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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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旭堯到了辦公室剛坐下他的助理於偉便跟了進來。
    “事情進展怎麽樣?”見於偉進來, 葉旭堯靠在椅背裏看著他問。
    “還算順利, 隻是現在還有別人在做著同樣的事。”
    “誰?”葉旭堯心裏大概有猜測。
    “y.s的董事局主席鍾懷瑾, 是以私人的名義收購的, 也是從昨天開始,比我們稍早了一步。”
    “鍾三叔。”葉旭堯不覺便勾起了唇角, 淡聲吩咐, “你該繼續繼續, 隻是不要和他們有衝突, 但也不用刻意回避著。”
    “你的意思是讓著點。”於偉驚訝, 這人這兩天也是變臉夠快的, 昨天沒頭沒腦的讓收購康森醫藥的股票,還不計成本,今天這又讓避著y.s, 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那如果他們打起我們現在手裏已有的主意呢。”
    “給呀。”葉旭堯抬頭看了於偉一眼,接著又把目光回到了手裏剛剛掀開的文什夾上,“雙手捧著給。”未來嶽父提前討好總歸不會出錯,何況這次他們目的相同。
    “虧本兒也給?”於偉試探,心下已經明了,這裏邊肯定是有事兒了。
    “如果你有能耐白送不收錢是最好不過了。”
    於偉:“……”吃錯藥了吧。
    ***
    蘇未這近一段兒工作上已經沒什麽大事了, 她的第一檔節目雖然還差兩期沒有播完,但是已經可以算是完美收官了。新的節目策劃已經出來了, 其它還在準備中, 經費檔期台裏還沒下來, 估計著最快也得下個月。
    一上午的時間蘇未看看節目策劃便過去了, 中午到飯點的時候小林過來問她要不要一塊去餐廳,蘇未沒胃口吃東西的,可是又覺得這種不吃飯的行為像極了賭氣鬧脾氣的小孩子,於是是也就跟著小林一塊出了辦公室。
    最終蘇未還是沒能跟小林去餐廳,因為和其它幾個同事一塊等電梯的時候,等來的電梯門打開後裏出麵出來的卻是鍾世澤,有組裏見過認識的同事和他打過招呼後,蘇未才開口問:“你怎麽來了?”
    鍾世澤這才舉了一下手裏拎著的袋子笑著回道:“給你送午餐,怎麽,不歡迎?”
    蘇未去茶水間泡了茶回來,鍾世澤已經在蘇未辦公室的茶幾上把打包來的東西都一一擺開了,很豐盛,都是蘇未喜歡吃的。
    “你這是幹嘛,擔心我啊?”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吃個飯了。”鍾世澤把筷子從密封的印著logo的小牛皮紙袋裏取出來遞給蘇未然後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我不過是怕你忙。”
    “再忙也是有時間陪我妹妹吃頓飯的,粥怎麽樣,在盒子裏悶了一路了,味道還行嗎?有人跟我說你最喜歡這家的鮑魚粥了,還要不能加蝦皮。”
    “挺好的。”蘇未笑著回道,隻是並不接其它的話。
    鍾世澤也不在意,過了一會又開口問:“你還能請假嗎,我這幾天也沒什麽事兒,你帶我回家看看,你多請兩天假,時間寬裕也好帶我到處看看啊。”
    蘇未知道,他是想讓自己散散心,出去透透氣。有哥哥還真是好啊,蘇未越來越有這種感覺了。
    “應該可以,我去試試。”
    “沒關係,請不到告訴我,我找方叔給你請。”
    聽他這麽說蘇未忙將剛送進嘴裏的粥咽下,咽得有些急,吞咽的聲音有些明顯,“大哥,你可千萬別,我保證一定能請到。”這人腦回路一個個的怎麽都這樣,她一個新來的小製片,請不到假還帶拉上家長越級找領導的?她可犯不了這錯也沒這個臉。不覺又想到上次葉旭堯也說過一樣的話,蘇未在裏歎了口氣,覺得嘴裏的粥都變了味了,像是少了那麽一點蝦皮。
    鍾世澤走的時候蘇未把他送到了電梯口,回來的時候蘇未感覺得到坐在工位上的同事們都若有若無的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她現在也不在意,也是沒多餘的心思在意了,於是帶著笑意進了辦公室。
    隻是蘇未進去後外邊跟跟方城坐在一起的小林卻是一臉好奇的問旁邊裝死方城:“你知道什麽對不對,看你跟鍾先生那麽熟兒你就一定知道什麽的,還有你剛剛拉著我還讓我什麽都不要去問,你肯定是知道什麽了,告訴我唄,我保證不告訴其它人。”小林說著還豎起了三根手指作出指天誓日的樣子。其實剛剛她隻是想去倒杯水,就算方城不拉著她也不會去問蘇姐的,她這麽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今天的蘇姐情緒好像不對,可是細究之下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還是如往常一樣溫和又安靜,隻是這安靜裏像是多了一絲沉寂的味道,帶著些避世的荒涼之感,讓她八卦的心都卻步了。
    “你怎麽就那麽八卦,天天好奇心這麽旺盛你來當什麽編輯,去做狗仔好了。”方城對於林蓁蓁已經不能單單用無語形容了。
    “你怎麽知道我不想做狗仔,我做夢都想去當仔的,跟我喜歡的偶像近距離接確我簡真太想了可是駕不住我媽不同意呀,她都拿不認我來威脅了,我又不是不孝的人隻能委屈自己來做個編輯了,不對,別歪樓啊,快點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方城推開她湊過來的腦袋,“我什麽都不知道。”接著便就著椅子便轉了方向,身體半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徹底無視林蓁蓁的喋喋不休刨根問底。其實他是知道的,昨天鍾家的事院裏已經差不多是傳開了,很多的事情太難以想象了,鍾三叔,鍾二哥,親生父子,還有蘇未姐,這種事關別人隱私,還是熟人的隱私,就算林蓁蓁咬他他也是不能當成八卦來告訴她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鍾世澤來過電話,呦呦他去接,讓她不用擔心,蘇未當然不會有什麽好擔心的了,還樂得清閑。最後一期節目的預告片出來了,蘇未跟同事在公共辦公區正在看著,有人過來找她了,不算認識的人,但也不是全然的陌生人,鍾柔。
    蘇未不喜跟陌生人接觸,更不知道跟她之前有什麽可以讓她直接特地找過來的,但出於待客禮節,蘇未把她帶進了辦公室。
    “看你這表情,是不歡迎了。”
    蘇未見她口氣不善,笑笑不置可否,“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
    “陌生人?”鍾柔冷笑,“多奇怪的陌生人,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一夕之間成了你爸,我哥成了你哥,我的家人也都成了你的家人,這樣你還能說出來我是陌生人的話,蘇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非同一般。”
    “你說的那些人,除了我哥,我都不熟悉的,還有,我自小沒有父親,所以你說的鍾先生跟我無關。”蘇未也冷了聲音,她沒有義務聽她這些莫須有的職責挖苦。
    “跟你無關,還真是大言不慚,因為你的出現我的家現在就要沒了,你居然還說得出跟你無關的話,蘇小姐的魄力還真是別具一格讓人佩服呢。”
    蘇未看著她那蔑視譏諷表情,耐心告罄,而且本就是無關的人她沒義務這樣看臉色又聽著無妄的指摘,更不想再跟她這樣費神又費力的扯皮,抬手扶了下隱痛的額角下了逐客令,“如果鍾小姐沒事的話我要送客了。”
    “送客?怎麽?心虛了?”鍾柔嗤笑。
    蘇未可以一忍再忍但絕不是會三忍的性子,“心虛?我從未對不起任何人我為何要心虛,鍾小姐如果有臆想症可以看醫生。”
    “你既然不心虛幹嘛沒膽子聽我把話說完。”
    “我很忙,也沒義務,你如果想找陪聊,出了大門左轉直行五百米,右手邊的公園裏有,中英雙語都行而且收費合理。”
    “你…”
    “鍾小姐還有何指教?”
    鍾柔被蘇未一頓連罵帶諷情緒早就到了臨界點,再開口聲音已經失序,帶著濃重的指責,勢頭張狂,“你為什麽要出現,因為你現在我的家都毀了,你跟我到底有什麽仇,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我爸媽要離婚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媽媽夾在我父母中間這麽多年還不夠嗎,現在你又出現,你是成心的想要故意毀了我們家嗎?”
    第一次,蘇未嚐到了被氣到發抖的滋味。什麽叫她母親夾在她父母中間那麽多年?到底誰才是那個後來者,蘇未抬手默默的抹了一下眼睛正要開口時門被從外邊推開了,進來的人是鍾典和秦令儀還有陸爾晴,三人表情都不太好,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的話。
    “鍾柔,你發什麽瘋呢,三叔三嬸為什麽分開你昨天不是聽得清清楚楚嗎,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跟蘇未姐有什麽關係。”鍾典她們本是過來想一會拉蘇未出去吃飯的,可是剛到就見方城在蘇未姐的辦公室門口團團轉悠,見她們過來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三兩句急急的便把事情說了清楚。
    在門口正要敲門鍾典就聽到了這麽一句頓時便嚇了一個激靈,這鍾柔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不過鍾典也覺得能理解她,昨天對二十多年來順風順水的鍾柔來說是定是極大的震動了。
    “我說錯什麽了嗎,難道不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有了昨天的一出鬧劇,然後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那也不關蘇未姐的事兒。”已經有些偏執的鍾柔鍾典也不知道要該怎麽勸。
    “是了。”鍾柔笑了一下,帶著濃重的譏諷,“現在你們才是一家人,我才是那個外人,我跟你從小一塊和大從來還沒聽過你叫一聲姐姐,可是現在你喊她卻不見你有一絲遲疑,沒錯,你們才是一脈相承的人,我,我是那個外人。”鍾柔說著便笑了起來,但是鍾典卻被她笑得發毛。
    “你胡說什麽呢,我跟蘇未姐認識那麽多年從一開始都是叫她姐姐,你不要上崗上線好不好。”鍾典走過去拉著鍾柔的胳膊,“快點跟我回家,媽呀,這味…你大白天的哪兒喝了這麽多酒。”
    鍾典本來還好奇以鍾柔的性子能這樣實屬罕見,如果不是她剛才的一個嗝鍾典還真沒看出來她是醉了酒的。
    鍾柔被陸爾晴和鍾典連拉帶拽的推了出去,留了秦令儀還在蘇未的辦公室裏。
    “沒事吧。”等門關上後秦令儀看著眼睛有些微紅的蘇未輕聲問道。
    蘇未看著她笑了一下,勉強得可以,隻輕輕搖了搖頭。
    “你別介意,鍾柔隻是一時受了打擊有些想不開。”秦令儀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有些蒼白。
    “沒關係,本是不相幹的人,我也在意不來。”蘇未看著秦令儀笑了起來,看起來很是開懷的笑,最起碼表麵上秦令儀看到是這樣的。
    秦令儀聽了蘇未的話,嘴角還沒彎起,便又聽到她的聲音,“如果我這樣說聽起來是不是覺得很豁達很帥氣,可是怎麽辦,我真不是豁達的人,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她要找我討公道,我的出現破壞的她原本美滿的家庭,可是如果我說聽到她美滿的家庭不複存在了我覺得痛快極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卑劣陰暗。”
    蘇未看似是問話卻也不等秦令儀的回應,更多的你是自言陳述,“她想討公道我也想,我母親的公道我要找誰討呢,他們一家的幸福本就是踩在我母親短暫孤苦的一生上才有的,如今他們的家庭覆滅,如果我說我甚至想放煙花慶祝,你會不會覺得我心裏陰暗像個神經病?”蘇未的表情看起來很輕鬆安閑,但是心底的鈍痛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自己的懦弱無能。
    秦令儀笑著搖頭,知道她在說氣話,這樣的蘇未看起來蒼涼寂落,她不開心,雖然她表情輕鬆唇角弧度怡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最騙不了人的,那死寂沉沉不見漣漪的眼神讓她看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