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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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是第一反應推開他,而是習慣了接受他——從內心開始接受,這讓杜墨清無根的心生出一種安定和幸福。
    更何況親她的感覺就像微醺,靈魂輕飄飄的浮起來,身體想找個溫暖之物倚靠,而她就是溫暖之物,那麽舒服而快樂……
    如果時間定格於此就好了,不用去想充滿變數的未來,也不用畏懼也許繼續孤獨的人生。
    可惜,電話鈴不識趣的響了起來,打斷了這麽溫暖的瞬間。
    “電話……電話響了。”李曉白見杜墨清半晌沒動,還和她貼著,忍不住說道。
    杜墨清不想管電話鈴,可外麵的鈴聲依舊執拗的響著。
    “可能是重要的事情,快去接吧。”李曉白趁機掙脫他,稍稍退後一點,吸了口新鮮空氣說道。
    杜墨清本來進來想和她說點“重要的話”,但還沒開始說,就被打攪,這讓他非常不高興,一反平常的將不悅掛在了臉上。
    李曉白趁著他出去接電話,飛快的套上長褲上衣,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紅撲撲的臉蛋,拿著毛巾擦了把臉,努力整理一下表情,這才拉開衛生間的門,偷偷看了眼站在床邊接電話的杜墨清。
    她知道,杜墨清隻有在熟悉……不,應該說是信任的人麵前,才會撤下外表平靜的偽裝,喜怒全寫在臉上。
    現在他的表情不是在衛生間被打斷時的憤怒,而是陰鬱,拿著話筒,像屋外被冰封住的湖麵,整個人都散發著寒冷的氣息。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杜墨清連聲音都變得堅硬寒冷。
    還有誰能知道他在這裏的電話?
    葉修?
    他的口吻絕不是在和葉修說話,葉修最多隻能引起他的憤怒,但絕不會影響到他內心深處的情感,讓他變得陰鬱。
    “我說了不用,收起你那可憐的補償心理,我不需要,我也不是你想像的孩子,以後請不要主動聯係我。”杜墨清說完這句話,掛斷電話。
    李曉白看他氣衝衝的樣子,換成以前可能立刻縮回衛生間,順便鎖死門,等他平靜點再出去。
    ……當然,現在她也想這麽做。
    但她推測到了是誰打過來的,而且杜墨清扔掉電話,一扭頭,正好看到她想躲閃的眼睛。
    “咳……嗬……呃……你要不要洗個澡?”李曉白不自覺的摸了摸嘴唇,問道。
    杜墨清陰沉著臉走到她麵前。
    李曉白被他看得心裏發冷,連笑容都凍僵了,表情漸漸僵硬,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是……他打的電話?”
    “我有話對你說。”杜墨清沒有回答,一貫的自我風格。
    李曉白突然想到了她剛來公司時,杜墨清總是一口一個實習生喊她,每次她想多問幾句工作的事,或者請教一下專業問題,他都不理她,總是自說自話,從不接她的話茬。
    她都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他這樣古怪的性格,和不近情理的處事方式,甚至他要正常起來,自己反而會不安心。
    “……一定要這樣說?”李曉白看著壁爐裏跳躍的火焰,被烤得有些熱,問道。
    她不太喜歡這種姿勢——被杜墨清抱在懷裏。
    兩個人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杜墨清靠著沙發,披著一塊薄薄的羊絨毯子,將李曉白密不透風的裹在胸前。
    壁爐邊點著香熏蠟燭,散發著淡淡的鬆木混合丁香的香味,仿佛將大自然寧靜溫和的氣息帶了進來。
    主燈被關掉,幾處明明暗暗的小燈將黑暗的角落照亮,溫柔又溫馨。
    這樣的房間,如果隻有一個人住,反而更襯托出清冷孤獨。
    “你幹嘛緊張,好好靠著我。”杜墨清知道她為什麽不喜歡這種姿勢,因為她太緊張,所以脊背挺的筆直,不肯放鬆癱在他懷裏。
    說著要和他處對象,可行動還是跟不上思想,非常不願意肢體碰觸。
    杜墨清以前也討厭有肢體碰觸,但對李曉白卻是例外。
    她和自己的身體完全不一樣,軟軟的,香香的,柔柔的,又清朗勃發,無論在黑暗沼澤中怎麽沉睡,都想探出身來貼近。
    “我會壓的你太累。”李曉白做不到真正情侶那樣親密。
    身體接觸都是一點點習慣的,哪有剛談戀愛的人上來就做全套服務的?
    杜墨清在她身後似乎歎了口氣,圍在她腰上的手指動了動,撓她的腰。
    “不要啊啊啊……哈哈哈哈……”
    李曉白“哈哈哈哈哈”爆出一連串可怕的笑聲,頓時癱軟在他懷裏。
    “這麽怕癢?”杜墨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忍不住又撓了撓她肚皮。
    “別別……哈哈哈……不……不要這樣……哈哈……”李曉白拽著他的手,笑的沒力氣了,縮在他懷裏顫抖的喘著氣,“癢……其實是胃腸道釋放素受體的基因……”
    “不愧是醫學院畢業的優秀生。”杜墨清打斷她一本正經的科普,不再撓她,直接切入主題,“你不用為我的病擔心。我自己是心理醫生,我清楚怎麽應對心理問題,那些欺騙自己感受的技倆,我比你拿手的多。”
    李曉白微微一愣,轉頭看著他:“你知道……”
    “你在想什麽,我當然知道。”杜墨清也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他的雙眸跳躍著火光,淡淡說道,“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治療,而是……你的陪伴。”
    李曉白聽到這句話,內心像是有根弦被狠狠一撥,彈的她心髒有點疼。
    “我需要的,不是主治醫生的身份,而是家人的身份。”杜墨清看到了她眼裏的水光,他繼續說道。
    “我需要的,不是同情,是另一種感情。我不確定那是否叫做·愛,但你一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