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葡萄園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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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邊的蓮花鎮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在一個小餐館吃了頓便飯,便又驅車去了蓮花鎮的一個少數民族聚居的村落,這個村落叫碧波村。
這個村子的旅遊開發做的很不錯,結合當地新果業的發展,每年來這個村子裏的遊人絡繹不絕。立冬這天,村子裏會有廟會,家家戶戶都會穿上藍底綴邊的民族服裝,參加廟會,並在廟會結束後舉行長桌宴與篝火晚會。
周希言以前來過幾次碧波村,她有個朋友曾在這裏工作過兩年,但是她從來沒有趕上過這裏的廟會,聽朋友說廟會很是值得一看的。
因時過中午,村子裏古廟的香鼎裏已插滿了燃的七七八八的殘香,廟裏供著的是這個民族的祖先盤王,周希言不知道當地人為什麽要如此崇敬著這個祖先,但秉持著過一方土地拜一方神仙的禮節,也從旁買了香,就著香鼎旁邊的蠟燭點燃了,然後分了一半給陸再思持著,兩人躬身行了禮,將香插入了香鼎中。
旁邊有人在拍照,也有新聞記者在錄節目,很多穿著民族服裝的小孩兒看稀奇一樣地圍著攝像師,或者做著各種各樣奇怪的鬼臉,企圖搶一些鏡頭。
周希言覺得好笑,又被這裏喜慶的氣氛感染,心情也十分的好,拉著陸再思的手,就沿著廟牆向外走。
古廟外麵,有許多的小商販,趁著這個遊人多的節日賣著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小玩意。周希言覺得像是又回到了童年一般,拉著陸再思看老翁做糖畫、捏麵人、編草蚱蜢,那些在城裏已看不到的小手藝,這裏都能看的到。
“這裏有個很大的葡萄園,沒有廟會的時候,很多人來這裏摘葡萄,或者跟村民學做葡萄酒。”周希言咬著冰糖葫蘆,跟陸再思介紹著。
陸再思嘴角噙笑看著周希言,時不時伸手抹一抹她臉頰上沾的糖漬。
再往前走,就到了村子的廣場,廣場那裏也很熱鬧,廣場一側有一個舞台,舞台上有在寒風上赤著胳膊的長老光著腳爬刀山。從刀山上取下係著彩色帶子的物什下來,然後給站在台沿的一排少年抹額。
“那是做什麽?”周希言不明所以,仰頭看著台上那些少年額前的紅色印記。
“這個民族的成年禮,由族中長者下火海上刀山為當年成年的族人取下朱砂,抹額加持。”陸再思看著台上族長嫻熟地為了即將成年的族人一遍遍地過火海,上刀山,將一切做的很有儀式感。
“他們對族人成年很重視啊!”周希言看著那個老者徒步走過碳火,再次踩上刀刃,感歎道。
“是的,這個村裏出了許多能人。”陸再思晃了晃周希言的手,領著她往另外一個方麵走去。
走過逼仄的小巷,七拐八彎,到了一處房屋前,房屋很有曆史感,像是明清時的建築,是三進的院子,院子雖古舊,但是很是整齊幹淨,大約住著人,天天都有打掃。第一進的天井裏擺了許多盆在這深秋季節盛放的菊花,紅紅黃黃的,很是熱鬧。陸再思帶著周希言走過第一進,進到第二進時,旁邊的廂房裏走出來了一個人。
“再思?“
“好久不見!”陸再思一笑,那人看了眼陸再思的手,笑露白齒,與他黝黑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你怎麽又回村裏了?”陸再思跟那人很熟稔。
周希言打量著那人,那人雖然皮膚很黑,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像是莊稼漢,與這村裏人的氣質不同。
陸再思側臉向周希言介紹到:“魏術業,這裏的葡萄和酒窖都是他的。”
周希言聞言一驚,若說碧波村能有這樣好的發展,全是因為眼前這人。
陸再思又向魏術業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周希言。”
周希言抿唇一笑,看向陸再思時眸光灼灼。
魏術業將兩人請進了旁邊的廂房,房間裏很是簡樸,有一張用大樹劈開做成的大辦公桌,桌上擺的居然是文房四寶。一側有一張樹雕的茶桌,上麵擺的卻是紅酒。
魏術業將兩人引到茶桌邊,又從後麵的博古架上拿下了一個小罐子,然後取了茶壺與茶杯,擺上了桌,依然笑露著一排白牙道:“我們今天喝點茶,這茶葉也是我自己種的。”
周希言望了眼陸再思,陸再思一笑,替魏術業解釋道:“不是在碧波村種的,在他愛人所包的那個村種了大約千畝茶園,那邊也有萬畝葡萄園,但是隻有這邊才有酒莊。”
周希言的生活中都是做她職業相關的行業,第一次接觸這種大咖,一時感歎道:“這可真是自在啊,喝酒喝茶,都是自己種出來的。”
魏術業看了眼周希言,笑笑說:“我到是不知道再思什麽時候有了女朋友,我一直覺得他沒有什麽生活情趣,看上他的姑娘大多數都是被他的皮相所惑,像今天這樣跑到鄉下來趕廟會,那是我以前萬萬也想不到的。”
周希言一笑,問:“你們多久沒見麵了?”
“大半年了。”
“嗯,如果早些天你見過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是嗎?”魏術業看看陸再思,陸再思飲茶不語。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打個電話給小葉,讓她找村長買隻土雞土鴨,晚上我親自燒紅酒燜鴨,燉土雞給你們嚐嚐。”
“紅酒燜鴨?”周希言隻知道啤酒鴨,誰舍得用紅酒去燜鴨子啊。
魏術業仿佛看出了周希言覺得他奢侈,笑道:“我這裏就是紅酒多,我媳婦用紅酒泡澡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幹過。”
周希言又看了眼陸再思,實在想不到陸再思居然交的是一個純粹的土豪。陸再思與她的眼光一觸,繼續低頭將茶飲盡,然後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什麽?真要留下吃晚飯?
這隻豪爽的土豪接下來避開了村子裏的廟會主題遊,帶著二人躲進了清靜的地下酒窖,周希言才知道他說用紅包泡澡所言不虛,整個酒窖大到望不到邊,又分了生產區與儲藏區,空氣裏都是一種發酵的味道,聞著都要醉了。陸再思顯然來過這裏,因此這次來,大約純粹就是帶著周希言來參觀參觀,讓她對魏土豪的酒有多少有個概念。
魏術業從入口處的消毒櫃中拎了三隻高腳杯,帶著二人走到某個橡桶旁邊,打開了出酒龍頭,周希言看著從像桶裏流出的酒帶著沁人心脾的香氣泄入杯中,向來對喝酒沒什麽喜好的周希言不禁對那杯裏的液體期待了起來。
“你能喝嗎?”周希言扯了扯陸再思的衣袖,陸再思伸手摸了下她的臉,淺淺一笑,輕道:“不要緊,一點而已。”
魏術業將一小杯酒遞了給周希言後,注視著陸再思,問:“怎麽了?”
“之前酒喝多了,傷了胃。”陸再思主動接過了那杯遲疑的酒。
“嗯,那你少喝些。”魏術業將杯中之物晃了兩三圈後,就一飲而盡了。
“好喝嗎?這是我研發出來的新品種。”
“像果汁。”周希言飲盡後咋咋嘴,這根本不像是酒啊,太好喝了,淡淡的甜帶著濃濃的香。
“酒精度是8度。”
“好喝!”周希言賣力地點頭,要是酒都像這般好喝,她不會拒絕喝酒。
“好,那晚上我們就喝這個。”
等魏術業帶著二人出了酒窖,上了魏術業那輛看上去大而笨重的jeep,被七拐八彎地往家裏帶時,周希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魏術業不住村裏啊,而陸再思顯然連這個也知道。
車子行走在葡萄架的海洋裏,周希言看著無邊無際的葡萄園,心中感歎不已,秋季沒有大棚的葡萄架雖盡顯凋零,但是可以想象這在葡萄成熟的季節,這片綠色的海洋將是多麽美麗。
“我們明年葡萄成熟時又來吧。”周希言回頭與陸再思說。
前麵正在開車的魏術業卻接應道:“這裏隨時歡迎你們!”
陸再思伸手撫了撫周希言的發頂,周希言卻繼續趴在車窗上看著沿途的風景。
車子在這片海洋的中心停了下來,周希言發現這裏有一幢房子,孤零零地建在這大片葡萄園之中,房子的前後種了許多花草,牆上爬滿了正在盛放的三角梅,於是在這一大片葡萄園中,它雖孤立,卻十分美麗惹眼,讓人一看,就覺得這裏的主人孤傲卻又熱愛生活。
“這是阿樹的家。”陸再思道。
周希言心中對於這房子主人的推測瞬間被陸再思的介紹推翻,魏術業看著一點也不孤傲。
“他以前是個比我還過得簡單的人,所以建房子也建得遠離人群,上完班他就自己一個人窩在這裏。”陸再思趁著魏術業從車上搬酒的空檔,與周希言介紹著他的朋友,周希言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推斷錯,但是從魏術業如今這熱情又絮叨的模樣來看,到一點兒也看不出他當初的孤立。
房子很快就開了門,一個女人像隻小鳥一樣從屋裏跑了出來,直接忽視抱著一大箱酒的丈夫,而是衝至周希言麵前,眉開眼笑地打量著周希言,一邊確認地問:“陸再思,你居然真有女朋友了啊?”
魏術業扛著酒據身吼道:“田小葉,你別嚇到人家,嚇跑了他女朋友,他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周希言覺得魏術業言過其詞了,陸再思交的明顯是損友,不說當年在學校時,陸再思就有諸多愛慕者,就是現在也很多暗戀者啊,楊菁薇、程芃芃、還有法院那一堆的小美女,她跑了,陸再思也絕對不會打光棍的。
田小葉將二人引起客廳後,就去倒茶去了,家裏還有一個小豆丁,兩歲的模樣,睜著大眼睛打量著陌生人,卻不認生。
“這是我兒子葡萄。”魏術業一把將葡萄抱了起來,葡萄張著小手抱著父親的腦袋“咯咯”地笑。
聊了一小會兒,魏術業就將招待客人的任務交給了田小葉,自己捋了袖子,去了廚房準備晚餐。周希言瞅著陸再思,感歎道:“你朋友真不錯啊,既主外,又主內。”
陸再思抬眼看她,笑問:“這話好像意有所指?”
田小葉笑,摟著小葡萄戳破:“讓你跟我家大樹學習,哎呀,我看好事將近啊!”
周希言沒想到田小葉這麽直爽一個人,才第一次見麵,就如此直接,一時有些窘,見身旁的陸再思笑容滿麵,於是有些惱地在桌下敲了一下他的腿側,可旁邊這人側看她一眼,一手飲著茶,另一手卻不動聲色地從桌麵上放了下來,在桌麵下一把抓住了她作怪的手,手指還在她手心裏輕輕地撓了撓。
周希言一下就紅了臉,沒想到這一本正經的陸法官,居然還會撩人,心中便存了些不老實,被他握住的手扭了扭,反過去捏他的掌心,陸再思感覺到手中一痛,反而將她的手握的更緊,為防她繼續作亂,又將她的手摁在了他的大腿上。
感覺到手下就是他結實的大腿,周希言突然因為這樣親密的接觸而紅了耳根,想瞪一眼陸再思,卻又怕被田小葉看到,隻得不服氣地想將手抽出來,可是她一動,他便更加用力,竟將她的手壓的密密實實,絲毫不能動彈。
田小葉一邊喂著小葡萄吃著蛋糕,一邊不斷地打聽陸再思與周希言的八卦,陸再思偶爾“嗯”一聲,或點點頭,其他的都是周希言回應,問到兩人什麽時候認識的時候,田小葉聽周希言說大學時期就認識了,不由地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來。
田小葉遞了個詢問的眼神給陸再思,陸再思微微點了下頭,田小葉一臉的驚詫與恍然大悟,稍坐了一會兒,便將小葡萄丟給了周希言,兩眼放光地跑廚房裏去了。
周希言的手被陸再思鬆了開來,抱著小葡萄,覺得這小肉娃沉甸甸的。周希言覺得田小葉有點怪,扭頭問陸再思:“我說錯話了?”
陸再思應“沒有。”然後看了看周希言的手,她白皙的手背,已經被他壓出了印痕來,於是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周希言的手背,小葡萄見狀,也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