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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決戰衝繩（九）
    這一次空軍的行動並非是臨時起意，也不是飛機的協助作戰，對南華來說，空軍是獨立兵種，他們的作戰計劃並不是依附於陸軍、海軍身上，除了空軍和其它兵種的配合作戰以外，空軍本身具有獨立作戰能力。
    這樣，南華空軍的飛機上，武器係統就不是簡單的炸彈問題，在戰術上也有一整套的打法。對於空軍獨立作戰，攻堅戰，摧毀戰，殲滅戰，各種戰術有著不同的武器和打法。
    這次陳寅東突破日軍第二道防線，把日軍全部壓向衝繩島南部，而衝繩島的地域麵積太小了，它總計才一千二百多平方公裏，如今在南華手裏是三分之二，而日軍堅守的不過三四百平方公裏的南部地區，為了阻擋勢如猛虎的南華特種師，牛島滿打算把海岸的第55師團調回，集中殘存的第48師團，傷亡巨大的第16師團，合並到一起和南華特種師決戰。
    日軍部隊還有兩個多師團，加上衝繩島自衛軍部隊還有六萬來人，如此小的地域，集中如此多的部隊兵力，確實夠密集的。
    牛島滿就是想用重兵和南華軍攪殺在一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消耗也能把南華特種師消耗光，有這個主意的他，把指揮權下放到各聯隊，展開混戰，由聯隊長指揮，自由攻擊。
    這是亂戰，如果麵對相同的兵力，這樣打仗無疑是自殺，但此時的情況牛島滿這招可謂是很高明。兵力如此密集，根本無需什麽調動，由於指揮係統過於集中，請示報告的時間可能失去機會，並不能真正的協同作戰。但是，他們麵對的南華軍很少，這樣有了機動自主權的各聯隊長，完全可以根據情況自己決定，和南華特種師進行戰鬥。
    牛島滿的計劃如果不出現意外，確實很厲害，陳寅東有可能失敗，畢竟雙方兵力差太遠了。
    可是，千算萬算，牛島滿沒有算到有獨立對地麵作戰能力的飛機參加戰鬥。當天空機群出現的時候，他又下達了部隊分散隱蔽，進行防空的命令。
    前後命令有些矛盾，各部隊指揮官又不能協調，把指揮權下放到聯隊長，讓師團部和旅團長失去作用，這無形中造成了部隊的混亂。
    有南華空軍參戰，實行空中打擊，這一點是陳寅東要求的，他當然很清楚應該如何作。當飛機臨近衝繩島上空的時候，南華特種師反而停止了進攻，部隊開始逐步後撤，同時開始相對的集中。這是給空軍條件，以免自己人也被炸。
    天空001號遠程b-25轟炸機上，喬治向所有的飛機下達了以中隊為單位，對日軍地麵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命令。他本來想駕駛戰鬥機參加戰鬥的，但金正順不同意。如果喬治不聽，他將施行參謀長監督的權利，上報總參謀長。喬治無奈，隻好登上001號遠程轟炸機，把他作為空中指揮中心。
    喬治在這上麵指揮還有一個原因，這是南華預警機的雛形。翟勤知道預警機的重大作用，但卻沒有相應的技術，也沒有大型可持續飛行的飛機。把美國這種b-25轟炸機改裝成一個預警機，說他隻是一個初級階段，是因為上麵的機載雷達並不是相控陣雷達，隻是常規普通地麵雷達的縮小版。不能為飛機導航，也不能進行導彈製導，但可以進行空中搜索，也可以和地麵機場進行聯係，也能對空中編隊進行統一指揮。
    這樣就很了不得了，等於在天空有一個臨時指揮部一樣，能更好的指揮飛機作戰。其它的飛機上也是日軍想不到的東西。當日軍地麵防空炮火進行準備，對準天空飛機的時候，南華空軍金正順嘴裏的化學武器終於開始使用，第一批轟炸機開始低空俯衝，他們的機腹下落下的不是炸彈，是黃紅色的藥包，很輕很輕的隨著飛機的飛速掠過，身後形成一道煙霧，開始向地麵落，對日軍地麵部隊來說，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根本不像是炸彈。
    但這些像是包裝盒一樣的小東西快落到地麵的時候，卻突然炸開，一股粉塵飛落地麵，如此的情況讓日軍第一個反應就是毒氣彈。
    他們根本沒想過南華竟然敢使用毒氣彈，所有部隊並沒有防毒麵具，這讓驚恐的防空指揮官大驚失色，下令士兵開始堵住口鼻，躲避這些天空飄落的粉塵，可這樣的東西很密集，在天空形成一片霧層，像是雲層一樣。
    快速掠過的轟炸機一顆炸彈也沒落下，這讓地麵指揮官更加相信這是毒氣彈之類的武器。就在地麵日軍部隊驚慌失措的時候，哈迪指揮的b-25重型空炸機呼嘯著衝下天空，開始進行低空水平轟炸。
    這是南華空軍研究出來的戰術，其實天空這些東西什麽也不是，他們的成分說出來很可笑，是胡椒粉、辣椒麵和一部分白灰，他們被揚到天空，紛紛揚揚的下落，給鬼子造成恐慌，他們以為是毒氣彈或者化學武器，躲避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進行防空。
    就是這樣，給重型轟炸機創造了條件。南華沒錢，他們的飛機損失不起，特別是這些重型轟炸機。自己不能生產，全是美國進購的，到現在為止，b-29一架也沒有，美國並不同意出售。再說南華也裝備不起，隻有寄希望南華zh44型轟炸機能研製成功，否則，沒有遠程轟炸機。
    其實b-25的航程隻有一千多公裏，還算不上遠程轟炸機，隻能是中程或者重型轟炸機，載彈量也隻有四噸，無法和b-29兩千五百多公裏，載彈量八噸相比。就算這樣空軍也不想損失這些珍貴飛機。
    實行對地麵的精確轟炸，這種飛機不適合，也不能進行俯衝轟炸，隻能進行高空水平轟炸，但精度十分有限。它屬於戰略轟炸機，並非是戰術轟炸機，如果低空水平轟炸根本躲不開高射炮火。
    對密集部隊進行大規模毀滅性轟炸，常規戰術轟炸機又解決不了問題，所以發動大家的頭腦，終於研究出來這個戰術。先是用常規轟炸機投下這種東西造成日軍恐慌，因為他麵積大，粉塵覆蓋了大片地區，日軍必須躲避，從而讓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失去作用，b-25轟炸機降低高度進行低空轟炸。
    地麵的日軍驚恐的捂住口鼻，伏在地上，但是落下的東西並沒有毒氣彈的特征，卻有辛辣的感覺。日軍地麵防空指揮官發覺上當了，大喊士兵不要怕，起來進行戰鬥。但鬼子錯了，他們不再害怕，可這種拌了石灰的東西對人的口鼻眼睛有傷害，日軍是鼻涕眼淚一起流，還不停的咳嗽。這樣的部隊還打什麽仗？眼睛都睜不開了，根本不能戰鬥。
    沒有了地麵炮火的威脅，哈迪指揮的轟炸機開始像下雨一樣進行轟炸。讓接到報告的牛島滿氣得眼前發黑的是，南華投下的炸彈沒有大的。飛機轟炸，25公斤的炸彈都算最小的了，可是南華投下的炸彈比手榴彈威力大點有限，也就是一兩公斤的炸彈。出動這麽大的飛機，卻是這麽小的炸彈，太氣人了吧？
    雖然他小，但也跟迫擊炮彈一樣，根本不是步兵能抗住的。除非是堅固的防禦工事，其它的根本扛不住。
    日軍是近三個師團，部隊密集，正在集中準備實施反攻，哪有什麽堅固工事。有飛機轟炸，基本是就地臥倒，進行躲避。重型炸彈威力是大，但數量有限，每架飛機也不可能攜帶太多，所以飛機對地麵的攻擊主要是摧毀工事，防禦陣地和火力點。對大麵積的步兵，並不解決多少問題。
    可南華這個戰術是完全針對步兵來的，這樣小的炸彈一架b-25載彈三千七百多公斤，那就是每架飛機上有三四千顆這樣的炸彈。五十來架飛機在日軍占據的這幾百平方公裏的麵積之內，南華空軍投下了十幾萬顆這樣的炸彈，絕對的炸彈覆蓋地麵，日軍無處藏，哪個地方都是爆炸。
    有些村莊城鎮頃刻間被夷為平地，整個衝繩島南部被爆炸的濃煙掩蓋遮蔽，天空中把高度降低舉著望眼鏡觀察的喬治也被驚呆了。日軍不超過六萬多人，就是兩顆炸彈炸一個人也把他們炸沒了。看來常規戰鬥機不用再轟炸了，他對身邊的參謀得意的說：“通知陳師長，地麵部隊打掃戰場，空軍返航。”
    一個小時的時間，天空的南華軍飛機飛走了，喬治的戰鬥機一下沒用，因為日軍的飛機還沒有到達呢，他的戰鬥結束了。
    陳寅東接到空中飛機的通報後一愣。南華特種師後退，擔心自己也被炸，他並不知道空軍用的什麽戰術，怎麽不是讓他進攻，而是打掃戰場，難道空軍能消滅幾萬部隊嗎？
    但是根據前線觀察兵報告，空軍對日軍的轟炸太密集了，已經沒法形容。他不能猶豫，因為遭到轟炸後混亂的日軍會很快恢複過來，他向兩個旅長下令，部隊以營為單位向南推進，搜索日軍最後殲滅他們。
    傍晚的時候，南華軍的報告讓陳寅東呆呆的發愣，看著擔架上的柳芸，說道：“柳大姐，你可以回南華養傷了，我不知道怎麽向總統交待。”
    柳芸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虛弱的說道：“交待什麽？我們都是軍人，沒死已經不錯了，那些犧牲的兄弟呢？”
    柳芸他們尾隨著撤退的大場四平追擊，就是不給他恢複指揮的機會。但是柳芸他們低估了本間雅晴的反應。他把自己的部隊集中起來，把柳芸他們包圍了。艱苦的戰鬥開始，日軍是好幾千人，而柳芸他們隻有四百多人，戰鬥力再強也不行。被日軍壓縮在九星町的一片建築之內，戰鬥由激烈變成殘酷。
    柳芸他們很難守住，因為他們的彈藥畢竟有限。如果不是陳寅東開始進攻，柳芸他們襲擊司令部之後就會撤退。但是陳寅東提前發動了進攻，這樣柳芸就不能讓日軍恢複指揮係統。如此她們也陷入重重包圍中。
    在一個不是太堅固的建築內，外麵槍聲激烈，柳芸臉色平靜。歐陽薩日說道：“大隊長，我帶兄弟們向外衝，保護你殺出去。”
    柳芸搖搖頭說道：“外麵不下幾千日軍，我們已沒有多少彈藥，衝不出去也是死，那就在這裏堅持住，特戰士兵戰鬥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薩日點點頭。楊慧說道：“沒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一死，也夠本了，殺一個是一個。”
    薩日有些不忍心，他可不想楊慧死，但是幾千日軍的包圍，唯一的希望是陳師長的部隊能快速打過來，否則他們沒有希望了。勉強笑笑說道：“也行，能陪著你死，做一對生死鴛鴦，值得。”
    這回楊慧沒有再生氣，而是一笑說道：“這話還行，不過不許耍賴，陰曹地府你也得娶我。”
    這還是楊慧第一次親口答應薩日嫁給他，讓他激動的舉起手：“我向閻王爺保證，天上地下非你不娶，生死相隨。”
    楊慧一笑：“那好，生死相隨，戰鬥吧，看看誰殺的多。”
    歐陽薩日狂妄的說道：“笑話，我是男人，一家之主會輸給你嗎？”
    兩個人剛要出去，柳芸大喊道：“小心。”一下把楊慧撞倒，身體壓在她身上。薩日也驚叫一聲，撲到兩個人身上。一聲劇烈的爆炸，一顆榴彈在身邊不遠處爆炸，薩日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柳芸身下的楊慧想起來，但她身上壓了兩個人呢。當她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柳芸閉著眼睛也昏過去了。
    她嚇得大喊：“柳芸姐，大隊長，薩日，薩日你們不能死，不能死啊。”
    這時周培君從外麵衝進來喊道：“大隊長，援軍，援軍，我們的人到了。”可看著楊慧抱著柳芸和薩日大哭，當時嚇得不知所措。他顧不上肩頭流血，撲過來問道：“大隊長怎麽了？”
    “大隊長……”楊慧說不下去了。周培君看了一下說道：“別哭，大隊長沒死，隻是受傷了。”
    楊慧嚇得六神無主，周培君一說才發現柳芸隻是負傷，但傷勢不輕。再看歐陽薩日是頭部負傷。周培君說道：“給他們包紮傷口。快，鬼子撤退了，送他們去後麵。”
    為了解救先遣隊，阮正洲可是得到參謀長關天的命令，救援不及時要槍斃他，命令自己的部隊發瘋一樣的向前進攻，終於先頭部隊第一個殺進九星町。被擊潰的大場四平和本間雅晴，沒能消滅這個進入內部襲擊師團的小隊。
    麵對南華特種師的瘋狂進攻，他的部隊已然崩潰，隻好下令後撤到首裏，整頓部隊。如果不退，損失更大。鬼子退走了，第三營殺進了裏麵。
    當營長知道柳芸大隊長負重傷的時候，嚇得一麵向旅長報告，一麵派人把柳芸他們送到師部。
    阮正洲也擔心，柳芸是誰？南華軍還有不知道的嗎？別的不說，這一次能攻占第二道防線取得勝利，沒有他們襲擊日軍指揮部，哪有這麽容易。
    接到報告的時候，陳寅東已接到喬治的通報，命令進攻的部隊立即後撤，進入日軍建立的第二道防線，把作戰交給了南華空軍。
    軍醫緊急處理一下，但柳芸是被彈片從肋部射入腹部傷勢嚴重。薩日的傷反而沒什麽，但傷到頭部，也不輕。
    陳寅東對關天說道：“電報通知嚴司令，派直升飛機把柳大隊長接走，馬上送回南華，把情況報告總統。”
    他接到前進中的兩個旅長報告有些不明白，空軍用的什麽武器？衝繩島南部成為平地，什麽也找不到了。
    日軍幾乎沒剩下多人，麵對南華軍的進攻他們連還手都沒有了，一個個全是呆呆的發傻。
    看著沒有一個好地方的戰場，陳寅東都感到可怕，南華空軍手裏到底是什麽武器，一個小時時間可以讓日軍六萬部隊消失。恐怕這次死的不隻是六萬日軍，本地武裝自衛隊呢？南部地區這裏不下幾十個城鎮和幾百個村莊的人口呢？
    不斷接到的報告讓陳寅東也心裏顫抖，這太凶狠了一些。如果這樣的恐怖武器用在東京，是不是可以結束戰爭了？看來得和總參謀長研究一下，那可是太好了。
    嚴純正也不敢怠慢，直升飛機進入中部把柳芸他們接走。先遣隊一百三十人，特種師三百多人，四百多人的戰隊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一百多人，其它的全部犧牲。剩下的人也幾乎全部帶傷，可想當時的戰鬥是多麽激烈。根據初步統計，柳芸他們最少消滅兩千日軍，以四百多人麵對近萬日軍，消滅近兩千人，自己隻剩下一百來人，是什麽樣的戰鬥？
    但不管怎麽樣，衝繩島的戰役結束了，當消息傳到南華的時候，沈方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呆呆的愣了半天，站起來問道：“海軍，海軍什麽情況？”
    梁倫搖頭說道：“不知道，邢偉業還是沒消息，但是，根據偵察機報告，日軍第1航空艦隊在海軍的監視下一直沒敢動，看著衝繩島陸軍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