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蜚短流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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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張澤音分手沒?”
    “我……”範澄澄瞪了林度言一眼。“你咒我呢!”
    “你們還真能堅持。”
    範澄澄氣急,掄起拳頭就想揍林度言的小臉。林度言下一秒就攥住了範澄澄的手腕,然後若無其事的鬆開。“你有暴力傾向啊?範澄澄?”
    “我不想理你!”範澄澄氣衝衝的跑開。
    晚上放學,張澤音站在範澄澄桌子前。當著教室剩餘不多的同學質問範澄澄。“你今天怎麽了?怎麽不理我?”
    範澄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囧著臉收拾著桌子上的草稿紙。悄悄提了口氣,範澄澄弓著腰把張澤音拉了出去。兩人挨著校門附近的樹下聊著。
    “我和你的事被趙華知道了,暫時不要理我。”
    張澤音:“……”
    範澄澄:“高考之後再說。”
    範澄澄知道張澤音心裏是不爽的。雖然趙華沒有明確讓她和張澤音劃清界限,但她和張澤音是絕對不能見麵了。用郝朵的判斷,無非是因為範澄澄和尖子生在一起。
    範澄澄再次認為成績是救命稻草。
    *******
    高考前三天,拍畢業照的日子。
    前一天,林度言對範澄澄說:“記得明天穿那件粉色的短袖。”
    範澄澄撅著嘴,搖搖頭。“看我心情,再說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當天晚上範澄澄昧著良心,把林度言說的粉色短袖試了試。看著鏡子裏肚子上堆肉的自己,範澄澄抓了抓後背,使勁的把衣服往前後方向扯。
    這件衣服是高二夏天買的,上麵用彩繪寫了star幾個字,而且是收腰的款式。範澄澄心急想給自己幾個巴掌,高三一年下來到底是吃了多少啊?
    拍完畢業照後就是體檢,她都不敢去稱體重了。
    第二天清晨範澄澄把粉色短袖扔在床邊,隨便套上一件白色短袖。
    早操時候,林度言戳了戳範澄澄的後背。“你怎麽不穿那件粉色的?”
    “我不想穿。”範澄澄轉念一想。“你怎麽知道我有什麽衣服的?”
    林度言斜眼一笑。“我上次去你屋裏看見了。”
    畢業照拍攝地點是在學校行政樓的大樓梯上。老趙和其他幾個老師站在台階最下麵一層,範澄澄因為165的個頭被安排在女生最後一排。
    文科班男生少,隻站了一排。林度言是男生中最高的,不能站在中間,所以趙華把她安排在最右邊。範澄澄成了林度言斜手邊的位置。
    位置站定後,林度言呆呆的看著範澄澄的後腦、後背,再朝下看,就臉紅心跳起來。
    範澄澄的白色短袖後背是用蕾絲縫成的,整個鏤空。清晨聊天時林度言沒有發現,現在倒好,站在範澄澄不遠的位置,把這副情景盡收眼底。
    瀏覽幾秒後,林度言發現盯著看的不止他一人,還有張昀那個書呆子。他更氣了!麵上無奈還保持微笑,範澄澄的胸衣顏色是藍色的,細白的肩帶在眼裏一晃一晃的。
    林度言咽了幾口口水。
    前麵的攝影師。“來,笑一笑……”
    林度言晃晃頭。
    “一、二……”
    林度言看向黑色的鏡頭。
    “三!哢嚓!”
    這是一段蜚短流長的時光,又是黑白慢鏡頭的一段時光。林度言記得第一次見到範澄澄是在高二的時候,他去文科班找幾個兄弟。在教室後麵的聲音鬧得很大,範澄澄就是坐在他朋友的斜邊,背對著他。
    突然之間給了林度言一個輕蔑的眼神。
    外頭空氣很高,蟬鳴不絕。
    林度言對範澄澄印象深刻。
    後來幾次他頻繁去了文科班,想和範澄澄搭上話。可心裏就像有一張紙,描繪著最好聽的話,林度言卻說不出來。
    高三開學,林度言被趙華叫到辦公室裏警告。“在實驗班老實點,已經高三了。”
    趙華桌上的教案本夾著一張紙,下麵坦然露出幾個名字,他在班級名單上看見了範澄澄。那一瞬間的欣喜,從心裏炸開。
    林度言染了微黃的頭發,穿了件女生間很受歡迎的白色襯衫。再次見到範澄澄後,範澄澄偶爾有一次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當時他很認真的說沒有。
    後來他被郝朵一句逗笑知道範澄澄有男朋友。
    範澄澄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林度言賭氣的說他不喜歡孩子,他永遠不會要孩子。
    他有股身體被抽空的失落。
    林度言突然慶幸,他和張澤音不是朋友,至少他還能毫無顧忌的把範澄澄搶回來。可“喜歡你”這樣類似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高考吞噬的絲毫不剩。
    高考休息前夕,林度言買了奶油蛋糕跑到範澄澄樓下。範澄澄廉租房沒有鎖,他徘徊了好久,然後推門進去。
    林度言站在範澄澄衣櫃前,看見裏麵掛著一件白色短袖,就是畢業照上範澄澄穿的那一件。
    “你是誰?你怎麽在她房間?”
    林度言扭頭去找聲音的發源地,是張澤音。他站在廉租房門口,看到林度言轉頭,張澤音的右手拳頭逐漸收緊。“澄澄呢?”
    “她應該在洗澡。”林度言沒有作任何解釋,若無其事的坐在範澄澄床上,雙腿翹著,大有主人的樣子。他沒想到張澤音會找到範澄澄房裏,這讓他更好奇,範澄澄和張澤音的關係到底親密到了哪一步?
    其實林度言也知道這樣給不了張澤音什麽傷害,頂多是他和範澄澄間多了一次爭吵。可畢竟他們能分開一段時間,林度言這樣想到。
    張澤音扯過身後的門,人走出去,門被嘭的摔上。
    林度言一動不動。
    他完全準備好了張澤音的暴擊。
    可是……沒有。
    這讓林度言瞧不起他。
    範澄澄從浴室出來,在房間裏看見林度言。擔心的揪著衣領,臉上充滿懊惱:“你來幹什麽?”
    林度言笑笑,把擺在桌上的奶油蛋糕打開,一邊切一邊說:“明天高考我要出校考試,你今天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