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若身死才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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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冒牌法官:我的靈魂不是我 !
    在辦理好入院手續交好費後,陸再思用周希言的電話,打給了法院的政治部,將情況說明了一番後,表示大概要請一個禮拜的假。法院政治部的領導聽聞後,同意批假,並問了住院的病房號。
    打完了請假電話,陸再思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小陳,讓小陳將這禮拜的案件,全總延期開庭。
    等到辦好了一切,陸再思回病房時,就聽到病房中的媽媽在接電話。
    “是陳助理啊,對,我是再思的媽媽,他生病住院了,胃出血,要請幾天假,對對,啊?他剛發了信息給你?怎麽會呢?他一直沒醒啊!我聽到電話響了,才從他的外套口袋裏把手機找出來的呢……”
    “是我幫忙發的。”陸再思及時插話。
    “哦哦,是再思的女性朋友幫忙發的,對對,好,不用來看,好,再見!”
    掛了電話,陸媽媽回頭看見自己身邊的那姑娘似乎有些不高興,於是一笑,道:“我隻是說女性朋友。”
    陸再思撇開話題,道:“快中午了,我去外麵打包些飯菜來。”
    “不用不用,剛剛醫生說了,再思得吃些流食先,我回去褒粥過來,你的飯我幫你帶,你幫我在這裏照看一下再思就好了。”
    陸媽媽一邊說就一邊往外走,陸再思便由得她,等到病房就剩他跟周希言了,陸再思才往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病床上的人現在十分的平靜,可是在幾個小時前,他曾經痛得覺得自己可能撐不到早晨了,那個時候,他曾想起媽媽說的一個人單獨過日子,有些病痛也無人關心這話,真是說到點了,他突然想,他是不是應該找個人一起過日子比較好。
    他又想到如果周希言將身體換了回去,指不定要怎樣咬牙切齒地跳腳,他又覺得有些想笑,他在覺得胃痛的第一時間就回了家,找到了一些胃藥吃了,為了防止胃痛劇烈,他還喝了一大杯的生榨土豆汁,可是那些好像都沒有一點用,等到半夜時,他發現自己黑便,便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他本想也許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可是胃疼得如同刀絞,讓他還未來得及回臥室打電話求助,就痛的休克了過去。
    那些都沒什麽,可是讓周希言進入了這個身體,感受到了那種痛不欲生的疼痛,她肯定是在心中把他罵了千百遍了。
    陸媽媽在過了飯點的時候還沒到,可是病房就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最先來的是小陳,提了一大籃的果籃,一進病房看見周希言坐在旁邊就嚇了一大跳。
    “周律師?之前是你幫陸庭長給我發的短信?”
    陸再思雙手抱胸維持著挺直地坐姿看了一眼小陳,點了點頭。
    “哦……,你就是陸伯母說的女性朋友啊!”小陳的眼裏明顯多了許多八卦的意味,陸再思見狀,擰起了眉來。
    “挺好的,挺好的!陸庭長還沒醒嗎?那我晚上再來看他,你跟他說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讓他安心治療啊,我先走了,周律師再見!”
    小陳在陸再思的麵前,向來都是謹慎勤懇地模樣,陸再思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樣八卦的一副嘴臉。
    小陳一走,院裏的領導來了,許是病房一下嘈雜了起來,躺在床上的周希言此時緩緩地睜開了眼。
    才一睜眼,就看見法院大boss的臉懸在上方,一臉地關切,周希言覺得自己一下就摒住了呼吸,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再思,你醒啦!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身體啊,這年紀輕輕地,胃壞了可就不行啊……”
    周希言撲閃了兩下眼睛,意識終於有些清明了,想起自己進入到了腹部劇痛的陸再思的身體。
    周希言將視線偏了偏,看見陸再思抱著胸站在病房的角落,眼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又吃自己的豆腐!
    陸再思似乎一眼就明白了她的芥蒂,放下了雙手。
    周希言回轉視線,用極為虛弱的聲音道:“謝謝院長關心!”
    院長之後是分管副院長,再之後是政治部主任,再之後庭裏的其他同誌,周希言不明所以,心想這陸再思是不是得了絕症了?
    再度看向角落裏的陸再思時,周希言的眼光裏就充滿了憐憫,真是可惜了,那麽年輕,都還沒結婚生孩子呢,唉唉唉!
    可轉而一想,周希言又慌了,陸再思如果死了,她怎麽辦?她豈不是沒有宿體了?
    病房裏的人輪番慰問了一圈,周希言已經在心中上演出了好幾出鵪玄幻大戲,等這些人好不容易散了,周希言趕緊提問,道:“陸再思,你得了什麽絕症?”
    陸再思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緩步過來,居高臨下地看周希言,道:“胃癌晚期!”
    周希言一下就覺得天雷滾滾轟鳴而來,看著陸再思的雙眸愣怔怔地,焦點都不知道在哪。
    “那我怎麽辦?”
    陸再思一擰眉,撫著下巴道:“你聽著這消息,就隻想到了自己?”
    “那不然呢?我白天怎麽辦?”
    “周希言,你換魂換出慣性來了是吧?”
    “嗯?”
    “說不定我死了,你就不用換魂了啊!”陸再思的眼裏,周希言就是個白癡。
    “也是!”周希言的雙眸聚起了光亮,可隻一瞬又暗了下去:“可就算那樣,也不行,總不能以你犧牲為代價……”
    周希言的後半句吞在了口裏,可陸再思將躬著的身子站直了,抿了抿唇,認真地看著周希言好一會兒,才一言不發地朝著病房外而去。
    “你去哪裏?”
    “叫護士給你換吊瓶。”
    “你沒住過院啊?換吊瓶要去護士站喊人呐?按鈴……不就得了。”話未落音,人已消失在門口,周希言收了音,看著快要滴光的吊瓶,終於有腦子想想前因後果了。
    剛換魂時,她是真是覺得自己要痛死了,這會兒比起那一會,簡直是舒坦太多了,可是陸再思真的是胃癌晚期了嗎?唉唉唉,天妨英才啊!
    想到這,周希言突然想到了前一天她用陸再思的身體跟自己老子對飲,她好像記得陸再思跟她說過,說他不能喝太多的酒,她還問他喝多了又會怎樣來著,他當時說什麽來著?
    周希言敲了敲自己的頭,覺得當時自己有些迷糊,記憶也不太清晰,可是勿庸置疑地是,今天陸再思被緊急送醫,是她周希言闖的禍。
    要是真因為她喝了酒導致陸再思病情加重的話,那自己可真就是害死人了!
    正在懺悔,門口有了聲響,周希言放眼望去,有一個婦人進了來,手中拎了大包小包,一門一對上他的視線,就露出了個笑容來。
    “再思,你醒了啊?胃還痛不痛?可嚇死媽媽了。”
    媽媽?陸再思的媽媽?
    周希言動了動唇,那句“媽媽”怎麽也喊不出口,此時此刻她終於理解陸再思在她家就跟個悶葫蘆似的,她私下讓他喊人,他就是強著嘴不肯,易位而思,她也很難衝破心中的那道樊籬。
    嘟噥了一會,周希言才吐出了“不痛”二字,陸媽媽顯然放心了許多,將東西放下,就將保溫桶揭開了蓋,同時又環視了病房,問:“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陸再思是這樣跟他媽介紹的?
    周希言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道:“她出去叫護士給我換吊瓶。”
    陸媽媽突然露出了一個得逞地笑容來,周希言心中疑惑,卻不明所以。
    正說著,護士就進來了,核對了陸再思的名字,就將吊瓶麻利地換上了。陸媽媽拉著護士問:“那個小姐呢?”
    “我讓她拿化驗單去了。”
    陸媽媽應了聲,又道:“麻煩你看見她讓她趕緊來吃飯啊,我送飯送的太遲了,她可能要餓壞了。”
    護士應了,就出去了。陸媽媽將食盒放在一邊,慢慢地將床搖了起來,坐落床沿替周希言在脖子下方圍了塊手帕,就端起食盒,慢慢地攪動食盒裏的粥,吹一吹,又試好溫度,然後舀了一大勺,遞至了周希言的嘴邊。
    “好久好久沒有喂過我的兒子了,來,兒子,媽喂你。”
    周希言看著遞至唇邊的粥,熬的十分的軟糯的樣子,散發著陣陣食物香味,雖然麵對著陸媽媽,她有些陌生與尷尬,可是她想起陸再思得的這個病,又聽聞陸媽媽說的那句話,讓她動容地差點就濕了眼眶。
    周希言吞下了一口粥,溫度剛剛好,味道也十分的好,正宗地媽媽的味道。
    陸再思再度進入病房時就看見自己的媽媽在喂食,而乖乖進食的周希言居然還紅了眼眶,一副結局不祥的催淚場麵,他不由得揚了揚化驗單,道:“沒大事,遵醫囑就能痊愈。
    能痊愈?周希言伸手要過檢查單,上麵寫著初步診斷是胃壁點狀出血,需進一步作胃鏡檢查。
    胃出血?
    周希言瞪陸再思,不管他頂著自己的臉如何,一旦陸再思進入自己身體,就讓她覺得自己的那張臉十分的欠扁。
    陸媽媽放下了食盒,熱情地打開了另外一個食盒,舉至陸再思麵前,道:“希言你辛苦了,肯定很餓了,來,嚐嚐伯母的手藝,這次是急了些,下回你來我家,我做一桌好菜慰勞你,你今天就先將就啊。”
    陸再思不知道自己僅是出去了一趟,為什麽媽媽麵對著周希言的這軀殼又熱情了許多,稱呼直接從周小姐變成了希言,還邀請進家裏吃飯。陸再思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那人聳聳肩,還趁陸媽媽看不見的時候吐了吐舌頭。
    陸再思撫額,她居然用他的身體吐舌頭!
    端起食盒,陸再思終於覺得餓了,於是便大方開吃。
    “希言的胃口很好的樣子啊,看來飯菜還是合胃口的。”陸媽媽很少看見女孩子吃飯如此的迅速,雖然不是很大口,但吃的速度非常快。
    陸再思抬了眼,就接觸到了周希言寫滿“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嫌棄眼神。
    吃了中飯,其實已經快下午三點了,輸液一直輸到了快五點,到了五點,陸媽媽打算幫兒子擦擦身子,周希言一聽,就頓住了,瞄了一眼陸再思,道:“媽……不用你擦,我隻是胃不好,又不是不能動。”
    “可醫生說你別下床,要多休息。”
    “那您等到八點鍾以後吧。”
    “現在不好嗎?你怕羞啊?嘖,我是你媽!”
    “還是等到八點以後吧,到時候我來……”陸再思插了一句,本來是想著自己回複了就可以自己來清理,但是一說出來,另外兩人就十分敏感地望了過來。
    陸媽媽一下就笑了,拍著姑娘的肩,樂嗬嗬地一臉“我懂!”
    房間裏一下就靜默了,陸媽媽很懂這意思,為免兩年輕人尷尬,陸媽媽十分懂味地將東西收了收,準備回去做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