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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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李曉白單獨一起看這種電影,他果然是沒事找虐,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偏偏還忍的這麽完美,連呼吸都不曾改變。
    倒是這兩個小時身邊蠢蛋助手很不安,一看到親熱戲,就不停的低頭吃東西,撓頭看天花板,控製氣息的聲音都被他聽在耳裏,強行忍耐的呼吸聲像羽毛一樣撓著他的心……
    李曉白說得對,像他這樣的人,如果不肯對人示以真心,那別人永遠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可杜墨清生平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煎熬很有趣。
    沒錯,是有趣。
    非常有趣。
    煎熬她的內心,也煎熬自己的內心,就像小火慢燉一鍋粥,慢慢聞到被熬出的香味。
    狂風之後,是暴雨。
    李曉白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穩,可能因為電影,竟做了春光明媚的夢。
    在夢裏,她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她的床頭,依稀能看出是杜墨清的臉,但沒等她說話,就黑壓壓的壓過來,親她的感覺,讓她恍惚以為是昨夜的杜墨清。
    最可怕的是,她在夢裏竟然迎合對方,而且還有了生理反應。
    李曉白慘叫著醒過來,從床上直接彈跳坐起,滿身大汗的看著外麵已經亮起的光線——樓下的窗簾隻是裝飾,很輕薄,非常不擋光,所以天一亮,屋子也會跟著亮起來。
    暴雨衝刷著落地玻璃,李曉白看見外麵一地的殘花落葉,還有折斷的枯枝,半天也沒從那夢境的情動感覺中走出來。
    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都是因為昨晚看得那個電影,都是因為她和杜墨清討論什麽“本能”,都是因為太心焦杜墨清的性心理障礙,所以才會做這種夢!
    李曉白不斷的在心裏對自己說著,等情緒平靜點之後,才打開門。
    她一開門,才發現白牆上掛著的時鍾已經指向了九點。
    她居然睡過頭了!
    李曉白來不及“回味”早上的夢,趕緊衝到洗手間迅速洗漱完,就往樓上跑。
    遲到了!
    “老板,已經九點了!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李曉白衝到二樓就發現杜墨清在另一側的陽光裏——因為那邊傳來洗衣機的聲音。
    另一側朝南的陽光房,隻是單純的洗衣晾衣房而已。
    李曉白沒想到杜墨清自己在洗衣服,看見他靠在洗衣機邊的花架上,愣了愣。
    雖然每天都會對著他那張臉感慨:這世上怎麽有長得這麽好看的人!但此刻,不知因為早上令人心虛的夢,還是因為剛起來,腦神經還沒有開始活躍,李曉白看見白衣白褲白白淨淨站在洗衣機邊的帥哥,心髒劇烈的跳了一下。
    真是……畫中人。
    玻璃房被暴雨衝刷出模糊的水線,身後的白木架上綠植在狂風暴雨的掩映中,有種鮮明靜置的美。
    但最美的還是一身白色家居服的杜墨清,他的臉上一貫的平靜,眼神清淡,和外麵的狂風暴雨對比分明。
    無論多大的風雨,到了他的頭頂,都會自動消失。
    這個人就帶著這種能避一切世俗風雨侵襲的氣場,任憑電閃雷鳴,巨浪滔天,他自巋然不動。
    “老板,你有什麽衣服放著,我幫你洗就行!”李曉白和他對視了幾秒,突然臉紅心跳的移開目光,說道。
    是因為早上的夢嗎?
    雖然他的神態和平時一樣,但總覺得眼神裏,還隱藏著另一種情緒。
    “嗯,那就幫我把床單和被套洗了。”杜墨清話音剛落,洗衣機停止了轉動。
    “我這就去……”李曉白正要去他房間,突然想到了工作,“啊,現在已經九點了,上午我還要去給陸懷飛做心理輔導,要不等下班……”
    “今天不出門。”杜墨清打斷她的話。
    “不……不出門?”李曉白昨晚睡前還做了好多功課,準備好好拯救那個絕食少年呢。
    “休息一天。”杜墨清衝她抬起了下巴,“去換床單。”
    “可是,我還有工作,老板你下午也有約好的病人……”李曉白不是不想休假,隻是她怕陸懷飛那個叛逆小子真的絕食餓死。
    “我的病人昨晚發了郵件,因為大雨,改天再約。”杜墨清淡淡說道,一臉不管李曉白病人死活的表情。
    “那我……給您做點吃的,然後我先去工作。”李曉白很想吐槽杜墨清那個“發郵件”的老土做法,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大家都用各種方便的社交軟件,隻有他土掉渣的用郵件。
    而且非緊急情況,還不準人家打電話發短信來騷擾自己。
    那些慕名前來的病人們,不管地位多高,性格多挑剔,也不得不迎合他的怪癖,乖乖用郵件來交流。
    “今天不宜出門。”杜墨清又說道。
    她平時聽到假期,肯定喜形於色,但今天這麽著急想去工作,就是為了那個煩人的臭小子。
    不就是斷食兩天嗎?這種天氣出門,那可是冒著生命危險。
    遇到橋洞積水,大樹斷裂……開車真的很危險。
    “我路上會小心的。”李曉白說完,噔噔蹬的跑下樓先準備吃的,完全忘了要給他換床單的事。
    李曉白準備的是西餐,迅速快捷,二十分鍾就又噔噔噔的跑上來:“老板,你要下去吃飯嗎?”
    杜墨清正慢條斯理的從烘幹機裏拿出衣服。
    李曉白定睛一看,差點沒從樓梯滾下去。
    這主子一大早就在洗衣服,洗了這麽久,居然隻有一條內褲!
    沒錯,烘幹機裏隻有一條白色內褲,杜墨清不慌不忙把內褲疊的方方正正,才看了她一眼:“你這麽著急,就走吧。”
    李曉白是很著急想快點趕去少管所,怕絕食的陸懷飛別掛了,根本察覺杜墨清平平靜靜的表麵下有什麽心思和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