招待會把所有責任都扛了,沒想到你直接告訴我李書涵沒有錯,沒想到你當麵告訴我背後的原因在你……真是好笑啊,你明明說出了所有事實,可我竟然沒有相信!”
鄭方舟看著她情緒失控,微笑道:“別著急,緩一緩再說。”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看不出是我蠢,不怪別人!”白天藍看著他,眼神裏說不出的傷感,“可是師兄,我並不曾對不起你,李書涵這麽做我還能想明白,她以為我是她的情敵,你這麽做是為什麽?”
鄭方舟轉開頭不再看她,神色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自古商戰如兵戰,不論恩怨,隻論敵我。”
對的,在他眼裏隻有敵我,她和李應奇、淩雲峰沒什麽區別,擋路了就要幹掉,尤其她是孫無慮的女朋友,當時的天驕又上市在即,她出事對孫無慮的打擊最深,對天驕的影響最大,對科信的北區崛起戰略也最有利……
她仰頭笑了笑,低聲問道:“崔騰飛他們……”
鄭方舟理解她的意思,輕輕一點頭:“是。”
現在什麽都說得通了。
公司的金牌大銷售們彼此都非常熟悉,他清楚地知道霍旭濤對淩雲峰的不滿,之前又是全國通用業務總監,崔騰飛等人都是他的老部下,他私下為霍旭濤提供走私貨,又煽動崔騰飛那幾個華南省級經理鬧事,一方麵是為了鏟除淩雲峰這個強勁對手、阻止通用業務的改革,一方麵也是為了把大家的目光引去華南,調虎離山。
唐堯為此南下,在華南常駐了近一年,他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在華北大展拳腳。通過玩項目置換的遊戲,他在華北為科信建立起了穩固的銷售渠道和關係網絡,等唐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根基穩固,拔也拔不掉了,之後隻需要穩紮穩打地以華北為核心,把勢力輻射到北區其他地方就行。當然,唐堯南下給科信南區的業務帶來了腥風血雨,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畢竟他隻對北區負責,隻要北區業務達到他的對賭指標,他就贏了。
白天藍想明白了這步步為營、環環相扣的布局,佩服得五體投地,她長歎一聲,笑道:“師兄好手段,這一局就算輸了,也不影響你是個天才。”
鄭方舟看起來雲淡風輕:“我已經贏了。”眼見白天藍一愕,便笑道,“小姑娘,你還記得你最初的問題是什麽嗎?”
白天藍恍然,也笑道:“我問你為什麽人都進來了還要為科信賣命,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贏了對賭,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是除了秋東儒之外科信最大的股東。你保秋紅葉和宋彥寧,也是想留著這兩個有為之身,在外麵完成你未竟的操作吧?”
鄭方舟笑道:“不錯,雖然大部分事情在裏麵也可以進行,但某些操作,還是得留著自由身。其實,我本來以為去年就可以完成對賭,沒想到你們老板不是銷售卻比銷售能打得多,他簽了個移動oa的戰略合作,很快就風靡全國,科信北區業務受到嚴重影響,就連我精耕細作的華北都遭遇了滑鐵盧,就在我苦思冥想如何扭轉頹勢的時候,秋紅葉回國了。她在國內外有不少資產,不少短期內沒法直接拿來用的資產……”
白天藍了然一笑,心裏自動翻譯了這句話,秋紅葉有很多錢,很多需要洗的錢。
“科信雖然不是上市公司,但財務還算比較透明,沒有辦法操作。而當時再有半年時間,天驕就會過持續督導期,屆時員工股份也會過禁售期,我們兩個初步核算了一下,覺得資金雖然還是有點緊缺,但可以嚐試著搞一搞。海寧一直和我有聯係,我稍微拋了一點餌,他就恨不得撲過來咬,所以我很容易就拿到了員工福利名單和天驕的重大事項規劃。我和紅葉不方便直接出麵,還得尋找一個可以曝光的合作者,恰好那時候顧曉萌恨死了孫無慮,我就給她發了封郵件,顧曉萌本人是個廢物,但她老子還是有些用處的,可惜還是經不住恐嚇啊!”
“你把顧家父女扔上台麵,替你去承擔天驕反擊的炮火,然後趁著天驕管理層忙於應對惡意收購的時候加速拓展業務,完成對賭指標?”
“差不多,東冶集團簽約的那一刻,我的對賭就完成了。當然,”鄭方舟搖頭一笑,“因為你的緣故,這個訂單被作廢,但之前我和秋東儒已經簽了股份轉讓協議,大局已定。”
白天藍低聲笑道:“恭喜你。”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抬頭看向他,“你說在我追你車的那一晚,你就察覺到了我的企圖?”
鄭方舟笑道:“是,別忘了你是我帶出來的,你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白天藍心裏一股寒意冒出來:“你那天繞了無數個彎,把我帶去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自己卻掉頭猛衝過來,開得非常快,還打開了刺眼的遠光,你是打算……要我的命嗎?”
鄭方舟一怔,平靜無波的眼神凝視著她看了許久,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
白天藍打個冷戰,隻覺得毛骨悚然,說話的舌頭都在打結:“那為什麽又刹車了?幹掉我,攬月居的事情就不會被發現,孫無慮就會崩潰,你不僅可以拿穩東冶的項目,還可以拿到天驕集團,為什麽刹車呢?”
漆黑偏僻的小巷,沒有燈光,沒有攝像頭,沒有其他行人,別說他想撞死她,他就是戴上手套活生生捏死她,多半都可以全身而退。
鄭方舟再次轉開頭,自嘲一笑,語氣聽不出悲喜:“你就當我突然想做個好人吧。”
“不管怎麽樣,多謝你手下留情。”白天藍無聲地笑了笑,麵色慘然,“我仿佛今天才認識你。”
鄭方舟低頭微笑,長聲一歎:“我早就認命了啊,人活一世,有白首如新,有傾蓋如故,咱們兩個大抵就屬於前者吧。”
白天藍撇嘴一笑,大概真是應了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鄭方舟回過目光看她,淡淡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趁著今天趕緊問完,以後……就真沒機會了。”
“沒了。”白天藍覺得,人的好奇心還是壓製一下為好,有些真相不如不知道,轉身之前她最後看了他一眼,“保重。”
鄭方舟看著她的背影,一股悲涼湧上心頭,方亞熙事件裏沒能把她弄出局,就注定了她會卷入戰場並站在他的對立麵,天知道她說不回江城時他心裏有多喜悅,誰知道到頭來還是這幅光景。
白天藍啊,不要怪我,這個世界就是一局遊戲,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入局,而漫長的幾十年奮鬥,終究也隻是為了擺脫玩具的身份,爭取去主宰自己的命運,我所求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走出來之後,白天藍才想起自己忘記問原鶯的事了,不過也沒什麽要緊,與她無關。她抬起頭,正好白灼的陽光灑下來,晃花了眼睛。
真是個美好的時刻啊,初秋,午後,晴空萬裏,天藍雲白,映得這萬丈紅塵宛如畫卷。可這畫卷外表有多光鮮,藏在背後的本質就有多齷齪,那些你看不見的角落,分分秒秒,都在上演著各種勾心鬥角,你死我活,也唯有可怖的荊棘這麽多,才更襯得幹淨的人有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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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孫無慮和白天藍去店裏取訂做的婚戒,戴上試尺寸之後,就沒再摘下來。
孫無慮沒求過婚,也沒買過求婚鑽戒,非要補上一個,白天藍覺得根本沒有使用場景,堅決不肯,強行拉著他走出來。
兩人戴著婚戒繼續投入工作,白天藍忙著把江城智慧城市的合作模式不斷複製到其他城市,孫無慮建了個人工智能實驗室,並據此製定出了完善的跨界合作戰略計劃,定期推出新技術並應用到各個行業去,都是日理萬機馬不停蹄,畢竟還有對賭協議這把利劍懸在頭上。
白天藍開玩笑般地求了婚,但也不好意思提領證的事,她不提孫無慮也不提,過了大半年,她終於熬不住了,捏著他的下巴嚴刑逼供:“你說,你收了我的聘禮,戴了我的戒指,還不跟我領證,是不是準備仙人跳?”
孫無慮笑而不語,打橫抱起她直接去房間,扔到床上就開始幹活,白天藍很快就魂飛天外,把逼婚的事情拋出了十萬八千裏。
她後來還問過,每次都得到類似的待遇。她鬱悶啊,果然人心易變!這家夥一開始多乖多可愛,每次都踏踏實實地貢獻光熱,後來越學越壞,對她百般刁難和折磨,不弄得她死去活來絕不罷手,這種惡劣行為在她逼婚時候往往變本加厲。
所以她問了兩三次後就不問了,她悶悶地想,知道的說我逼婚呢,不知道的以為我欠上呢,以後不幹這丟人事了,反正領不領證也沒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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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忽忽而過,天驕集團的人工智能戰略計劃已經推進到各個傳統行業,智慧城市業務也遍地開花,白天藍憑業績升任sc公司銷售vp,可眼見著對賭期隻剩下三個工作日,市值翻番的目標卻還差一個漲停,陳添幸災樂禍地打電話給孫無慮:“好兄弟,準備好割地賠款了嗎?”
孫無慮笑道:“好哥哥,不還有三天嗎?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呢。”
“我沒記錯的話,天驕最近沒什麽大動作吧?”
“又不是隻有大動作才可以拉股價。”
白天藍趴在沙發上,手撐著臉頰,脈脈看著他,悄聲問:“親愛的,你是不是私下找了莊家幫忙?”
孫無慮嗔道:“別亂說,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會做嗎?”他含笑看過來,目光悠然又篤定,“再說,靠莊家拉股價算什麽本事?你乖乖等著,且看你老公的手段!”
一個小時後,天驕集團發布公告:天驕集團實際控製人孫無慮先生鼓勵內部員工及三年以上合作夥伴員工增持天驕股票,三個工作日內淨買入天驕股票並連續持有一年以上者,若在持有期間產生股票增值收益,則歸員工個人所有,若產生損失,孫無慮先生將以個人資金予以補償,目前孫無慮先生所持有的天驕股份市值1014億,擁有足夠的履約能力。
他承諾兜底,那對員工而言就是隻賺不賠的買賣,員工和合作夥伴公司的員工都毫不客氣地入場搶籌,其他股民看得眼紅又心熱,不少人偷偷鑽空子,私下和內部員工簽訂代持協議,又是一波資金湧入,股價一點一點穩步上升,最後一天收盤價剛好翻了一番,對賭順利完成。
孫無慮哈哈大笑,十八個奪命連環call,逼正在出差的陳添兌現承諾。
陳添被催得大晚上飛回來,笑道:“小混蛋,留這麽一手就為了調戲我,讓我空歡喜一場是吧?”
他穿一身亞麻色休閑西裝,破天荒地戴了副無框眼鏡,六分倜儻三分妖孽之外,又多了分保守端莊的禁欲氣息,這複雜的氣質促使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性魅力,欲說還休,欲拒還迎。
孫無慮笑出了聲:“眼鏡怎麽回事?”
陳添長長一歎,語氣中頗為無奈:“有人嫌我不省心,四處放電,非給配了這副眼鏡,讓我把眼睛遮起來。”
孫無慮玩味地看著他:“陳添先生竟然要從良了?”
陳添摘了眼鏡,揉揉眼睛:“說來話長,暫且不提。”
“好,說正事。”孫無慮抽出文件袋裏的合同,“簽字!”
陳添一目十行,轉而看向白天藍:“領證了嗎?”
白天藍搖頭,奇道:“領不領證和你們的對賭有什麽關係?”
陳添粲然一笑,眼波流轉如桃花盛開,他飛速地簽字蓋章,然後就用這麽一雙桃花眼盯著白天藍:“你是不是給我們阿慮下了蠱,讓他這麽神魂顛倒,費勁心思給你弄上百億的婚前財產?”
“啊?”白天藍吃了一驚,又一頭霧水,她隻是隨便陪阿慮來簽個合約而已。
孫無慮笑吟吟地收了合同,揮手道:“沒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陳添啊唷一聲,滿臉受傷:“剛從我手裏敲走那麽多股份向女人獻媚,轉頭就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好狠的心。”
白天藍大概明白了,孫無慮讓陳添把當初對賭的股份直接轉給了她,她頭腦一片空白,愣在那裏作聲不得。
孫無慮雙手捧著合同,往她麵前單膝一跪:“寶貝,明早去領證麽?”
陳添重新把眼鏡戴回去,伸手遮住視線,晚飯也不想吃了,一腳踹開椅子大步離開,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白天藍被震得回過神,忙道:“不不不不。”
孫無慮驚道:“不?”
“不不,我的意思是,領證,但我不要股份。”白天藍一邊解釋一邊拉他起來,“你們總裁室跟人對賭,股份給我幹嘛?”
孫無慮莞爾:“其他人的股份給他們了,給你的是原本屬於我的。我們兩個注定了要綁在一起一輩子,股份在誰名下有什麽區別?聘禮我都收了,戒指我也戴了,難不成你還想仙人跳?”
白天藍揉他一下:“胡扯什麽啊你!走走走,明早就去領證。”
膩膩歪歪地吃了晚飯,走出酒樓時夜幕已降,兩個人攜手去取車,驀然一道流星劃過天際,長長的拖尾尚未消逝,另一顆就隨之而來,白天藍喜得又叫又跳:“流星雨啊,快許願!”
拖著尾巴的流星接踵而至,照亮了整個天宇,孫無慮俊麗的眉目被映得愈發動人,他握緊了身邊人的手,信口笑道:“願世界和平,願國強民富,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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