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失盡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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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胡菀柔抱回宮中,安頓在了之前的那個寢室,看著她滿身的傷痕累累,還有手上被燙傷的血泡,朱瞻基心疼而惱怒,她在宮正司到底受了多少折磨?!宮正司的那幫人也真敢下手!還是受了什麽人的指示?
    朱瞻基相信胡菀柔初入宮中,一定不會有什麽怨仇,讓人想要置他於死地,很有可能這份怨仇是因為自己或者五王而來,這樣想著,再想到之前漢王對她做的事,朱瞻基心中總以為是自己在這宮裏的敵對勢力所做的,目的很明顯不是麽?是想借她來報複自己!
    至少在他想來,這是很充足的一個理由了。
    吩咐陸月來給她換衣服,朱瞻基自己也回去換上了衣衫,他要趕在這件事上報給皇祖父前,先去領罪,這樣才能盡可能不讓皇祖父遷怒於菀柔。
    換好衣服出來,正好劉子寧也配置好了藥物來給胡菀柔診治,讓金英、陸月在宮裏照應,他在陸風的陪同下,去了文昭殿請罪,這個時候皇祖父應該還沒有休息。
    朱棣果然還在文昭殿內批閱奏折,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對於他今晚不顧禁令的事情,朱棣並沒有神起,平靜而和藹的看著他問:“你這麽看重那個丫頭?”
    “皇祖父,孫兒…”
    上一次還嘴硬不肯承認,隻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一次,朱瞻基有些無法辯解了。
    雖說早早立為了儲君,畢竟也是個少年,看著他情義懵懂的樣子,朱棣笑了一下說:“罷了,紀綱已經抓住了那個‘女鬼’,宮正司的事就交給你去查吧。”
    “紀綱…抓住了那個‘女鬼’?!”
    聽了皇祖父的話,朱瞻基很是意外而震驚,這麽大的事,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其實,劉冕是有派人去給他通消息的,隻是當時他正好在宮正司。
    朱棣點點頭:“就在剛剛紀綱和楊儼來報,在長安宮抓住了那個‘女鬼’,不過不是個鬼,是個人。”
    一聽說是紀綱和楊儼一起做的,朱瞻基心中有些明了,難怪做的這般隱秘,原來是錦衣衛和東廠聯手,隻是為何這次東廠也參與進來了?楊儼身為東廠廠公,之前依附漢王,雖然漢王失勢,他卻毫發無損,可見他在宮裏也是有些根基的,對於東廠自己更要萬分小心。
    雖然他奇怪而且擔心,可他清楚,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不是他可以多問的。
    隻是他對於這個神秘的“女鬼”真的很好奇便問道:“人?”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前朝的宮女,麵容被燒殘,頭發都白了,難怪會被當成‘鬼’。”
    麵容被燒殘,那很有可能便是在皇祖父入京的那場大火中被燒的,朱瞻基心中明了,也知道現在很多事情尚無定論,他不好多問,便轉了話語:“那…皇祖父現在是否相信,菀柔她與這件事真的沒什麽關係,她可能隻是在被人陷害的時候,恰巧被這宮女幫了一下,所以心存感激…”
    到底他還是擔心胡菀柔,朱棣似乎也覺得一個初入宮的小宮女,沒理由會與十幾年的宮女扯上關係,便點點頭說:“她的事,朕不再追究,隻是宮正司的事要好好查一查。”
    “是,孫兒遵旨。”
    回到自己的宮殿,胡菀柔的傷已經處理過了,隻是人還在昏睡著。
    見他回來,劉子寧上前回稟:“胡姑娘身上的鞭笞浸了冷水,有幾處發炎,已經處理過了,就是手上的灼傷嚴重些,需要注意,免得留下傷疤。”
    看著她手指上的血泡,朱瞻基恨恨的說:“宮正司!什麽時候開始用這麽陰毒的法子了?!”
    金英聞言上前,拿出自己撿起來的那幅畫,呈送到朱瞻基麵前說:“殿下,胡姑娘手上的燒傷,可能是為了搶這幅畫。”
    有些意外的,朱瞻基打開那幅畫,當看到畫作上的人兒,他心中一疼:到底,還是為了他。畫作上麵他當時題的那首詩被燒損了,其餘的損壞不嚴重,還能修補。
    “在宮正司的地上,卑職還發現了被摔壞的一個玉鐲。”
    拿起金英手中捧著的那個碎裂成兩段的玉鐲,朱瞻基知道那是她母親給她的遺物,原來,在她心中,自己送她的那幅畫,這般重要,足以與她母親的遺物相比麽?
    這樣想著,他更難受:“真的是因為本宮,你的處境才會這般危險麽?”
    歎口氣,把鐲子交給金英,吩咐他:“把鐲子送去銀作局,命他們想辦法補好。”
    “是。”
    “時候不早了,今天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微臣告退。”
    “卑職告退。”
    金英安排了一個穩妥的宮女蕊嵐幫著陸月照顧胡菀柔,朱瞻基這才放心,剛想回去休息,有個小內監來報:“殿下,金吾衛衛統領求見。”
    之前安排了衛青去看管逼迫菀柔喝川烏毒的那個典正,這個時候過來,是出了什麽大事麽?朱瞻基想著來到前殿。
    “卑職參見殿下。”
    “什麽事?”
    衛青有些為難的神色說:“卑職失職,宮正司典正汪豔爾…死了。”
    “死了?!”
    “卑職去到宮正司刑房的時候,發現捆著汪豔爾的繩子被割斷了,她…喝下了碗裏剩餘的川烏…中毒死了。”
    先是菀柔差點被人害死,總算從鬼門關搶回一條命,緊接著“女鬼”的事千防萬防還是被紀綱搶了先,連東廠也不明原因的橫插一腳,現在汪豔爾又死了,之前白晴所說的與她見麵的那個神秘護衛也無從查起,似乎多有的線索都斷了,可自己卻很清楚一切都沒有結束!
    一晚上焦頭爛額,自己卻處處失盡先機,朱瞻基心裏那個窩火!
    好似自己的一切都被人步步為營的處處算計著,可自己卻抓不到對方一絲把柄!雖然氣惱,可他也清楚,若之前一切都是被人算計著的,那麽汪豔爾的死可能是畏罪自殺,也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怨不得衛青,自己更不能自亂陣腳!
    “這事兒不怨你,宮正司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
    朱瞻基說著揉了一下腦仁,對衛青說:“剛才我去見皇祖父才知道,就在剛剛,紀綱和楊儼抓住了那個‘女鬼’!”
    衛青顯然也很意外:“這麽快?!”
    “你去打探清楚,今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錦衣衛和東廠用了什麽法子抓住的那個女鬼?東廠怎麽橫插一腳,也牽扯進來了?”
    “是!”