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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很爽快的說道：“這沒什麽冒昧不冒昧的，來，你坐那，咱們坐著說。”
    劉笑笑忙找了旁邊的一個等候椅坐下，那人也坐在折疊床上，陸陸續續的把這些年的事兒都一股腦的告訴了劉笑笑。
    “我家就是普通的人家，父母都是普通職工，我爸開公交車的，我媽在商場裏做財務，聽我爸爸說當年她跟我媽談戀愛的時候，我媽的家庭還是不錯的，屬於中規中矩的也沒什麽顯眼的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就是我姥爺好多年一直鼻子不舒服，後來去醫院做了個什麽手術，說是做了手術後鼻子就出氣舒服了，結果做完手術後，我姥爺不僅鼻子沒怎麽舒服，反倒脾氣變得可壞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著覺，說是鼻子發幹，呼吸的氣直衝腦子，腦子疼，睡不好……哎呀，那段時間我姥爺不光折磨他自己，還折磨他身邊的人，對我姥姥是又打又罵，還跑去醫院鬧過好幾次，可是醫院檢查來檢查去也沒查出有什麽問題……”
    劉笑笑卻是想到了什麽，很快意識到這個人說的這個姥爺可能當年手術後，因為切除的鼻甲過大導致了空鼻症，那個光靠檢查是很難確認的。
    而且時代久遠，當年的技術跟醫學在那塊的確也是欠缺了很多。
    劉笑笑感慨的說：“當年治療鼻炎的手段很單一，我看過一些文獻，直到1994年才有人撰寫了空鼻綜合征的論文，到那時候大家才第一次明確的認識到鼻腔組織缺失會導致的種種症狀，你姥爺那時候應該也是因為手術引起的……”
    那個人原本隻是想說說以前的事兒，沒想到劉笑笑似乎直到一些情況似得，忙詳細的問著：“劉醫生，你說的這個空鼻症是真的存在的嘛？”
    “具體的要做檢查確認，不過年代太久遠了，我沒法確定，但是我懷疑是的。”
    聽了這話那人沉默了好久，忽然的一握拳對著身邊的地方打了一下，隨後又把拳頭打開，用力的深呼吸的幾次，眼圈裏都是要噴湧出來的眼淚，“你不知道啊，劉醫生，當時我們哪知道那個啊，我媽那時候年輕，我還沒出生呢，全家都以為我姥爺神經病了呢，最後還送我姥爺去神經病醫院治過，可是沒用，我姥爺這麽折騰了一年，最後在我媽要結婚前，我姥爺終於是熬不下去了直接跳了樓……”
    劉笑笑聽了唏噓不已：“沒想到會這樣……你別難過，不能說是多麽的可惜，畢竟醫學在發達，很多以前治愈不了的病後期都能治療好了，可是前麵的人真的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了，我們做醫生的隻能努力前行，努力的盡快的去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
    那個人深深的呼吸了好一會兒，穩定了穩定情緒才說：“在那之後我媽家就開始了，這人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前段時間我媽覺著頭暈，白天不管玩的多好，隻要一躺下就覺著頭發暈，為這個我爸爸還帶我媽去做了核磁共振，但是什麽都沒照出來，我媽估計也是受了些影響，原本都好多年不折騰了，現在又開始要鬧著喝藥……”
    原本是吐糟的話，劉笑笑聽了卻是留心了起來，“你說你媽平時沒事，但是躺下會覺著頭暈，這個症狀有多久了？”
    “有半年了呢，之前好好的，量血壓也沒什麽反應，白天不管多開心，隻要是躺下就會暈，按我媽說的天旋地轉的她都不想活了。”
    “有沒有可能是美尼爾引起的？”劉笑笑思索著想著可能引起的情況。
    那個人很快搖頭說：“我爸帶著我媽去了好多醫院，美尼爾也看過了，不過不是美尼爾引起的，還做了核磁共振，血壓血糖也沒問題……”
    劉笑笑沉吟了下，“今天你媽媽已經休息了，這樣吧，你明天等你媽媽休息好後去找我，我給你媽媽好好檢查檢查，對了你媽媽發作的時候，有沒有手指發麻嘴唇發麻的現象？”
    “沒有，就是人好好的，不管是暈前還是暈後，人都好好的，完全沒有要腦溢血啊或者血壓高的反應，可就是跟裝病似得，隻要一躺下就會頭暈。”
    正說話呢，那人的父親忽然從病房裏跑出來，喊著那人：“哎呀，你快去看看你媽吧，你媽又說她頭暈呢！你趕緊去叫叫醫生。”
    “沒事我在呢。”劉笑笑快步往病房走，等進去的時候，就見患者正閉著眼睛躺著呢，劉笑笑走過去，輕聲問：“你感覺怎麽樣，頭是怎麽暈起來的？”
    “我剛才就想翻個身就暈起來了。”老太太困難的睜開眼睛：“暈的我都想吐……”
    劉笑笑怕她心情緊張，忙寬慰著：“你放輕鬆，你現在就在醫院呢，你不會有事兒的。”
    說完劉笑笑對趕過來的護士說：“推血壓儀過來，給患者測測血壓。”
    護士忙去推血壓儀了，劉笑笑留在患者身邊掏出聽診器，正準備聽聽患者心髒的時候，一直情緒低落的老太太忽然歇斯底裏的哭了出來，“我家這是什麽命運啊，我爸爸那時候好好的鼻子呼吸不了，一呼吸就說腦袋疼，我這是一躺下就暈，我現在都不敢睡覺躺下了，一躺下就難受的厲害，可我家裏的人都不相信我，都說檢查都檢查不出問題，多半是我心裏的毛病，還說我是裝病裝的，我還不如死了去得了……”
    劉笑笑耐著性子的安慰她：“別這麽說，你已經在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就說明身體哪裏出了問題，醫學是先進了不少，不過有些病也不是光靠肉眼就能檢查出來的，你現在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還是暈……”老太太睜著眼睛看了看劉笑笑，“要不你扶著我起來，我覺著我起來後會好一些，我好多次暈的受不了都會起來坐一會兒，坐坐就能好一點。”
    劉笑笑忙攙扶著老太太從病床上起來，果然老太太情緒好了很多，她老伴在旁邊看著也是又急又氣的，“你說你這個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啊，真是啊，能把人活活急死！”
    老太太抹著眼淚的說：“我身體多不舒服我自己心裏知道，我又不是裝的。”
    劉笑笑卻是想到什麽了什麽，她以前上學的時候閱讀了大量的醫學書籍，隱約記得自己在書裏看過類似的症狀。
    “來，阿姨咱們做個測試好不好。”劉笑笑回憶著書裏記錄的內容，對老太太說：“來阿姨你做好，來，頭轉向左側，然後快速的低垂，對就是這樣……”
    劉笑笑一邊說一邊輔導著老人做這個測試，很快的老人就開始喊：“哎呀不行了，我頭暈，特別頭暈！”
    劉笑笑正想說什麽，倒是老太太的老伴不幹了，在那吐糟說：“哎呀，你這個醫生也太年輕了，我們這麽大歲數了不要讓我們做這種激烈的動作，她今天又是洗胃又是頭暈的，你可小心她受不住！”
    話音剛落聽說這邊出狀況的高婭楠正巧走了進來，高婭楠不高興的回道：“醫生不檢查出怎麽進行治療。”
    不過高婭楠也不懂劉笑笑在做什麽呢，她走近劉笑笑低聲問：“怎麽樣，你檢查出什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